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節,滿街的燈火璀璨,滿街的熙熙攘攘,齊佑心滿意足地牽著喜寶走走瞧瞧,本想拉著喜寶過橋,卻不知為何突然間拐了方向。
喜寶有些不解道:“爺,您不是要到橋對面去嘛,怎么又朝這邊來了。”
齊佑側身擋住了喜寶打量的目光道:“我不是瞧見那頭有賣紅果子的嘛,你不是很愛吃嗎,等買了紅果子再過橋吧。”
喜寶不疑有他便笑道:“我聽爺的。”
齊佑笑道:“嗯,這還差不多,走,爺給買紅果子去。”說著齊佑便朝著銀蛇使了個眼色。
銀蛇便瞧了一眼橋對岸然后對著齊佑點點頭便咻的一聲消失了。
白猿看著銀蛇消失的方向有些不安,不過到底是要護著主子,他也沒敢離得太遠。
夜深了,可這燈會卻還是熱鬧非凡,煙火璀璨,人頭攢動,齊佑就這么擁著喜寶逛著,一直到了喜寶有些乏了才收了興致返回宮中。
喜寶逛了好幾個時辰,早就乏困了,回到宮中來不及詢問孩子們的情況,在浴桶里洗著洗著便就睡著了。
齊佑將她抱了出來,擦干了身子,又親自幫著穿了小衣放進了暖乎乎的被褥里才安心出了長信宮。
一旁伺候的文琴文棋很是奇怪,這會了皇上又要去哪呢?
齊佑倒是沒去別處,而是直接去了養心殿,銀蛇早就在等候多時了。
齊佑一進殿便道:“說吧,是不是歡言?”
銀蛇抱拳道:“呃,正是歡言公主,那男孩子是蔣家的二公子,就連四皇子和四皇子的陪讀也跟在不遠處。”
“知道他們做了什么?”齊佑問道。
“呃。只是逛了一會燈會,放了一盞孔明燈便返回了五王爺那里,別無其他。”銀蛇如實道。
“別無其他,那小子都把手摟在歡言肩膀上了,還敢有什么!”齊佑有些惱怒。
說實話他是贊同歡言和蔣恒琨配在一起的,可他實在沒想到這節奏會如此之快,這小子動作能這么迅速。這都要南去了竟然還能牽絆著歡言出宮相見。這實在超乎了他的預想。
思來想去齊佑便宣了薛公公進殿,好一陣吩咐以后便又悄悄回了喜寶那里去了。
夜里歡言歡玥倒是趕在宮門落鎖之前回來了,而齊佑卻沒有任何表示似乎這事就這么過了。
可誰也不知。次日,薛公公便到了兵部宣旨,蔣恒琨一行南行之事從為期一年變成了為期三年。
蔣恒琨是來不及弄清狀況,便就跟著隊伍出發了。而齊哲作為兵部主管自然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他雖然知道此次蔣恒琨南行為期不會太短。可他著實沒想到會是自個的皇兄親自下旨,這心里直犯嘀咕,實在想不通便到宮中去求教去了。
到了養心殿門口,齊哲還很聰明地向薛公公打探道:“薛公公。里頭我皇兄心情如何?”
薛公公笑瞇瞇地瞧著齊哲道:“呃,算是一般吧,怎么五王爺又惹事了?”
齊哲白了薛公公一眼道:“你們怎么就不能把本王往好地方想呢。真是的。”
薛公公笑道:“老奴也想啊,可您每回這個樣子不就是惹事之后的樣子嘛。老奴也不敢瞎想。”
“哎,算了,既然皇兄心情一般,那本王就先不進去了,走了!”齊哲一打聽齊佑心情不算太好,便打算下回再說。
可這還沒挪出幾步,這殿門便打開了,里頭便傳出齊佑冷冷的聲音道:“都來了,不說清楚你就想走?”
不知什么時候,齊佑已經出現在了門口,齊哲嚇得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對著齊佑討好地笑了笑,然后趕忙見禮道:“臣弟給皇兄請安!皇兄在啊。”
“廢什么話!給朕進來!”齊佑懶得搭理齊哲討好的樣子,直接將他喊了進殿。
齊哲深吸一口氣在薛公公萬分同情的目光中進了殿,殿門剛關起來,齊哲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皇兄,我錯了,我錯了。”
“咦,你倒是不笨,說說,錯哪了?”齊佑轉身問道。
“啊?”齊哲哪里知道,不過是見齊佑語氣不佳條件反射地先跪下認錯,他向來先發制人,這一招還是跟小嫂子學得呢,可他沒料想皇兄還會問的,一時語塞愣在了原地。
齊佑頭疼道:“你小子就會見風使舵,你說說元宵節當晚都干了些什么?”
