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吃完填飽了肚子,秦洛一行人也終於開始上路了。
段若謙始終不放心秦洛和那小姑娘待在一起,也鑽進馬車裡,然後就兩匹馬一起拉馬車。
秦洛覺得段若謙有些大驚小怪了,羅綺也在馬車裡呢,那小姑娘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沒法下手,而且人家根本就不像有想法的人好不好,從上了馬車開始就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秦洛,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本來小飛都是跟秦洛一起的,但是現(xiàn)在爲了不暴露身份,還是把小飛交給暗衛(wèi)們帶著了,不過好在暗衛(wèi)們對自家的少宮主表示了熱烈的歡迎,路途漫長,任務枯燥,有個小傢伙解解悶也是挺好的。
段若謙閉著眼睛靠在馬車上打盹,秦洛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小姑娘,那小姑娘身形單薄,瘦的跟個什麼似的,秦洛看著又覺得心疼,於是主動打破平靜,問道:“嗯咳,那個,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吧?”
羅綺笑著看向秦洛,就知道這傢伙閒不住。
“嗯,公子有沒有什麼好名字?”羅綺道,她剛纔去領了罰,鞭子抽在背上現(xiàn)在還火辣辣地疼,只好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體。
秦洛沒看出來羅綺的僵硬,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眼睛一直圍著那小姑娘轉,半天才搖了搖頭,道:“沒有靈感。”
羅綺被秦洛給逗笑了,取個名字還要什麼靈感啊。
秦洛耐不住寂寞,轉過身去扯段若謙的衣服,笑著鬧他:“哥,你別睡了,你快說說看,你有沒有什麼好靈感。”
段若謙不耐煩地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秦洛的腦袋,道:“你自己看著辦。”
羅綺就笑,普天之下也只有秦洛敢這樣去鬧段若謙了,而且秦洛的司馬昭之心也太明顯了吧,擺明了就是想要緩和段若謙和小姑娘之間的氣氛。
秦洛嘟了嘟嘴,哼唧道:“小氣。”
段若謙有些哭笑不得,把人拽到身邊安定好。“好,我小氣,行了吧?”
“不行,除非你能想出一個好聽的名字。”秦洛得寸進尺。
段若謙對著秦洛總是氣不起來的,秦洛也越來越能拿住段若謙的命門,段若謙無奈,只好伸出手指頭戳了戳秦洛的額頭,嘆了口氣。
其實就是在應允了,秦洛揉著自己的額頭,一邊笑嘻嘻。
段若謙擡起頭來掃了那丫頭幾眼,就道:“就叫花骨朵吧。”
秦洛:……
羅綺:……
秦洛:“好!就叫花骨朵!”
什麼花骨朵,明明就是你隨口那麼一說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按著花絕宮來取的名。
但是花絕宮宮主的話沒有人敢反駁,這名字雖然隨便了一點,其實確實挺好聽的,而且也簡單好記。
花骨朵愣了一下,乖乖地點了點頭,小聲道:“謝謝大公子二公子賜名。”
秦洛笑瞇瞇地擺手,道:“不謝不謝,小朵兒你不要那麼拘謹,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羅綺看著自己家宮主的那張臉,憋笑憋的很辛苦,只是說了一句不打擾二位公子休息,就把花骨朵扯了出去跟車伕坐在一起。
段若謙聽著羅綺正在跟花骨朵說著些什麼,應該是教導她怎麼跟他們說話之類的事情,嘴角微微扯了扯,心說這羅綺還真把花骨朵當她自己的妹妹了。
秦洛見人都出去了,一時又覺得有些無聊,打了個哈欠就想睡覺,這路途遙遠,而且沿途的風景幾乎都差不多,也沒有什麼好看的,趕路趕的無趣只能睡覺。
