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吳選被帶進了派出所。
他明白,自己根本打不死人,那樣就死的話,只能說明這人原本就不病。
真是的,有病還混社會。
李畫在第一時間知道了宿舍區吳選殺人事件。
吳選被警察帶走,消息很快傳開。當時,左山正在上課,李畫聽到后就跑了出來。
李得升也在校園里,皺眉聽著老師們的議論。
胖嫂如一陣風一樣跑來,對著學校領導說不可能,這孩子勤勞能干,工資多了兩百塊錢還要還給經理,怎么就能殺人呢?
陳江經理也不相信,可是,吳選在后面跟人打時,并沒有餐廳職工看到,這件事麻煩了。
李得升馬上聯系了自己認識的一些人,他的社交很廣,人脈也非常的豐富,很快就聯系到了負責這起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由于事情是在學校出的,李得升有理由去了解下情況,加上他對吳選的賞識,他馬上跟學校書記向派出所趕去。
李畫出教室,左山的臉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他不想置吳選于死地,說白了,他在逗這些人玩,要不然,等待的日子是很無聊的。
他也知道,這點事情,是遠遠不能讓吳選洗不清的,警察也不是吃干飯的,另外,他下的也是重手,他相信,警察會很快發現的。只是,吳選總是有麻煩的。
死的是那個叫毛子的老大,警察是幾個人把他抬上警車的,因為這人全身發軟,如沒有了骨頭一樣。
警察們很奇怪,本來,他們只當這是一起簡單的打架事件,但既然死了人,這事情就嚴重了。
加上這人的死狀很奇怪,警察們不知道這打人的下了多么重的手才能把這人打成這樣,因為,這人的全身骨頭都斷了,再沒有一根完整的。
李得升了解到的情況就是這樣,聽到死者全身骨頭沒有一根完整的,李得升呆了,這在確像是吳選的手法,他卸骨是一流的,想讓一個人的全身骨骼都斷掉很容易。
不過他仍然感覺到不可思議,吳選會下這么重的手嗎?他能下這么重的手嗎?他的性格竟是這樣的暴力?
警察們也善于查顏觀色,看到李得升的臉色,他們明白,這事八成就是抓來的那小子做的。
當下,警察們就加大了審問力度。
李得升提出要見一下吳選,但被警察拒絕,他們說,現在這樣的情況,任何人不能見嫌疑人。
李得升無奈的回去,但在他的心里,卻開始懷疑是吳選下的手。
如果真是,那這孩子下手太狠了,心腸也太狠了。
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太不冷靜了,這有多大仇啊?用得著讓別人死嗎?
李畫等在外面,爸爸出來把情況跟李畫說了,李畫卻面色詫異若有所思。
李得升嘆了口氣:“這孩子,下手太重了,這下把人給整死了,要糟了。”
李畫卻馬上搖頭:“這事不對,決不是吳選下的手,他們打過我在場呢,那人并沒有死。”
李得升看了看李畫:“你知道怎么回事?”
李畫又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這人不是吳選殺了。”
李得升無奈的看著她:“這種事,是要有證據的,沒證據說了是白說。”
李畫和李得升回去,一路上,李畫一句話也不說。
她知道,當時還有人在場,那就是左山。
但她奇怪的是,她出來時,左山已經走了,并不在現場了。
不知道為什么,李畫有種奇怪的感覺,她感覺這人是左山殺的。
她并沒有親眼看到,他清楚的知道,她從洗碗間里出來后,路過死者時,感覺當時的氣流有些奇怪,然后,她在離開時,還看到了左山的吉他。
左山一向是吉他不離身,吉他在,說明他當時還沒走,可是,當時他在什么地方呢?
李得升一路聯系著自己認識的人,但熟悉的人告訴他,這種事,警方會很快的定性,取得證據后就是起訴。
李得升捏著眉心,心里直嘆氣。
派出所。審訊室。?
吳選一臉的冤枉。
“姓名。”“吳選。”?“性別。”?“男。”?“年齡……”?
一通常規走下來,審訊人員很快切入正題,讓他把今天的事說一下。
吳選就把情況說了下,警察聽后冷笑:“這么說,你是失手打死了他?”
吳選忙搖頭:“沒有,我的力量決打不死他,我只是用膝蓋在他的下身搗了一下,那樣決死不了人的。”
警察目光如電:“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人死了,而且是全身骨頭盡碎而死,年輕人,下手太狠了。”
吳選還是搖頭:“沒有,我沒有打死他……”
第一次的審訊過去,吳選感覺自己很疲憊,很倒霉,這人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能死掉呢?全身骨頭盡碎,這是誰下了這么狠的手呢?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當時左山也在場,為他們伴奏十面埋伏。
沒錯,就是左山,也只有他,能在短短時間把人的骨頭全都弄斷。
況且,自己進了洗碗間后,李畫跟著進去,左山還在外面,吳選清楚的知道,以左山的能力,只要一秒,他只要單手抓著人的腳用力一抖,這人全身的骨頭就能全斷。
可是,左山為什么要給自己栽下這么大的一個罪名?他想讓自己死?為什么不殺了自己而要借警察的手?
