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男子
這時伍蘭已經夾著包管天跑出去了百十來米,可是被馮倫開車擋住了,無論伍蘭如何閃躲,都無法甩開馮倫。..馮倫把車開的比人都靈活,伍蘭并不擅長輕功,更何況還夾著一個人。
包管天的百十來名手下這時也圍了過來,伍蘭被逼的急了,五指一插,正戳在保時捷上。
可是伍蘭的算盤打空了,要是普通的車,伍蘭這一抓下去,必定是五個洞,但馮倫的這輛保時捷卻是堅固無比,普通的子彈都打不穿,何況是手指。
伍蘭只覺五指劇痛,這才知道這車子不一般。眼見四周一百多人已經沖到了近前,李易也左一晃右一甩的迅速逼近,伍蘭高聲道:“池蘭,你死哪去了!快幫我!”
話音未落,又是轟的一聲巨響,顯然是先前炸車那人不知藏在哪里,又向包管天的手下人群里投了一顆炸彈,這一下當場就炸死了五六人,嚇的這群人哇的一聲,四散開來。
緊跟著,馮倫的保時捷車底下也炸了開來,爆炸的威力極大,竟然硬生生把保時捷炸的斜著飛了起來,在半空中連翻了幾周,直拋出七八米遠,這才摔在地上,車底朝上擦著火花又滑出去數米。
李易也嚇了一跳,向旁邊一看,只見右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在醫院圍墻下,站著一個高挑男子,手里掂著幾個黑乎乎的東西,每一個大概雞蛋大小,看來這人就是扔炸彈的那個池蘭了。
李易知道這人肯定也是托克蘭大教會里的,心想他們的人必定會越來越多,自己雙拳難敵四手,再拖延片刻,必定會夜長夢多。
李易知道馮倫多半沒事,有這車保護。頂多像上次一樣腦震蕩,當下右手捻出三枚硬幣,向那個池蘭胡亂擲去,腳尖一點。向伍蘭沖了過去。
哪知這三枚硬幣還沒等打到池蘭身前,斜刺里一道水箭射過來,把三枚硬幣撞的橫飛出去,李易一皺眉。暗道:“媽的,左蘭也來了!”
這些人單獨跟李易放對,李易誰都不怕,可是一齊上來就有些吃力。
想到這李易使出全力。腳下急縱,嗤嗤嗤接連幾下已經沖到了伍蘭面前。
中途左蘭射出數道水箭,都在李易后背兩三米處落空。水箭雖快。居然追不上李易的身法。
李易剛將水箭躲開,忽然迎面一股陰氣襲來,不用問,正是太陰掌石蘭的百步神拳無影掌,李易不會化解,只得向旁閃開。
剛一閃開,又是一股極冷的寒氣從左面籠罩過來。同時腳下奇冷,耳中聽得腳下咯咯聲響,顯然已經凍上冰了。
李易破口大罵道:“他媽的,冷蘭也到了,你們托克蘭大教會就會以多欺少嗎?”
李易不敢硬接,腳下使力,喳的一聲響,掙脫了足下堅冰的束縛,向左一斜,將寒氣躲開。
李易知道壞了,自己獨身一人,馮倫這會兒又不知受了多重的傷,跟這幫嬌精斗下去,自己頂多有自保之力,包管天是奪不下來了。
包管天的手下見很多高手出現,都不了解內情,雖然見有人用炸彈傷人,但是老大被抓了,這幫人總不能瞪眼看著不管,當下有幾人高聲呼喝,帶著人又分別沖向了托克蘭大教會的人,另有幾十人則跑過來救包管天。
李易一看,心里一松,知道有機可乘,當下繞著人群左扭右插,忽出忽沒,只眨了幾下眼的功夫,已經閃到了伍蘭的面前。
伍蘭很奇怪李易這小子的身法,什么時候變的這么迅速,心里有些發虛,當下把包管天一舉,五指插在包管天的頭上,喝道:“你管過來!信不信我抓死他?”
