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肆的美是人賞心悅目,鳳于飛的英俊是讓人想投入他的懷抱,而眼前這名男子卻擁有著讓人不敢觸碰的美,他精致的面容讓凝歌也不由得張大嘴巴。
“若是被我美色迷惑,為何不與我生活在這空虛幻境之中?”
這男人到底是看上自己哪里了?為何總是想要她留在這兒?凝歌無奈的捂著額頭,他是孤單的無法自制了嗎?
“我在這空虛幻境之中三千年,從未有人能夠突破這結(jié)界進(jìn)入其中,唯有你一人?!彼坪跏强赐改栊闹兴?,那男子開口解釋道。聽見他的話,凝歌抬眸,眼神中倒是有了一絲的同情。
三千年的時(shí)間,他若是自己在這里,即便是能夠順?biāo)熳约盒囊獾母淖冞@空間,可無人交流倒是也會把人逼瘋。凝歌善解人意的立刻原諒了它之間的種種舉動,這不就是個(gè)希望有人跟他玩耍的孩子嗎?
單純,而且執(zhí)拗……
“你姓甚名誰?為何不告訴我?你明知我是凝歌,這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自己來龍去脈,身家底細(xì)他便是都一清二楚,可自己對他卻一無所知。
“逸塵……”
對面的男子薄唇輕啟,惜字如金的說出這名字,卻讓凝歌略微驚訝的歪頭,看向他,這男子竟然有著如此飄逸的名字?他又從何而來,為何生活在這空虛幻境之中?凝歌心中有千百個(gè)疑問,卻知道自己若是此刻一股腦的問出來,他會避而不答,直接離開。
凝歌故作冷靜的看向別處,將沖泡好的茶推到逸塵面前,輕聲道:“這雖是你的地方,這小屋卻是我的……這也算是我的待客之道,請笑納,若是以后逸塵公子無聊,便是來屋中小坐,雖其他凝歌無法保證,但這閑來無事聊上幾句,凝歌還是能夠陪逸塵公子暢所欲言的?!?
“你果真心中沒有什么不滿?沒有什么想要質(zhì)問我的?”
逸塵低眸一閃,看向凝歌的眼神中充滿探究,卻閉口不言。
兩人用一種另類的方式進(jìn)行著對峙,凝歌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這空虛幻境中的所有事情,她需要一點(diǎn)點(diǎn)的摸透。這時(shí)間已然浪費(fèi)許久,她也不急于一時(shí)。急功近利的話有可能適得其反!這么思考著,凝歌勾起嘴角,起身一副送客的模樣,說道:“逸塵公子何方來的,便是回到何方去吧……”
“你這是趕我走?”
逸塵聽聞她這樣說,眉眼一挑,笑意盈盈的看向紅木雕床。
凝歌心里暗叫一聲不好,就沖著前幾日逸塵這副無賴的樣子,如今兩人已經(jīng)撕破臉皮,把對方展現(xiàn)到眼前攤在陽光下,他更無顧忌!這點(diǎn)她怎么沒想到?凝歌眉頭一緊,卻看見逸塵用飛快的速度來到紅木雕床旁,抬腳躺著,旁若無人。
“若是我沒有記錯(cuò),這是逸塵公子給我安排的住處吧?”
凝歌咬著自己的一口小銀牙,有些威脅的說著??梢輭m卻一臉無所謂的挑眉,翻身繼續(xù)睡著,只留一句:“你請便!”
這登堂入室,還明目張膽的搶占女人床榻的事情,也就只有眼前這個(gè)無賴能夠做得出來吧?凝歌無法去把逸塵趕走,三棱軍刺進(jìn)入他身體如同空氣般半點(diǎn)效果都無,她想過去一掌掀開逸塵,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根本觸碰不到他。
不知他是幻象還是自己如今沒有肉身,只?;昶鞘腔孟?。
“凝歌……”逸塵背對著她的身子兀自開口說道,這聲音突兀的嚇了凝歌一跳,卻也仍舊回頭看向逸塵,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坐起身子,用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眸盯著凝歌,他緩緩開口,臉上表情似是有些悲傷的說:“為何你不問我?”
“我問你,你便會說嗎?”凝歌無謂的笑笑,眼神微微抬起,道:“我當(dāng)日以為身死,萬念俱灰,卻醒來時(shí)身處這里。你日日跟我交談讓我明白這里是與世隔絕的地方,無人能夠來解救我,我萬事只能依靠自己。”
“但若是我自己都無法解決,我便是只能依靠于你?!蹦杩聪蛞輭m,眼眸淡定卻真誠的說著:“可你方才說自己在這里呆三千年的時(shí)光,我知你看見我定然會興奮,怨恨,甚至是各種想法齊聚,我不怪你,也會等你主動跟我說起的那天?!?
凝歌的話讓逸塵有些動容,他這才明白為何凰肆、鳳于飛、鳳于曳等人對她都會趨之若鶩的愛上,甚至是不惜放棄自己原有的堅(jiān)持和原則!這個(gè)女人身上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似乎能夠讓人安定下來,甚至是感覺到溫暖。
“這房屋本就是你給予我的住處,若是你喜歡,我便是將它還給你?!蹦栊π?,嘴角略微有些苦澀,不知何時(shí)她身上又換了一套淡青色的宮袍,她摸著自己身上的衣料,暗自神傷的說道:“如今我便是不死不傷,不老不滅。不睡覺倒是也無妨……”
這宮袍的布料與鳳翎國的制衣局里的一模一樣,她特意幻象出來,只是為了能夠借物懷念以往,凝歌輕輕的摩挲著上面的那些花紋,忽然想起自己當(dāng)初改頭換面裝作只是制衣局一個(gè)丑姑娘的時(shí)候,鳳于飛竟然錯(cuò)過自己,沒有認(rèn)出的事情。
若是如今她再換成另一個(gè)人的模樣回到他的身邊,鳳于飛會認(rèn)出自己嗎?
