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門口之人率先開口了,因為他臉上戴了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從他的聲音中聽得出來他很不悅。
陌生的聲音來慕容錦心里一沉,看來他猜錯了眼前這位根本就不是凰肆。
不過不管是不是凰肆,既然被稱為神醫,醫術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似想通后,慕容錦雙手抱拳,一臉恭敬地說道,“想必你就是神醫吧!在下唐突前來打擾是有要事相求,在下的夫人因為身子……”
“出去……”神醫并未給慕容錦繼續往下說的機會,直接拒絕趕人。
“你要多少銀子?”慕容錦直接詢問道。
“出去,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神醫的聲音比剛才更加冷漠,言語中帶著濃濃的疲憊之色。
“你想要什么?”慕容錦并沒有因為神醫的怒氣而退縮,他今日是已經打定了心思要讓他去醫治凝歌,所以不管他開出什么條件他都會答應。
“一個人。”神醫的聲音仿若來自遙遠的地方。
慕容錦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知神醫想要找什么人?”
“我妻子……”
“呃……”慕容錦更加錯愕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你們這的人可真夠奇怪的,我找妻子怎么了?怎么個個都露出這副神色。”神醫不滿地說道。
“你不是鳳翎國人?”
“你若是不能幫我找到人的話就不要再廢話下去了。”神醫儼然失去了耐性。
“你夫人找什么樣子?可有畫像?”慕容錦詢問道。
“你能找到嗎?”神醫聽見慕容錦這么說后,冷漠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能不能找到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必須要有畫像。”慕容錦雖然不確定能不能找到,但是為了凝歌他一定會想辦法的。
神醫馬上從懷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副美人圖立刻出現在慕容錦的眼中。
雖然畫紙很皺,但是他依舊能看清楚來人的面容。
畫中是一位二八年紀的女子,巴掌大的臉龐,精致的面容,臉上還掛著淺淡的笑容,不過衣著和他們平常穿的衣服有些不同,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苗疆人所穿的衣服,而且她的頭飾和項鏈都是非常特別的,并不是鳳翎國之物。
“你是苗疆人?”慕容錦有些震驚地詢問道。
神醫沒有回答,而是問道,“能找到嗎?”
“我會盡量試試。”
“三日,我給你三日的時間,若是依舊沒有任何下落,你就不用再來了。”神醫的態度很堅決,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余地。
“那這副畫我可以帶走嗎?”慕容錦看著神醫手里的畫說道,他現在心中有兩個打算,第一必須要找到畫中的女子,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醫治凝歌,第二他想要借此機會去苗疆。
神醫想也沒想直接答應,“可以。”
慕容錦接過神醫遞過來的畫像,再次看了一眼畫中之人后小心翼翼地把畫折疊好放在了懷里,這可是醫治凝歌的關鍵他必須好好保存。
收好畫后,慕容錦低聲詢問道,“我能問問你們分開的原因嗎?”
神醫沉默了,陷入了沉思之中。
慕容錦見神醫不說話,你以為他不想說,畢竟這是別人的**,所以他沒有繼續追問,本想轉身離去,神醫卻開口了,“其實我與我妻子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我還來不及把誤會解釋清楚,她就已離開,已經整整三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說到這神醫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把臉轉了過去。
慕容錦見神醫如此難過的模樣,心里有些同情他,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可是從神醫的神色中猜測得出來肯定是發生了大事,一般妻子怎么可能舍棄自己的丈夫?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看起來冷漠的神醫居然也有顆炙熱的心,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吧!
神醫很快把臉轉了過來,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痛苦,他再次恢復了冷漠的表情,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剛才是我一時感傷才會對你說那些,真是抱歉,我這人是很信守承諾的,若是三日后你有我妻子的下落,我保證醫治你的夫人。”
“那我就先告辭了。”慕容錦手握拳對神醫說道。
神醫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過身去。
慕容錦再離開之前忍不住回頭朝神醫看了一眼,雖然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背影卻有一絲落寞。
慕容錦的心里也有些復雜,轉過頭來大步離去。
回到了臨時的住處,雖然院落不大,但是庭院很干凈整潔,這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才找到的地方,宅子雖然舊了點,但是還算體面,而且房間也很多。
慕容錦剛走進大門,一個老婦人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公子,你可回來了!”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那個一直昏迷不醒的公子不知怎么的突然醒來了,一直嚷嚷著胸口痛,而且不停地用手抓傷口,鮮血淋漓,好恐怖……”
老婦人的話還未說完,慕容錦已經朝著云殤住的房間疾步跑去。
才走到門口,就聽見云殤的慘叫聲,慕容錦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推開了房門。
房間不大所以一目了然,整個房間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凌亂不堪。
桌子橫倒在房間中央,水濺了一地,茶具也全碎了,板凳已經完全壞掉成了一堆廢材,被褥也被撕扯開散亂在地上……
慕容錦皺著眉頭在房間里搜尋著云殤的身影,終于在最里面的墻角發現了他,此時他正蜷縮成一團,頭發凌亂,衣衫不整,雙手鮮血地顫抖著。
“云殤?”慕容錦試著喚醒云殤的意識,然而連續叫了好幾遍,云殤都沒有反應,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甚至連頭都不曾抬起來。
慕容錦緩緩地朝云殤走去,他的腳步輕盈,生怕驚擾了云殤。
“云殤?”慕容錦來到云殤的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正想拍拍他的肩膀,他卻突然抬起頭來,嚇了慕容錦一跳。
“云殤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慕容錦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后又開口,他在心里嘀咕著,他這是怎么了?什么時候膽子變得這么小了?