李易笑道:“我偏不信,把人留給我吧!”說著伸手來抓。
這時池蘭叫道:“伍蘭趴下!”
伍蘭似乎跟池蘭很有默契,聽到叫聲,立即伏在地上。李易向下一沉臂,正要抓向伍蘭的腰帶,忽覺一物擲來,不偏不倚,居然正好投進自己手里。
池蘭這時離著不到二十米,卻能投的這么準,手勁雖然無不如于蘭的大摔碑手,但是巧勁和精準度卻遠遠勝之。
李易料想是池蘭的炸彈,不過自己跟伍蘭挨的這么近,池蘭這家伙怎么這么魯莽,就算是炸斷了自己的手,不是連伍蘭也一并炸傷了嗎?
不過李易不想冒險,忙右手向外一甩,身子向左急縱,接連撞倒了三人,哪知這炸彈居然有粘性,粘在手心里居然甩不掉。
李易嚇的不輕,這才知道池蘭的厲害,此時掌心已經感到了突然增長的壓力和熱度,知道這小型炸彈眼看就要炸了。
李易心里一涼,知道這次廢了,忽然見左蘭在五六米遠外,剛巧射出一道水箭,去擊打幾個沖向他的人。
與此同時,冷蘭也一股極冷的寒氣打出,碰巧裹到這股水箭上。于是水箭立刻結冰,成為一道冰柱,閃著寒光,如利刃般戳向那幾人。
李易一看機會來了,忙使盡全力縱過去,看準這道冰柱,右手一伸,不偏不倚,冰柱剛好打到李易右手掌心的小型炸彈上。
左蘭的一水箭本就威力驚人,近距離內能把人打的骨折,又碰巧結成了冰,力道哪還能小的了?
咚的一聲,冰柱把炸彈硬從李易掌心頂了出去,剛出去兩三米遠便噼的一聲爆了。
這炸彈的爆炸威力并不算大,不過要是在李易掌心炸開,李易就算不斷手,也必定炸的血肉模糊。
炸彈這一爆炸,把冰柱也震的碎了,碎冰四下飛射,登時打傷了七八人。
李易暗叫僥幸,偷眼見左蘭和石蘭剛巧就在身邊不遠處,心想機不可失,當下靠到兩人近前,雙手左戳右點,上挑下截,將左蘭和石蘭的穴道點中。這兩人心里怒罵,身子卻軟倒在地。
冷蘭一看,跳了過來,雙掌一并。怒喝一聲,一股極冷的寒意如龍卷風般罩向李易。
就在這時,李易身后一個極為高大的身影欺了過來,低聲道:“這種功夫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試試我的赤火丹。”
李易心里一喜,知道是邵榮杰來了,身子一矮一縮,向后一坐。從邵榮杰兩腿中間退了出去。
邵榮杰向前一俯,雙掌一并,赤火丹像紅棗般大小對著冷蘭撞去。
兩人四掌之間寒氣激射、電火花四散。各自悶哼一聲。退后數步,竟然是勢均力敵。
邵榮杰道:“老板,大飛也來了,國柱在醫院守著,馮倫昏過去了,這人我來對付,你去抓包管天。”
李易道:“好。你小心些。”
這時,遠處警笛聲響起,正在不斷的接近,李易知道警察來了增援,他不想耽誤時間,當下向伍蘭靠去,也不答話,伸手便抓。
伍蘭怒喝一聲,五指插向李易的手心,哪知一手抓去,李易已經不見了人影,正在奇怪之際,伍蘭背心一麻,手臂一軟,將包管天松開了。
原來李易以移形換位的身法,又閃到了伍蘭的身后,隔空點穴制住伍蘭,當下將包管天搶到了手里。
李易新悟出來的身法,一經使用,立即奏功,心里不禁喜出望外,打了聲呼哨,意思是已經成功,叫邵榮杰尋機撤退。
