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這樣的姿勢并沒有維持太久,田嬸很快就回來了。
“鐵生,鐵生。”院子里傳來田嬸焦急的聲音,不等趙鐵生倆人走出去。田嬸就推門走了進來。
“怎么了,田嬸?”趙鐵生側過身擋在公輸冉面前,公輸冉連忙把眼里的淚擦干,一切就要結束了,自己倒是矯情起來。
反正自己都走了,趙鐵生怎么過,過得好不好,又娶了幾個女人,這些都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呢。大仇未報,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
“鐵生,你快跟我去看看,小蒿不知道怎么的,就昏迷不醒了。”田嬸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就差沒上前直接拉著趙鐵生走了。
她剛從趙鐵生家回去沒多久,小蒿就突然倒地昏迷不醒,但面色無異,就好像只是睡著了,只是任憑田嬸怎么喊,都喊不醒。
田嬸自己在家,連拉都拉不動小蒿,如今小蒿都還躺在她家地上,她也只好來找趙鐵生幫忙。小蒿是她唯一的侄子,要是在她家出點什么事,讓她怎么跟小蒿的父母交代?
“田嬸你先別急,你先告訴我出什么事了,我好拿藥。”趙鐵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公輸冉,見她已經恢復平日里溫婉的模樣,眼底也不見有淚,這才安心的問起田嬸小蒿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正在院子里幫我劈柴,我把他劈好的柴火抱到柴房里,等我走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倒在地上了,你快去看看吧。”田嬸將剛剛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焦急的催促著趙鐵生。
一開始見到躺在地上的小蒿時,她還以為是小蒿太累了,所以直接躺倒了地上,于是就對地上的小蒿說:“地上涼,你要是累了就進屋歇會兒,別著了涼。”
說完,地上的人半點反應都沒有,田嬸當他睡得太死,還上前搖了搖小蒿。可不管她怎么揺怎么喊,地上的小蒿半點反應都沒有,田嬸這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
她伸手去探小蒿的呼吸,感受到有熱氣噴灑在自己手上,她這才放下心來。
前段時間山匪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但除了趙木的尸體之外,其他人仍是出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狀態(tài),村長說會打聽他們的下落,但也一直沒有什么消息。田嬸擔心小蒿真是受到了山匪的算計,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但山匪真的有那么大膽嗎,青天白日里,跑進自家院子里,就為了把小蒿弄成這個樣子?他們有什么好處?
“好的,你別急,我馬上來。”趙鐵生略微安撫了一句,然后轉身進自己的房里拿藥箱,公輸冉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在田嬸身邊安慰著田嬸。
片刻之后,趙鐵生就從房里走了出來,朝田嬸道:“田嬸,我們走吧。”說完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公輸冉,柔聲道:“你在家等我,天冷別吹風。”
他倒是想公輸冉一步不離的待在自己身邊,只是如今天冷,加上小蒿又是男人,到時候公輸冉在場總會有些不方便,倒不如讓她在家等著。
只有一點趙鐵生不放心,那就是自己走之后,公輸冉又會坐到窗邊吹風。
將公輸冉朝自己點了點頭之后,趙鐵生這才放心的跟著田嬸出了屋子。
他和田嬸家是鄰居,出門拐個彎就是田嬸家了,院門還敞著,看來剛剛田嬸確實是給嚇壞了。一進院子里,趙鐵生就見到了倒在地上的小蒿,旁邊還有擺著木墩和他沒劈完的柴,那把用來劈柴的斧頭躺在小蒿腳邊。
因為要干活的原因,小蒿穿得并不多,劈柴的時候倒不覺得冷,如今就這么一動不動的躺在冷風中,小蒿冷得嘴唇都有些發(fā)紫。
走到小蒿身邊,趙鐵生將身上的藥箱放在一旁,蹲下身去查看小蒿的情況。
片刻之后,趙鐵生的眉頭緊鎖,他給小蒿把過脈,脈象平穩(wěn),除了受了點凍之外,身體并沒有什么異常。可小蒿就這么躺在地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任憑你怎么呼喊搖晃,他都沒有反應。
這究竟是為什么?趙鐵生平日里給趙家村的村民看病,看來看去,無非就是那幾樣,換湯不換藥,有時候不用把脈他就知道給怎么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