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一指仙求和
吳明宇死了兒子,通知了和他相關(guān)的海州各界,劉家當(dāng)然也知道了。、.、
劉允文自視身份,當(dāng)然沒來,以劉平安的身份,他本來是應(yīng)該來的,但是最近知道李易把白道各方面的關(guān)系都擺的很平,心里正在憋氣,再加上根本看不起吳一龍這種人,所以也擺了個架子,只派木人血來了。
剛才木人血上去吳明宇打招呼,吳明宇得知劉平安沒有親自到場,說什么身體不舒服,心里就老大的不痛快,但是吳明宇身有要事,和一指仙的事還沒完,也就沒功夫去跟劉平安斗氣,況且,劉平安又不是好惹的。
木人血也早見到李易了,只是兩人離的太遠(yuǎn),沒想到這時候人亂,兩人竟然在人群里碰面了。
李易笑道:“木大爺早啊,你也來了。”
木人血道:“你作死嗎?”
李易道:“你年紀(jì)大了,何必這么大的火氣。”
木人血哼了一聲,道:“你今天怎么也敢來?”
李易道:“又不關(guān)我的事,我為什么不敢來?”
木人血道:“上次的架還沒打完,你只會取巧招,下次有機會再斗斗,實打?qū)嵉摹!?
李易道:“你六十多歲,我剛二十歲,你比我多四十多年的功力,憑什么叫我跟你實打?qū)崳俊?
木人血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下次只要有機會,我一定做了你。”
李易道:“太子這一段時間可好?”
木人血道:“你沒有資格問。”
李易語氣漸硬。道:“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下一次就該我坐莊了。”
木人血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道:“你給太子提鞋都不配。”
李易道:“那就走著瞧吧。”
木人血橫了李易一眼,轉(zhuǎn)身隨人流進(jìn)了主樓。
馬占宇從旁邊擠過來,道:“你干嘛哪,快進(jìn)來呀。”
說著把李易拉進(jìn)了主樓。
這是停尸的地方,從醫(yī)院運來的死尸,都是先存放在這里,吳一龍今天剛送來,雖然一會就要燒,但還是先在這里走個程序。
主樓雖然大。但是這好二百人一起擠進(jìn)來也裝不下,李易本想像其他人一樣留在外面,馬占宇卻非要拉著他擠進(jìn)去不可。
吳一龍就被放在一樓的第一間,因為年輕早死。所以迷信的說法有很多,又是什么開光,又是什么護(hù)魂,李易也沒心思去看這些。
總之是折騰了好半天,這才又把尸體推了出來。
當(dāng)尸體被推到煉尸爐的時候,吳一龍的媽大聲哭了出來,胡金全一個勁的在一旁勸。
李易不知道這女人人品如何,但是想來也不大端正,李易心道:“你也是個縱容兒子做壞事的人,活該你難受。”
李易沒親眼見到吳一龍被送到爐子里。踱步走到了外面。只聽一陣嗡嗡聲響,聲音極大,像大風(fēng)吹來的樣子,李易知道這是開始燒人了。
燒人很快,沒過多長時間,就通知家屬進(jìn)去撿骨灰。
又亂了一陣,吳明宇一家人終于抱著骨灰盒出來,坐上車走了。
胡金全走到人群前面,道:“謝謝各位朋友前來,請各自乘車到關(guān)山屯大酒店。一起去參加白宴。”
眾人聽后呼嚕嚕散開,各自乘車跟在了送靈車隊的后面。
馬占宇道:“老弟,你也一起去,可別中途自己走了。”