這時周飛開著保時捷到了李易身旁,打開車門叫李易上車,李易正要拖著包管天一并坐進去,卻聽見側面有一物射來,李易聽風聲是鈍響,知道不是花蘭的暗器,那就一定是池蘭的炸彈了。
李易聽這風聲的方位是朝著車里射來的,這車雖然結實,可是堡壘最易從內部攻破,如果炸彈扔了進來,車里的周飛和馮倫就都死定了。
周飛替馮倫開車,車技可遠不如馮倫,雖然車載雷達上顯示了有異物襲來,但是周飛根本來不及躲開。
李易不敢再用手去接,運氣于掌緣,聽風辨位,反身對著這炸彈就是一記手刀。
李易現在的手刀比不上“刀”的功力,手掌小魚際上尚且沒有金線,可是這一刻內力凝聚,李易手掌邊緣居然也有金光射出,手刀刀氣銳利,迎著這又圓又黑的炸彈碰過去,離炸彈尚有數寸距離之時,便唰的一聲將炸彈剖成兩半。
這炸彈不知是什么原理制成的,一經剖開,便即失效,冒著黑煙跌在地上。
李易驚出了一聲冷汗,把包管天向車里迅速的一塞,正要坐進去,池蘭卻又射過來數枚炸彈,李易不敢稍作停留,雙手任意揮灑,左切右掃,將這些炸彈一一切成兩半。
在這些人當中,就屬池蘭的殺傷性強,看這意思,池蘭一定也是火類的,因為他用的是主爆裂的熱武器。
李易立刻移形換位,瞬間便到了池蘭的眼前。
池蘭投擲炸彈的本事極佳,可是根本不會近身搏擊,李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到了他眼前,池蘭當即愣住。
李易低聲喝道:“看在你跟秦蘭是同一組的份上,今天不殺你,你給我出去吧!”
說著左手一勾,將池蘭手里的幾顆炸彈抄在手里,右手則一掌印在池蘭的胸口,把池蘭硬生生摜了出去,一口鮮血噴出來,登時昏迷不醒。好在李易的手下留情,沒下殺手,要不然池蘭的肋骨一根也保不住。
李易更不回頭,向后一退,退到了保時捷旁,高聲道:“榮杰,撤!”
忽然耳中傳來一陣嗡嗡聲。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蜜蜂,其速極快,覆蓋極廣,只有人群中有人叫嚷道:“什么東西?哎呦,好痛,不好,有馬蜂!”
李易匆忙間偷眼一瞧,心里直發毛,只見夜色之中,撲天蓋地的飛過來一大片馬蜂,逢人便叮,包管天的手下還有那些警察被叮的不計其數,被叮了幾下便即摔倒在地,不住的叫喚呻吟,痛苦已極。
后趕過來的那些警察都不敢下車,空讓警笛鳴叫著,警車四周全是毒蜂,嗡嗡聲跟警笛聲混在一起,聽著叫人牙根發癢。
平州第一人民醫院的大門口,這會工夫就像是在排科幻動作大片。叫人看了如夢如幻的,分不清是真是假。
李易心道:“托克蘭大教會這幫人都是什么妖精變的呀?怎么什么玩意都有?居然有人會駕馭毒蜂。也是,用這種方法殺人,也少有失手的。這幫東西太可惡。躲都沒法躲。”
李易本想坐進車里,那自然不用怕什么毒蜂,可是毒蜂太快,已經沖到了眼前。在這一瞬間,李易知道如果自己非要坐進車里再關門,時間一定來不及,毒蜂一沖到車里。那就無處躲藏了。
李易當機立斷,立刻甩手將門關上,十幾只毒蜂一頭撞在車門上。毒蜂雖然厲害。當然刺不透車門,看來周飛和馮倫暫時是沒事了。
李易不敢耽誤,不及轉身,腳尖點地,身子向后倒縱,同時高聲道:“榮杰,扯乎!”
