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的腳就直接朝門口走去,在他推門出去的那一剎那,還爬在地上的小曼見到門口處的硃紅色輕紗一閃,緊接著一陣悅兒的鈴聲響起,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王子?!?
門被關上了,伴隨著走遠的腳步以及越來越飄渺的鈴聲。
南煞雙星?是什麼?
小曼坐在地上,被塞哈爾的話弄糊塗了!
怎麼一點都沒有聽說南煞雙星???在暉王府……呃,那算了,暉王府是打聽不了什麼的,那所謂的大哥郭若朝也沒有說過啊,小曼突然覺得這個時代事情真TMD多,問題是自己一點也不知道,懵懵懂懂的感覺真不爽?。?
能讓天祈佐鳴太子都忌諱的人物,看來真是不容小覷啊!那麼塞哈爾不下手殺我,也是因爲那個雙星啦?
剛纔塞哈爾的意思貌似是這樣的!我應該沒有理解錯吧!
那個什麼雙星是幫著自己的人物嗎?雙星啊,是不是指兩個人?。浚ㄗ屛蚁肫鹆穗p子星座了!嗷嗷。)
既然是能幫忙的的人,爲什麼還任由郭清芙嫁給傻掉的暉王爺呢?
哎呀,想不通啊,屁股好痛??!剛纔這一摔還真是厲害?。⌒÷呐钠ü?,慢騰騰地走到牀爆爬到,鞋子也不脫,直接撲到去了。
所以當塞哈爾再次折回的時候,又看到一個這樣的場景。小曼抱著棉被在打滾,由於膝蓋以下的位置在牀沿處,當她打滾的時候,雙腳在空中騰空轉,更怪異的是,她便滾邊叫道:“我要穿過去,我要穿過去,我要穿回去……嗷嗷?!?
當她終於翻夠了,停下來,眼珠一轉,突然發現牀前站著目瞪口呆的塞哈爾,她也跟著呆著片刻,最後冒出一句:“沒有看過美女?。康墒颤N瞪???”
說完,小曼立刻就後悔,塞哈爾一臉無語的表情,半響沒有說話。
小曼低頭一看,自己像個考拉寶寶一般抱著棉被的樣子被塞哈爾看到了,剛纔還語快冒出了那一句,不知他的反應會怎麼樣?
塞哈爾確實呆了片刻,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耳朵聽到的。
這真的是名動天下的郭清芙嗎?一個善於下棋善於思考的女孩,怎麼會是這個模樣?
塞哈爾懷疑眼前的人是假冒的,可是她的確是在宴會上,在暉王府、在賽棋會見到的那個郭清芙?。?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這是塞哈爾爲數不多懷疑自己的時候!
這個時候小曼已經嚴重意識到某種不好的後果了,馬上丟開被子,跳下牀,不自然地說:“恩,有什麼事嗎?”
問完後,又感覺不對勁,貌似不該這樣說,自己怎麼說也是俘虜嘛!那麼該怎麼說呢?還沒有想好,塞哈爾已經恢復一貫冰冷的口氣:“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這回小曼答得蠻快的。
“什麼穿回去?”小曼一聽這話,頭猛地擡起來,一副不自然的樣子,臉上寫著“居然被你聽到”的樣子。
塞哈爾見她這個反應,終於明白“哭笑不得”的意思了!
這個女孩真的有點……白癡!
自幼生長在皇族的塞哈爾自懂事開始,就知道要小心謹慎,身邊的人更是有縝密的心思,錯一步,就可能萬劫不復。
這樣的女孩,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塞哈爾的心慢慢鬆了下來,臉上也緩了下來,終於覺得在面對人的時候,可以放鬆下來。他見小曼急促不安地立在那裡,還很不自在地擾擾脖子,接著眼珠又轉來轉去,又瞟了他一眼,接著目光又移向遠方。
“你真的要帶去我去回紇?”她臉色平靜下來,很認真地問道。
真的要帶她去?
