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保鏢是棒槌
季全連聲道:“是是是,知道,明白,這我懂。”
再往后就沒有什么有意義的話了。
李易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收起手機,出了賓館。
樓下路旁有幾株大樹,李易來到樹下平復混亂的思緒。
現(xiàn)在廣寧這一邊各種人物之間的關(guān)系錯綜復雜,陸亭候的目的就一個,那就是把姜豐年搶走。
姜豐年現(xiàn)在在自己手里,劉平安知道,但是他暫時不會跟陸亭候說起,可是如果陸亭候終于知道自己的身份時,自然也會來向自己要人。
先前陸亭候的誤會,那只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這個誤會隨時都會解除。如果陸亭候向自己要人,恐怕就會很難對付。
從陸亭候在廣寧的影響來看,他如果把海州的生意關(guān)系網(wǎng)也利用上的話,那自己就會相當?shù)某粤Α?
而劉平安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陸亭候做了。生意場上有一定限制的競爭,對劉平安和陸亭候之間的關(guān)系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們兩人之間的生意關(guān)系早就突破了這個底線,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易對他們之間的生死搏斗倒是很感興趣。只是最終誰誰輸,還不確定。
而萬蜂目前想接任八部會總舵主的可能,已經(jīng)微乎其微,他的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李易雖然對他痛哭失聲,以及宣稱要傳位給曾文遠的表態(tài),并不是十分相信。但是萬蜂現(xiàn)在心灰意懶應(yīng)該是可能的。
而曾文遠的目的也很明確,那就是把萬蜂干倒,奪下幫主之位。但是看合歡幫里目前的局面,曾文遠如果明著做掉萬蜂。或是做的不干凈,那么合歡幫里的人估計大都不會支持他。
所以曾文遠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殺。上次他跟自己想做筆交易,叫自己說服苗吉三次暗殺萬蜂。
不過后來,兩人的關(guān)系搞僵了,這事也就沒再提起。再說左玉容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劉平安早晚要放了他,又何必非要欠曾文遠這個人情。
可是李易又想到,曾文遠就算是把萬蜂做掉,他又怎么能夠毫無爭議的當上幫主呢?看來曾文遠一定有一個計劃,只是這小子藏的很深,別人看不出來。
而暗青子則是依從曾文遠辦事的。這個人倒是沒有什么可多想的。并不是重要的棋子。
李易從賓館出來的時候,離天黑還早著呢,等他思考完這些時,再一抬頭,才發(fā)覺天已經(jīng)黑了。
李易一聲清嘯。轉(zhuǎn)回身來,見李國柱他們正在看著自己,顯然十分關(guān)心,便笑道:“我沒事,大家自便吧,我出去走走,小馮,你開車帶我。”
馮倫把車開過來,李易上了車。車子隨意向前開去。
馮倫問李易去哪,李易想了想,道:“先去青馬大廈吧。”
馮倫就知道李易是要去見陳筠舒,心里偷笑,踩了油門。
李易在車上又調(diào)出劉平安的監(jiān)聽,但大都聽不清楚。好像也沒有什么重要的內(nèi)容,只聽到一段劉平安跟木人血的對話。
只聽木人血道:“平安,家里怎么說?”
劉平安道:“老爺子說隨機應(yīng)變,不讓我有過分的舉動,說什么先動則被動,后動則主動,這老爺子,說話越來越深奧了。”
木人血道:“今天陸亭候去找萬蜂,也沒鬧出個什么結(jié)果,他現(xiàn)在還留在廣寧沒走,是不是告訴他姜豐年在李易那?”
劉平安道:“不,一定不要,不管是陸亭候自己發(fā)現(xiàn),還是始終不能發(fā)現(xiàn),咱們都不要出面,就當自己是隱形的。
老爺子說只有這樣,才能化被動為主動,雖然我還不大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是不要輕舉妄動,這是肯定的了。
現(xiàn)在形勢不明,如果輕易出手,很容易陷到霧里,所以咱們就只有隔岸觀火,等形勢明朗之后再說。”
李易一聽,不禁對這個劉允明產(chǎn)生了興趣。
自己跟劉平安打交道的次數(shù)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劉允明。這老頭兒似乎神秘的很,光是聽劉平安這么說就能看出一點半點來。
這時劉平安問木人血,道:“木叔,你傷的怎么樣?”
