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落只覺得渾身不舒服,為什么靜通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難道,她有錯嗎?還有這個雷田,到底是什么來路?竟然敢跟靜通這樣說話。
“看吧看吧,又說些我不懂的話了。明明是你要求我每年都要來看你的,結果來了,你又勸我這樣勸我那樣的。圓通師父,你太不地道了。”雷田一臉的痛心疾首,仿佛靜通真的做了很大的錯事一樣。
“什么鬼?小孩子尊重一點,什么圓通師父,那是一個快遞。”黎落落一臉正經的糾正著,沒注意到靜通逐漸尷尬的臉。
“哈哈,落落,你不知道,他之前的法號就是圓通,是后來頭跟他說了,他才又重新取的。”雷田直接忍不住笑,還沒解釋清楚,就已經笑的前俯后仰起來。
黎落落聽了這話,也沒忍住笑。什么鬼?后面又取的,她看著靜通尷尬的臉,只是弱弱的問一句。“主持,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阿彌陀福,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法號靜通,以前法號圓通,是后來知道有個快遞公司,自己改了一個法號。”靜通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雷田這個死小孩什么都會給他說出去的,他也不在乎丟這點臉了。
“這個這個法號都能隨便改,看起來還是不算是很正經啊。”黎落落撓撓頭,一臉無辜,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在她的印象里,每個出家人的法號應該就是跟名字一樣,應該不能隨便改的吧。
“人是正經人,只是誰知道那個公司侵害了我的名譽權,我也沒有辦法,肯定只能改自己的法號了。”靜通說的一臉正經,一點不不像胡說八道的樣子。
雷田看著靜通的這個模樣,露出了一臉的嫌棄。一臉胡說八道的樣子真的讓人挺無語的。
“落落,別聽他的。”雷田笑著,摸摸黎落落的頭,對于他的這個爺爺,還有更多事跡。等有時間他才給她講更多好玩的事情。
靜通看著雷田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他都斷定,他肯定是個為了拱白菜走丟的豬,果不其然就是這個樣子。
黎落落看著兩人的爭吵,實在是想不通,平時很沉悶穩重的靜通師父怎么一遇到雷田就像變了一個樣子一樣。
“不過你們兩個為什么……”黎落落開口問著,這句話還沒說完,雷田便笑著走向靜通一只手搭在靜通的肩上。
“對了,落落,我每年都會來看的就是靜通。還有,他是我的爺爺。”雷田笑著,一臉的燦爛,八年以前,他就被要求每年都要來靈臺山看他,至于其中的原因,他也不清楚。直到后來有一天,他無意中聽見父母與靜通的對話他才知道其中的緣由。至于其他的,他已經不想再多說什么了。
是福是禍,全憑天定。
“阿彌陀福。”靜通雙手合十,拜了一拜。這一切,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雷田,是福是禍,就全靠你自己的造化了,這一切都是天意弄人,你遇見她是天意,之后的一切,就靠你們兩人了。”
靜通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眉頭也皺起來,看著雷田和黎落落兩人的模樣,心里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看來,所有人都不能大徹大悟,都會受世間其他的束縛。就像他,自以為已經得道,不再為這世間的七情六欲所困,可是到底躲不過這親情。
黎落落聽的云里霧里的,她不知道為什么靜通會這樣說,也不懂為什么他看向她和雷田兩人的時候眉頭會緊緊的皺起。
“黎落落,這個是你的東西。”靜通看著黎落落的模樣,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翠綠通透,在昏暗的燈光中也看得出這塊翡翠的材質。
“這是之前你摔斷的那只玉鐲,原本的事情摔成了兩半便就修補不好了,可是卻能因禍得福,制作成另一種東西。翡翠吊墜,不要執著于之前的東西,有些時候一定要懂得適可而止。”靜通開口,語氣中是苦口婆心。命運這種東西,不能太過于執著。
黎落落也沒有惱怒,接過靜通手中的那塊翡翠吊墜,看著上面的佛像,栩栩如生,仿佛可以睜開眼笑起來一樣。
她握在手心,雙手合十,示意自己的情意。
“黎落落,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懂沒有懂那天我跟你講的事情,能遇見都是一種緣分,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夠看透一些東西。”靜通再一次開口,看著已經沉默的兩人,一聲:“阿尼陀佛。”
“你們兩個人爬上來也累了,落落,你去剛才你休息的那間禪房休息吧。”
“嗯,好。”
黎落落乖乖的點頭,她這兩次來都是住同一間禪房的,更何況,這里的禪房似乎不多。好像她睡的那一間就是唯一一間。前次來的時候,黎閔和靜通徹夜長談,她先去休息,這一次,不知道雷田準備怎么辦。
“那我呢,爺爺。”雷田賤賤的開口,看著雷田,一臉的諂媚。
“還是老規矩,你也帶了東西的。”只是簡簡單單一聲,靜通便坐下來念起了經,手指捻著佛珠,心里一片祥和。
雷田點點頭,自討沒趣。黎落落和雷田離開這里,出了門看著已經停了的雨。今天下了一天的小雨,不知道明天下山的路會是什么樣子。
“不過你在哪里睡?”黎落落想起了這個問題,難道雷田也像她外公一樣可以聊一整晚的人生哲理?
“我啊,我包里帶了帳篷,每年都是這個樣子,所以你不用擔心我。”雷田笑著,臉上是像暖陽一樣的笑容。
“好,那我就不用擔心你了。”黎落落松了一口氣,她不會很在意兩個人的事情,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讓雷田住在禪房里也無妨,只不過只能是地上。
“原來落落會擔心我啊。”雷田笑著,看著黎落落,眼睛里有情愫流露出來。沒有一點遮掩,直直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