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易摸著錢包跟大家聊天,一開始時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摸的是什么,后來才想起來,原來是那個錢包。
李易猛的想起先前在機場,黑風弄斷了機場的線路,在一片黑暗之中偷襲自己,后來這小子機靈,抓了個小女孩扔過來,于是趁機跑了。
當時那個小女孩就提醒李易,有東西掉在地上了,李易當時并沒有太在意,隨手撿起來就放進了兜里,現在想想,當時掉的可能就是這個錢包。
李易現在功力日進,手上的觸覺也極為敏感,這時反復摸著錢包的外皮,就感覺似乎有些不大對頭,好像錢包里有紙一樣的東西。
李易也沒多想,估計可能是里面的錢吧,可是忽然發覺這東西不是錢,因為尺寸不對。
李易下意識的正要拿出來仔細看看,忽然有人給李易打電話,李易一看來顯,知道是三合會中的一個堂主,這個堂口設在澳市,李易只跟這堂主聯系過一次,這人叫風良,不知他為什么會突然打電話過來。
接通電話之后,風良先是跟李易客氣了幾句,隨后道:“二當家的,出事了。”
李易還以為是唐龍出事了,忙道:“大當家的怎么了?”
風良一愣,道:“大當家的?他沒事啊。我是說你出事了。”
李易笑道:“哦?我出什么事了?”
風良道:“二當家的,你還不知道嗎?現在港臺大小幫派對你下了追殺令。連澳市都在傳這件事。”
李易啞然失笑,道:“阿良。這可不是新聞了,我已經知道了。不就是竹聯幫嘛。”
風良道:“不只是竹聯幫,臺島洪門和青幫,還有川省的哥老會,三家聯起手來,都對你下了追殺令。
現在以洪門的大山主屠百川為首,負責主持追殺令,我的手下人打聽到。追殺令里說如果二當家的你到了港澳臺三地,本地幫會可以先斬后奏,格殺勿論。”
李易的眉頭這才漸漸的縮在一起,道:“霍震寧有這么大的能量?能說動三大幫派對付我一個人?”
風良道:“我聽到風聲,說孫一哥跟霍震寧提出來一種說法,就要是各大幫派一起吞掉你的幾百億的財產,所以屠百川他們才弄了這么大的陣仗。”
李易沉默半晌。道:“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阿良,你在澳市也小心些。”
風良道:“二當家的,現在屠百川在澳市設了一個賭局,幾大幫派一起抽頭坐莊。專門賭你的資產,誰贏了誰就占大份兒。”
李易冷笑道:“這是拿我當肥肉了。”
風良道:“二當家的,咱們三合會跟洪門有些關聯,唐大當家的想去找屠百川求情,現在已經動身了。大當家的叫我告訴你,在海州呆著不要動。一切都等他的消息。”
李易驚道:“大當家的也去了?他這是何苦?”
風良嘆了口氣,道:“咱們大當家的重情重義,既然你是自己人,就不能坐視不管。好了二當家的,我還有事要辦,你一切小心,不排除三大幫派派人潛入大陸去對付你。”
李易掛了電話,雙眼看著前方,喃喃的道:“王明軒,你真是個老狐貍,嘿嘿,看來我李易還是毛嫩,這個世上真正殺人的是腦子,不是拳頭。
我打傷你二兒子,你就叫我陷入這種局面,行,你有種,如果我要是有什么不好的結果,我叫你這把老骨頭也沒有好下場。”
李易這通電話用的是公放,眾人都聽到了李易的電話內容,一聽三大幫派都要跟李易為敵,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沒人敢上來跟安慰李易,路小花和凱迪也縮在人群后面,不敢靠近。
李易發了一會兒呆,慢慢的起身來到外面院里,這時天早已經黑了,李易看著幽暗深黑的天際,一口一口的抽著煙。
李易家里人都聚在大廳門口看著李易的背影,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李易就這么一直站了大半夜,家里人誰也沒敢去睡,就這么陪著。
當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李易忽然把手里的煙掐了,啪的一聲彈出老遠,道:“一進港澳臺就格殺勿論?哼,你們不讓我去,我就偏去,難道就嚇住了我?我非得來個中宮直進不可,老子活這么大還沒賭過命,這回就跟你們好好玩玩!”
李易回過身來,見眾人仍在,不禁笑道:“天都亮了,你們怎么不去睡啊?”
蔣銳道:“阿易,你真要去澳市?”