在心底嘲諷了自己一番后,慕容錦正準備再次說話時,云殤卻突然朝他撲來,他身子本能地往后仰去,躲開了。
“云殤,你怎么了?”慕容錦雙手抵制住云殤的身子,但是他又不敢太用力,因為云殤有傷在身,可是云殤卻像失了魂一般朝他撲來。
慕容錦這才注意到云殤的瞳孔像鮮血一樣紅,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他心一驚,這副模樣不正是和之前在巫山見到的那些‘人’一模一樣嗎?
難道說云殤他已經……
容不得慕容錦再繼續往下想,云殤不停地朝他撲來,力氣一次比一次大,并且張大了嘴巴隨時都會咬到他。
慕容錦閉了閉眼,在心中對云殤說了句對不起后,提起內力,提起右腿用力朝云殤身上一踢,云殤的身子直直地飛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墻壁上。
慕容錦其實也害怕傷到云殤,畢竟他對凝歌來說猶如兄長,不想讓凝歌傷心難過所以他只用了五層力氣,所以云殤雖然撞到了墻上,但也并未真的受傷。
然后這一撞卻讓云殤恢復了意識,他的眼珠漸漸恢復成黑褐色,身體的疼痛感也恢復了,胸口的疼痛讓他皺緊了眉頭,他也注意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慕容錦。
“慕容兄?”云殤的聲音有些小,此時的他異常的虛弱,仿若身體都被放空了一般,完全提不起一點力氣,想要站起身子都沒有勁兒。
“云殤?還是你嗎?”慕容錦還是有些不太確定地出言詢問著,畢竟剛才的事還猶然在目,讓他不敢輕易靠近。
對于慕容錦的話云殤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意思?”
聽到云殤的話慕容錦這才松了一口氣,走到他的跟前把他扶了起來,“你還有力氣走嗎?”
云殤點了點頭,“有勞慕容兄把我扶在**上吧!”
還未邁開腳步,云殤就注意到房間特別的凌亂,幾乎沒有一處可以下腳的地方,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慕容錦。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我干的嗎?”云殤驚訝無比地看著凌亂的房間,這些真的都是他做的嗎?可是為什么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先把你扶到**上休息一會兒吧!”慕容錦嘆了嘆氣,然后攙扶著云殤回到了**上。
他隨意整理了一下**鋪,希望讓云殤躺得更舒服一些,至于這房間一會兒再請人來整理吧!
把云殤安置好后,慕容錦一臉沉重地看著云殤,許久未開口。
“慕容兄,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云殤雖然身子難受,可是他的腦子還算清醒,他知道慕容錦是有話要說,又有些猶豫,所以他只好把話提了出來。
“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嗎?”慕容錦沉默了片刻后才開口。
云殤搖了搖頭,“剛才我只覺得渾身都難受,身體里就像有一團熊熊的烈火在燃燒一般,不過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我不記得了。”
“你還記得我們在巫山碰到的那些村民嗎?”
云殤雖然不知道慕容錦為什么會提到那件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在巫山發生的事情。
“你剛才的模樣和他們一模一樣。”慕容錦的聲音有些空洞,仿若來自遙遠的遠方,其實他也有些不愿意相信這個殘忍的事實,但是現實不得不讓他承認。
“你說什么?”云殤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容錦,因為太激動了,以至于再次牽扯住了胸前的傷口,錐心般的疼痛讓他的眉頭打成了死結。
“你別激動,我就是怕你這樣才會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不過我想了一下覺得你有權知道。”慕容錦連忙勸說道,他知道這件事換做任何人都會難以接受,就連他自己可能都有些無法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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