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像是病了。”沈洛棲道:“至少我不信會有這么巧的事。我前一天晚上才重傷了那個企圖幫秦若敏和秦松允逃走的蒙面人,第二天她就病了。”
說著,她停下腳步,看著夜瑾瑜,問他:“你說,哪兒有這么巧的事?還有,今天我去她房間的時候,我明顯感覺的到,除了我和她以外還有另一個人?!?
聞言,夜瑾瑜微微擰眉,這么聽起來,這件事好像越來越復雜了。
沈洛棲見他沒反應,左右看了看形形色色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往這邊看上一眼,心里莫名就很不自在。
耳邊還時不時傳來幾句議論:
“這不是三爺嗎?旁邊那女的誰啊?”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姑娘?!?
……
“……”沈洛棲無語的別過眼,假裝沒聽見去終究是覺得耳根子不清凈。她微微嘆息,道:“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言罷,轉身就要走。夜瑾瑜卻下意識的拽住她的手,沈洛棲一愣,就聽夜瑾瑜道:“小心點,她若真的與此事有關,多半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沈洛棲有些不自在,掙脫了兩次才將自己的手從夜瑾瑜的大掌里掙脫。看向夜瑾瑜的目光不自覺的有些閃躲,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微亂的心率。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也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的自己。她微微后退兩步,擰眉,低頭,垂眸掩去眸中的慌亂,道:“知道?!?
言罷,她轉身就走。怎么回事?不就是被流氓拉了下手嗎?
她將上手握在一起,輕輕的呼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搖搖頭甩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往相府的方向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剛回去沒多久,蘇家五小姐和御王府三爺當街拉扯,舉止曖昧,這一事便被傳的沸沸揚揚。也不知道是誰在從中作梗。
沈洛棲剛一踏進蘇府,一抬頭就看見了蘇廉。沈洛棲秉著不惹麻煩的美德,本想當做沒看見,可偏偏天不隨人愿。
“五丫頭!”蘇廉倒是自她一進門就瞧見她了。
被指了名,沈洛棲也不得不走過去,乖巧的行禮:“女兒見過爹爹?!?
蘇廉滿意的點了點頭,見她是一個人回來的,便問:“薛公子呢?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這可不妙。
沈洛棲微微挑眉,回答:“哦。薛公子他被容夫人的人請去了,我就自己先回來了?!?
“哦……容夫人啊。”蘇廉總算是舒展開眉頭了,趕忙道:“好,五丫頭,快回去歇著吧,可別累著了。”
沈洛棲也不含糊,行了禮,便轉身回院子了。
這蘇家人還真是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之前對她愛答不理的,現在一口一個五丫頭,叫的還挺熟。
果然,第二天一早蘇廉就命人送了些金銀首飾和衣服布匹過來,還順撥了兩個丫鬟一個嬤嬤過來伺候。這一瞧就知道,大手筆。
沈洛棲坐在旁邊喝著茶,沒心思管那些琳瑯滿目的珠寶首飾。
她在想這兩個丫鬟和這個婆子該怎么處理。留下吧又覺得會礙自己的事,不留,恐怕又會惹人懷疑。
她端著茶杯,細細的品嘗這杯子里的茶水,道:“你們回去吧。我這里有青桐就夠了。”
兩個丫鬟和婆子聽了,面面相覷,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三個人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道:“小姐別趕我們走,我們是派過來伺候小姐的,若是小姐不要我們,我們就只能被賣掉了。”
“小姐,求求你了行行好,我不想被賣掉。”
“小姐,求您留下我們吧。”
……
她們這怎么還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了?沈洛棲越聽越生氣,簡直頭都大了。
“閉嘴!”沈洛棲將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只聽“啪”的一聲,她將手里的杯子狠狠的磕在桌上,一旁的青桐都嚇了跳。
“吵吵吵煩死了!”沈洛棲站起身,往外走:“青桐,給她們三個安置一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我房間?!?
沈洛棲走出房門,就聽見青桐回了個“是”。
……
入夜。
吃過晚飯,沈洛棲坐在窗邊看書,青桐則在侯在一旁。
“你出去吧?!鄙蚵鍡珱]有抬頭,手指輕輕的翻動著手里的書:“還有,我不喜歡別人打擾我睡覺。讓那幾個新來的都不許接近這里?!?
“是。”青桐微微福身,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老規矩。沈洛棲確定青桐已經走了之后,偽裝好床上,換好夜行衣,滅了燈才從窗子出去。
她倒要去看看,那個叫做櫻姬的和蘇鳳溪一起藏著什么天大的秘密。
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憑著記憶里的方向,避開侍衛沈洛棲便朝著蘇鳳溪的院子去了。
可惜不巧,院子里每間屋子都滅了燈,看樣子她倒是挑錯了時候了。
無奈,她只能無功而返。
輕巧的跳上屋頂,無意間瞄了一眼,卻發現不遠處的荷塘邊竟然還有微微的燈光。
也不是出于何種原因,沈洛棲總想著去看看。她腳下運力,輕松的避開暗處的暗衛與巡邏的侍衛,便朝著荷塘的方向去了。
于此同時,蘇落雁提著燈籠一個人走在橋上,一邊走一邊低頭尋找著什么。嘴里碎碎念著:“奇怪,我的鐲子呢?明明應該是這里啊,奇怪……”
打著燈籠尋了好久,都沒有尋到,蘇落雁著急了。
一陣風吹來,略帶涼意,差點吹滅了她手里的燈籠,蘇落雁趕緊抬手一扶。
見燈籠里微微搖曳的燭光稍稍穩定下來,她才微微松了口氣。眼見著,夜色越來越深,蘇落雁便打算折返回去,誰知,一旁的假山后卻傳來的異響。
仿佛應約能聽到人講話的聲音。
“哎呀不要!你輕點!”
“來嘛,親一下,想死我了。”
“死鬼,瞧你這樣。弄疼我了?!?
……
只是隔得太遠,蘇落雁聽不清具體說了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好奇心驅使,她提著燈籠,小心翼翼的靠近假山。心里想著,為什么這么晚了,這種地方還會有人?
未經人事的她還不明白假山后的人在干什么,只得提著燈籠去看。
眼見著離假山又近了一步,里面的說話聲便又清晰了一點。
再近一點,便又清晰了一些。
直到,蘇落雁聽見男人和女人都喘著粗氣,這曖昧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時,她明白兩人在做什么時,已經來不及回去了。
她提著燈籠,已經看清了那女人的臉。竟然是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