段若謙見秦洛這副樣子就好笑,把人拽過來,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休息。“早上那麼早起來現(xiàn)在困了吧?好好休息,一會兒趕到前面的鎮(zhèn)子上吃點東西。”
秦洛嘟囔一句:“既然知道我會困還那麼早讓我起來練武,吸人血的資本家。”
“你說什麼?”段若謙皺著眉看她,“又從哪裡學來的新詞,都說了讓你少看一些雜書。”
秦洛躺在段若謙的腿上睡的很舒服,心說我纔沒有看雜書,這種先進的詞彙雜書上也沒有,這可是來自21世紀的新新人類才能掌握的詞,好像有些誇張,不過管他的。
“嗯,都是暗衛(wèi)們拿給我看的,他們經常趁你不注意塞小話本給我。”秦洛閉著眼睛在段若謙面前坑了暗衛(wèi)一把,表情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段若謙果然變臉,打定主意要好好罰罰那些不學無術的傢伙們,低下頭一看,秦洛已經睡著了。閉著眼睛的睡顏相當乖巧,段若謙看著她的臉,心裡也止不住地柔軟。
“笨蛋,也不怕一會兒腿抽筋。”段若謙幫她把曲著的腿放直,把人抱在懷裡任其沉沉的睡去。
沒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段若謙皺了皺眉,敏感地察覺到空氣中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這邊段若謙還沒有問出口,外邊的羅綺就開口道:“公子,我們大概要撤回去往另一條路出發(fā)。”
段若謙一隻手護住秦洛的腦袋,一隻手去撩馬車的簾子。“怎麼回事?”
羅綺說:“我聽那些鄉(xiāng)親們說,這裡前幾天山洪崩塌,所以這條路被堵住了,這幾天還沒有清理乾淨。”
段若謙皺了皺眉,道:“既然是前幾天就崩塌了,那麼爲什麼官府的人沒有派人來跟進。”
羅綺愣了一下,道:“車伕告訴我們,這兒的地方官只顧著自己享樂,從來沒有管過百姓死活,所以這裡的路才堵了三天,一直沒有人來疏通。”
段若謙皺了皺眉,不敢相信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地方官,百姓們都不知道去告他們嗎?
段若謙看了看前面的情況,沉聲道:“如果現(xiàn)在派人去清理的話,大概需要多久能清理完成?”
羅綺道:“最少兩天。”
兩天時間,不多不少,而如果他們繞路,估計也是這個時間。段若謙皺了皺眉,這件事太巧了,怕是有心人刻意爲之。
秦洛伸了個懶腰,緩緩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怎麼了?”
段若謙道:“沒事,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吃好吃的了。”
秦洛纔不信他的話,事實上她早就醒了,剛纔也把他跟羅綺的話都盡收耳底,只不過貪戀那個人的溫度所以纔沒有睜開眼睛。
秦洛從他的懷裡坐了起來,跟著他的動作往外看去。“怎麼了,路被堵住了?”
段若謙拿她沒有辦法,只好把事情都跟她說了,果然,秦洛聽完之後眼睛一亮:“我們幫幫這裡的百姓好不好?”
段若謙看了她一眼,道:“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秦洛撒嬌:“好不好?”
段若謙用手碰了碰秦洛的頭髮,道:“好,就聽你的。”
秦洛立馬就笑了,段若謙無奈,對著外面等候他做決定的羅綺道:“去找些年輕人,讓他們一起去把山道清理了,順便,帶我去會會那個所謂的地方官。”
羅綺就猜到會是這樣,事實上如果說之前的段若謙不會管這樣的閒事的話,那麼現(xiàn)在有了秦洛的段若謙其實還是挺惹人喜愛的,不管怎麼樣,一個有同情心的人總要比冷漠無情的人要來的生動的多。
“是,公子,屬下這就去辦。”羅綺轉過頭來對著車伕囑託了幾句,然後看向花骨朵。“跟我一起去嗎?”
花骨朵咬了咬下脣,還是點了點頭。
羅綺微微一笑,拽著她下了馬車。
羅綺撇了撇嘴,對段若謙說:“我怎麼覺得羅綺姐姐對小朵比對我還好。”
段若謙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