凝歌想到這兒,眼角低垂有些傷感,看見她這幅模樣,逸塵不由得心中一緊,卻也直接站起,走到她的身邊,輕聲開口說:“你還是安然的睡著吧,這里雖然不死不滅,但卻仍舊是有著痛、倦這種尋常人情緒的,我可不想要對著一個(gè)紅眼兔子來講述我的故事?!?
逸塵說完,凝歌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是悄然離開。
凝歌只能夠看到那一個(gè)暗黑色的玄袍一角在風(fēng)中綻放,他剛才的意思,是會跟自己說出這里的一切嗎?凝歌興奮的勾起嘴角,躺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她若是知道這里的問題所在,說不定能夠沖破幻境回到鳳于飛的身邊!
你等我,我會回去找你的……
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身邊早已妻妾成群,嬪妃滿殿,我定然要叫你好受!
凝歌幸福的這么想著,閉上眼睛進(jìn)入了睡夢之中,而逸塵站在窗外俯視著這一切,心里微微一震,難道自己終究是逃不出所謂的宿命嗎?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若是一味的想要違抗天命,也只能是將兩人共同鎖在這空虛幻境之中,再一個(gè)三千年,他難道承受得起嗎?
“凝歌,愿你沒有讓我錯(cuò)信……”逸塵離開的時(shí)候,留下這樣一句,只可惜凝歌沒有聽到,兩人的心事便是如此錯(cuò)過,只留給這無邊的空白聽。
鳳翎國乾坤殿
鳳于飛身著龍袍穩(wěn)坐在龍椅之上,殿下所有臣子跪成一片,而龍椅上的鳳于飛臉色鐵青,他手中攥著那一本本奏折,幾乎是想要把下面的人殺無赦!包括那個(gè)跪在最前面的凰肆……他明明知道,又為何來這里弄這樣的法子來逼自己?
“孤曾說過,此生后宮無嬪妃,這是孤答應(yīng)過凝貴妃的,孤不能食言。你們?nèi)绱诉@般,是想要讓孤處于不仁不義之地,這等心思,究竟是狠毒還是為了孤好?你們倒是說說!”鳳于飛的聲音響徹大殿,底下的人紛紛低頭,卻不敢言任何一句。
這兩年的時(shí)間,鳳于飛后宮中無伺候嬪妃,宮女都沒有被臨幸。這前朝眼看著穩(wěn)定,這后宮和皇子的問題也應(yīng)該被重視起來,雖然鳳于飛如今正值壯年,可如今他因思念成疾,身子骨大不如前,若是某天駕崩,那這鳳翎國的天下將會重新落入凰家手中,這可是一個(gè)人都么有能夠繼承的。
“皇上,請三思??!這涉及到國家大事,臣明白圣上對于凝貴妃的思念之情,可凝貴妃在天之靈也一定會希望圣上能夠早日走出陰影,重整后宮,早日的有儲君能夠……”底下的臣子還沒有說完,他就聽見鳳于飛震怒的聲音。
他拍著桌子,幾乎是讓那龍椅都掀起了,一掌將桌子上的奏折都飛走,他便是狠狠的說:“孤如今還能夠處理朝政,你們便是這樣的想要立儲君,這是盼著孤趕緊要退居后宮?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臣罪該萬死……圣上明白臣并非是這樣的意思啊!”剛才開口說話的那個(gè)臣子連忙求饒的說著,鳳于飛也懶得去跟他們再多費(fèi)口舌,這后宮之中的女人休想要進(jìn)來,他曾經(jīng)對不起凝歌,讓她與那些心思如蛇蝎般的女人在這后宮之中來回勾心斗角,若是她能夠回來,他定然要給凝歌一個(gè)干凈的后宮,只有她和自己的世外桃源。
正在鳳于飛以為這事情便是如此落下帷幕,無人敢再提的時(shí)候,凰肆忽然開口,道:“圣上需將此事放在心間,也是需要快些提上日程,這后宮嬪妃若是一個(gè)都無,這會讓鄰國番邦心生疑惑,甚至是對鳳翎國輕視……”
“凰肆,你……”
鳳于飛不知道這家伙心里究竟是賣的什么藥,為何當(dāng)著這么多大臣的面,提起這事情?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一腔心思都在幫助無間道長鉆研這水晶球的奧秘上嗎?他怎么會來讓自己做出背叛凝歌的事情?
其他大臣看見凰肆這般,便是心中有底,自從凝貴妃那一戰(zhàn)之后,鳳于飛便是頹廢的不理前朝的事情,那段時(shí)間一切的政務(wù)都是凰肆替他一手準(zhǔn)備的。而看見鳳于飛對于凰肆的依賴,現(xiàn)在他既然這么開口說了,那邊是有門!
“凰肆,你可知道現(xiàn)在在說些什么?”
鳳于飛怒意寫在臉上,他冷冷的說著?;怂咙c(diǎn)頭,道:“微臣已經(jīng)有了心中打算,這是該女子的畫卷,現(xiàn)在給圣上呈上,若是圣上感覺可以,微臣便是接她來宮中……”凰肆說完,倒是也利落的用掌風(fēng)將畫軸直直的送入到鳳于飛的手中。
這兩個(gè)人之間的狀態(tài),大臣們也不敢言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