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徹的話語之下,那濮伩朝著山河圖打了一個手勢,本與乾坤扇相對峙的山河圖快速的朝著他飛去。
光芒乍現,在眾人還未明白之時,濮伩竟然消失在了原處,在山河圖中多了一道身影,赫然便是濮伩!
“不好,他領悟到山河圖的天之境了!”
太叔彥大驚一聲,山河圖與乾坤扇都是天地靈氣所生,是頂級的寶物,包容萬物,吞納乾坤正是其最終極的效果。
可是這只不過是傳說之言,即便活了九百多年的太叔彥也只是聽師尊無意中提及過,沒想到濮伩居然將山河圖修煉到了此境地。
不詳的感覺升起,但沒來得及有所反應,所有人眼前一花,再看四周,卻是山川河水之物。
竟然到了山河圖之中!
“太叔前輩,這是怎么了?”
在弟子的攙扶下,璇璣的面色好了幾分,走上前,滿是疑惑問向太叔彥,因為這里讓年紀最長,并且雜家與學宗也有著莫大的關聯。
眾人中,怕也只有他知道濮伩在做些什么。
“唉,我們進入到了山河圖的領域之中了。”
太叔彥短短的一句話讓其余人都失了色,他們都不是愚笨之人,當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進入到山河圖的領域,便是到了濮伩所主宰的空間了,哪怕你有著通天的本事,也只能任人宰割。
一滴冷汗從璇璣的額頭上滴落了下來,空間之術,失傳已久的絕學,理家傳送之陣便是其的一個分支。
今日怕是真的要交待在這里了。
很快,還是風和日麗的天空出現無數的烏云,繼而便是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無數的威壓從四面八方傳來。
“大家小心,山河圖天之境有八劫,這便是首劫風雷劫!”
太叔彥率先祭出了乾坤扇,其余之人也紛紛打出寶物,可是,很快他們便傻眼了,這些寶物絲毫反應都沒有,像是變成了普通之物。
即便是與山河圖同等的乾坤扇也是毫無起色,沒有半點生氣,這下,所有人都慌了。
霎那間,從一個可以飛天遁地的高手變成平常人,還面臨著漫天而來的襲擊,這該如何是好。
“幕,生!”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墨家和敂往前走了幾步,從袖中甩出一塊布狀之物,很快便擴大了數丈見方,將幾十人給籠罩其中。
山河圖使得寶物失靈,可是墨家的機關術卻是依舊可以使用,也正是和敂,才使得眾人可以暫且避開濮伩的攻擊。
“太叔前輩,現在該怎么辦?”
孫瑜的氣色有些差,經過一場大戰(zhàn),已經損傷了不少。
天之境,太叔彥只是在邊緣徘徊,還未領悟到,被孫瑜這般問起,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應該有一個命門,空間之術是逆天之為,所以即便是再精妙,也存在著命門,只要找到了此處,便能破了此空間而出!”
璇璣的話讓眾人眼前一亮,在這里,也就是他和太叔彥對對空間術有些了解,現在有了辦法,總比一籌莫展好的多,至少有了求生的方向。
“只是這命門通常都會在隱秘之處,不是輕易能夠發(fā)現的。”
眉頭鎖著,璇璣嘆了口氣,在山河圖中,空間大的猶如真的天地山河,而且眾人功法受制,想要找到命門所在,確實很難。
“或許,只要找到濮伩即可!”
太叔彥突然間低聲說了這么一句,他與濮伩相識已久,雖然幾百年來沒有來往,但他明白后者因為早期被排擠養(yǎng)成的小心是不會改變的。
所以,這命門十有八九在他濮伩的身上!
可是就算命門在濮伩身上,這無比廣袤之處,他會躲在哪里?況且找到了還得擊敗對方,這是何其的困難?
山河圖之中,濮伩便是這里的神!
感受到四周的失落眼神,太叔彥卻是往前走了幾步,此刻,或許只有他能夠將濮伩引出來。
山河圖外,場面卻是激烈多了,御軒等兵家之人以及陰陽家、理家、名家、農家等修煉多年未出的老怪物正和劉徹斗著。
準確的說,是在和火鳳交戰(zhàn)著,而那劉徹則是帶著劉氏后輩以及學宗之人立在一邊,看著打斗,滿是悠然自在的樣子。
火鳳果然是天地中不可多得的神獸,與數十名邈化之境的高手交戰(zhàn)都顯得綽綽有余。
“呼~!”
又是一大片火吐了出來,讓正要靠近的御軒等人不得不急速的后退,火鳳乃是上古神獸,被它的火焰燒到,就算是他們的修為也要重傷。
“能不能用陣法將這火鳳移走?”
