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幽蘭立即“嗯”著點了點頭,一臉的嬌柔之色。蕭長琴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溫柔的說道:“好了,不要哭了,我們走。”
葉幽蘭像個孩子似的連連點頭道:“嗯,我不哭,我不哭。”
蕭長琴見了頓時心生無限柔情,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纖手,便又舉步向前而去。
譚弒天苦笑著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旁臉色蒼白的秦鐵依,禁不住苦笑道:“秦師妹,你還好吧?”
秦鐵依“嗯”了一聲,點頭道:“我還好,你怎麼樣?”
譚弒天道:“我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沒什麼大礙。我是擔心你,剛纔爲了救我被那巨石砸中,恐怕應該是傷到內腑了。”
秦鐵依聞言,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蒼白的臉上突然浮出一抹紅暈。譚弒天看了看她,見她也不言語,禁不住心頭苦笑。“和這麼個冰山美人在一起你便要習慣她對你愛理不理的樣子。”譚弒天心頭正如此想著,卻聽秦鐵依突然說道:“譚師兄,你說,蕭長琴和葉師姐他們會怎麼樣?”
譚弒天聞言一愣,不明白她此話何意,許久才道:“他們?他們什麼情況我也不甚清楚?既然我們搶到這個不是生門,那他們應該是生門吧。”
秦鐵依聞言,立即說道:“我不是說這個。”
譚弒天聞言又是一愣,禁不住問道:“那是什麼?”
秦鐵依聞言,微微掃了他一眼,有些氣憤地說道:“我什麼也沒說。”說完,便徑直朝甬道的盡頭走去。
譚弒天愣了半天沒能明白過來,待見她已經出了甬道便急忙快步追了上去。二人一出甬道便看見一間不大不小的石屋。石屋內擺放著數張石桌,此時已有不少人正圍繞著石桌坐定,有幾人也如他和秦鐵依一般,神情甚是狼狽,想必一路上也是遇到了不少兇險。譚弒天擡眼四顧,卻沒有發現蕭長琴與葉幽蘭二人,心頭禁不住有些擔心。正在這時,只聽一個聲音笑呵呵在耳旁響起:“譚師弟,恭喜恭喜啊。”
譚弒天轉頭來看,卻是莫凌煙一臉假笑的正站在他身旁說話,當下也假笑道:“哪裡哪裡,莫師兄比我們先到,若說恭喜也是小弟應該先說纔是。”
莫凌煙呵呵笑道:“今年爲兄運氣比較好,撿了個便宜,走的乃是生門。”
譚弒天聞言一愣,隨即便笑道:“如此小弟更要恭喜莫師兄了,想必接下來運氣也是不錯,定然能第一個闖出陣去,那下屆的首席大弟子恐怕又要落入莫師兄手裡了。”
莫凌煙卻好似沒有聽出他話中的譏諷之意,依舊笑著說道:“好說好說。”說完此話,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譚弒天,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看譚師弟這幅情態,向來這一路上遇到不少麻煩吧。不知走的是哪一門?”
譚弒天也不隱瞞,當下苦笑一聲說道:“我們走的乃是驚門,麻煩是有一些了,不過幸好有秦師妹,不然小弟還真的要費一番功夫。”莫凌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秦鐵依臉色蒼白的正坐在遠處的一張石桌旁歇息,心頭禁不住暗自嘀咕:“現在還有兩組未到,只有杜、死兩門了,只是不知蕭長琴那小子走的是哪一門?他不要死在了外面。”
正在他心裡嘀咕不已之時,
又是一扇門被打開,莫凌煙循聲望去便見一人狼狽不堪的從門內走了出來,卻是那個祁航。莫凌煙一見是他,立即便迎了上去笑道:“祁師弟一路辛苦了。”
祁航一見是他,立即苦笑道:“莫師兄果然是少年英雄,這麼快都已經進來了。”
莫凌煙呵呵一笑,當下二人便已是攀談起來。譚弒天見了心頭微微冷笑,走到一張石桌前獨自歇息也不理他人。不過這個時候大家都是累的不輕,更有甚者重傷者也是不乏有之,有幾個人還有心情在那裡談笑?倒是莫凌煙一見有人便主動上去攀談倒真是讓人討厭。
祁航與莫凌煙攀談幾句,實在支撐不住,便徑直找了一張石桌坐下。莫凌煙見狀也不生氣,走過去微笑道:“看祁師弟如此狀況,向來走的必是死門了。”
祁航聞言禁不住苦笑道:“莫師兄莫要取笑於我,若是死門我豈有命在?”