同時把手里的炸彈扔向蜂群。可是這些炸彈顯然不是這樣就能引爆的,幾個黑乎乎的東西扔出去,連個屁大的動靜都沒聽見。
李易心道:“媽的,看來不是自己的東西,還真就用不好。”
此時邵榮杰已經跟冷蘭對了數掌,兩人的內功各具奇妙之處,偏偏又能相互克制,幾掌下來,單從內力上只是打成平手。
可是冷蘭身為女子,身高力氣都不如邵榮杰,招數上更是不如邵榮杰的通臂拳,邵榮杰一經變招,冷蘭就受不了了,被邵榮杰一記通臂掌打在她背上,電火花噼啪閃動,冷蘭登時被電的不省人事,被邵榮杰打出去兩三米遠,倒地不醒。
邵榮杰剛將冷蘭打倒,便被毒蜂叮了,他雖然身高馬大的,但是這毒蜂十分厲害,邵榮杰用赤火丹電倒了一大片毒蜂,但是毒蜂太多,最后還是被叮的全身是包,經受不住,也倒在地上。
李易想過去救他,卻無法深入到蜂群當中,只能撒腿逃命。這一下可好,李易在前面拼命的跑,毒蜂在后面死命的追,鋪天蓋地,場面極是壯觀。
李易不想丟下邵榮杰不管,所以只是繞著醫院門口跑圈,打算尋機把邵榮杰救出來。
但是這群毒蜂飛的總比人跑的快,李易仗著移形換位的身法接連躲過幾次被聚叮的風險,內力消耗過多,腳步已經遠不如先前快了。
繞了兩圈,李易已經看清,在毒蜂群中站著一個小矮子,是個女的,長的奇丑無比,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了,可是身材如同小兒,此時正噘著嘴輕輕吹著口哨,口哨聲十分奇怪,像是嬰兒在哭泣,又像是老鼠在磨牙,很顯然,毒蜂就是這人在指揮著。
與此同時,兩輛車已經開了過來,哈坤等人從車上下來,和歐陽蘭、齊蘭、蒼蘭,合力把教會中被李易他們打傷的伍蘭、左蘭、石蘭、冷蘭和池蘭等人抬上了車。
哈坤他們站在毒蜂群中,卻不受毒蜂的叮咬,顯然不是那丑女指揮的,就是提前服用或是擦抹了什么驅蜂藥。
哈坤遠遠的看著李易,臉上表情復雜,見自己人都已經救出來,當下向李易輕輕揮了揮手,似乎是告別的意思,隨后向那丑女使了個眼色,轉身上了車。
李易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當下向這丑女沖去,可是毒蜂卻聚在一起,不讓李易過去,李易只好繞道。
這次隨同周飛和邵榮杰一起來的,還有幾十個弟兄,但是毒蜂漫天飛來,他們都躲在車里,不敢靠近,有幾個上車慢了些,已經被叮的暈死過去,大家亂成了一團。
周飛在保時捷里這時也見到了那丑女,打算開過來撞倒她,只是地上滿是包管天的手下,以周飛的車技,這一沖過來,至少軋死十幾人。
當然,以周飛的性格,李易現在有難,就算把這一百人都軋死,周飛也不會眨眼的,當下周飛看準那丑女的方向,便要踩油門撞過去。
忽然那丑女幾步躥到邵榮杰的身邊,隨即向李易和周飛一揚下巴,挑釁味十足,意思似乎是說你們要敢沖過來,我就要這人的命。
李易左折右沖,向周飛連打手勢,叫周飛冷靜,不要輕舉妄動。
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機有打火功能。也有強光功能,沒準能對付這些毒蜂,忙伸手去拿手機。
就在這時,李易動作稍微慢了一下。只覺左臂一痛,隨即一麻,知道被叮了一下,手一顫。手機跌在地上。
李易暗道不好,忽然腰間一熱,左臂被叮咬之處立刻由麻變痛,再由痛變涼。就像毒汁被逼出去了一樣。
