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去後,吳選看了看鞋,自己挑了一雙,這是一雙運動鞋,雙星的,試了下,剛好合腳,李畫付錢,吳選看著價格,自己連衣服帶鞋一共花了四百八,心裡暗暗決定,等掙了錢,是要還給李畫的。
吳選把自己的舊鞋裝進一個兜裡,看了看外面刮的風說道:“咱們等下再走吧?外面起風了?!?
“還能把你刮飛?你不走我走了,我下午還要去學校呢?!?
李畫說著走了出去,吳選忙提著東西跟了上去。
剛出去,吳選就感覺頭上有一片陰影,擡頭一看,鞋店上方巨大的廣告架正向下撲,而李畫的位置,正是廣告架撲倒的位置。
當下沒有多想,他大吼一聲,飛撲而上,兩步竄到了李畫身後,伸出兩手推著李畫就向前撲去,正在這個時候,廣告架正好倒下。
李畫被他推飛,但他卻沒有功夫再跑,情急之下僅僅是向一側動了動,然後,廣告架就倒在了他身上。
幸好是挪了挪,廣告架中間是角鐵做成的,兩邊都是些薄鐵皮,日曬雨淋,鐵皮已經鏽了,角鐵倒沒有砸到他,鐵皮直接撲在他腦袋上,他被鐵皮砸中頭部,他並沒有倒地,反倒是鐵皮從他的身上鑽過落在了地上。
吳選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李畫,又看了看驚慌的行人,然後咧嘴一笑,身子就向後倒去,暈過去了。
醒來後,吳選看了看,自己人在醫院病房裡,病房裡還有幾個人,有李得升,李畫,還有個陌生的男人,自己並不認識。
李得升看他醒來,忙過來問他怎麼樣。
晃了晃腦袋,他笑了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李得升說道:“你頭有點輕微腦震盪,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
這時候,那個陌生的男人看他醒來,一臉的疲憊與驚喜,上來握住他的手:“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吳選不解,看著李得升,李得升一笑:“這是鞋店的老闆?!?
吳選頓時明白了,這老闆也當真倒黴,風吹自己的廣告架,砸到了人,他自然是嚇壞了,此時自己醒來,他的確是該高興。
他轉頭看了看李畫,她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應,但她罕見的對著吳選點了點頭,吳選釋然,也許,李畫這個冰山美女終究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有著人類的感情,自己救她被砸,她終於放下冰山,卻仍沒有對自己展顏一笑。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美人之笑,本就最爲難得,他倒沒有過多的失望。
老闆爲難的看了看吳選:“你知道,我們鞋店是小本生意,而且最近還是淡季,廣告是前任鞋店的,我接這個店時根本沒有換廣告牌,我也很倒黴……”
吳選不解的打斷他:“你說這些做什麼?我完全不能明白?!?
老闆老臉一紅:“這個賠錢的事,我們還是談談吧?!?
吳選恍然大悟,李得升和李畫誰都不好說什麼,砸到的是他吳選,而且,他現在這樣的窮,是的,很窮,窮到連飯都吃不上,窮到買點東西都要李畫拿錢,這廣告牌砸到了他,理應賠他些錢。
吳選“呵呵”一笑看向李得升:“李叔叔,我住院花了多少錢?”
李得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錢是這位先生交的?!?
吳選點了下頭:“如此就好,你可以走了?!?
老闆一愣,李得升一愣,李畫也是一愣,老闆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
吳選一笑:“你可以走了,我沒事,你既然交了住院費,大家就是兩倒黴,還是算了,錢不錢的,我這麼年輕,沒指著這個掙錢?!?
他說得雲淡風清,老闆聽得激動不已,搓著自己的手:“這話說得,這決對不行,我要拿些錢來,要拿些錢來的?!?
他本來就想著這人會大開口,自己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還是要爭一番的,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夥子張嘴就趕自己走,看樣子是根本不想要錢,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決定拿出些錢來。
吳選一看這人說個沒完,就笑著打斷他:“你還沒完了,說了不用你拿錢,只是這住院費一定要讓你付的,因爲我現在根本沒有錢?!?
老闆還想說話,吳選已經變了臉色:“你若再說,我可是要改變主意了?!?
老闆連忙住口,對著吳選感激的一笑,對著李得升點了下頭,然後自己出去了。
李得升撫掌大笑:“好,好,做得好,雖沒錢,卻不貪錢,難得啊?!?
李畫卻白了吳選一眼:“充好漢,也不知道誰昨天肚子餓得咕咕叫,現在倒裝開大方了?!?
吳選哈哈大笑:“李畫,我雖然是山裡人,但還沒有兩眼只盯著錢,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靠著廣告牌砸我掙錢,這也太讓人小看了吧?”
李畫不再說話,但心裡卻被吳選的話觸動,李得升同樣,爺倆都認爲,這樣的年輕人,現在實在不多。
吳選沒想這麼多,看著李得升:“李叔叔,我什麼時候能去學校上班?”
李得升點頭說道:“明天就可以,只是,你的身體?”