莫凌煙聽了此話頓時臉色微變,禁不住開口說道:“如此說來,那蕭師弟豈不是走了死門?那···”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一聲朗叫:“區區死門,也不過如此而已。”石室內的衆人聞得此言頓時一個個循聲注目而去,只見那最後一道石門轟然開啓,蕭長琴與葉幽蘭二人微笑著攜手而入。
譚弒天一見到二人頓時面露喜色,也顧不得歇息,當下便是快步迎了上去。“蕭兄弟,可有受傷?是否嚴重?葉師姐你呢?你怎麼樣?”譚弒天一連串的問題,讓蕭長琴禁不住一陣內心感動。
葉幽蘭微笑著搖了搖頭,溫柔的眼波停留在蕭長琴的臉頰上,一臉幸福的說道:“這一路上全是長琴保護我,我半點傷害也沒有受到。”
譚弒天聞言一愣,仔細打量之下,果然見葉幽蘭衣衫齊整,沒有半點的狼狽疲累之色,倒是蕭長琴,雖說看起來依然精神奕奕,但是衣衫卻是有多處破爛,甚至還有許多的血漬,原本純白的長衫此刻已變的骯髒不堪,就連他的髮髻也是胡亂的紮了一下,混沒有剛出發時的翩然風度。但是在譚弒天看來,此時的蕭長琴才真正的讓人佩服。
蕭長琴掃視了一眼衆人,突然轉頭朝不遠處的莫凌煙道:“莫師兄,你這一路看似很輕鬆啊。”
莫凌煙心頭冷笑,走上前假笑道:“好說好說,我運氣比你們好那麼一點點,走的乃是生門。”
蕭長琴卻冷笑道:“是嗎?聽說待會還有最後一關,但願你的好運一直都在,不然出了什麼意外,我們這些做師弟師妹的豈不是還要出手幫你?”
莫凌煙聞言大怒,正要發作,卻聽祁航呵呵笑道:“蕭師弟說笑話了,莫師兄智勇雙全,我等能否闖的出去還要多多依仗於他啊。”說著話的時候還不時朝蕭長琴使眼色,意思是告訴他不要生事。
莫凌煙聽了此話,心頭的怒氣大消,禁不住朝蕭長琴冷笑道:“蕭師弟,你還是抓緊時間休息恢復吧,免得待會大家一起闖關把你落下了。”
蕭長琴卻冷然一笑道:“莫師兄心裡應該巴不得大家把我落下吧?”
“你···”莫凌煙心頭大怒,正要發作,便被身後的祁航突然拉住。
“哎呀,大家都是同門兄弟,就不要在這裡較氣了。”
莫凌煙畢
竟是琉璃山莊的大弟子,所作所爲多少要顧忌其他弟子的看法,聞得此言,只好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但是心裡卻無不歹毒的嘀咕道:“蕭長琴,算你小子有種,我還沒有找到你頭上你倒反而主動找上門來了。待會闖關的時候我再讓你好看。”
蕭長琴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但是見祁航一再勸阻,身旁的葉幽蘭也是不停的暗捏他的手心示意他不要生事,只好冷笑數聲,走到一張石桌旁坐下歇息。剎那間,整個石室的氣氛突然變的無比詭異起來。
齊少英在一旁看的明白,心頭也是禁不住冷笑連連:“蕭長琴,你倒真是有種,一出來便來找莫師兄麻煩,恐怕你這次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用。”
譚弒天苦笑著看了看蕭長琴,走過去低聲道:“蕭兄弟,我知道你和莫凌煙有過節,但是這裡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我們最好小心一些。”
葉幽蘭也低聲勸道:“譚師弟說的對,雖然我知道你修爲精深,但是莫師兄畢竟人多勢衆。”
譚弒天渾然未覺葉幽蘭話中深意,但是蕭長琴卻是聽得明白。剛纔在石門出口處,二人好不容易一路闖過,眼看就要進到石室,葉幽蘭卻突然停下來,神情甚是落寞。蕭長琴一番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看到自己的修爲竟有如天微道長那般,心生疑懼之情。
無奈之下,蕭長琴只好所有事情和盤托出。原來他來琉璃山莊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事先預謀好的。什麼“散心劍客”單厲軒,千手雲翁都是他所設計策的一個幫手。江湖上的確有很多人爲了《天帝琴譜》在追殺他,但是他早已將天帝十三式爛熟於心,內功修爲更是深不可測,但是他卻一心想解開當年父親遭圍攻之謎,是以才連年在外奔波調查。
可是正當他調查的有些眉目之時,卻突聞莊園遭魔地三宮衆多高手偷襲,全莊上下一百多口人無一倖免。蕭長琴聽聞噩耗,哪裡還顧的別的東西當即趕回燕州,但是此時爲時已晚,整個蕭家莊早已化作一片廢墟。蕭長琴急怒攻心再加上連日來的風塵襲身,當下身體便垮下來,而恰在此時魔地三宮留在燕州繼續查看的不少高手也盯上了他,當即便是一張惡戰,蕭長琴力斬數人才得以逃脫。
經過幾日的奔波逃命,他心裡也逐漸意思到,縱然一個人的修爲多麼的高強也難以抵擋對方人多勢衆,無奈之下他便只好改變計劃,轉身投入了琉璃山莊門下,一邊暗中調查當年父親遭圍之謎,一邊瞅準機會以報家毀人亡之仇。
葉幽蘭聽他坦誠相告,又聽聞他這一路的艱辛痛楚,本就愛他至深的心更是對他堅如磐石,內心裡哪裡還有什麼疑懼之情?反而更多的是同情與理解。當下又是一番軟聲溫語,蕭長琴得她如此理解,心頭亦是感動非常。不知不覺間,二人之間的那份感情便逐漸變的更爲純淨起來。
是以葉幽蘭剛纔所言,雖然譚弒天未能真正明白,但是蕭長琴卻是再也明白不過。當下輕“嗯”著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只要他不來找我麻煩,我便不去煩他就是。”
葉幽蘭聽了此話頓時微笑起來。譚弒天也是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先告退了,就不打擾二位了。”說完,也不待蕭長琴招呼便主動轉身而去,走到其他同門的地方坐下歇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