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雨兒依舊找不到,慕影一直在關押著,已經知道是樂正言所為,為何還要拘押著慕影?”慕風心疼自己的妹妹,在慕寧初面前求情。
慕寧初轉身,看向慕風,“你們兄妹二人,從小就跟在我的身邊,如今你可知情況的危急?又是否知曉我為何愿意與凌清羽同盟?”
慕風自然是不知曉的,自從慕寧初的母親不見之后,他便再也沒有懂過慕寧初的心思,好像在他眼里,什么都需要摧毀一般。
“玉溪越來越強大,不過是一個后宮的妃子,便可以讓人在我金遼放了假的消息引我回去,若是凌清羽可以殺了樂正言,我們可以滅了玉溪,這樣一來,暖兒又還可以去哪兒?”
“殿下,明明當時皇妃心系于你,您卻不知道為何一定要將她推開,如今又為何這般折磨她呢?不過是過去的事情,不能讓她過去嗎?”慕風不再沉默,將自己的心里話說出口,在慕寧初將劍刺向云晞微的時候,就應該明白,云晞微不管如何都不會回頭了,如今卻又為何這么自私的一定會傷害云晞微呢?
慕風自己說完是痛快了,卻發現慕寧初正用冰冷刻骨的眼神看著自己,“慕風,你是覺得我對慕影不好么?”
慕風不敢在回答,慕寧初的眼神讓他心慌,慕寧初又冷冷道,“我曾讓慕影離開,可她非但沒有做到,還在此時背叛了我,你說,我只是關著她,你還想要我如何?”
慕風低下頭,“是屬下之錯。”慕風之所以認錯,不是因為覺得慕影真的錯了,而是因為若是此時,慕風在強力解釋,只怕是會害了慕影,所以他只能選擇不說,唯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妹妹的性命。
……
“雨兒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呢?”
夜幕中,雨兒正想逃離,卻被樂正言的屬下攔住,雨兒皺眉,“你們可以放我走了么?還有人在等我。”
“我們是來救你的,是我家主子為了云姑娘,讓我們前來帶你回去,姑娘怎么這般不是好人心?”
“我家小姐如今不是在玉溪嗎?為何你又帶著我走的是回明元之路,再者,小姐又怎么會和玉溪太子相識,并愿意讓人來救我,你們所說,只怕是自相矛盾了吧。”雨兒自與云晞微分開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云晞微的消息,如今她剛被慕寧初帶走,這些人便說是玉溪之人前來救她,她又如何會相信?
“雨兒姑娘,那你是還想在回去,充當別人的誘餌,引云姑娘上鉤么?”那人也是生氣,好心前來相救,這個女子卻不是好歹,竟一直想要離開,因為救她,犧牲了不少的兄弟,他又怎么能放她離開呢?
“慕寧初是把我當做誘餌不假,但是這是我家小姐會明確的,可是你們,我又怎么知道,你們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心思呢?若是你們也與慕寧初一般,我家小姐沒有了防備,是不是就會是掉入你們的險境,如今你們不過是誆騙我而已。”雨兒說得理直氣壯,她一定要走,若是她不走,慕影便會沒有性命的。
“沒有想到,云姑娘心心念念之人,如今心中她已經不是重要的了。雨兒姑娘,何必說得這般的大義凜然呢,你不過是想要回去救別人罷了,你不顧可能還會成為慕寧初的誘餌,也要救人,那么便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要做什么?”雨兒回退幾步,心中開始慌亂。
那人上前幾步,不過一招,便將雨兒制服了,“將人綁了,務必要帶到主子面前。”
“是。”
……
“少主,他們已經讓狗進山多時,一定會找到的。”羽衛看著憔悴的凌清羽,不由的安慰。
凌清羽點頭,若是他人,他敢肯定一定可以找到,只是如今找的是云晞微,云晞微對于澤山的熟悉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澤山對于云晞來說,就是躲藏的最佳區域,若是在今夜找不到人,明日,云晞微必然可以逃脫,便再也找不到了。
“羽兒。”柳青言在凌清羽的身后喚他。
凌清羽回頭,紅了眼眶都,像是小時候與云晞微捉迷藏,如何也找不到云晞微一般。
柳青言嘆了一聲,“你還要執著么?若是她不愛你,你將她強行留在身邊,又能如何?”
凌清羽搖頭,“師娘,沒有晞兒,我便沒有了溫度,便會一直痛苦,所以一定要她在我身邊。”凌清羽說著,又詢問道,“師娘,為何晞兒已經答應的好好的,卻又突然跑了,他答應我的時候,明明不是作假。我明白她,所以我知道他若是答應了,就一定不會離開,可是為什么呢?”
柳青言也是心疼眼前的凌清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因為兩個小丫頭的對話,讓她猜測你會害了樂正言,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懼危險,不惜拋下師父師娘,去尋了樂正言。”
“不過是一個猜測,她便如此擔心他了嗎?”凌清羽無奈道,為何她能這般的看到樂正言的好,卻看不到自己的好?
“她心里放著他,自然就會為他著想,所以,你該放手了,若是在這樣的胡鬧下去,你的千秋大業,又該如何?今日你師父不在,為的就是此事,如今天澤之中出現二心之人,你不可再沉迷與男女私情,你是所有人的希望,你肩上的責任不允許你在如此任性妄為!”