木人血道:“不礙事,要不上次那場比賽受了點傷,還不至于輸在李易的手里,這小子,不知是怎么搞的,武功進步這么快。”
李易心道:“原來木人血上次去參加比賽了,不用說,肯定還是黑市拳。也怪,木人血現(xiàn)在年紀這么大了,還是劉家的保鏢,連劉平安都得叫他一聲叔,為什么還要去打黑市拳?難怪上次在游樂園碰到劉平安,木人血沒有跟著,原來是受了傷。”
兩人后來便沒再說什么,李易剛剛把對話聽完,車子便到了青馬大廈的附近。
經(jīng)過白天一鬧,這時青馬大廈四周當然不再戒嚴。
李易向樓上看去,見各樓層的窗戶中,十個有八沒有開燈,心想或許人都調(diào)到醫(yī)院去保護萬蜂的安全了。
李易想易容后上樓去看看,但是心想還是先聽聽陳筠舒在干什么吧,便調(diào)出陳筠舒的即時監(jiān)聽頻道,卻只是聽到一絲嗡嗡聲。
終于叮的一聲響,原來是電梯開了,一個電子音道:“一樓到了,請您慢走。”看來陳筠舒是樓上下來,要到外面去,想來就是去醫(yī)院了。
李易聽到耳機里聲音雜踏,貌似不是一個人,向樓門口看去時,只見陳筠舒又穿著那條裙子,從樓里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兩個保鏢。
到了樓外,一個保鏢去開車,陳筠舒便站在夜風里,裙子隨風微擺,看的李易心里恍恍惚惚的,夜風佳人,愁容淡淡。勝過世間任何畫卷。
過不多時,車開了過來。陳筠舒上了車,兩名保鏢也上了車,車子緩緩開出,朝東開下去了。
李易叫馮倫從后面遠遠跟上,車子開出一段,到了小白樓旁的街上,這地方比較僻靜,車輛行人都很少。
忽然從前面胡同里橫著竄出一輛車來,正擋在陳筠舒的車前。陳筠舒的車子猛然停住,司機探出頭來大罵:“你作死啊。怎么開車的?”
李易卻知道大事不妙。暗道:“這個保鏢是個棒槌。”
果然橫著開出來的那輛車里迅速跳出兩個人,撲到陳筠舒的車邊,掏出槍來,砸破車窗,對準了車里。
其中一人打開車門。把陳筠舒硬拖了出來,挾在肋下,塞到了自己車里,另一人則用槍托把陳筠舒的兩個保鏢各砸了一下,也迅速回到車里,他們的車子飛速開出。
李易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只是離的太遠,等馮倫加速沖到近前,那車子已經(jīng)開出去了。
馮倫不待李易吩咐便緊跟其后。馮倫的車快,前面的車剛剛開出去,馮倫便已經(jīng)追到了,當下用車頭對著前面車的車尾輕輕一磕,前面那車登時被馮倫磕歪了。
馮倫把車頭一偏,繞到那輛車的左側(cè)。忽然向右一靠,把那輛車靠的橫著飄了出去。
這時兩輛車相并,李易見車里有三個人,一個是司機,另兩個則架著陳筠舒,捂著她的嘴,不叫她動彈。
恍惚間,李易認出是皇家營的人,心里登時明白了,估計是卓三元他們出的主意,想把萬蜂的女人綁了,叫萬蜂把甄小聰放了。看來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網(wǎng)上的音頻。
李易雖然想叫他們之間互相爭斗,但是陳筠舒被綁架,他怎么能答應(yīng),立刻一手機砸出去,正中陳筠舒左側(cè)那人。
李易手指一勾,手機順著李易的胳膊彈了回來,落到李易的左手里,李易右手已經(jīng)翻手成抓,抓住那人的頭發(fā),死命的向懷里一拉,那人半截身子登時從車里被拽了出來。
那人伸手要拿槍,馮倫卻把車子向左一偏,這人登時全身從車里出來,槍自然也就拿不出來了。
李易隨手放脫,馮倫又把車子并了過去。這時陳筠舒也發(fā)現(xiàn)是李易來救,拼命向左掙扎,可是被右邊那人拉扯住,移不過來。