李易真有點煩馬占宇的這種婆婆氣質(zhì),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李易上了車。跟在車隊后面,行了沒多久,便到關(guān)山屯大酒店。這酒店名字雖然起的俗了一些,但氣派卻不小,也很豪華上檔次。
來參加白冥的二百來人,一共乘了四十多輛車,幸好酒店門口地方夠大,要不然連車子都裝不下。
眾人先洗了手,漱了口,這才上了樓。
李易看這酒店一共兩層樓,每一層都能裝下二十多桌。服務(wù)員正在忙著排擺桌案,吳家的人在忙著分煙。
吳明宇今天一共訂了二十桌,全都在二樓,這二百多人一上來,地方剛剛好。
馬占宇把李易和董小梅這些聯(lián)盟會的人都拉在一起,分兩桌坐下,對李易小聲道:“一會吃飯,吃完飯就走。”
李易知道他的意思,是叫自己別惹事,道:“你怎么老是囑咐我?我又不會惹事。”
眾人坐下來,男的便開始抽煙,一時間二樓里煙霧繚繞。
吳明宇把墨鏡摘了,李易見他雙眼紅腫,顯然是很傷心。
只見吳明宇走到場子中間,道:“各位,各位朋友,各位同事,今天很感謝大家能來參加小龍的葬禮。這孩子平時多受各位的照顧,沒想到不幸早逝,我替他先謝謝大伙了。”
下面便有人勸吳明宇不要傷心。
吳明宇搌搌眼淚,又道:“我心里很難過,我就不多說什么,大家吃好喝好。”
胡金全起身道:“各位,我姐夫今天很難過,很抱歉沒有照顧好各位,大家請隨意,一會我到各桌敬酒。”
這時服務(wù)員開始上菜,這菜極是豐盛,李易心道:“吳明宇死了個兒子,不知道這一筆收了多少錢。”
眾人一吃起飯來,氣氛登時緩和了不少。要不怎么說中國人發(fā)明吃飯辦事兩不誤的手段確實高明,人在吃飯的時候,脾氣一般都會好很多。
李易埋頭吃飯,酒一口沒動。沒過多時,吳明宇和他太太還有胡金全敬酒轉(zhuǎn)到了這一桌。
馬占宇忙起身道:“哎呀,就不麻煩吳局了。”
吳明宇道:“老馬。謝謝你今天能來。還帶來這么多的朋友,來,我敬大家一杯。”
吳明宇嘴里說著敬酒,眼珠一轉(zhuǎn),卻落到了李易身上。
李易和余人也都站了起來,見吳明宇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光看著自己,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當(dāng)下就裝作沒看見,一臉正經(jīng)的端起了酒杯。
大家的酒杯都端起來了,吳明宇卻一直盯著李易。既不發(fā)怒,又不說話,也不喝酒,這桌上的氣氛登時就緊張了起來。
馬占宇一看。忙打圓場,笑道:“吳局,來來來,我們先干了,你們也節(jié)哀,啊,我先干了。”
馬占宇仰著脖子把酒干了,李易和余人也都把酒喝了,可是吳明宇還是那么站著,死盯著李易。臉上的表情若有若無。
李易喝過了酒,向吳明宇微微點頭示意,徑自坐下,停箸不食,雙眼淡淡的看著前方。
桌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馬占宇心里直咧嘴,只得裝糊涂道:“吳局,吳局,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就不要喝了,到后面去歇一會兒,叫金全做就可以了。”
昊明宇一仰脖,將酒喝了,又將酒杯輕輕的在桌子上一頓。道:“這位是誰呀?以前沒見。怎么稱呼?”
