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蘇瑤并不是有心傷害,只想救出故人,才會出此下策,勞煩各位了。”蘇瑤依舊說話溫和,臉上帶著笑容,若不是知曉前因后果之人,想必定會覺得是樂正言一群人欺負了這個弱女子。
“你還當真人人都稀罕云晞微,不過快死了的一個人,誰愛要便要去。”大隨只覺得遇上云晞微之后便是一堆的破事,他們是要戰(zhàn)天下鐵錚錚的男子漢,不是囿于女人之間之人。
“公子這么說,便好了,交出云晞微吧,如此也可盡快的離去。”蘇瑤坐在馬上,高高在上,再也沒有剛剛的小女人之態(tài)。
余安將一切看在眼里,變化如此之快,不過就是因為蘇瑤本就是這樣的人,哪兒來的小女子,不過是心懷野心罷了。這一刻,余安倒是不想讓樂正言交出云晞微,一則是不想讓蘇瑤得逞,二則,總覺得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主子,因為云晞微,我們不知耽誤了多少行程,若是在這般下去,總會不便的。”大隨已經(jīng)作出么舍棄云晞微的選擇,他是一個武將,知曉利益最大化原則,一個隊伍中,絕不能走太過特殊之人,否則將會影響大局。
“混賬!主子平日如何教導?若是她是好人,會避開云晞微的師兄?如此豺狼野心,你卻如此選擇?”余安橫眉豎眼,痛斥大隨。
大隨瞪了他一眼,“那你去問主子,該如何是好了?我們所做的不是已經(jīng)足夠,又不是自己的媳婦兒,為何這么護著呢?”
“不管護不護著,都是主子的決定,你這般是要為主子做主了?”余安更加生氣,指著大隨又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這般討厭云晞微,不就是因為那日她讓你吃虧么?好一個男子漢,連一個姑娘家都容不下,可見,今后你也是萬般容不下我的。”
“你今日終于把話說明白了吧?我在主子身邊,殺敵過百,你又做了什么,不過是一個看到一個女人眼睛都會直了的不中用之人,真是可笑!”大隨也不甘人后,講話說絕了。
……
兩人吵吵嚷嚷的好久,都沒有停下的痕跡,而馬車里的樂正言也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隨他們爭吵。
蘇瑤看兩人一直在說話,看著他們身后安靜的馬車,眼睛微瞇,“放箭!”
蘇瑤話音一落,萬箭齊發(fā),嚇了大隨與余安一跳,這個狠毒的女人,讓人沒有一點防備。
大隨與余安對視一眼,眼神交接之際,用內(nèi)力合力將馬車推開,并大喊道,“保護主子。”
蘇瑤見兩人這般護著馬車,心中的疑惑少了些許,對著身后之人做了一個手勢,“去帶回小姐,不可有任何閃失。”
身后的手下聽令,一涌而上,余安與大隨帶著眾人力抗蘇瑤的人。
蘇瑤見手下久攻不下,無奈道,“你們又是何必?云晞微與你們非親非故,為何這般不要命的守著,自己的志向都不要了嗎?”
“姑娘說得有理,志向遠大,但忠心更為重要。”大隨說著,與余安等人一起慢慢退后,馬車就此出現(xiàn)在了前面。
余安看了一眼馬車,“那你便愚忠吧,我可不想死,姑娘,接好您的云晞微,可別再找我們了。”余安說完,用內(nèi)力推出馬車,大隨在地上丟了一枚煙霧彈。
蘇瑤的手下圍著馬車而去,蘇瑤被煙雨迷了眼睛,片刻之后才得以清明,只這短短的時間,哪里還有大隨等人,離去得無影無蹤。
“神女,馬車內(nèi)無人。”一隨從道。
蘇瑤瞪了他一眼,“若是有人,還會推給你們么?啰嗦什么,還不如追!”
“是。”眾隨從聽令,只……
“神女,往哪兒追?”
蘇瑤被他們氣得半死,本一張溫柔的臉兒也變了模樣,“為何你們可以這般愚鈍?”
“這里只有一個路口,往前追去!”
“是。”
眾人離開以后,蘇瑤貼身侍女見她恍然若失的模樣,不由的心疼,“神女這是何苦呢?唐絮兒傷了小姐,便再也沒有得到公子的正眼了。如今她身中蠱毒,也過不了多久了,神女何必冒險,若是公子知曉了,定不會原諒神女了。”
蘇瑤嘆了一聲,“我不是想要殺她,我只是想讓凌清羽再也找不到她便好了,何人沒有一個私心呢。”
“神女若是這樣想,如今不該放心么?這個小國的太子,本不愛參與兩國之間任何事情,卻這般護著小姐,為了小姐,不惜與唐絮兒做對,若是說他對小姐沒有一點情意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是一個培養(yǎng)感情的最好時機。女人的心容易冷,也容易暖。”
蘇瑤聽著也哭的有道理,但還是忍不住的擔心,嘆了一聲,“可當初凌清羽對她這般好,她也從未喜歡過凌清羽。這人樣貌這般普通,又沒有什么實際,與凌清羽、慕寧初如何能比?”
侍女聽了,倒是笑了起來,“可是小姐不也沒有選擇和公子在一起么?神女何必擔憂,若是神女真的想要公子對神女還有情分,如今要做的,便是去告訴公子,小姐的下落,幫助公子一起尋找。”
“可我不想讓他們相見!”蘇瑤只怕凌清羽看到云晞微,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了,她了解他的性格,前面為了云晞微開心,它已經(jīng)放棄了一次,可慕寧初并沒有好好待云晞微,如此,他又怎么會再一次放手呢?
