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走后文琴和文棋進來幫忙收拾,文棋拿起齊佑送來的那盞燈道:“主子王爺送來的這盞燈怎么跟昨您找到的那盞擱在內閣里的燈那么像啊?”
喜寶笑道:“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樣,聽王爺說這兩盞燈本就是一對的,后來因為各種原因就分開了,只是沒想到一盞讓王爺得了,一盞讓大哥得了又送給了我,這才又湊到一起的。”
文棋道:“真的啊,還有這事,主子您和王爺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呢,那這燈怎么辦啊?”
喜寶道:“既然是一盞燈,王爺又專門派人送了過來就掛在內閣寢臥里吧,對了咱們的那一盞你好生收著,趕明個我親自給王爺送去。”
文棋道:“真是的既然一樣主子和王爺又何必送來送去的。”
喜寶道:“雖然外形一樣但還是有不同的,它兩個身上各有一句詞呢,王爺這一盞燈上刻得是‘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咱們的那一盞刻得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文棋道:“好特別的詞啊!”
一旁的文琴道:“這可是一首表白愛慕相思的詞啊,怪不得王爺要巴巴地給主子您送來呢。”
文棋笑道:“奧,這是王爺在給咱們主子示愛呢?”
喜寶假裝不悅道:“胡說什么呢,不過是王爺珍惜這兩盞燈罷了。”
文琴也笑道:“要說那燈是因為王爺喜歡,那這一盒子的紫玉首飾不會也是王爺喜歡的吧?”
喜寶有些氣結道:“那····那··那是王爺···送給我的··生辰禮物。”
文棋放下手里的燈跑到文琴身邊看了一眼滿盒子的紫玉首飾道:“哇,這王爺也真是出手闊綽啊,這么些首飾都是紫玉打造的得值多少錢啊?”
文琴白了文棋一眼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紫玉是不能拿錢來衡量的。”
文棋驚訝道:“那這是什么呀?”
文琴看了一眼滿臉洋溢這幸福紅的喜寶笑道:“這應該是千年寒川紫玉打造的,這可是稀世珍寶就是再有錢也不一定能得到一塊半塊的,這還要講究緣分呢,我也是因為父親配香粉才有幸見過一次,沒想到王爺就這么大喇喇地給主子做成首飾禮物了,這可是真厲害啊,主子,要是說王爺不寵愛您奴婢都不信呢。”
文棋一臉高興道:“天啊,原來這么厲害,主子,王爺也太疼愛您了吧,這樣多的首飾得用多少玉啊,平常人千金換不來半塊的珍寶就王爺就這么給了主子,主子您可真幸福啊!”
喜寶也是笑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沒想到王爺他這么用心,這是他給的生辰禮物,我也吃了一驚呢。”
文琴道:“主子這可是珍貴的厲害,不過這千年寒川紫玉也是最養人的,你戴著正好呢。”
喜寶道:“還是收起來吧這估計是什么正式場合才能用到吧,除了我頭上的簪子和那塊胸前佩戴的玉佩外其他的都先收起來吧。”
文琴道:“主子這手串也真是夏日戴的不如也留下吧?”
喜寶點了點頭道:“也好,其余都收好了。”
文琴道:“好嘞,主子就放心吧。”
收拾完這些東西后喜寶又問道:“對了,嬤嬤她回來了嗎?”
文棋道:“主子不是允了三天假嘛,再說了莫嬤嬤娶了兒媳還不讓她老人家好好歇歇啊,有我們在不也一樣嘛。”
喜寶道:“哎呦,我還沒說什么呢,你這就吃上醋了,我不過是擔心莫嬤嬤嘛。”
文琴道:“莫嬤嬤高興還來不及呢主子你擔心什么?”
喜寶道:“人常說兒子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要是莫嬤嬤的兒媳不孝順可怎么辦?”
