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對于毀了容的凝歌他也很欣賞,欣賞她的聰穎和勇氣。
如今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容顏,看到這樣的她,他這心里雀躍不已,仿若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
“是你拒絕在先,可不是我失禮,若是你不高興的話可以下車。”慕容錦不悅地說道。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云殤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從他剛才看凝歌的眼神他看得出來他也是愛慕者之一。
凡是都有個先來后到不是嗎?
他可是跟了凝歌這么久了,就算凝歌拒絕他,也輪不到他。
“我現(xiàn)在決定了不下車,馬車?yán)锒嗍娣剑饷嬗赀@么大只怕淋久了會生病的。”云殤也不客氣直接回道。
兩人的怒火再一次升級,互相看不順眼。
凝歌有些頭疼地看著互相詆毀的兩人,嘆了嘆氣,索性把腦袋偏向一邊不去理他們。
都說女人愛吵架,男人不也一樣嗎?而且吵起架來似乎比女人更狠一些。
算了,就讓他們慢慢吵吧,她當(dāng)做聽不見就行了。
凝歌這么打算后,還真的不再管慕容錦和云殤,任由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指責(zé)著對方的不適。
然而凝歌的想法實在是太單純了,就算她不理兩人,兩人還是把矛頭指向了她,原因很簡單,就因為她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或許是因為淋了雨全身濕漉漉的,凝歌頓時覺得鼻子一酸打了個噴嚏。
“歌兒你怎么了?”
“凝歌你怎么了?”
慕容錦和云殤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凝歌揉了揉發(fā)酸的鼻子說道,“我沒事、我沒事,你們不用管我請繼續(xù)……”
“歌兒,你的手好涼,肯定是受了風(fēng)寒。”慕容錦突然握住了凝歌的手,掌心傳來冰冷的觸感讓他皺了皺眉。
“凝歌,你的頭發(fā)也濕了,這樣最容易著涼的,還有你的衣服也濕透了,必須馬上換掉。”云殤用手摸了摸凝歌的腦袋,“還好沒有發(fā)燒,不過必須趕快換身干凈的衣衫,不然著涼就不好了。”
凝歌有些不自在的抽出了被慕容錦握住的手,又把放在她額頭上的手給放了下來,“我知道你們都很關(guān)心我,不過我的身子我很清楚,不會著涼的。”
“這怎么行,這身濕衣服必須換下來。”慕容錦馬上說道。
“對,必須換下來,要是不小心著涼了可就麻煩了。”云殤附和道。
兩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著凝歌,凝歌頓時覺得尷尬起來,“你們不是在吵架嗎?怎么現(xiàn)在這么有默契了?”
“誰跟他有默契……”慕容錦和云殤再次異口同聲的說道。
說完后兩人互相瞪對方了一眼,然后把腦袋偏向一邊,冷哼一聲,“哼……”
凝歌頓時覺得無語起來,這兩人平時看起來挺成熟的,怎么現(xiàn)在像個小孩子似的,不過說實話這兩人的性子還真的有點相像。
“云殤,你這段時間去了哪里?之前聽聞你被囚禁在皇宮里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凝歌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心中最想知道的問了出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云殤,之前得到的消息都是他被囚禁在皇宮,而為此她冒險進宮,可是在皇宮并未發(fā)現(xiàn)他的任何蹤跡,讓她還以為他已經(jīng)遇害了。
而如今卻在這偏僻的山路上相遇,這讓她始終想不通,不過見他雖然有些落魄,但是身體方面沒什么異常,這也讓她放心不少。
聽到凝歌的疑問,云殤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凝歌,又看了一眼慕容錦,有些猶豫。
“你不用在意他,他不是壞人,而且還幫助過我好幾次。”凝歌看出了云殤的顧慮,連忙解釋道。
云殤想了想才開口,“其實之前我被囚禁皇宮的確是真,但是后來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宮里的秘密就策劃著離開,找了一個死囚易容成我的模樣后,我成功脫逃了,但是害怕牽連到你們所以沒有敢回去云城,之后又發(fā)生了許多事,然后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云殤輕描淡寫的描述著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雖然他語氣還算平穩(wěn),但是細(xì)心的凝歌看出來他眼里的痛苦,她猜想著他肯定發(fā)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怕她擔(dān)心自責(zé)所以才沒說。
凝歌害怕觸及云殤痛苦的回憶,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只是說道,“平安就好。”
云殤對凝歌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低聲問道,“那你呢?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云蒼和七九怎么沒有和你在一起?”
