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懦弱的人害怕孤獨,理智的人懂得享受孤獨。
對於秦洛來說,她曾經(jīng)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都與孤獨爲(wèi)伍,她看小說,追動漫,做著自己的事,像其他很多普通人一般普普通通的活著,因爲(wèi)知道自己從來都是獨身一人,因爲(wèi)知道自己再怎麼用力哭喊都換不回其他人的側(cè)目,所以她雖然孤獨卻自得其樂。
但是自從莫名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之後,她就越來越害怕孤獨。她害怕回到過去的那個狀態(tài),害怕在習(xí)慣了體貼和溫暖之後,又迴歸到充滿冷漠的世界。
人們總是這樣,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卻在幸福進(jìn)行時患得患失。
秦洛有些悲觀的想,如果以後段若謙哪天對她開始失去興趣了,她估計也會對所謂的愛情失去希望。這是她的初戀,她在裡面傾注了太多的真心和賭注,她是個膽小的人,尤其害怕被傷害,但是現(xiàn)在她給了段若謙充足的信任,如果段若謙做出了讓她失望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段若謙推開門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秦洛睜著眼睛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整個人都在發(fā)呆,但是臉上卻寫著莫名的悲傷。
段若謙眉頭皺了皺,走過去的時候腳步很輕。秦洛還是察覺到了,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在想什麼?”段若謙問道。
秦洛動了動身子,然後搖了搖頭,道:“什麼都沒有想。”
騙人,其實她想的可多了,但是那些都是自己無關(guān)的想象,她不傻,知道如果有些話說出來的話可能會傷到兩個人。
段若謙明顯不信,伸手把人攬進(jìn)懷裡,半天都不說話。
秦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輕鬆地道:“怎麼了?事情難道真的很棘手?”
段若謙搖了搖頭,在心裡猶豫要不要把方靜芙對她的態(tài)度解釋清楚。秦洛卻是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了些什麼,主動問道:“是師姐對我很不滿嗎?”
段若謙表情僵了僵,默不作聲地把秦洛抱緊。
果然,秦洛有些想笑。明明被討厭的人是自己,他又在不爽什麼。秦洛伸手推了推他,道:“我早就感覺到了,師姐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在不滿吧。”
段若謙放在秦洛,眉頭皺起:“你幹嘛幫她說話?”
我根本就用不著你去猜測這種東西,也用不著你幫其他人找理由,我難受的是你受委屈我卻不能站出來替你把話說清。
秦洛在段若謙的黑臉中失笑,她突然覺得之前胡思亂想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過去與未來,都離自己很遙遠(yuǎn)。關(guān)鍵是抓住現(xiàn)在,抓住當(dāng)前。段若謙對她怎麼樣,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就算自己再患得患失,也不至於連相信他都不敢。
“你還笑。”段若謙拿她沒有辦法,“你都不會覺得難過嗎?”虧他之前還擔(dān)心很久。
秦洛笑著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之前是挺難過的,但是看到你好像比我還難過,我就平衡了。”
段若謙聽了秦洛的話,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嘴角就微微地上揚了。段若謙伸手去戳秦洛的癢癢肉,一邊開口道:“好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擔(dān)心你擔(dān)心的要命,你竟然還敢取笑起我來了。”
怎麼能說是取笑,明明是被你感動了好嗎?秦洛被段若謙的動作逗的大笑不止,但是眼神卻表達(dá)出了些許不滿。
段若謙怎麼會不明白秦洛的心情,稍微懲罰了下她,就把她從牀上拉了起來,然後動手把她弄亂的頭髮給整理好,並且成功的收穫到一個白眼。
“我不是說我可以接受無端的指責(zé)和不滿,我只是覺得不應(yīng)該爲(wèi)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人就影響到自己的心情。”秦洛把他的手握住,一雙眼睛牢牢地鎖住他,“我真正在乎的是你的想法,你懂嗎?”