陳筠舒急于逃命,忽然對著右邊那人的手就是一口。那人啊的一聲,給了陳筠舒一個嘴巴,右手持槍對準了陳筠舒的太陽穴。
李易急了,雖然明知道九成九這人不敢開槍,但還是怕事有萬一,李易一把推開車門,竟然平著一躍,向?qū)Ψ杰嚴餂_去。這動作可有些高難度,但是李易仍然一下子鉆了進去,直到胸口。
李易胸口以上鉆進車里,右手卡住不能動,只得左手向陳筠舒抓去。
陳筠舒右邊那人槍口移向李易,李易左手中途忽然變招,橫著一抹,去切對方手腕。
那人本來不想真的開槍,可是李易的動作太過狂野,這人一緊張,食指一勾,就是一槍。
李易見他肩膀微動,就知道他要開槍,這當口自己卡在車窗里,一動也不能動,又哪里躲的開,只得左手拼命向外一翻,壓住對方手臂。
那人這一槍便即打偏,嗤的一聲,子彈擦著李易的頭皮打在了前面的座椅上。
哪知這子彈穿透力還挺強,前面那司機啊的一聲,后背中槍,登時爬在方向盤上。
這司機把車笛壓的嘀嘀直響,車子失去方向,在大街上亂晃起來。
這時車子已經(jīng)開到了主干的大街上,這個時候,正是車輛最多的時候,可是這車子卻繞著S型橫沖直撞起來。
早有交警發(fā)現(xiàn)了,見兩輛車快速開過來,立刻有幾輛摩托圍了上來。
馮倫本來跟李易的車并著,但是被幾輛交警的摩托一截,馮倫總不能開車撞警察,只好停了下來。
街上的人都驚呆了,不少人拿出手機拍照。有人一時間弄不清楚,還以為是在拍電影。
那人一槍打空,李易也吃了一驚,忙左手變掌為抓,五指一攏,那人吃痛,跌在車里。
李易左手一縮。把這人向懷里一拉,立即便是一送。咯的一聲,這人手肘關(guān)切脫臼,痛的仰身靠在椅背上。
至此,陳筠舒才得以解脫。
李易左手扳住背椅,身子向里急挺,忽然陳筠舒叫道:“車子向路邊撞去了,你小心外面的腿,有電線桿。”
李易這個姿勢下哪能看到車前面有什么,但是陳筠舒說的話他卻聽明白了,那肯定是車子向路邊沖去。距離和電線桿又很近。自己現(xiàn)在只三分之一個身子在車里,要是硬撞過去,怕是要跟二胡一樣了。
李易不住的向里鉆,陳筠舒也拼命去拉,可是李易褲帶卡在車窗框上。一時拉不進來。
猛聽陳筠舒一聲驚叫,道:“快進來,要撞樹上了。”
李易這時才體會到,被卡住是什么滋味,忽然急中生智,身子向右一旋,面對著陳筠舒,左手收回來迅速把車門打開,左手反手一扳車邊。車門便開到了直角。
李易的身子挺直,也隨著車門豎了過去,跟車身長軸平行。就在這一瞬間,車子猛的一震,前輪跨上了路邊的石階。
幾乎是同一時刻,打開的車門外邊一條撞在了電線桿上。車門被急速撞回,李易的身子也隨著又被帶了回去,車頭猛的撞在路邊的圍欄上。
隨著巨大的慣性,李易的后背險些斷了,陳筠舒當然沒系安全帶,身子向前急沖,李易正面對著他,忙左手一伸,正擋在她胸前,用太極勁里的平蕩勁,把陳筠舒抹到了右邊那人身上。
那人胳膊脫臼正疼的厲害,被陳筠舒這一壓,立刻疼的暈了過去。
這時交警們都到了,來了幾個人,把李易從車窗里拉了出來,李易后背的衣服都被劃破了,上面鮮血隱隱,所幸陳筠舒沒事,只是受到了驚嚇。
交警一看車里有人帶槍,還有一人中了一槍,這事可大了,忙把李易、陳筠舒還有馮倫全都扣住,向上面匯報。
陳筠舒從包里拿出一張類似名片的東西,遞到交警面前,道:“我們是青馬大廈的,這幾個人想抓我,可能是為了錢吧。我們還有事,不能留在這,這邊的事你處理吧。”
那交警見是合歡幫的人,忙道:“原來是陳姐,你慢走,放心,我們會好好處理的。”
陳筠舒嫣然一笑,雖然臉色蒼白,但是仍然嫵媚動人。
此處不宜多說,三人上了李易的車,先回去接那兩個保鏢,那兩個保鏢這時臉都嚇白了,他們保護幫主的準夫人,卻在中途叫人給劫了,回到萬蜂那里還能有好結(jié)果?