李易一下子想了起來,自己身上帶有五犀蠱珠,可以對生物毒起反應。也可以解毒。雖然剛才沒有用五犀蠱珠直接接觸傷處,但是看來仍然可以解這種毒蜂的毒。
可是毒雖然可解,五犀蠱珠卻不能驅趕毒蜂,而且毒蜂的數量卻太多了,李易這一動念思考,身法便慢了下來,成千上萬的毒蜂登時將李易裹住了。李易不住的扭動。像是一只被裹住了的驢打滾。
周飛一看叫聲不好,也不管地上有什么人,開著車就沖了過來,接連軋斷了幾條人腿。
忽然那丑女大叫起來,像是十分痛苦,又像是十分痛惜似的,原來李易身周的毒蜂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四下散開,里邊那些飛的慢的毒蜂,剛離開李易不到一兩米,便紛紛跌落。
群蜂散開,只見李易站在當中,一臉的迷茫。李易身上衣衫被毒蜂撕扯的極是破爛,臉上臂上全是紅包,手里捏著一塊木頭,除此之外并無稀奇之處。
原來李易被毒蜂裹住之后,雙手在腰間亂摸,忽然摸到一塊木頭,他當時心思混亂,根本沒想到這木頭是什么東西,正要隨手丟掉,彎腰去撿手機,卻忽然聞到一絲腥氣。
這腥氣便是從這木頭上發出來的,李易捏的越緊,腥氣越重,這腥氣一起,李易身上的毒蜂立刻像觸電了似的四下散開。
那丑女連聲尖叫,口中呼哨不斷,雙手對著李易連揮,可是這群毒蜂就是不敢靠向李易,只是在李易頭上盤旋,其景十分詭異。
李易這時也想了起來,這木頭是自己在埃及的時候,黑金的當家人巴不魯給自己的。
當時說是從一種特殊的樹上切下來的木塊,經過了長老的開示,具有神力,可以驅駛野獸,沒想到真的有用,而且對毒蜂這類的飛蟲也有用。
李易并不會運使這東西,可是這工夫哪有時間研究,當下把木塊捏的緊緊的,對著蜂群沖去。
毒蜂如避冤鬼般逃開,那丑女無論如何操縱都無法再叫毒蜂排成隊形進行攻擊。
李易高舉木塊,手臂轉了幾個圈,隨即對著丑女指去,神奇極了,毒蜂居然在李易的指揮之下反撲其主,嗡的一聲響向丑女沖了過去。
丑女吃了一驚,哈坤等人也吃驚不淺,忙跳上車去。
眼見毒蜂沖到了丑女近前,丑女突然吐破了舌頭,一口黑血吐出來,在半空形成一團黑霧。
那些毒蜂這才不再進攻,丑女雙臂高舉,袖子下面垂下兩個大布袋,她口中念念有辭,群蜂立刻沖進了布袋,直到一只不剩。
哈坤道:“黃蘭,快上車,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這丑女黃蘭反身跳到車里,哈坤拉上車門,兩輛車調轉車頭消失在夜幕中。
李易忙搶到邵榮杰身旁,把五犀蠱珠塞在邵榮杰嘴里,將邵榮杰橫抱在懷,幾個移形換位,便到了自己的車隊旁,把邵榮杰交給手下弟兄,塞進面包車里。
隨即轉身撿回手機進了保時捷,叫周飛開車,帶著手下人快速的離開了平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整個過程干凈利落,沒半點拖拉。
剛才這一幕怎么看怎么像是假的,無數老百姓遠遠的躲著偷看,醫院里無數病人醫生護士也都扒在窗戶上向外看,現場無數警察和包管天的手下更是親身經歷了這件事。
可是當李易和托克蘭大教會的人完全走了之后,足足過了十分鐘,現場內外沒有一個人說話。
所有人心里都反復的顯出同一句話,“這也太他媽的假啦!”
