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安一杯又一杯悶酒下肚。康北城本來是想要安慰他的,結(jié)果他一句話都不說,如果自己主動提起的話,未免太突兀了。
“塵安啊。”康北城本來酒量就不好,陪著他這麼灌哪行,怕是沒給他解開心結(jié)自己就先醉倒了:“你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講講,自己悶著也難過是不是?”
“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如葉牧白?”
一句話就把康北城問住了。
其實顧塵安也是絕世好男人了,溫柔,懂得照顧人,總是不動聲色的爲周圍的人化解著尷尬。長相也不輸給葉牧白。他的身邊總是有很多女生圍著。但是他愛的那個,偏偏是葉牧白也盯上的女人。
這樣的話現(xiàn)在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他聽不進去。
“塵安。”康北城思忖良久,才緩緩開口:“說起來我們?nèi)遥际且驙懮虡I(yè)合作的關(guān)係,才能交好這麼多年。也正因爲是彼此領(lǐng)域的龍頭,所以註定了孤獨。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我們?nèi)齻€人才能成爲朋友。”
見他不說話,康北城將自己心裡憋了好久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我們?nèi)齻€人從小玩到大。各家的大人都把我們放在一起作比較。你從小就溫柔,貼心。葉牧白則是一身貴族氣息,是天生的領(lǐng)導者。你們兩個都深得大家的喜歡。只有我,從小玩物喪志,長大以後也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態(tài)度。長大以後,也是最先跳出經(jīng)商的這個圈子的。但就算是這樣,你們也沒有嫌棄我。我們的友情雖然最開始是因爲家長的故意爲之,但是最後,我們確實只有彼此啊。但是現(xiàn)在,你看看你們倆個這樣子。爲了一個季如璟。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就這麼拋棄了。你捫心自問,真的值得嗎?那個女人就那麼好,能讓你們神魂顛倒?葉牧白的性子你也知道,越是有人跟他搶,他就越要不擇手段的得到,你又何苦跟他過不去?你們真的以後都老死不相往來了?”
自己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推,可是顧塵安好像一個字也沒聽到。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許久,才緩緩的說道:
“我和葉牧白不做兄弟也沒有關(guān)係。全天下的人都不在與我有交集也沒有關(guān)係。我只要季如璟在我身邊,我只要她一個。”
他看著康北城,眼睛裡的認真是他從未見過的。他緩慢的,堅定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愛她。我愛季如璟。”
康北城突然覺得自己把顧塵安拉倒這裡來的行爲挺傻的。身爲好兄弟卻無法安慰他,他是醫(yī)生,卻醫(yī)不好顧塵安傷痕累累的心。
“你們都瘋了。”康北城“咕嚕咕嚕”一整瓶酒下肚:“沒救了,你們兩個都完蛋的,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正常人,卻也治不好你們。”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康北城已經(jīng)被顧塵安撂倒,自己躺在牀上醉的呼呼大睡。顧塵安呆呆的坐在陽臺上,吹著冷風,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幼時……
“玩具是我的!”
顧塵安緊緊的抱著變形金剛不鬆手,站在他旁邊的葉牧白抱著手:“如果你喜歡就給你好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塵安,乖,快把玩具給牧白!”
連媽媽都這樣說。
爲什麼?那是姐姐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啊。憑什麼葉牧白只說了一句:那個玩具他沒有。家裡就要把它從自己的身邊搶走?
“塵安,你怎麼總是這樣呢?放在家裡你從來都不玩的,送給牧白了卻非要搶回來。怎麼別人的東西就那麼好?你非要搶別人的嗎?”
呵呵,是啊,我什麼都是搶他的。不管是玩具也好,還是女人也好。在被人的眼裡,我永遠都是在覬覦著葉牧白的一切。
可是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那些東西都是屬於自己的啊!明明是自己先認識的季如璟,爲什麼就因爲一場陰謀,就要承受著葉牧白一次又一次的挑釁?
更主要的是,他無法原諒當時順從的,跟著他離開的季如璟。
明明已經(jīng)決定將心敞開給我了,可是爲什麼她的所做所爲卻總是和說的話背道而馳?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一次顧塵安已經(jīng)不會再放過她了。
如果這一次就這麼輕易的放走的話,以後便是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吧。那麼也就意味著過去幾年的努力全部都會白費。她不過是在自己這裡療了一段時間的傷,最後,是不是也還是會回到他身邊?
哪怕她不愛自己也好,哪怕最後要與全世界爲敵也好。他顧塵安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任何能夠讓他忌憚的東西,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季如璟搶回來。
不管是出於自己對她的愛,還是對葉牧白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