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我們來說說凌大富和凌風的事兒。
話說前一些年的夏天,凌風以優異的成績考進省城大學東海大學。
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凌風發了愁,一是父親行動不便,二是沒有錢上學。
盡管凌風是大山里第一個走出去的孩子,也是第一個大學生,因為貧窮,大家也是不會過問的。
凌風不敢對父親說實話,謊稱沒有考上。
父親也不再說什么,他說:“一切都是命,強求不得。”
一天,凌風記得清楚,父親凌大富站在院里,正在叮囑他,如何打理行囊,注意爬山的事項。
凌風正在準備上山,為的是扛起這個家。
凌風一抬頭,看到一老一少站在院子里。
十來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來回地穿梭在院子里。
凌大富問:“老哥!你找誰?有什么事?”
那個人說:“就找你,凌大富,你的兒子凌風考上了南江大學,你不知道嗎?”
凌大富問:“真的嗎?風兒,你怎么不告訴我,是我害了你!”
凌大富淚如雨下,凌風也是淚眼婆娑。
那人說:“我想讓他上大學,不知道你同意嗎?”
凌大富說:“如果你讓他上大學,就是他的再造父母,不知道如何感激您!”
那人說:“不用謝,我們父子也不是無償幫你們的,就是要把戶口安在你們家。我知道你有一個哥哥在你小時候失蹤,我算是你的哥哥,這個小子算是你的侄子,怎么樣?你也不吃虧。
放心,我們就是窮要飯的,只是沒有戶口,不是為非作歹的人。
也不會有其他的附加條件。”
凌大富想一想,認為可行,是比較合算的事,既解決了凌風上學的問題,也幫了別人,一舉兩得
于是凌大富說:“可以,按你說的辦。”
這一對父子,就是老莫、莫休。
凌大富領著老莫爺倆到村里各家認門,也就是送一些小禮物,說明凌大富的哥哥凌云和他的侄子凌霄回來啦。
山里人也實在,自然是熱情招待的,算是接受了老莫父子,自然也需要證明。
其后,凌大富、凌風、老莫父子,奔波于公社、大隊部,還有給鄉親們之間,把凌風上學的資料,以及老莫父子的戶口搞定。
就這樣,老莫有了一個新名字叫凌云,莫休有了一個新名字叫凌霄。凌云的名字是老莫的幾個名字的一個,凌霄是莫休的的幾個名字的其中之一。
因為走到哪里,就要融入當地生活的緣故,他們有藏族同胞的名字,也有維吾爾族兄弟的名字,滿族哥們的名字,其余的如彝族,苗族的也有。
反正便宜行事,他們會講幾個民族的語言,老莫就是不會英語,俄語,否則,整一個外國人的名字也有可能,或是北方大國人的名字也有可能。
關于戶籍,用老莫的話說:“以前,不要身份證,大隊開一個介紹信就可以啦。現在,不行,將來有一天,身份就會是自己的名字一樣,是不可以隨意更改的。”
老莫的意思是,未雨綢繆,有備無患,能搞到就搞,至于有什么用,他是不在乎的。就如老莫和莫休的名字,就是嫁接的東北一個大山里的一個守林員的姓,像凌姓一樣,來一個移花接木,老莫就成了根正苗紅的莫守仁,莫休就成了實實在在的莫休。
所有的名字里,老莫最是喜愛莫守仁三個字,莫休也是叫的最多的名字。
一般人老莫不告訴他們,只有認為親近的人才知道“莫守仁”三個字,也就是他們父子相互知道了。
其余的名字,以所處的情況判斷,隨口答曰,倒也不是怎么考慮。
話說他們云游四方,就有逛到了林陽縣。對于林陽縣,他們知道的不少,更多的時候是路過。老莫喜歡下象棋,棋藝還不錯。沒有事兒的時候,就會到街邊,或是公園里,看人下棋,有時候,手癢,也會下幾盤。
一次偶然的機會,在林陽縣街頭下象棋的時候,老莫的對手是一個縣中學的老教師黃葉,倆個各有輸贏,便也惺惺相惜。
說話也就多了,老教師黃葉突然嘆氣:“人的命,天注定啊!”
老莫笑道:“教授,你為啥發這個感慨?”
老教師道:“我有一個學生凌風考上了南江大學,卻是沒有錢上大學。你說可惜不!”
老教師感嘆人的命運,說起凌風的狀況來。
可惜的是,老教師黃葉的幾個工資無以接濟凌風,其他人又都默然。
一個有才華的孩子,因為貧窮而淹沒在大山里,是老教師的心病,一有時間就說起來,還是嘆息不止。
老莫掂量來掂量去,認為有投資的必要。
假如凌風有了成就,一定不會忘恩,有一日發達的凌風,可以為他提供一些方便。
再者,老莫終究有一天會老的爬不動,不得找一個落腳的地兒。
凌風家是再合適不過的。
老莫思謀著,自己的錢不多,可以想辦法,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終,老莫決定幫助凌風度過難關。
所以就有了兩家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結果。
于是,老莫就成了凌大富的大哥凌云,凌風的大伯;莫休就成了凌大富的侄子,凌風的堂弟。
老莫父子的戶籍落在長平市林陽縣屏峰山,也就是順乎情理了。
老莫是不會在屏峰山生活的,把凌大富帶到長平市,在集貿市場附近租賃了房子,安定下來。
打發凌風上學,老莫他們算是安定下來。
凌大富行動不便,在老莫的照料下,好了許多。
房東是一個六十幾歲的老太太,人們喜歡稱她林奶奶。
她的兒子在煤礦上班,一次,瓦斯爆炸,埋沒在礦井里,沒有了消息,礦上給了幾個錢,生活上過的去。
兒媳婦不堪忍受寂寞,跟一個男人跑啦。
留下一個孫子林成虎,一個黑乎乎的小孩,八歲,大家叫他黑子。
不怎么上學,成天在大街上溜達,偷雞摸狗,打架斗毆,伙同一幫小孩子,沒有干讓人高興的事。
林奶奶追不上他,打不了他,就任由他去,上好上歹的隨天意。
自己能動,在集市販菜,倒弄菜筐子整幾個零花錢為生計,靠出賃房子落一個整錢。
自從老莫父子到來,情況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