“師娘,若是我什么都不要了,晞兒會不會就會愛上我了?”凌清羽蹲下身,只覺得無法呼吸,胸口像是要讓他窒息一樣的揪疼,他就是不明白,他什么都做了,卻依舊無法走進她的心中,這是為何?難道上天是真的不愿意讓他擁有好的東西嗎?
“一個人若是不愛你,你即便是死了,她也不會愛你,晞兒與你從小感情深厚,我相信她不會想你死,她只想要你好好的,可是她不愛你,也是事實,羽兒,你該清醒了,若是在這樣繼續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會毀于一旦,從那時候開始,你不但沒有擁有本來就不屬于你的東西,還會失去本來屬于你的東西,你可知曉師娘的擔憂?”
凌清羽自然明白,自己只有足夠的優秀,才能讓那些長老支持,也只有不斷為偉業做事,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可是他知道不管這些他會不會做到,只有一點便是,如今,他已經沒有心臟,他的心已經被云晞微帶走,即便是成為他人最為仰慕之人,他也依然再也沒有任何溫度。
“師娘,我都明白了。”凌清羽嘆了一聲,“就一夜,我就只找今夜。”
柳青言聽此,還能說些什么?只能輕輕的應下,云晞微與凌清羽,明明是最好的兩個人,命運卻如此的折磨,只是世事本就如此,愛得不得的事情太多的,也太頻繁。
“師娘,晞兒離開,你真的不知道嗎?”凌清羽忽然問。
柳青言沉默了片刻,依舊搖頭,“不知道。”
凌清羽轉身回,低下頭,嘴角都是苦澀的笑容,男人的黃金淚卻奪眶而出,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是他錯了,是他不應該強迫云晞微,不該去搶奪他人的愛,可是何人想過他,他也曾有過最真誠的祝福,也曾默默的付出,也曾遠遠的望著,也曾自己獨咽下難過。這一切,好像無人在關心,只知道他是一個逆天而為之人,他哪里是呢,他不過是不想在痛苦,不想再失去罷了,這有什么錯?
……
月夜下,樂正言與云晞微坐在山洞的門口,看著滿天空的繁星,竟覺得此刻不像是在逃跑,而是一次愜意的出行,只為這滿天的繁星而來。以前,他們身處繁華的城池之中,周邊都是亂糟糟,歌舞升平,很難有機會這樣安靜的看一回夜月。
“為什么會出現?”這是一直藏在樂正言心中的問題,那封訣別的信剛到不久,她便出現了,他很想知道其中的緣由,許是這一個答案,會讓他記住一生,這便是他想要得到答案的原因。
只云晞微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看著樂正言,樂正言不明白,云晞微輕聲道,“信。”
樂正言不解,“你怎么知曉信還會在我身上?”
云晞微只道,“將信給我。”語氣雖不乖巧,嘴角卻帶著得意的笑容,她知道樂正言對自己的情分,反觀自己,若是自己對一個人有這么深的感情,即便是訣別的信,也定然不會丟,不管是用作提醒自己還是留作這段感情的紀念。
“吶。”,樂正言從胸口拿出信,只見這封信被特制的絲巾包著,即便是他滿身是血,只要沒人刺向他的心臟,這封信便是完整的,“幸虧沒有被血沾染了。”
云晞微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若是不知曉之人,想必還以為這是一封情書吧,而她卻明白,這不但是一封訣別的信,還是讓人帶去難過的信,里面的每一個字,都是她云晞微斟酌再三,用最干脆又冰冷的語言,與樂正言訣別,可他卻依舊妥當安放。
云晞微拿過信,與心中的言語一般,干凈利落的將信撕得粉碎,“這不算數。”
樂正言那看得開心,訣別的話即不算數,自然是有情,今后她即便不會直接走向自己,他也更容易走進她的心中。
“每次都是你護著我,今后我護著你。”云晞微咳了一聲道。
“啊?”樂正言驚訝。
云晞微瞪了他一眼,“我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
樂正言笑,以后以后,那么他便不讓她還了恩情便好,這樣她便會一輩子都在,想著,心中越發的愉悅,等回到了玉溪,定要與余安商量好,如何才能與云晞微正式表達自己的心意。
云晞微見他傻笑,心中也是歡喜,樂正言對自己的感情她都明白,只是如今兩人在感情上還有些生疏,有些東西不必急于一時,慢慢的走,便知其中的樂趣與幸福,相處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慢慢的相識,慢慢的相知,慢慢的相愛,慢慢的……
樂正言心中道,不管多久多晚,只要是云晞微,這便足夠了。
余安與大隨在山洞中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由的笑了起來,好像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對于這樣幸福的時刻,都無法抑制自己的笑容,而余安笑著笑著,便有些苦澀,若是今日不是云晞微前來,這輩子自己便再也沒有機會再見到和敬,答應她的一切,便成了混賬話,讓她一輩子都難過,幸好幸好,如今他好好的。
大隨看著看著,便沉入了夢鄉之中,他們都有可思念之人,唯有他,無親無故,只有玉溪上下的人民最為讓他擔憂,他這一輩子,即便是戎馬一生也無所謂,只要保住自己的國,保住自己的人民,便已是值得!
“你出去是不是還做了些什么?”樂正言轉頭見余安兩人已經閉上眼睛,聲音輕輕的問云晞微。
云晞微笑,“做了讓你們可以睡一夜好覺的之事。”聲音也是輕輕,如同山中的夏夜的風,沒有凌冽沒有狂嘯,只有微微一動的力量和清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