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難夫妻,同床共枕多年,最后的情義也不過如此。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劉生還會對顏鳳嬌給他事業上的幫助心存感激,只是隨著大夫人愈加的變本加厲,原本的感激和情分都會變成恨。
男人總是不喜歡女人占盡風頭,這一點放之四海而皆準。
最可憐的不過是那永遠都不知道自己身邊躺著的人懷里卻揣著一把隨時殺了她的刀子的女人。
凝歌這樣想著,人已經到了門口。云澤迎了凝歌去了樓梯口,正巧遇見一個半老的男子沉著面孔上來。
“這就是顏老爺子,叫做顏浩,是劉生的岳父,顏鳳嬌的父親。在這云城,除了云家和連家,就是顏家了?!痹茲蓽愒谀瓒呡p聲提醒道。
凝歌手中的團扇輕搖,淡淡的點了頭,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就多了幾分神秘感。
顏家啊……極好……
。。。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劉生還會對顏鳳嬌給他事業上的幫助心存感激,只是隨著大夫人愈加的變本加厲,原本的感激和情分都會變成恨。
男人總是不喜歡女人占盡風頭,這一點放之四海而皆準。
最可憐的不過是那永遠都不知道自己身邊躺著的人懷里卻揣著一把隨時殺了她的刀子的女人。
凝歌這樣想著,人已經到了門口。云澤迎了凝歌去了樓梯口,正巧遇見一個半老的男子沉著面孔上來。
“這就是顏老爺子,叫做顏浩,是劉生的岳父,顏鳳嬌的父親。在這云城,除了云家和連家,就是顏家了?!痹茲蓽愒谀瓒呡p聲提醒道。
凝歌手中的團扇輕搖,淡淡的點了頭,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就多了幾分神秘感。
顏家啊……極好……
“顏老爺子安好。”凝歌在顏老爺子踏上最后一級臺階的時候,從樓梯側首走了出來,屈身行禮。
顏老爺子的注意力總算是從前方稍有偏頗,轉到了凝歌身上,眸子里說不出的冷冽。
“心水姑娘無事到這壽春樓里來做什么?”顏老爺子冷聲道,上下打量了凝歌。
面容并沒有多出眾,甚至還叫那縱橫在額前到嘴角之間的傷疤奪取了更多的華彩,只是那女子就是有這樣的勇氣連面紗都不戴,從從容容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若非是那一雙流水一樣的眸子,對于這樣的女子,顏浩斷然是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的。
是了,流水。
那眸子輕輕淺淺的泛著水光,似是要哭了。似乎是能把里面藏著的情緒一眼看穿,仔細再看,卻又什么都看不見。
分明是流水,卻又是平靜無波的,只緩緩流淌著,安靜的好像是井里的死水。那下面分明是有暗流洶涌,卻叫人如何也看不清下面究竟是怎么樣的波瀾壯闊。
即便是顏浩這樣常年打滾在利益場上的老人,也覺得暗自心驚。
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怎么會有這樣滄桑道好像歷經了所有生死一般的眼神?
不過是最尋常的一身湖藍色的儒裙,綴在那人身上就好似整個天空一樣。發鬢如云,斜斜的挽著一根碧玉的簪子,簪子上的流云雕刻清晰,顯然價值不菲。
不過,這些東西都來源于這個交做心水的姑娘給云家創造的價值。
凌云布莊一成立,就和云城里的凌云私藏館交相輝映,顯然都是屬于云家的東西。能借人之力打人,能有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偷龍轉鳳的功夫,眼前的小姑娘確實是不容小覷。
顏浩身在顏家大宅,永遠不知道這樣一個沉沉靜靜的姑娘,如何在云城里能掀起那么大的一場風雨。如今見了這傳聞中的心水姑娘,心里卻生出來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難免是要為之一驚。此時的凝歌嘴角淺淺勾起,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沉痛。
只是這樣細小的細節總算是沒有逃過顏浩的眼睛,之間他潤了潤春,皺眉道:“莫非心水姑娘來是和家女在這里鬧事有關系?”
來的路上,就聽見劉家傳話的小廝說顏鳳嬌在這里滋生事端,非要請他來看。那劉生的性格他還是知道的,不折不扣的商人,若是這件事情真的不輕不重,他自然不會親自派人去請他。
只是用得上他了,這個女婿自然不會多做猶豫。
“顏老爺子明鑒,小女子只是出來提點老爺子些事情?!蹦栎p聲道。
顏浩腳步微微一頓,上下又看了凝歌一眼,許久才沉吟道:“愿聞其詳!”
“凡事總是要有緣故,這人話,總是只能聽一半信一半的,老爺子說是不是?”
“什么意思?”
“老爺子要仔細思量行事才好?!蹦鑱G了一句話,也沒等顏浩再多作回應,轉身就帶著身邊的云澤回了廂房。走了幾步,就信手把手中的團扇遞給云澤:“拿過去收好吧?!?