提到云蒼和七九凝歌的眼神瞬間黯淡了起來,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云殤注意到凝歌臉色有些難看,一副隨時要落淚的模樣,忍不住出言問道。
云殤不問還好,這一問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凝歌眼淚再次嘩嘩地流了下來。
“嗚嗚嗚……”這一次她哭得更傷心、難過了。
凝歌這一哭,可嚇壞了云殤,他正準(zhǔn)備輕聲安慰時,慕容錦卻早他一步,拿出懷里的帕子輕輕地為凝歌拭去臉上的淚水,低聲輕哄著,“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云殤見慕容錦的動作如此親密,臉色有些難看,氣更是不打從一處來,他直接奪過慕容錦手上的帕子,冷冷地對慕容錦說道,“凝歌的事就不勞煩你這個外人操心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一句‘外人’讓慕容錦著急了,“你說誰是外人呢?我可告訴你歌兒她是我娘子,我這個做夫君的照顧自己的娘子怎么惹你了……”
“娘子?”云殤錯愕地盯著凝歌,腦袋瞬間嗡嗡作響,好半晌他才反應(yīng)過來,低沉的聲音有些顫抖,“凝歌,你成親了?”
看到云殤一臉受傷的模樣,慕容錦瞬間心情大好,在凝歌剛要開口之際馬上摟著凝歌纖細(xì)的腰肢,一臉挑釁地說道,“當(dāng)然了,她都已經(jīng)是我的娘子了,你說我們成親沒有?”
云殤本就難看的臉,此刻更是如變色龍一般,從白到青,從青到黑,最后又變成了慘白色。
“成親了、成親了……”云殤似丟了魂般嘴里不停地重復(fù)著這句話。
看到云殤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凝歌心底頓時覺得愧疚不已,想要解釋清楚她與慕容錦的關(guān)系,可是又想著解釋與不解釋又有什么區(qū)別,她對云殤根本就無任何情意,就這樣讓他斷了心思也好,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
慕容錦其實只是想要氣氣云殤,可是當(dāng)看到他傷心痛苦的模樣,他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現(xiàn)在的他就是不久后的他吧!
或許是想到了自己,慕容錦想要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
“你叫云殤是吧,其實我與歌兒……”慕容錦正想解釋他與凝歌的關(guān)系時,凝歌卻搶先一步,“云殤,沒有能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真是對不起,不過下次一定請你吃紅雞蛋。”
凝歌的話無疑是再次給了云殤當(dāng)頭一棒,他神色木訥地抬起頭看著凝歌,似乎為了掩飾自己心里的痛苦,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只是他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嗯,下次我一定會去的,祝你們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
天知道在說出這句祝福語時,云殤的心都在滴血。
雖然他從未對凝歌表白過,但是自從見到凝歌時,他的一顆心早就系在了她身上。
當(dāng)時的她雖然容貌已毀,一道猙獰的疤痕遮去了她美麗的容顏,但是他不在乎,她的自信、堅強和勇敢深深地吸引著他,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道美麗耀眼的星星,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光芒。
因為害怕嚇著她,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把對她的心思埋藏在心底,打算在成熟的時候告訴她,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成親了,他失去了機會,讓他心里萬般后悔。
“謝謝……”凝歌輕輕一笑,只是在笑容背后她是深深的歉意,只能把對云殤的歉意隱藏在心底。
在云城時她就察覺到了云殤的心思,她不是木訥之人,不想破壞與他之間的友誼,所以她一直假裝不懂,而現(xiàn)在她也只能這樣,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徹底斷了心思。
慕容錦似乎根本沒想到凝歌會突然這么說,愣了一下,看著凝歌的眼底帶著一絲詢問。
凝歌知道慕容錦在想什么,身子微微一斜,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低聲囈語著,“配合我。”
慕容錦頓時明白凝歌的意思,雖然他覺得對云殤很抱歉,但是他也依舊配合凝歌,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凝歌光潔白皙的額頭,溫柔地說道,“歌兒,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凝歌感覺到額頭上一陣熱氣,意識到慕容錦做了什么,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而云殤正處于傷心之際,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微妙的動作和眼神,只是沉浸在后悔與痛苦之中。
馬車內(nèi)的氣氛一下降至冰點,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顛簸,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主子,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這山太大,繞了好久也沒有繞出去,看來要出山還得等到明日了。”馬車外傳來了弩的聲音。
慕容錦掀開窗簾,朝外面看了一眼,此時天色果然已經(jīng)很黑了,雨也停了,他轉(zhuǎn)頭過來對凝歌說道,“歌兒,今夜只能委屈你了。”
凝歌點了點頭,“沒關(guān)系的,你們先下馬車去找點柴火,我想要換身衣服。”
凝歌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衫,雖然幾個時辰過去了,但是依舊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若不是之前一直在下雨她早就這么要求了。
慕容錦看了一眼凝歌身上的濕衣服,點了點頭。
正準(zhǔn)備下車的慕容錦這才注意到坐在對面的云殤此時依舊一動不動,他皺了皺眉,用手輕輕地碰了碰云殤說道,“云兄,下車了……”
誰知他這輕易的動作,云殤就如同沒有骨頭一般直直地往后倒去。
慕容錦嚇了一跳,趕緊伸出手去把他拉了過來,而他又順勢倒在了云殤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