李易點點頭,道:“不錯,激流勇進,就是這個道理,這是我人生中的一個坎兒,如果這次我退縮了,叫唐大哥替我擺平,那我以后還怎么在人前道萬兒?我非去不可!”
蔣銳一看李易的表情,就知道李易已經下定決心,再勸了沒有用了。
李易帶著眾人又回到廳里,叫大家坐下,道:“我后天就去澳市,這次去可不能冒冒失失的,我得先做好準備。對了,伍蘭接回來沒有?”
汪蘭道:“已經接回來了,路上沒出事,現在正在醫院養傷,大夫說不礙事的,而且有宮蘭替他療傷,估計很快就會好起來,不過看樣子指力要有一些折損。”
李易道:“好,如果這次我不死,我再回海州的時候,一定要送給伍蘭一樣禮物,就是黑風那王八蛋的兩只手。”
李易雙掌一拍,道:“反正大家都沒睡,大家聽我安排任務。
汪蘭、池蘭、黃蘭、獨龍、馮倫,你們五個立刻起身去平州。開著保時捷去,盯緊了王明軒。
我后天就去澳市。你們等著我的消息,如果出了危險,你們就在第一時間把王明軒和他全家做了!”
眾人一聽,知道李易這次急了,要來個魚死網破。
只聽李易接著道:“王明軒是這次的罪魅禍首,只不過他身份特殊,我才沒有動他。可是如果我死了,我哪還用理會這么多。
現在我宣布。我死之后,托克蘭大教會由汪蘭主持,你們自行離開海州,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吧。”
汪蘭他們自打跟李易之后,就沒想過要離開李易,這時聽李易似乎是在下遺囑,心里都有些發酸。
李易接著道:“仇蘭、石蘭、段蘭、宮蘭、齊蘭還有阿銳。跟著我去澳市。大教會里剩下的人留在海州看家,保護家里人的安全。
大飛、阿國、大同、德安利帶著弟兄也跟我一起去澳市,挑那些精明強干的弟兄,先給他們的家里留一筆費用。
小川哥、榮杰、鐵山,還有心雨你們幾個都留在家里照顧生意,同時也保護其他人的安全。不管家里發生什么事,都盡量不要跟別人起爭執,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黎心雨、文蘭和許陽陽都是閑不住的人,一聽李易不帶她們去澳市,心里就都有點不高興。
不過這次是大事。李易是去賭命了,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黎心雨三人平時調皮,這時也不敢說什么,只好點頭答應。
路小花和凱迪湊了過來,凱迪年紀雖小,卻十分懂事,并沒說什么,路小花的嘴卻早就噘起來了,哭咧咧的想說話卻又不敢。
這兩個小姑娘身后跟著李易的那兩只黑獅,修羅跟摩西。
這兩只黑獅雖然吃人不吐骨頭,但是十分認主,先前是一直跟著路小花玩的。
自打凱迪來了之后,路小花便把摩西讓給了凱迪,現在兩只黑獅天天像保鏢似的護著兩個小姑娘,李易也大為放心。
李易看路小花神情沮喪,心里一軟,把路小花抱在懷里,道:“怎么了,不舍得我走?”
路小花撲在李易懷里哭了出來,道:“你要是死了可怎么辦?”
李易苦笑兩聲,心說還真是童言無忌,當下道:“放心吧,叔叔是金剛命,死不了。你跟你凱迪姐在家里好好玩,有摩西和修羅保護你們兩個,叔叔很放心。”
路小花道:“誰要是敢殺你,我就叫修羅去咬他。”
回頭對凱迪道:“凱迪姐,你也叫摩西去咬壞人好不好?”