馬占宇忙道:“怪我,怪我。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咱們新來的朋友,紫色星緣酒吧的老板李易。年輕人哪,有才華,干勁十足,是個好苗子。李老弟,這就是你一直想見的吳局,還不見見?”…,
眾人的眼光又都集中到了李易的臉上。
李易一笑,起身道:“吳局你好,我是李易,剛來海州不久,初來乍到,以后還請吳局多多關(guān)照。”
說著向吳明宇伸出手來。
吳明宇放下酒杯以后,右手一直在桌面上輕輕放著,李易向他伸手,吳明宇卻沒動。
李易又是一笑,道:“我和胡哥以前打過交道,也算是老相識了,原來吳局是胡哥的姐夫。日后得便,我一定到府上拜會。”
吳明宇道:“原來是李老板,好啊,我聽說過你。你是海州個體業(yè)主里的佼佼者,給大家也爭了不少的光,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李易道:“吳局客氣了,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吳明宇道:“天底下做大事的,就沒有運氣好這一說,都是實力所致,不過李老板知道謙虛,這在年輕人當(dāng)中就更是難得。
哦,對了,我聽說李老板的一個朋友也在附屬二院住院,那一天還是李老板親自送朋友來醫(yī)院檢查,后來又做的闌尾手術(shù)。
小龍也在附屬二院住院,可惜我后來才知道這個消息,要不然就去見見你了。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老板,離我這么近,我卻沒來親近親近,我也太不成話了。”
馬占宇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看了,知道這是吳明宇表面客氣而已,這些人表面上客氣,心里卻恨不能把刀子掏出來。
李易道:“吳局是領(lǐng)導(dǎo),平時這么忙,應(yīng)該是我去看你,只怪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公子也在同一家醫(yī)院住院,要不然我也早就過去了。”
兩人你來我往,盡說些不相干的廢話,吳明宇兩只眼睛在李易的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
胡金全在吳明宇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吳明宇道:“哦,那好,各位吃好,我先去別的朋友那看看,回頭咱們再聊。”
馬占宇彎著腰將吳明宇送走,不禁擦了擦頭上的汗。
李易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吃飯,吃飽了飯,把嘴一抹,道:“幾位什么時候走,要是沒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馬占宇向四下看了看,道:“大伙都沒走,還是不著急吧,能有人先走了,咱們再走。”
正這時,忽然有人跑到胡金全身旁耳語了兩句,胡金全臉色一變,又爬在吳明宇身旁耳語了兩句,李易明顯看見吳明宇臉上也變了顏色。
吳明宇低吼道:“他們來干什么?居然還敢來?”
吳明宇的聲音不小,這一下誰都聽見了,人們漸不斬停下了筷子,也都不再說話,四百多只眼睛齊唰唰的盯到了吳明宇的身上。
馬占宇就知道今天要出事。向桌上董小梅、李易等人使了使眼色。意思是有戲可看了。
大廳里二百多人一下子都不說話了,確實有些靜的嚇人。
李易向店外看去,位置受限,也沒看到什么,聽吳明宇的語氣,難道是巧手幫的人來了?
胡金全見所有人都不說話看著,氣氛確實有些尷尬,小聲道:“姐夫,我去趕他們走。”
吳明宇本來不想在人前發(fā)泄出情緒來,這種事本應(yīng)該私下里解決。但是今天氣氛有點推波助瀾,所有人都不說話看著,吳明宇的情緒便有些控制不住。
吳明宇低沉的道:“不,叫他們進(jìn)來。”
胡金全出去片刻。又回來道:“他們說請姐夫出去,他們有話說。”…,
吳明宇今天也來了勁了,道:“不行,有什么話不能當(dāng)著大家的面兒說的?事情都做了,還怕說?”
胡金全只好出去,過不多時,領(lǐng)進(jìn)兩個人來。
李易一看就認(rèn)識,其中一個就是大溜子。
大溜子是小偷出身,雖然在巧手幫里可能地位不低,畢竟是幫主的徒弟。但是在這樣的場合里,大溜子不禁有些發(fā)怵。
大溜子走到吳明宇身前,道:“吳局,這是我們幫主的一點心意。”
說著遞上來一個信封。
李易心里暗道:“巧手幫的人來干什么,他們正是最受吳明宇懷疑的人,怎么偏偏在這個場合下來了,難道是挑釁,沒可能啊。難道是來解釋的?也沒可能啊?喲!難道是抓了都邦?”