情急之下,御軒對著一邊的蒼生說著,后者卻是搖了搖頭,千年來,第一次出紅塵便是遇到這火鳳,當真是晦氣。
璇璣等人被困在山河圖,作為理家老祖的蒼生心中當然是想盡快的救出他的徒孫,可是斗轉星移他早就用過了,那火鳳似乎對空間之術比他還要精明,差點將施陣的蒼生給移走了。
眼中閃過一絲的狠色,多年來,御軒沒有動過怒氣,可是,眼下,他真的是怒了。
“蒼生,擺無妄殺陣,御攸,御劼隨我一道,劍弦,你帶著其余之人擊殺劉氏以及學宗之人!”
御軒的話落下,理家之人熟練的打出幾個陣符,而兵家御字輩的三人則是快速的飛到陣中,御軒處于陣眼之上。
“劍無妄,滅天地!”
隨即,從御軒三人身體中升出三柄古劍,在無妄殺陣中快速的旋轉,頓時,天地間充滿了無限的殺氣。
很快,那三柄劍竟然合成了一柄,而所凝聚的殺氣卻是比之前強烈了,周邊的宮殿瞬間被夷為了平地。
這氣勢,即便是正在展翅飛翔的火鳳都驚叫了一聲,繼而往后退出幾十丈,似乎遇到了恐懼之物。
那劉徹也是臉色大變,比起眼前這些修為高深的各學派老祖,他的年紀算是輕的,哪里見識過理家與兵家聯手的劍陣?
隨著御軒口訣不斷的打出,那古劍越來越大,濃郁的殺氣讓皇城不斷的化為碎末。
即便是山河圖中的濮伩也感覺到了壓迫之感,心中大為驚駭,究竟是誰有如此強大的氣勢。
眼看著御軒的劍氣將成,最為銳利的兵家與神秘的理家聯手,火鳳都出現懼怕之意,這一劍下來,恐怕是要天地都為之變色。
“唉,是該出手了,否則就違反了賭約了。”
高空之上,銀面人負手而立,白色的長發(fā)隨風飄蕩著,“詩書禮易,按照之前所說行事吧!”
說完,他身后的四個白袍少年彎腰行禮,繼而消失在空中,“樂,你留在這里,待西漢敗退在引劉風前去。”
“是,主上!”
剩下一人躬身領命,待其抬起首之時,卻正是劉風還在擔心的孫然!
“死鳥,讓你惹毛老夫,今天斬殺了你做下酒菜!”
御軒語氣狠戾的說著,終于,兵家究極之劍,可以誅仙滅神的無妄劍凝聚而成,撕裂空間,帶著強烈的罡風朝著火鳳斬去。
“停了吧!”
一道身影突然閃出,頓時間天地中彌散開滄桑的氣息,眾多散著墨褐色的古老字體將劍給纏繞住了,須臾便將其抵消了。
“這怎么可能!”
眼前這情景絕對超乎了御軒的想象,可是更難以想象的事情還在后面,只見來人手一揮,火鳳與劉徹等人都消失不見。
“山河圖,不錯的東西!”
輕聲的說著,虛空一抓,那山河圖就落到了他的手中,稍后,隨意的抖了抖,便見濮伩率先吐著血跌落了出來,接著便是太叔彥等人。
“都在,不錯,這要是傷了黎明百姓我會被那些老家伙煩死,就幫你們換個地方”,說完,強大如御軒都被消失不見,而還沒弄清楚情況的璇璣等人更是無法抵擋。
轉眼間,本是戰(zhàn)況激烈的場面變得安靜下來,仿佛未曾發(fā)生事情一般,可是東禹眾多宮殿都變成了平地。
在安靜之時,一道人影閃了下來,卻是袖口繡著蝎子的孫然。看了看左右已變成的平地,嘆了口氣,將地上的還在昏迷的孫沫飛等人給帶走了。
瀾陵城外,被幾名貼身侍衛(wèi)保護著的劉季突然感覺到壓抑減去,立馬望向在他一旁站著的老者。
感覺到劉季的目光,那人也是一副不解一樣,雖然他還不到圣境,到可以明顯感覺到城中發(fā)生了變化。
之前還十分猛烈的氣勢突然間消失了,無影無蹤,感受不到一絲靈氣的波動。
“皇上,屬下也不知城中發(fā)生了何事情,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城中已經沒了高手。”
什么!
聽到這,劉季大驚的站了起來,城中沒了高手,怎么會這樣,學宗與老祖聯手怎么可能戰(zhàn)不勝東禹的孫氏,如今就這樣的不見了?
沉思片刻,劉季眼中閃過一絲的精光,老祖的安危他雖然擔心,可是沒有能力來過問,眼下他要做的,便是拿下瀾陵城!
大步走出營帳,看了看四周,因為之前的高手氣勢所逼,陣地有些亂,但將士的士氣依舊不減。
而瀾陵城的城頭上還有這東禹之人做著最后的掙扎,不過城墻有一側少了一丈有余,像是被刀劍給切掉的一般。
盯著那里,看著不斷搬著東西來修繕的東禹士兵,劉季猛然心跳加速起來,“立刻鳴鼓,再次給朕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