塞哈爾一頓,不由地細細打量她。塗在她臉上的傷疤格外觸目驚心,又胖又矮的個子在他面前卻顯得不卑不亢,一雙大眼睛有神地看著自己,那純淨無比的黑凝似乎無關世間的紛擾。
“你就那麼想回暉王府?”塞哈爾心中略有一絲不快。
“不回去,去哪裡啊?”小曼聞言長嘆,暉王府確實是個安身之地,也是個是非之地。只有暉王,讓人放心,讓人掛心。
塞哈爾卻想到的是,天祈皇上賜婚,她也只能回去。
“話題扯遠了,你帶我去回紇做什麼???又威脅不了誰,我也幫不上你的忙吧!你帶著我,還要把我藏得嚴嚴實實的,又要供我吃飯,這多不劃算?。 毙÷娴脑陉割^幫塞哈爾算著,反正知道他不會痛下殺手,小曼的心也寬了。
要不要問他南煞雙星是誰?算了,何必給他一個機會掌握我的情況呢?還是按兵不動的好!
塞哈爾並沒有多言,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小曼一眼,就轉身離開了,門馬上就被外邊的曳娜無聲地帶上了。
曳娜,那個舞姬現在是一身淺綠色的素服,和剛纔的花俏完全不同,小曼覺得曳娜帶著面紗的臉上似乎很不高興,望向自己的眼中似乎帶著一絲恨意。
第二天一早,小曼就被一個小女孩推醒了,小曼睜眼一看,是當時在貨車上掐自己手臂的女孩,她沒有好臉色,口氣不悅地說:“快點起來,我們要出城了!”
出城,出了漠西城,豈不是真正地離開了天祈?
小曼一個激靈,如果這個時候不逃的話,真的會被帶到回紇去了!
正想著,小女孩已經丟了兩件衣服到小曼臉上:“換上!”
小曼匆忙換好後,那個小姑娘又往小曼臉上不知道塗了什麼,只感覺到很清涼,這回想照鏡子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拉到了樓下馬車處,才發現有一個胖胖的小女孩穿著打扮和昨天的自己一樣,就連臉上也是和自己昨天的一樣,滿是傷疤。
姚河蒼老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快點,快點。”小曼坐上另一輛貨車,和另外幾個人湊在一起,其中一個小姑娘是昨天把卉貓抱給修緣的那個,另兩個是中年女子。
塞哈爾的裝束也有所改變,穿著最普通的衣裳,乍一看,和商隊的那些搬運貨物的人沒有區別,只是臉上依舊帶著人皮面粳與原來的相貌相距甚遠。
他走了過來,低聲說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已經變了裝束,換了面貌,但是暉王妃居然一眼認出了自己,這讓塞哈爾很不解,明明易裝得很好??!
“因爲眼神?。 逼胀ㄈ四屈N可怕的眼神啊!
她不以爲意,脫口而出,說完撇撇嘴,好像在說:“這有什麼難的!”
塞哈爾眼神一閃,就轉身上了貨車,硬是和小曼擠在一起。
檀香的味道隱隱地傳來,小曼鼻子一緊,想起了什麼,低聲問道:“你沒有用檀香的香料,爲什麼身上會……”話音未落,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嗷嗷,他居然點了我的啞,還笑得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算了,找機會再問!
現在問題是,怎麼逃???
昨晚是很想半夜逃走的,但是她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有人壓低聲說:“王妃,好好睡覺!”
後來,又看看窗口,剛打開窗口,往下一看,商隊的人正在夜巡,火把和燈籠的光照下,小曼仔細一看,他們肩膀上的海東青是藍色的,是姚河商隊的,唔,不敢下去了!這是二樓,不知道爬樓而下會不會摔跤,但是現在這樣下去,肯定是白搭,等會被人五花大綁送到塞哈爾面前,就死定了!
最後小曼鬧騰了自己一會,頂不住睏意就直接上牀睡覺了。
馬車在漠西最繁華處行駛,小曼瞪大眼睛看著兩邊的擺設,異族風情的建築,穿著異族服裝的商人,甚至連這裡的士兵的打扮都與天祈不太一樣,這裡陽光足,較乾燥,所以他們帶著帽檐比較大的帽子……爲什麼有那麼多官兵?還圍著馬車呢?
“停!”爲首的一個將領將手在空中一揮,所有的馬車全都停下來了。
姚河下車,堆起臉上的皺紋,笑道:“高參領,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爲首的正是昨晚被曳娜迷得快要找不到北的高參領,他頓了一下,接著大聲說道:“有人舉報,你們這裡有不是商隊的人,我們要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