“沒,沒什么啊……”齊哲有些不解。
“沒什么?那當夜歡言歡玥為何要偷偷出宮?”齊佑直接問道。
“啊,這個,臣弟哪里清楚啊。”齊哲點著頭不敢大喘氣。
“不清楚,你小子牽線拉煤弄得挺像回事的,這歡言可是朕的女兒,你這說讓出去就讓出去了,你問過朕的意思嗎?”齊佑氣道。
“哎呦,二哥,你可別胡說,這話要是讓小嫂子知道了,我又沒什么好果子吃了,再說了,之前不是也同您提過的嘛,你不是也沒反對嘛。”齊哲辯解道。
“朕是沒反對,但也沒讓你這么安排啊,那夜朕可是瞧得真真的,蔣恒琨那小子摟著歡言親昵得很呢,這架勢也太快了吧,虧得我反應快堵住了你小嫂子,不然要是讓她瞧見了還不得鬧翻了天去。”齊佑恨恨道。
“呼,嘿嘿,小嫂子沒瞧見就是萬幸了,二哥,你也別著急,蔣家小子是個什么脾氣,弟弟我了解,在沒有正式之前那小子斷然不會逾越的,不過是情竇初開的孩子嘛,牽牽小手,摟個小肩膀也是正常的,再說蔣恒琨不是要到南邊去了嘛,這也是情有可原的。”齊哲撇撇嘴一臉無所謂道。
“情有可原就能動手動腳的?”齊佑到底是心疼自個的女兒。
“二哥,哪里就那么不堪了,就算蔣恒琨混蛋了,可咱們歡言也不是個傻的。你擔心什么,哎呦,我還沒說呢,您怎么就下旨讓蔣恒琨到南邊去呆那么久呢,您就不怕歡言跟您鬧啊?”齊哲一挑眉道。
“少扯別的,說你呢,你能不能有點做叔叔的樣子。一天天凈跟著歡言歡玥瞎胡鬧。這會還親自給自個侄女牽線搭橋,你倒是著急我家歡言嫁出去是吧?”齊佑嚷嚷道。
“哎呦,那不是早晚的事嘛。歡言嫁得好了,你我不是都放心嘛,二哥,你別嚷嚷啊。”齊哲無奈道。
齊佑氣得直嘆氣。指著齊哲哼道:“你小子真不讓人省心!”
“二哥!”
“別叫朕!”
齊佑齊哲兄弟倆都慪著氣。
過了好半天,還是齊哲先拉下臉笑瞇瞇地求情道:“二哥。算是我錯了還不成嘛,您都把人家蔣恒琨支到南邊了,還不解氣啊?”
“朕是那重小氣的人嘛?”齊佑白了齊哲一眼。
“是,您不是。哎,不是您非要下圣旨做什么,這一去三年。哎,歡言不定怎么擔心呢。哎呦,二哥!你怎么動手打人呢。”齊哲揉著頭頂嘟囔道。
“打人,朕還想踢人呢!”齊佑一想起那日見到的事情就來氣,倒不是他反對,而是事情的進展真超乎了他的想象,讓他突生一陣無力之感。
齊哲倒是有了準備,退后兩步避開了齊佑踢過來的一腳,然后拔腿就跑,邊跑還便嚷嚷道:“二哥,好二哥,您別氣了,弟弟錯了還不行嘛,你還真下得去腳,哎呦,哎呦,二哥,哎呦……”
齊哲在里頭喚得熱鬧,外院的薛公公也聽得肝顫,心里無奈:五王爺啊,五王爺,您老就不能消停一會嘛,先帝在的時候你不是挨打就是罰跪,這會也沒見好到哪去,哎,看來又得準備傷藥了。
齊佑齊哲在養心殿內追得火熱,歡言歡玥那邊卻是一片死寂。
“真的是三年嗎?”歡言不信道。
“真的是,這是兵部那邊傳來的消息,聽說是父皇親自下旨,連五王叔也是當場才知道的。”歡玥也有些惆悵。
“怎么會?”歡言不解。
“我也不清楚,你說會不會父皇知道了那夜的事情,所以才……”
“若是知曉,那我們會相安無事?”歡言不愿相信。
“那又是為何?難道只是為了鍛煉蔣二哥?”歡玥更疑惑了。
“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是父皇下的圣旨那父皇自然有安排,倒是可憐了蔣恒琨,三年啊,離家三年那是個什么難捱的滋味啊。”歡言有些落寞道。
“是啊,三年是挺難熬的,不過也無事,等蔣二哥安頓下來,他自然會跟蔣郡王府和元寶聯系的,到時候我也會幫著傳信的,姐姐你就放心吧。”
歡言有些強顏歡笑,但也無可奈何。
而長信宮內的喜寶聽到這個消息后倒是頗為冷靜道:“這倒是好事,三年足夠看出一個人的品行了。”
“什么?”文琴不解。
喜寶笑笑道:“沒什么,這是好事,男子漢是該要到外頭去歷練歷練的,對了這些日子你們多注意些歡言那里。”
雖然不知主子的用意,但是文琴還是應承了下來。
這件事也不過被談論了幾日便就消了下去,日子還是照常得過著,經過了大皇子,二皇子的婚事,又到了大公主出嫁,這一年倒是喧鬧了大半年。
這時間又慢悠悠地過了,轉眼便到了雍帝十二年春,歡言都十六歲了,已經不用再去宮學里了,現在只能是要八歲的的歡玥帶著元寶一道折騰了,歡言似乎突然穩重了許多。
大皇子,二皇子以及大公主分別成家之后,這宮中的孩子就又少了下來,倒是又冷清了不少,再加上魯氏跟前的三皇子也年過了十七,幾年也賜了府邸,也要出宮去了,這宮里頭倒是顯得蕭條起來。
這后宮一冷清,這禮部和內務府就閑不住了,變著法地旁敲側擊想讓齊佑選秀納妃,迎娶新人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