凱迪按年紀來看都是高中生了,哪能像路小花這么不懂事,凱迪拉過李易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道:“你不會出事的。”
李易看著眼前這一大家子人,心里一陣溫暖,硬把流到眼角的眼淚收了回去,起身道:“人生總有幾次大難要度過,如果我這次死了,我的資產大家平均分了,現在都回去休息吧,后天就出發。”
李易沒叫人陪,一個人回到房里,跟艾米莉和青田彩也分別通了電話。
澳市以賭博為主要的娛樂業,是當地經濟的主要支柱,意大利黑手掌和山口組在澳市也都有留有人手。
李易跟這兩個異國情人說了好一陣子情話,這兩個女人一聽李易有這樣的危險,還沒等李易提出要求,就立刻主動的提出,要帶一大批人馬去澳市,如果有人敢動李易一根汗毛,就要在澳鬧個天翻地覆。
一切都安排妥當,李易也感到累了,把蔣銳她們叫進來,大家一起洗了個澡,自然又要風流快活一番,一番勞頓之后,李易這才擁著六美,美美的睡了一覺。
李易給大家安排了任務,李國柱、汪蘭他們自然下去準備,到了第三天,一切都安排好了,CIA的專機也已經準備完畢。
這一次李易帶了二百來個兄弟一起出去,CIA駐海州的負責人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李易要干什么,不過李易的官階比他高,這人也沒敢多問。
李易的兄弟分批先去了機場,由周飛和德安利帶隊,坐著飛機先行奔澳市去了。
大概上午八點多,李易帶著蔣銳等人也出了門。剛一出門,便見對面開來幾輛車。車子停下,姜小強笑嘻忒忒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車上的人都下來了,除了姜小強,還有那正、左眼圈子,再向后看,居然還有那個天叔。
李易忙迎上來,道:“小強,你們這是……”
姜小強笑道:“李哥。你不夠意思,發生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哥幾個說一聲,嫌我們沒有本事嗎?”
李易道:“這……,你們……”
天叔顫悠悠的走了過來,喘了幾口氣才道:“阿易啊,你如果還當咱們是朋友的話,有事情就應該說一聲。你去澳市,為什么不叫上我們?”
李易道:“天叔,您老這么大年紀了,這是何苦?”
天叔一擺手,道:“反正也都是要死的人了,死在哪里不一樣。哪的黃土不埋人哪。你什么都不用說了,老二叫我們幾個陪著你一起去澳市。
老三教邦的功力廢了,阿光辦事不牢,阿海家里有事,阿安咱們又信不過她。所以只好讓我這個老頭子跟你一起去了。
賭博這東西跟我們這一行有些相通之處,真要是到了關鍵時刻。我們都可以幫的上忙。”
李易握住叔的手,道:“天叔,我……,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那正從一旁笑道:“李哥,我們也趁機去澳市玩玩,長得這么大了,我就沒出過廣省。”
左眼圈子也道:“是啊,我易容的本事估計還能用的上,其實什么青幫洪門哥老會的,都沒啥了不起的。”
李易對著大伙點點頭,道:“好,那咱們就一起去,我先謝謝大伙了。”
天叔跟姜小強他們自然也客氣一番,這一下隊伍又大了,眾人上了車,車隊一路開向機場。
哪知道事情都往一塊趕,剛到了機場邊上,迎面一輛車子猛的沖過來,咚的一聲撞到了李易的車頭上。
李易車技不行,這人看起來又是故意的,這一下根本沒能躲開。
撞車倒好說,主要是太晦氣了,不少人都罵罵咧咧的,李易這時卻發現對面撞過來那輛車居然是劉平安的。
劉平安家里當然不只一輛車,不過眼前這輛寶馬是劉平安平時經常開的,李易心說劉平安這小子有病啊,沒事閑的開車來撞我,這不是他平時的作風啊。
江大同跳下車來,來到劉平安的車旁,道:“喂,你故意的吧?”
劉平安推門從車里下來,搖搖晃晃的,一看就是喝酒了。
李易略感奇怪,下了車來到劉平安身邊,道:“平安,你是不是喝多了?我今天有事,沒功夫跟你鬧,你把路讓開,等我辦完事回海州再說。
你現在不也跟政府租了一大塊地皮嗎?你要是想跟我斗斗,那就好好做個場子,咱們以后在生意場上見真章。你說你好歹也是太子,這么做有點丟人吧?”
劉平安顯然喝的不少,一臉的怒意,走到李易身前,忽然一把抓住了李易的衣領。
江大同見劉平安動手,立刻就要沖過來阻攔,李易一擺手,讓江大同站住,輕輕把劉平安的手扳下來,道:“平安,你有事就說事,都不是小孩子了,這樣沒意思。”
劉平安看著李易的眼睛,隔了半晌,道:“跟我來。”
說完走向一旁沒人的地方。
李易越來越奇怪了,有心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當下跟在劉平安的后面。
兩人走開幾步,劉平安回過身來,一身酒氣,道:“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絕不是為了她才喝這么多酒,我其實并不喜歡她,不過這是兩碼事!
如果換成旁人,我可能就睜一眼閉一眼,但現在的問題是,她居然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居然今天才知道!