“奴婢的意思不是讓神女真的說出他們離開的方向,而是在公子身邊,循循善誘,神女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力氣,可是依舊尋不到小姐,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小姐您說呢?”
蘇瑤看向自己的侍女,“還是你有主意,走吧,尋人去。”
侍女點頭,她與天澤許多人不同,在天澤中,許多人都是偏心云晞微,無人真的心疼過蘇瑤,蘇瑤在她眼里,當她用微薄的力量拯救自己的時候,她就一定會站在蘇瑤這邊,想蘇瑤所想,急蘇瑤所急。
……
“余安,尋不到主子啊!這深山野林的,可如何是好?”大隨與余安脫身之后,一路尋著樂正言,卻找不到。
余安仔細的觀察四處的地形,“來人,仔細搜查,即便是獵人的陷阱也不能放過。”
“主子這武功,不會落入獵人的陷阱中吧?”大隨對比是不相信的。
“也許是迷路了。”余安又道,“主子在深林中方向不好。”
“來人,何人最為了解深林?各自組隊,尋到主子。”
“是。”
“我與你兵分兩路,各自探尋,在路口會和,切不可動手,需保存體力。”余安布置好一切,與大隨兵分兩路。
……
此時,樂正言抱著云晞微,無奈的站在林中,他方向不好,在林中時常迷路,平日里都會多家注意,可是剛剛跑得急,輕功快了一些,因此,如今已不知道此處是何地。
樂正言將云晞微靠在一棵樹上,看著她一臉蒼白,心里不由的有些心疼,剛剛抱著她,身上也沒有多少溫度,若是今日大隨與余安尋不到他們,云晞微的性命了就不保了。
“也不知道我為何還要救你,你說你身邊最溫柔的蘇瑤,這可倒好,比你還狠毒,若是我把你交給她,你是不是沒有什么好日子了?”樂正言自言自語,一手拉了一大片葉子,又摘了旁邊果樹上的果,用內(nèi)力將果子震了,流出新鮮的果汁在葉子上,在小心翼翼的喂給云晞微。
“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想救你。但一切都得看他們是否能尋來了,你若是真是天命所歸之人,便撐住吧。”樂正言耐心道。
說完,自己上了附近最高的樹,在樹頂尋了一個好位置,即可以看到云晞微,又可以觀察近處的來人。
……
懷宇宮。
“殿下,尋不到皇妃的蹤跡。順著凌清羽找,也尋不到人了。”慕風抱拳與背對自己的慕寧初道。
“樂正言呢?”
“也尋不到。”慕風眉頭緊皺,一臉的擔心。
“不要跟著凌清羽尋人了,蘇瑤在凌清羽身邊,是尋不到人的,尋找樂正言。”
“樂正言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一點的消息,唐絮兒那邊更是沒有。”
“那個密林中只有一條出路,細細尋找,便可以找到了。”慕寧初回過身,一臉的倦容,不過月余,卻清減了許多。
“殿下,七皇子讓人來傳話,今夜有要事商討。”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皇子也暗中派人來,有要事商討。”
“明白了,將時間錯開便好。”慕寧初沒有什么情緒想這些事情,云晞微不見了這件事一直懸在他心上。
“殿下,七皇子來了。”
慕寧初還未喘口氣,便有人來報,慕北清前來。慕風看了一眼慕寧初,自己眼前這人,哪里還當初的模樣,如今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存著肉體,沒有靈魂。
“皇兄,怎么幾日不見,臉色又差了許多,您這是何苦呢?若是使不得云晞微,皇弟這就去給你尋來!”
“嘭!”
慕北清的話音落,一聲清脆的杯子碎落地面的聲音,“皇兄,您……”
“今后在我面前,不許提她,若不是看在過去情分,她還有命活在這個世上嗎?”
“皇兄別氣,是皇弟不好,皇弟得到消息,凌清羽如今已經(jīng)在金遼境內(nèi),是否即可抓獲?”慕北清見慕寧初臉色不好,將來意說得直截了當,也免慕寧初在生氣。
“即可派人去抓獲。”慕寧初應下,“你下去吧,今日不是有意與你至氣,今后不要在提起她這個人。”
慕北清也應下,帶著人出來。
“殿下,您說,六殿下如今為何這么暴躁?以前雖叫他殺伐決斷,卻也不不曾這么一副模樣。”
“得不到心愛之人,自然如此。讓人下去尋凌清羽,別讓他走了,這回我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為皇兄報仇。”慕北清笑著,一臉的得意。
那隨從跟在他身后,亦是如此。
……
“公子,不可再尋了,這條路沒有一點腳印,小姐不可能在此處的。”
“這里只有一條路,怎么會沒有路了,繼續(xù)找。”
“清羽!”
凌清羽回頭,見蘇瑤風塵仆仆的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你怎么在此處?”
“我一路尋你而來,得到消息晞兒有難,如今你可是尋到人了?”
“并沒有。”凌清羽一臉的失落,云晞微有危險,可他卻如何都找不到。
“你別擔心,晞兒心善,一定會平安。我一路上打聽到她與樂正言在一起,只樂正言這人及會偽裝,我們尋找必須得細心。”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不,我要幫你尋,晞兒對我有恩,我不能如此。”蘇瑤輕輕的搖頭,眼里皆是堅定的神色。
輕風輕輕的吹,佳人伴隨,何人能夠忍心拒絕,所有也都是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