第二天,十月三號,平州轟動了。
平州各大媒體,平州政府部門,平州警方忙的不可開交,網上更是一片熱浪,平州第一人民醫院門口發生的事。已經被人制成了視頻,傳到了網上,平州已經沸騰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平州官方自然不能承認這一事件,找了不少專家進行解讀。有的說是都市生活太過緊張,導致集體出現幻覺,也有的說是網民的惡搞,更多的說法則是有人在拍電影。這一點倒叫人比較容易接受,可是哪個導演在拍什么電影卻叫人無處可查。
此時,李易已經從魏宅搬出來了,他接了姜小強和文蘭。帶著蔣銳、黎心雨、蘇綠、李國柱、周飛、邵榮杰和馮倫,還有自己的一眾弟兄,押著包管天。連夜離開了平州。回到了海州。
一回到了家里,李易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舒適。看著海州的一景一物,李易心里感慨不斷。
姜小強、馮倫、邵榮杰和文蘭都被送到了海州最好的醫院養傷。
姜小強有他們巧手幫的人幫忙照顧。李易也另派了不少人手在醫院里負責保護這四人的安危。
他們的傷都不算重,姜小強的骨折幾個月之后就沒事了,馮倫只是當時震暈了,清醒之后大致無礙,邵榮杰傷的雖重。不過有五犀蠱珠吸取了他身上的毒素,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身子略有些虛。
文蘭的傷卻不容小視,回海州之后,黨天宇又幫著仔細的看了看,做過一些針灸之后,另外了藥方,現在只能慢慢調養了。
黎心雨留在醫院照顧文蘭,這樣也方便些,黎心雨的身手極佳,有她在,李易也放心。這兩人現在感情好的很,像親姐妹一樣,看到身邊的女人們這個樣子,李易心里也安慰很多。
蘇綠久不在海州,這次一回來,回憶里的很多舊照片、舊鏡頭也一點點浮現。
蘇綠自己手里有些積蓄,不過李易怕她出危險,叫她暫時不要回公司,也不要在外面住,就住在自己家里。
蘇綠這時已經知道李易左紅右綠,家里春光無限了,以她的性格,跟這些女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心里確實會有些不舒服,不過總不好過分執拗,當下便在李易家里住了下來。
原以為蘇綠的到來,會叫家里這些女人們再一次不能接受,誰知結果出奇的安靜,許陽陽、林美心和鐘子媚,全都沒說什么,還對蘇綠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歡迎,這叫李易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
林美心和鐘子媚倒也罷了,這兩人一個善良柔弱,一個單純簡,可是許陽陽居然沒叫沒喊,坦然接受了蘇綠,這卻叫李易反而有些難以接受了。
蔣銳悄聲對李易道:“現在這么多人都接受蘇綠,你當陽陽是傻子啊,她才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呢。”
李易笑著搖頭道:“唉,女人哪,女人。我猜不透你們喲!”
當然,家里還有個女魔頭對蘇綠的到來表示了明顯的不滿,那就是路小花同學。
不過她是小屁孩一個,李易給她買了不少的禮物收買她,總算是沒給蘇綠難堪。
一直到十月四號晚上,一切才剛剛安頓好,這時眾人都休息足了,聚在大廳里商議事情。
周飛最有氣,第一個道:“托克蘭那幫人太不講江湖道義了,居然以多欺少,這次這五億一定不能叫他們得去!”
