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趕緊叫醫生來!”齊思遠向著已經驚慌失措的人羣吼著。
“馬上,馬上醫生就來了!”回答著,正當兩人努力的搶救著李子健的時候,又一槍開出,李小米反應過來,猛的推開齊思遠,自己一個轉身子彈射進地板裡。
李小米的整張臉已經陰沉了下來,“在那裡!趕緊去追!”她指著樓上一個凸-起的監控室裡,神色很緊張,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況,他們提前就得到了通知,部署了很久,可是還是沒有猜到來人會在監控室裡。
齊思遠沒有多想,安撫了李小米。“小米,你在這裡看著,我去追。”說完立刻向李小米指的方向追去。
上樓,監控室裡的保安已經昏倒在地,整個監控室已經變得空空的。看向一扇小窗戶的地方,想也沒想跳下六米高的地方,後面是一個空曠的院子,在往後是一片樹林。
齊思遠的腳被崴到,吃痛的還是一頭跳過院子鑽進了樹林裡。快速的追擊著,有腳步聲響起,讓人聽見有些害怕。周圍是風的聲音,不知道追了多久,來到一個懸崖旁邊。人已經消失不見,只有海浪衝擊著礁石的聲音。
齊思遠看著周圍的環境,有些懊惱。
“你明明知道是我,所以才追出來的嗎?”有聲音響起,齊思遠一個轉身,對上一雙陰沉的眸子,再也不像以前一樣熠熠發亮。
齊思遠看著眼前的劉-欣悅,一身黑色的衣服,滿意被壓的低低的,手上的槍還在緊緊的握著。
“你明明知道追不上我,還跳下那麼高的地方,現在這個局面我想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劉-欣悅又開口,語氣已經低沉到了極致。
齊思遠感受著腳上的疼痛,剛剛纔還好,一停下來,現在輕輕的動一下都會疼。他嘴角揚起一個笑容,帶著諷刺。“欣悅,你知道嗎?在第一槍的時候我都沒有懷疑是你,可是第二槍啊,我就肯定是你了。”
“呵呵,齊思遠,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是我,不是嗎?”劉-欣悅也笑著,語氣裡帶著嘲諷,她把帽子掀開,看向齊思遠。
齊思遠直直的看著她,原本的長髮已經被剪短,唯獨不變的是那張娃娃臉,其他的氣質已經與以前完全不同了。
“欣悅,我只問你一件事,林馨兒是你殺的嗎?”齊思遠聽著海風的聲音,身體有些顫抖,語氣裡也有難以抑制的顫抖,他害怕聽到實情,可是她撒謊卻又讓自己無法相信。
“我殺的人太多了,已經不記得了。你說的林馨兒,是那個帶著小孩在房間裡的那個女人嗎?還真是蠢,我一按門鈴她就開門了,刀直直的落在她的動脈的地方,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劉-欣悅說的輕鬆,彷彿她殺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玩偶一樣。
齊思遠的表情僵住,原來這一期的都是真的,爲什麼?腦海裡浮現的是齊心失語的樣子,還有林馨兒慘死的樣子,頭沒有徵兆的痛了起來,他強忍住這種痛苦,看向她,眼神開始冷漠。“爲什麼?她和你無冤無仇。”
“哈哈,齊思遠,你的心性還是單純,只適合在商場那樣的地方勾心鬥角,這個社會的殘酷你可真是不懂呢?可是,你不懂爲什麼還逼死我的父親?只要有錢,誰我都可以殺,不管對方是高-官也好,平民也罷,只要價錢合適,我都會不眨眼的,那麼幾年,你似乎忘了,我是一個殺手。”
劉-欣悅笑著,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快樂,只是讓人感覺到了死寂。
“可是,我也有錢……”
“對不起,我覺得噁心,一直和一個殺死我父親的人在一起。只是啊,如你所願,齊思遠,我還是同樣的愛你。知道爲什麼我要殺林馨兒要殺李子健甚至是李小米嗎?”
劉-欣悅閉著眼睛,隨後睜開,裡面全是痛苦。“因爲啊,我想讓你也像我一樣,嘗一嘗失去最愛的人的那種痛苦。我會嫉妒,如果李小米愛你,我殺她一個人,如果不愛你,我會殺了她的全家。這就是我的想法,一直不會改變,高興嗎?齊思遠,所有的事情全部變成了你想要的模樣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模樣。”齊思遠開口語氣裡已經是藏不住的疲憊。他擡頭,看著劉-欣悅,笑著:“欣悅,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會把你藏得好好的,只要你不要再殺人了。”
“齊思遠,跟你回去你會娶我嗎?”劉-欣悅笑著看向他,眼睛裡有著亮光閃爍,她在等,等一個答案。
齊思遠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齊思遠,如果你一開始對待我的態度就是這個,我何至於陷那麼深,何至於害的自己父親被李家陷害。從我殺劉-欣悅的時候開始,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你不知道嗎?我的路就只有一條了除了死就是拼命保全自己。所以,齊思遠,我們永遠不會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兩人在談話的時候後面的人追來。劉-欣悅帶著笑意:“你會放我走的人所以你才拼命追出來。”
齊思遠遲疑了一下。
“可是,我並沒有想讓你走。”黎落落從後面追來,看著劉-欣悅的樣子,微微隱藏著怒氣。
“劉-欣悅,我來清理門戶。死亡組織的門戶。”黎落落開口,看著劉-欣悅,語氣裡沒有一點溫度。林馨兒慘死的樣子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原本的無感變成討厭被無限放大。
“那得看你又沒有這個本事了。”劉-欣悅開口,隨後將槍丟在地上和黎落落打了起來。
後面的人追上來,有人向糾纏的兩人開槍。劉-欣悅吃痛的捂著手臂,躲開與黎落落的一臂距離,隨後看向齊思遠,帶著笑意。頭也不回的跳下懸崖。
齊思遠大驚,朝懸崖的方向看去,波濤拍打在巖石上,沒有看到劉-欣悅的身影。
他癱坐在地上,眼睛裡全是絕望,在這裡跳下去,能有幾分活命,她從一開始就想死的,從一開始就想讓自己看到她絕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