吳選感覺很頭疼,他根本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也完全不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眼下的情況,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就看警察的調查了。
此時。
安月市‘新天地娛樂城’,一群人正在唱歌。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褲子褪在了腳邊,地上跪著個姑娘噘著白花花的屁股正對著他,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潑在了姑娘的屁股上,然后點了點頭。
姑娘站起,背對著他,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姑娘一聲驚叫,中年人揮手在姑娘的屁股上打了兩巴掌:“用力些。”
邊上,一個光著上身的姑娘正深情的唱著:“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噢,我一時想不起。”
邊上,一眾男人帶著欽佩的目光看著端坐在姑娘后面的姑娘,姑娘奮力的上下抽動,中年人的手也越揮越急,很快把姑娘白皙的屁股打得通紅。
姑娘如此運動了近半個小時,中年人突然一聲大喝,姑娘忙站起,把嘴湊到了中年人的下身外,中年人閉上眼睛,把東西盡數的射進了姑娘嘴里,這才拿起了邊上一個人遞過來的煙。
閉目抽了一口,把煙吐出揮了揮手:“還不錯,賞錢。”
一邊,一個人把幾張百元大鈔扔在正在努力向下咽著東西的姑娘面前,姑娘看到錢眼睛一亮,忙把嘴里的污穢之物咽下,撿起地下的錢,光著屁股對著中年人一笑:“謝謝湯老板,謝謝。”
湯老板笑了,笑得很得意。
這人叫湯顯達,四十三歲。
原本是安月市菜市場的一名經濟,二十年前,這人靠著一身的蠻勇把菜市場里所有不服的聲音全都打了下去。
從此,這人走上了暴力征服不同聲音的道路。
二十年下來,這人成了安月市黑道的頭號人物。
近些年來,湯顯達投資了很多項目,這家“新天地娛樂城”就是他名下的,當然,這只是小項目。
他的大項目在房地產上,這人還有一家名叫“銘揚”的房地產公司,現在,基本已經不在黑道上出現了。
但是,全安月市,所有混著的人,都知道湯顯達這尊神的存在,誰都不會無視這個白手起家的老大,對他很尊敬,湯顯達的日子過得很舒心,很安逸。
姑姑穿上衣服,湯顯達看著姑娘的小嘴,突然指了指說道:“這個不用工作了,人還在這里吧。”
眾人都知道,這是老板要用一陣子,忙點頭同意,姑娘也受寵若驚的張著小嘴做驚呀狀,看樣子高興得不得了。
這個時候,一個人急匆匆的進來,湯顯達一臉的不悅:“阿彪,我都說過多少次了,要穩重,現在我們不同以前了,要穩重知道嗎?有什么事值得這么慌亂呢?我告訴你,天,它塌不下來,再說了,就算塌下來,還有湯爺我呢。”
阿彪一臉的悲憤:“湯爺,少爺……少爺他……他去了。”
湯顯達喝了一口酒:“去了?去什么地方了?又惹了什么亂子了?呵呵,有我年輕時的風采啊。”
阿彪哭喪著臉:“少爺他去了。”
湯顯達臉色一變,把酒杯給邊上的一個人:“阿彪,你今天怎么了?說個話也說不明白呢?”
阿彪擠出兩滴淚:“湯爺,少爺他走了,被人打死了。”
湯顯達愣了半天,不解的看著阿彪:“你什么意思?這是怎么回事?”
“少爺他在中醫學院被人打死了。”
湯顯達覺得自己眼睛一花,差點從沙發上出溜下來,穩了穩自己,湯顯達再問道:“阿彪,你要是開玩笑,我剝了你的皮。”
“沒錯,我已經去看過了,是少爺,是少爺啊湯爺。”
湯顯達再也裝不來冷靜,頭一晃就神奇的從沙發上到了地上,邊上的人忙把他拉起,湯爺湯爺的叫著。
過了幾分鐘,湯顯達把眾人打開:“都滾開,我能站著,都滾開。”
邊上的人嚇壞了,兩個姑娘嚇壞了,都知道湯顯達要發飆了。
湯顯達四十多了,就一個兒子,現在突然聽到要死了,他能不發飆嗎?
但沒想到,湯顯達卻異常的冷靜,回身坐在沙發上,兩眼看著阿彪:“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阿彪這時已經泣不成聲,湯顯達揮手:“把你的貓尿給我憋回去吧,你沒這么傷心。我想要知道,在安月,有誰這么大膽,敢動了湯爺的兒子。”
阿彪把情況說了一下,眾人一臉的不信,湯顯達一臉的不信:“這么說,就是個打工的,就把毛子給打死了?”
阿彪點頭,湯顯達的臉色變了幾變說道:“我不管這人有什么背景,也不管他是什么人,我要他死。”
阿彪一個立正:“這是一定的,湯爺放心,這件事,我來辦。”
市公安局。
成立了專案組,此時,正在開會。
派出所的同志把情況說了一下道:“很顯然,這是一起打架時的誤殺事件。”
他的話剛說完,一個人就擺手:“不對,這案子有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