吳選從牀上站起:“我沒事,這點小傷,已經好了,我還是上班吧,要不然,就這樣吃著你們的,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他說完,已經下牀向外面走去。
安月市北郊。
“風鈴”酒吧。
先前在中醫學院捱打的三個安月大學的學生正圍著一個頭發染成紅色的青年,三人一臉奉承的笑。
紅頭髮的青年一臉的陰婺,眼睛盯著場中正在唱歌的一個女歌手,手裡玩著酒杯,耳朵裡聽著三人對自己的奉承,頭髮不時的動一下,如一團跳動的火。
沒錯,這個紅頭髮的青年正在先前在北郊練習跳躍的那位,這人不知道練習的是種什麼功法,在跳出九十七下後,他竟能凌空在空中來幾次連跳,如果按照物理學的規律,他根本不可能做到,沒有人類能做到,但他完全拋開了地球引力的這一說,不但能凌空跳,而且還能在水下安靜的待上十幾分鍾,他可以用毛孔來呼吸。
這時候,一個人說道:“小磊哥,大家都知道你在中醫學院玩得挺好,我們幾個呢,看上一個女孩,但被一個他媽的山裡來的小子給破壞了,所以呢,兄弟幾個想找你給我們出口氣?!?
紅頭髮青年掃了說話的傢伙一眼:“姑娘叫什麼名字?”
這人忙笑:“我們打聽了,叫“李畫”?!?
紅頭髮青年聽了猛然一瞪眼,片刻後鬆開,兩隻細長的眼睛掃了一下三人,三人覺得好像被魔鬼掃中了一眼,都全身打了個冷顫。
紅頭髮青年突然放下了酒杯,右手閃電一樣抓住了剛纔說話的那位,提著向後扔,這人個子跟他差不多,但卻被他扔得腳不沾地的向後飛。
這人飛出,紅頭髮青年也腳不沾地的飄了過去。
沒錯,他腳沒有沾地,輕飄飄的追著被自己扔出去的青年飄了過去。
不過,僅僅是兩秒後,他突然快了起來,身子如一道影子一樣迅速追上了被自己扔出的青年,伸手掐著青年的脖子一隻一句的說:“李畫是我鐵小磊的,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打她的主意?滾!”
說完,他鬆手轉身向回走,這人下落,他突然伸出一隻手向後掃了一下,這人身體像是被人重擊了一下,猛的向後飛,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落地吐了一口血,而鐵小磊,已經面無表情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又開始把玩酒杯,根本不把這些當回事。
三人嚇壞了,這個鐵小磊根本沒有碰到這人,但卻把他打到吐血,剩下兩人忙把這人扶起來狼狽逃走。
鐵小磊見三人逃走,嘴角浮現一絲鄙夷的笑:“無知的凡人,憑你們也想得到仙族傳承?真是可笑?!?
正在這時,鐵小磊的手機響了起來,鐵小磊拿起一看,神色馬上恭敬起來:“師傅?!?
“小磊,我在河邊,要看你練習得怎麼樣了,速度來?!?
鐵小磊放下電話,出酒吧,向自己每天練習的河邊走去。
李畫跟在吳選身後,看著他邁著輕鬆的步子走著,李畫快走兩步趕上了他。
“你真傻,如果你要錢,他可以給你的,至少會讓你半年不愁吃不愁喝?!?
李畫看傻逼一樣看著吳選說道。
吳選一笑:“傻嗎?我沒事,他也嚇壞了,我爲什麼要他的錢?如果想有錢,我可以自己掙,我是個男人?!?
李畫面無表情:“你不要忘了,你現在身無分文?!?
吳選的臉馬上變成了苦瓜:“是的,發了工資,我會把你的錢還你?!?
李畫冷哼一聲:“等你上了班再說吧,還沒上班,就說發工資,真是可笑。”
吳選非常的尷尬,撓了撓頭不再說話。
李畫也不說話,但心裡卻非常的欣慰,如果吳選要全,她心裡自然對他有種別的評價,但他明明很窮,窮到身無分文,如果不是爸爸收留他,他就要流落街頭,吃飯的事都沒有著落。
可是,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竟一分錢不要人家賠,這是什麼心態?超然的心態,物外的心態,李畫有一絲絲的欣賞這個貌似傻的傢伙。
吳選當然不知道李畫在想什麼,他想的卻是別的事,他自小在山裡長大,並不知道自己到了學校食堂要做些什麼,而且,學校嘛,學生一定很多,他有些怕羞。
吳選看了看李畫,有心問她一下,但看到她冷冰冰的眼神,他還是沒有問出,心裡一橫,自己堂堂男子漢,如果這點事都怕,那以後還能做什麼?不會的可以學,自己總能學會。
當下,他心裡愉快起來,兩手插進新買的牛仔褲兜裡,嘴裡哼起了歌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李畫啞然失笑,這小子哼歌竟哼出這樣的一首,聯想起他平時的說話,這小子竟如一個古代人一般,但她卻沒有笑出聲來,一張俏臉還是沒有表情,側臉看了看吳選,發現他脖子上戴著一個黑色的掛件,這是一個黝黑的東西,黑得發亮,細長,細看如一隻狼牙,用一根細長的紅色絲線串著,吊在吳選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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