李易笑道:“最后咱們還是贏了,包管天到了咱們手里,這是大王,德桑卻只是得個小王。”
蔣銳道:“包管天既然已經下決心承擔這件事,對咱們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
不過這里也有個難點,包管天之所以這么做,是王家人答應他幫他把包全保住,現在包全在德桑手里,包管天見不到兒子平安,是不會承認自己是主謀的。”
李國柱道:“那也就是說德桑有可能用包全來叫包管天就犯,我看以包管天的性格,一定不會受咱們控制,沒準會向德桑靠攏。”
李易笑著把蔣銳摟在懷里,道:“阿國你忘了咱們還有這個妖精呢。”
蔣銳啐了李易一口,正色道:“包管天性情沉穩厚重,從技術上說想改變他的一些思想有一定難度,我現在功力大不如前,不過勉強試試也還是可以的。
但問題在于外在邏輯的完整性,我單純的叫包管天不去管他的兒子,這容易辦,但這就沒法推導出由他來承擔自己是主謀的決定。因為他之所以會自承主謀,還是為了保住兒子。
所以對我來說,這是個大工程,我得一樣一樣的改造。要叫包管天的潛意識里認為自己只是出于報恩,報王家的恩,這才主動站出來,打算終結這件公案。
至于他跟陸亭候之間的仇口。這還得另編一個合理的理由,最好跟經濟上沒有什么關系,要不然基金會一定會去查相關的記錄。”
李易道:“實在不行,還得我出馬把包全搶回來。然后就當是跟包管天做了筆生意,他自承是主謀,我保他兒子不死。”
蔣銳點頭道:“這確實也是個辦法。只是從德桑手里搶人……。唉。難度太大。”
李易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只能這樣了。梅原海的尸體還在德桑手上,有必要的時候,還得把尸體搶回來。”
李國柱道:“不過德桑知道咱們搶了包管天,沒準就會盯上咱們,我看這幫人很有可能已經跟到海州了。”
李易其實也挺顧慮這點的。沉思半晌道:“阿國擔心的是,這樣,最近生意交給手下人去打理吧,大家平時盡量深居簡出,單獨行動,要是碰上大教會的人,一定有危險。醫院那邊我也不太放心,最好還是把榮杰他們接回家來,家里畢竟安全些。”
周飛道:“這事我去辦吧,反正他們的傷都不重。”
獨龍坐在旁邊一直沒說話,這時忽道:“李哥,我有個想法。”
李易知道獨龍有鬼點子,點頭叫他說話。
獨龍道:“其實也簡直,你們看沒看過金剛葫蘆娃?”
李易向來不愛看動畫片,不過這部動畫片自然是看過的,獨龍這一說李易也立刻明白了,笑道:“你的意思守株待兔,一個一個把德桑派來的人抓住?”
獨龍笑道:“咱們房子的保全系統十分先前,這段時間秦哥也一直在改進,我看沒有坦克的話,誰也沖不進來。大教會的人要是敢來,咱們就見一個抓一個,見兩個抓一雙。”
當下獨龍把想到的鬼點子一一說了,李易覺得損了點,不過對付這些殺手,只能如此。
一切都在緊張的安排之中,第二天一早,李易帶著蔣銳去后房看包管天。
本來想把路小花帶上,這樣更托底一些,不過這小丫頭死活不肯配合,耍大牌不肯幫忙,李易拿她也沒有辦法。
自打回了海州,包管天就一直被押在后房,他身上的信號接收器李易自然也早就收回來了,現在對包管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不給他解腿上的穴道。
包管天身上沒有什么傷,雖然身處困境,但是該吃吃該喝喝,一句話也不跟人說。包管現在已經知道是李易把自己給搶了,這時見李易進來,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李易呵呵一笑,在包管天對面坐下,伸手解了包管天的穴道,道:“包大哥,叫你受苦了。”
包管天半不答話,蔣銳向李易使了個眼色,李易會意,咳嗽一聲,道:“我已經派兄弟們出去打聽了,包全現在落在了托克蘭大教會的手里。你知道這是什么組織的,是吧?”