所幸陳筠舒人沒事,又叫李易給救回來了。這兩人也認識李易,雖然對他很反感,但是這次卻不一樣,畢竟是幫了大忙。
李易對陳筠舒道:“他們是皇家營的人,我認出來了。我看一定是因為甄小聰?shù)氖隆!?
陳筠舒道:“是啊,我也是這么猜的,他們想把我抓去當人質(zhì)。看來還是以為是蜂哥動的手腳。”
李易心道:“這可是你弟弟我做的手腳,只不過現(xiàn)在沒必要告訴你。”
陳筠舒道:“我現(xiàn)在要到醫(yī)院去,你陪我去吧。”
李易正在去醫(yī)院看看那里情況,有陳筠舒相邀,又有剛才那么一件事,自然就顯得合適的多。
李易欣然答應(yīng),于是陳筠舒上了李易的車,兩輛車一先一后,駛向廣寧附屬醫(yī)院。
李易在車子里跟陳筠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順手把她裙子上的信號接收器收了回來。
一路上,陳筠舒的臉竟然有些發(fā)紅,似乎是剛才李易左手爽歪歪造成的。
車子到了,李易和陳筠舒下了車,見醫(yī)院門口站了幾個人,也是合歡幫的。
李易笑道:“看來防守很嚴密啊。”
陳筠舒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李易叫馮倫在樓下等著,跟陳筠舒和另兩個保鏢走了過去。
門口的保鏢見陳筠舒到了,都上前問好,卻見李易也在一旁跟著,便都對李易橫眉冷對。
陳筠舒叫跟來的兩個保鏢留下,單獨跟李易進了醫(yī)院大門。
李易道:“這些保鏢對你的態(tài)度,顯然跟對我完全不一樣,如果有下輩子,我要投胎做一個美女,這樣就可以事半功倍。”
陳筠舒一笑,道:“那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萬蜂住在八樓,陳筠舒沒有選擇乘電梯,而是和李易慢慢的走樓梯。
李易道:“剛才你害怕嗎?”
陳筠舒微微點頭,道:“我雖然跟著蜂哥,但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有些害怕。”
李易道:“在女人當中,你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算是很鎮(zhèn)定的了。”
陳筠舒道:“是嗎?那謝謝夸獎了。在男人當中,你的身手已經(jīng)算是超一流的了。”
李易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的幽默感還是蠻不錯的,美女一般都沒有幽默感,你是個例外。”
陳筠舒似乎心事重重,只是一笑,便不再說話。
李易道:“怎么了?是在想今天的事嗎?還是在擔心萬大哥的傷?要不然就是曾……”
李易還沒等說全曾文遠的名字,便聽上一層樓梯上有人道:“聽起來像是李兄弟啊,怎么這么有心情到醫(yī)院來?”
李易忙收聲,抬頭一看,只見曾文遠一步三晃的從上面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