云澤應聲,取了扇子掩在廣袖中,恭恭敬敬的在門外站著。
隨著凝歌腳步進門的,自然是顏浩。
顏浩乍見房里的情景,瞬間連臉都綠了,沖著身邊跟著的侍從低喝道:“滾出去?!?
身邊的侍從還沒有來得及抬頭就被斥了出去,顏浩轉身關了房門,掃了一眼呲目欲裂的劉生,又瞧了一眼滿臉鮮血卻光裸了身子的女兒,低喝道:“怎么回事!”
問是這么問,但是看見女兒渾身的狼狽還有劉生那鐵青的臉色,饒是再不知趣,也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么。
真是蠢!
顏鳳嬌聽見顏浩的聲音渾身一抖,眼神一閃就哭了起來,凄厲道:“父親,你可要為女兒做主??!女兒是遭人陷害,而劉生和陷害女兒的人站在一處!”
顏浩撇過臉去,惱怒道:“先把你的衣服穿上!看看你成什么體統!”
顏鳳嬌一愣,低頭看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狼狽形狀,尖叫了一聲,連忙拉了床上一件長衫胡亂裹在身上,又匆忙跪在地上沖著顏浩不住的哭泣:“父親!女兒是冤枉的!”
顏浩掃了一眼顏鳳嬌,又看了一眼渾身都僵直的劉生,眼光特意在坐定在一邊的凝歌身上頓了一頓,道:“這是顏某的家事,心水姑娘這時候出現在這里似乎不大好?”
凝歌揚眉:“自然是不好的。”
“那就請姑娘移步。”顏浩沉下了眸子,話語里顯出了許多冷凝。
凝歌不動,只緩緩的起了身,瞧著窗外那頗有些深邃的天空,淡淡道:“在大夫人進這個廂房之前,這里的主子是我?!?
凝歌的話驚的顏浩一愣:“什么意思?”
凝歌拂了拂袖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淡淡道:“不過是約了朋友一處來喝茶,卻不想出去一會的功夫,我這朋友就不見了?!?
顏浩咬牙切齒道:“你的朋友不見了,和我女兒有何關系?她可是劉家的長夫人,也是我顏家的長女。”
凝歌聽著顏浩話里帶著諸多威脅的意思,心中暗自好笑,道:“可是劉掌柜來捉奸,卻正好在這個廂房里,我總要給我朋友解釋清楚?!?
“放肆!你一個沒有出閣的姑娘,一口一個捉奸,這里有什么奸情之有!”顏浩矢口否認。
凝歌暗自感嘆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眼光不經意之間就向著劉生掃去,劉生皺眉不悅的看向顏浩,道:“岳父大人還是看看眼前的事情怎么處理吧!壽春樓里的人前些日子就在說,大夫人對那小公子有意,前些日子當街潑了人家一身的墨水,今日又在廂房里公開勾引,這都是我親耳聽到的,難道岳父覺得我劉生會拿劉家的顏面玩笑嘛?”
“哼!”顏浩有口難辯,只能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心水是如今城主身邊的紅人,身后有云家護著,那么她的朋友即便是有心勾引顏鳳嬌,只要有人出面庇護,出了這云城也沒有問題。
可是自己的女兒顏鳳嬌卻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她可是劉家明媒正娶過去的夫人,是一鳴布莊的掌柜夫人,本是富貴榮華享之不盡,如今卻是生生給斷送了,即便是顏家也要跟著賠上幾分顏面!
“我顏浩怎么會生出來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在家里橫行霸道也就算了,這云城卻不是你家開的,你鬧出這等事情來,叫我顏家的顏面往哪里擱?”顏浩氣狠狠的坐在椅子上,一雙劍目好像是生了釘子一樣死死的盯著凝歌看。
他還在想凝歌在外面單獨攔下來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聽起來分明像是幾分驚醒,如今卻是和自己針鋒相對,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門道,難道是女兒這件事情當真是另有蹊蹺?可是若是另有蹊蹺,也要和凝歌這個朋友脫不了關系,她何苦把自己拉扯進來呢?
顏浩卻如何都想不清楚。
顏鳳嬌近乎絕望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夫君,瞬間心如死灰。
是了,她沒有聽錯。
這時候所有人考慮的都不是她,而是劉家跟顏家的面子!
“父親,女兒真的是被冤枉的!是那個小白臉塞了字條給我叫我來這里的,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對了!那小白臉的畫像,畫像就在那女人手里的團扇上!父親你一定是看見的!”顏鳳嬌深知此時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慌不擇路的爬向顏浩,顏浩眉頭一凜,下意識就去看向凝歌。
凝歌手中此時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折扇。
而顏浩仔細一回想,才想起來在樓梯口的時候,凝歌手上確實是有一把團扇,扇子上是一件紅衣美人,端坐在山頭,掩面賞花。
紅衣,那分明是紅衣女子。哪里來的男子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