包管天臉上肌肉牽動了一下,道:“李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說吧。”
李易把那天監聽包管天的視頻錄相放給包管天看,包管天沒想到李易居然還有這手,越往下聽,臉色越難看。
李易笑咪咪的把手機收好,緩緩的道:“包大哥,人都會遇到難處,像你這樣的大人物也不例外。
說實話,你兒子包全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落到德桑手里,受些折磨,也不是什么壞事,老天是公平的,講究的就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包管天臉色鐵青,道:“李易!你別說了!”
李易來之前,蔣銳已經跟他仔細交待過了,現在所說的話,都是從心理學上刺激包管天的情緒,叫包管天更容易就犯,如果跟他的交易達成,就不用蔣銳再用復雜的催眠方式了。
當下李易又是一笑,道:“包大哥,我說話可能不中聽,不過我的想法與你無關,你心里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算是半個江湖人,就不跟你啰嗦了,我只問你一句,你想不想你兒子活命?”
包管天臉漲的紅紅的,雙眼瞇起來瞪著李易,終于點了點頭。
李易迅速的跟蔣銳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笑,李易一拍大腿,道:“好,這事我去幫你辦。不過嘛……”
包管天揚起頭來,道:“李易,大家都是爽快人,我不是傻子,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給你一句話,只要你能把我兒子從德桑手里救出來,再把他秘密送到國外,我就跟你去新加坡,自承是主謀。那五億,哼,就是你的了。”
李易道:“好,痛快。希望你說到辦到。具體的細節我就再通知你,再見。”
說罷領著蔣銳出了房門。
蔣銳道:“包管天沒有騙人,我看的出來,只要包全沒事,他一定會合作,現在就差東風了。”
李易做了幾個深呼吸,仰頭看著天,道:“我有種預感,德桑的人很快就會到了。”
時間還早,李易看了一會兒幾家場子的賬本,見進賬豐厚,心里自然滿意,艾米莉那邊莊園的錢也打過來了,這些錢加在一起,又是兩千多萬。
艾米莉現在很忙,來電話說把凌光潔照顧的很好,對李易十分想念,李易也確實有些想這個異國情人,雖然彪悍了一些,但是頗有味道。
太陽西斜,李易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時見天已經黑了,起身來到大廳,見幾個女人正在大廳里閑聊,蘇綠也在,許陽陽拉著蘇綠的手里嘰嘰咯咯說個沒完,要多親近有多親近,弄的蘇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易心里好笑,暗道:“看來女人比武功難理解,陽陽這是吃錯了什么藥了。”
李易在眾人當中坐下,說了會兒閑話,又一起吃了晚飯。
眾女聚在一起,自然是鶯聲燕語,體香若有若無,李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只覺桃杏梅李,柳萍蘭菊,各有一美,不禁心神大醉。
林美心頗有藝術家的氣質,跟大伙聊的興奮起來,禁不住跑到鋼琴邊上彈了一曲。
這屋里除了林美心和蘇綠,沒有一個懂音樂的,不過很多時候,音樂對人的影響往往是出自一種天性。
林美心彈的優雅動聽,蘇綠也忍不住跟著輕哼起來。
此情此景,叫李易只覺得身上每一個毛孔都醉了,閉上雙眼,享受著這一刻的美感。
忽然聽到嘀嘀輕響,屋里立刻滅了燈,李易唰的睜開眼睛,知道有人偷偷闖進來了。
李易的家里保全系統做的極佳,秦少冰不時的進行改進,現在功能繁多,如果不是李易自己人,硬要闖進院里來,整個別墅都會發出報警聲,同時滅燈并上報敵人的位置和圖像。
敵人不管踩在什么位置上,都會通過地面的傳感系統,使報警系統發出聲音,不同的音色標明不同的位置。
剛才這聲音就標志著有人闖進來了,聲音的節奏和旋律說明敵人是從別墅周邊一齊進來的,看來來人不少。
李易先前跟獨龍商量好了,要來個守株待兔,心里早就做好了準備。
就在這時大廳門口閃過幾條黑影,其中一個竄到門里,一條黑色長索,襲向林美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