大溜子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了。這些人心里都清楚,吳明宇把這筆賬算到了巧手幫的頭上,一見巧手幫的人來了,就知道今天要不妙。
只見大溜子雙手舉著信封,吳明宇卻沒接。僵持了幾秒鐘,吳明宇道:“你是誰呀。你怎么來了?”
大溜子囁嚅道:“這個……,我……,我大哥跟吳局交情不錯,知道公子病故,所以叫我來送上一份心意。”
吳明宇道:“你大哥是誰呀?我怎么不認(rèn)識他?”
大溜子向左右看看,俯在吳明宇耳邊,想小聲說點什么。吳明宇卻一擺頭,道:“有話不能光明正大的講嗎?這不是叫別人以為我這個公安局長和小偷有瓜葛嗎?”
大溜子十分為難尷尬,只得道:“我大哥在家里有事,是為了吳局的事。吳局公子得怪病病故,我大哥查到了實情,知道是誰干的,所以叫我來通知一下吳局。”
這一下除了李易,所有人都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
吳明宇的太太一聽,撲過來道:“你說什么?有人知道是誰害的我兒子?那人在哪?到底是誰害的?你快跟我說。”
吳明宇原以為一指仙派大溜子來,不過是送上一份厚禮,好叫自己打消了對他們的懷疑,哪知大溜子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吳明宇雖然不是好人,但是兒子死了,他當(dāng)然難過,這時一聽一指仙居然查到了兒子病死的真相,雖然不大相信,第一時間當(dāng)然以為是一指仙在撇清。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么大的事,一指仙未必便敢這么做,反正人也死了,那就索性聽這個大溜子說說,心里便不禁在意起來。
大溜子察顏觀色,見吳明宇動了心,又小聲道:“吳局,咱們到方便的地方去說。”
吳明宇當(dāng)即點點頭,叫太太冷靜點,先出去找個地方坐坐,向胡金全一招手,把大溜子領(lǐng)到了外面。
他們這一出門,大廳里登時嘩的一聲亂了套,所有的人都開始議論起來。
“那人是哪的?”
“哪的?就是尋巧的,這人是一指仙的徒弟。”
“他說查出來是誰搞的鬼,真的假的?”
“你問我,我哪知道,你去問他啊。”
“聽說是一指仙干的,怎么又冒出來個別人?”
“一指仙能說是自己干的嗎?不得找個替罪羊啊。”
“我看不像,要是找替罪羊,那可不容易,一指仙要是沒有很大的把握,他是不會這么做的。”
“我怎么聽人說,是……,那邊,老馬旁邊那個,就是他干的。”…,
“你腦子有病啊,要是李易干的,他今天還能來?”
“怎么不能來?這事辦的干凈利索,不留痕跡不就得了。”
“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怎么還會有人懷疑到李易的頭上?”
大廳里嗡嗡嗡,所有人都開始用自己的思維展開分析。李易卻一臉無辜的四下環(huán)顧,時不時的送給眾人一個清純的眼神。
李易抬頭看看,遠(yuǎn)遠(yuǎn)的見吳明宇和大溜子在走廊里說著什么,吳明宇一直沒動,到后來拿出電話開始撥打。
李易心念一動,先在桌子底下把監(jiān)聽按鍵按好,隨即裝作有人給自己打電話的樣子,把電話貼在了耳朵上,很隨意的道:“嗯,是我,你說吧。”
當(dāng)然,李易手機里所傳來的聲音,是監(jiān)聽吳明宇所打的電話內(nèi)容。
只聽吳明宇的聲音道:“……,哼,你叫我怎么信你?”
又聽另一個聲音道:“吳局,大家合作這么多年,誰也不想看到現(xiàn)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你想想,我又何必這么做?不過是幾個錢而已,我能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嗎?”
這聲音正是一指仙。
吳明宇道:“你說的不錯,只不過你把卵取了,雞卻沒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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