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對於段若謙突然的到訪並沒有多大的意外,彷彿他會出現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的,更甚至還覺得對方來的有些太慢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會突然出現這種想法,只不過她知道她現在對段若謙的獨佔欲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階段了,再要她放手,估計會很困難。
對於秦洛的態度,段若謙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出任何反駁的話,但是卻在心裡嘆息了一聲。作爲一個男人,我沒有胸懷天下,卻方寸僅容一人,還不是因爲你。
但是他不覺得生氣,秦洛對他已經從之前的誠惶誠恐變的越來越肆無忌憚,這是一件好事。
秦洛此刻卻沒有空去整理心裡那七零八落的心情,只知道段若謙來了她的心裡就安定了不少,伸手把人拽到自己的身後,躲過了呼延王狀似不太經意掃過來的眼神,頓時鬆了很大一口氣。
段若謙是不是傻的?怎麼都不知道躲開的?是不是故意的?
秦洛轉過頭來就看到段若謙對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正在偷笑,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某人馬上紅了臉,又故作淡定地轉過頭去,可是手到底還是沒有收回去,就任段若謙牽著。
裴少可站在旁邊簡直都沒有眼看,拜託現在是很嚴肅的情況好不好?居然還敢在這種時候打情罵俏?裴少可很想翻白眼,看了那邊一眼,那個秦洛口中所謂的“芙姨”把呼延王給拖延住了,那呼延王看見他的王后露出來的表情簡直不能更白癡。
可是就算如此段若謙他們也太大膽了吧?現在案子還沒有查完,國寶也沒有到手,秦陽的毒還不知道有沒有法子解,你們卻在談戀愛?不怕被呼延王給發現然後拖出去砍了啊。
見那邊估計也快完事了,秦洛把手從段若謙的手掌裡抽了抽,卻沒有抽開。
“別鬧,”秦洛壓低了聲音道,“呼延王認得你,你先躲起來,等事情解決了我再去找你。”
段若謙嗤笑一聲,很明顯是不把呼延王放在眼裡,不過秦洛的話她也不會違背就是了。小傻子還沒有完全原諒他,還是不要再去惹她好了。段若謙低下頭在秦洛的小手上落下輕輕的一吻,湊到她耳邊道:“嗯,晚上我來找你。對了,當心太后?!?
段若謙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隱去了身形,秦洛的耳朵就好像著火了一般地燒了起來。該死的段若謙,說話就好好說話,最後還不忘吃豆腐!
那邊的裴少可才一個晃神的工夫,轉過頭來就發現秦洛的身後已經沒有人了,頓時又是一驚,走到秦洛的身後看了好幾眼,還不死心地問:“他人呢?”
秦洛無語地看著他,“走了?!?
裴少可:……
所以段若謙出現到底是想幹什麼,難道是宣示主權嗎?
秦洛沒有再理裴少可,不過心裡卻在想著段若謙方纔跟她說過的話,當心太后?爲什麼?難道說太后對他們有什麼不良企圖?還是說她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故意在後面佈局?
這也不是不可能啊,秦洛想了想,咬了咬脣,拽住了裴少可跟他說了段若謙告訴她的話,裴少可聽了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可是秦洛卻知道他聽進去了。
秦洛覺得再拖下去也不是件事,所以也不管什麼非禮勿視了,走出去直接就站在了呼延王和芙姨的面前。沒錯,方纔裴少可藉口說他們老夫老妻的說些悄悄話我們就不要湊熱鬧了,所以就把人給扯到了後殿來,被一個屏風給擋住了。
現在秦洛走了出去,裴少可見王后看見秦洛走出去表情沒有多大的怒意,這纔跟著走了出去。
事實上裴雪芙不但不生氣,看見秦洛出現的時候反而鬆了一口氣,一把推開纏著自己的某人,當真差點被他煩的要揍人了,走到了秦洛的面前。
“接下來要怎麼辦?”芙姨問秦洛。
秦洛看著呼延王掃過來的眼神,頓時很無力。拜託,我雖然是男裝扮相,可是我對女人當真沒有興趣好嘛?麻煩可不可以別用這種看情敵的眼神看著我,OK?
秦洛搖了搖頭,看向裴少可。好在裴少可還算靠譜,上前來就跟呼延王解釋了一番,然後還跟著呼延王提出要去查查塔娜背後的事情。
呼延王聽見裴少可的解釋點了點頭,他思考了一番,正想說這件事交給侍衛去做就好,一轉過頭就看見裴雪芙正瞪著自己,無奈呼延王只能開口道:“那你便好好去查就是了,孤賞你一塊令牌,特令你去調查這件事,務必要將背後搗鬼之人揪出來正法!”
裴少可應了下來,擡起頭的時候看見了王后盯著自己的眼裡藏著一些慈愛,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慈……愛?他剛剛沒有看錯?
秦洛給裴雪芙使了個眼神,是要她拖住呼延王,把呼延王弄走。裴雪芙眨了眨眼睛,也知道如果不好好跟呼延王解釋一番的話,秦洛他們的處境估計會更險惡,於是就主動說要回去歇息。
果然,呼延王立刻就說要一起去。裴雪芙沒有異議,呼延王立刻欣喜地跟上去。
秦洛和裴少可也走出塔娜住的殿內,她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調查,可是好在裴少可並不像她那樣茫然,於是秦洛理所當然得跟在了他的身後。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太后爲什麼會突然出現?你爲什麼要叫她芙姨?”
秦洛道:“我叫她芙姨那是因爲她本來就是我的芙姨,至於她爲什麼會出現,當然是因爲我帶她過來的,不然你以爲她怎麼會那麼恰好地站在門口?”
“所以我就是問的你是怎麼把人騙過來的!”
翻了個白眼,最後還是選擇據實以告,就把方纔在王后寢宮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裴少可聽完之後非常震驚,眼神在秦洛的身上四處打量,最後秦洛都被他看毛了,他才把心裡的疑問問出口:“你的運氣爲何總是這麼好?”
秦洛聳了聳肩,心說我是作者親閨女,隨時有金手指開怪我咯?
裴少可沉思了一番,然後激動地擊了擊掌,高興地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有了芙姨當內應,我們應該很容易就能把東西要到手。”
秦洛無語地看著他,“你這聲芙姨叫的可真自然?!?
裴少可撇了撇嘴,道:“那當然,她本來就是我爹的師妹?!?
“所以你應該叫她什麼?別老跟著我,我叫她芙姨是因爲她跟我娘是好姐妹。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我沒有聽過她的事蹟就算了,因爲我之前失憶過,可是爲什麼你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呢?”
裴少可沉思了一番,也點了點頭?!叭绻娴氖俏业膸熋玫脑?,那麼我爹應該不會不跟我提起她纔對啊。”
秦洛點了點頭,末了又甩了甩頭,道:“算了,那些事情想他去做什麼,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夠拿到東西不就好了?”
裴少可心說你的心會不會放的太寬了?不過轉念一想,段若謙都來了,本來她對這些事情就有些厭煩,現在心寬一些也未嘗不可。
秦洛對待段若謙的態度真的太過理所當然了,裴少可嘆息了一聲又搖了搖頭,這丫頭陷得太深了,還希望她以後不要受傷纔好。不過想起段若謙的態度,裴少可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付出,那並不是索求回報的籌碼。甘願,也只是喜歡一個人的前提。但當你後悔的時候發現有人還在原地等你,那是一種多麼幸福的感覺。
他們兩個人有自己的相處之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人能去評價他們之間誰對誰錯,誰好誰壞。就好像秦洛現在的無法無天都是段若謙親自慣出來的,說不定人家現在心裡還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