段若謙的嘴角彎起來,道:“我倒是不知道夫人原來已經(jīng)可以變的這麼坦率了。”
秦洛翻了個白眼,“誰說我是你夫人了?我們現(xiàn)在目前還沒有什麼關(guān)係哈,你最好搞清楚了。”
段若謙還是很高興,“嗯,你放心,等這件事解決了之後,我這就派人去拜陽教提親,然後八擡大轎把你取回我花絕宮。”
秦洛撇了撇嘴,道:“你以爲(wèi)我哥哥會答應(yīng)嗎?想娶我進(jìn)門,沒有那麼容易。”
“嗯,我們洛兒太招人喜歡,誰都捨不得你。不過即使很困難,我也不會放棄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哥哥同意我們的,大不了的話,我就……”
“你就怎麼樣?”秦洛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有些不安好心。
果然,段若謙在下一刻就賤兮兮地湊上來,奸詐道:“大不了的話,我就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咯。”
你身爲(wèi)一個堂堂的花絕宮宮主,不要時不時就講這種不要臉的話啊!真的特別毀你的氣質(zhì)!
秦洛頓時一怒:“你敢!”
段若謙被炸毛的人逗笑,把她扯住自己臉頰的手拉下來放在脣邊親了親,柔聲道:“嗯,我不敢。這件事以後再說,現(xiàn)在先睡覺,都這麼晚了還不睡,明天又起不來。”
話說到一半就轉(zhuǎn)移話題什麼的,秦洛有些不滿,但是心情放鬆下來之後,也的確有些困了。秦洛邊打哈欠邊問他:“你們今天談什麼了,事情都談妥了嗎?”
段若謙看向懷裡的人,明明都眼皮一直在打架,但是還一直用意志力撐著不肯睡覺。段若謙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滿道:“有話明天再說,現(xiàn)在先休息。”
“不要這樣啊,我又不是豬,說睡就能睡著的,你就稍微解釋一下滿足我的好奇心嘛!”秦洛很不滿。
段若謙拿她沒辦法,只好跟她任意解釋了一下今晚發(fā)生的事情, 以及明天的打算,就催她快點睡覺。
“明天就走?”秦洛有些驚訝,“會不會太草率了些?萬一他們耍詐呢?這裡的老百姓怎麼辦?”
段若謙搖了搖頭,道:“師姐扮作一個送飯的丫頭進(jìn)去的時候聽到那羣人說的, 而且阿林也去求證過,他們今天晚上確實已經(jīng)連夜趕往彭城了,這裡也沒有守著的意義了。”
“爲(wèi)什麼要晚上趕過去?”秦洛有些不解,彭城好歹也離這裡有段距離,怎麼還要連夜趕路。
段若謙冷笑了兩聲,道:“見不得人的東西,當(dāng)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下進(jìn)行。”
秦洛點了點頭,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真的已經(jīng)都確定了嗎?”
段若謙笑著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道:“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盯著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明天我們就出發(fā)趕往彭城,我收到多寶的來信,他們已經(jīng)在往那邊趕了。”
秦洛看他說的那麼成竹在胸的樣子,也就不再懷疑了,不管怎麼說自己對這些事情確實瞭解的不太清楚,如果說的多了可能會招到其他人的反感,或者說也許那個什麼師姐會以爲(wèi)自己是在存心針對她一樣。
“好,都聽你的,我們明天就出發(fā)。”秦洛打了個哈欠。
段若謙失笑,幫她把被子掖好,然後拍了拍,道:“先睡覺吧,該瞭解的你都瞭解完了。”
秦洛點了點頭,乖乖地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去。
而段若謙看著她的睡顏,心裡也寫滿了無限的寧靜。
方靜芙因爲(wèi)睡不著,所以提著一壺花雕就躍上了屋頂,邊喝著酒邊跟花絕宮的暗衛(wèi)嘮嗑。
雖然她之前被趕出了花絕宮,但是沒有人知道她離開的原因,師尊也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只是在某次有人問起的時候說了一句之後見到她不可與她爲(wèi)難。所以花絕宮的人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宮主的師姐還是挺有好感的,又見她行事作風(fēng)都極爲(wèi)隨性,衆(zhòng)人在驚歎之餘又對她很是欣賞。
所以不一會兒,屋頂上就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