文琴笑道:“主子,你就別瞎擔心了,這莫嬤嬤兒子的婚事是夫人親自給賜的,可是夫人身邊得力的丫鬟呢,都是知根知底的還能差到哪去。”
喜寶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哈,既然是府里的也就沒什么了,好了這一天真是忙得要死,文棋你叫她們趕緊備些熱水我要沐浴了。”
文棋笑了一聲便下去吩咐了,文琴也接著說道:“主子奴婢就把這盒首飾和干股都鎖在了這柜子里了,這樣也方便您拿去。”
喜寶道:“好吧,這也成。”
喜寶沐浴折騰完了也都夜深了,今日在外忙了一天喜寶頭發都沒來得及絞干就窩在床上睡著了············
而聽濤居書房里齊佑正聽著銀蛇和貪狼的匯報呢,本身今個晚上齊佑還想好好陪陪喜寶呢,誰知道銀蛇和貪狼突然回來了說是有重要情況稟報,這會子齊佑正聽著呢。
貪狼是跟蹤那個逃出去的女暗衛,銀蛇是繼續追查當年終南山一事,今日他二人都有了驚人的發現,而且這其中都跟三王爺齊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他們才趕忙前來匯報的。
原來貪狼這幾日跟蹤發現原本已經隱藏在劉丞相府的那名女暗衛已經悄悄轉移到了三王爺齊慎府上,雖然三王爺從頭到尾都不曾出現過但那女子能這么容易潛入并安定下來這齊慎是有很大的嫌疑的。
銀蛇也打探出來原來那次的終南山事件就是為了幫助齊慎尋找神醫徹底祛除病根才鬧出來的,正因為和三王爺有關宮里頭才壓了下來,而且是皇后親自去求了皇上將此事壓了下來的。
齊佑聽著他二人的匯報一陣心驚,他實在是不愿意承認他對三弟的猜疑越來越大了,今日他二人的話更是加重了齊佑對齊慎的猜疑,他不想面對這樣的情況,原來齊慎和齊佑是一般大的年紀只是齊佑比齊慎早生了半個時辰所以才成為了二皇子,這些年來齊佑和齊慎幾乎是一起長大的,他二人年齡相當而且師從同一個老師,除了齊慎身體不好不能練武之外幾乎和齊佑學著相同的東西,按理說他二人該是最親密的,但是打小齊佑就對這個小了他半個時辰的弟弟親近不起來,齊慎因為一出生就身子比一般孩子虛弱這越大越明顯,雖然宮里頭有著最好的太醫和藥品但齊慎的身子骨還是比不得一般人,也因為如此齊佑打小也被皇后囑咐要多加照顧這個弟弟,但是齊慎卻有些奇怪,面子上和齊佑永遠是和和氣氣的但是骨子里就是透著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感覺,就連齊佑也覺得他不好接近,一起長大的一群孩子里齊慎永遠是單著的那一個,在齊佑看來齊慎就是個性情孤僻喜好安靜的人,他實在不曾想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跟這個低調不起眼的三弟有關系。
銀蛇看了齊佑一眼接著說道:“王爺,這段時間我們查到的事情都在慢慢指向三王爺,您看這該怎么辦?”
齊佑嘆了一聲道:“有沒有可能是個誤會?”
銀蛇知道齊佑最不愿意的就是兄弟相斗,所以他們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在此確認了,銀蛇只好打破齊佑的幻想道:“王爺,您明明知道這不可能的。”
齊佑捏了捏發酸的額頭道:“本王知道,只是這些事物還不足以證明齊慎就是整個事件背后的人,只能說三弟他也是個懷疑的對象。”
銀蛇道:“是,這些事還不足以證明三王爺就是背后的神秘人但是這卻足以警示王爺要對三王爺有戒備之心了。”
貪狼也開口道:“王爺,銀蛇說得有道理,雖然三王確實是相當低調但是這種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而且上次送出去的畫像也有了回音,江湖上的朋友說那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前些年暗殺了江浙地區幾位大員的春三娘。”
銀蛇道:“春三娘就是那個擅長用毒的春三娘?”
貪狼點了點頭道:“恐怕就是。”
齊佑道:“你說的可是江浙地區一年之內連續暴斃五名鹽官的那件事?”
貪狼道:“正是,雖然朝廷的結論是自然死亡,但是江湖上一直盛傳是春三娘下的毒,因為這五人雖然死法各有不同但是都在其體內發現了春三娘慣用的梅花毒針,只是這是朝廷之事江湖上的人也不會主動打擾,所以才未被上報。”
齊佑道:“那件事本王就覺得有蹊蹺但是當時是劉丞相和刑部郎中一同督辦的案件,本王當時在接待西域來訪就沒怎么顧得上,那可是當年朝中的大事呢,沒想到這背后還有這么深的秘密,看來此事要從新查證了,要是真如江湖傳言這個春三娘勢必要被緝捕歸案的。”
銀蛇點頭道:“王爺這個辦法倒是不錯,從這個案子入手不容易打草驚蛇,若是屬實還能光明正大地通緝她這樣一來三王爺那要能夠探究到些什么了。”
貪狼道:“可這事刑部早就蓋棺定論了,要想重新翻查實屬不易啊。”
齊佑道:“這個倒沒什么,本身皇上對此事也是抱有懷疑態度的,只要我們先能夠拿到一些證據質疑了此事便可以打開缺口了,只是此事肯定要深入案發地去一探究竟才行,這樣吧,等五弟這邊的事情結束了銀蛇你帶著人就先去江浙一帶探訪事情的究竟,貪狼你就派人繼續觀察那女子順便跟你江湖上的朋友繼續打聽相關情況,等拿到有力證據之后本王就直接面見皇上陳述案情重申此案。”
銀蛇和貪狼都抱拳道:“是王爺,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齊佑揚了揚手那二人便消失了,剩下齊佑一個人對著桌上的燈發呆,今夜之事對于他而言或多或少都是一個打擊,齊佑實在是沒想到最不起眼的齊慎竟然是嫌疑最大的人,這不得不又讓他想起六年多前齊慎的那番話,現在想來齊慎那番話應該不是什么氣憤之言而是他深思熟慮之后的結果更是他暴露心思的地方,只是當時大家都太年輕而且關注的重點都在慕容身上所以才忽略了,齊佑明白這事情絕對跟三弟又很大的關系,十有八九三弟就是幕后之人,只是他不愿意這么快就承認這么快就要去面對兄弟之間的殘殺了,他還是有些奢望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他們兄弟之間,為了他為了三弟也為了慕容玉語齊佑必須弄明白整件事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