李易,咱們斗了這么多年,你這次可有點過份了,你以為你現在很了不起嗎?居然……”
李易向來見了劉平安沒有好臉色,這回還是忍不住笑了,道:“平安,你喝多了吧?我越聽越糊涂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誰呀?一個女的?”
劉平安怒道:“你還演戲!”
李易笑道:“我沒演戲啊,我真不知道你指的是誰?”
劉平安似乎揚手要打。可是就在他手掌剛舉起來的時候,李易就聽一個熟悉的女孩在不遠處叫道:“阿易。阿易,是我呀,我找了你半天,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易就發現劉平安的臉色登時變了,一片鐵青色,李易立刻明白了一切。
遠處那女孩歡快的跑過來,李易扭頭看去,這女孩正是余靜琳。
李易心里飛快的旋轉著。難怪以前聽到余靜琳這個名字的時候,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不過一直沒想起來。
這時真相大白,李易把一切都串起來了,原來,余靜琳以前提起過的那個未婚夫,竟然。就是劉平安。
李易一時有些好笑,一時又有些為難,一時又充滿了成就感,此時此刻的心情當真是極端的復雜。
還沒等李易理清思緒,余靜琳已經像只歡快的小鳥一樣跑了過來,她好像并沒有發現劉平安也在場。毫無顧忌的撲到李易懷里,跳起來摟住了李易的脖子,脆聲道:“我想死你了,我聽人說你要去澳市,你是去賭錢嗎?帶我一起去。我也想玩玩,在家里悶死了。”
忽然余靜琳發現李易表情不對。順著李易的眼神回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劉平安也在場。
此時劉平安臉色已經成了紫色,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來,緊咬著牙關,雙手握拳。
余靜琳一開始似乎還想說點什么,不過小姐脾氣很快就上來了,從李易身上跳下來,對著劉平安冷冷的道:“我沒什么好說的,你都知道了,你想結婚就去跟我爸媽結吧,反正我是不會跟你的。”
劉平安冷笑兩聲,道:“你以為我想娶你嗎?余靜琳,你愛怎樣就怎樣。”
余靜琳一甩頭發,道:“也好,既然話都說清楚了,那你說下一步怎么辦好吧?”
劉平安一指李易,道:“現在這是我跟李易之間的事了,跟你這個賤女人沒有任何關系。”
余靜琳怒道:“你罵誰賤?你才賤!”
劉平安不理余靜琳,對李易道:“李易,從今天開始,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天高地遠,咱們走著瞧。”
李易本不是那種跟人爭風吃醋的人,可是面對劉平安的威脅,李易哪能服軟,笑嘻嘻的道:“太子,你想怎樣就做出來,光用嘴說不算本事,關于這件事我不想多說什么了,你有招想去,我等著你。”
劉平安不再說話,恨恨的咬了咬牙,轉身上車走了。
李易故意一拍余靜琳的屁股,道:“臭丫頭,你怎么早不跟我說?”
余靜琳這時就像是囚犯脫獄,歡快的撲在李易懷里,又親又蹭,道:“我哪知道你跟劉平安之間的事啊,我還是這兩天聽別人說的呢,一早我不知道。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可好了,咱們能永遠在一起了。你去澳市也得把我帶上,我可不想留在海州聽我爸媽嘮叨。”
李易本不想帶著這么個小女孩過去,可是形格勢禁,事情趕到這了也沒有辦法,最后李易心道:“去他媽的吧,老子愛怎樣就怎樣,誰敢管我?通快一回是一回。”
當下用力摟緊了余靜琳的腰,道:“好,我就帶你去,不過你可不能跟我鬧事,你必須得聽話,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要不然我把扔在半路。”
余靜琳現在心花怒放,就算李易叫她去祼奔她也愿意,當下欣然答應。
李易帶著余靜琳回到車里,也沒給大伙介紹,只跟蔣銳使了個眼色。
蔣銳對李易在外面的風流快活向來沒什么想法,不過蔣銳一看這個余靜琳就知道,這丫頭簡單的可以,當下沖著余靜琳只是一笑,沒說什么。
余靜琳知道李易身邊女人,見蔣銳秀美脫俗,望之令人生出敬畏之心,卻也沒想太多,反正自己能呆在李易身邊就行。
鬧了這么一出,車隊一路到了機場,專機已經準備好了了,李易簽了字,帶著眾人上了飛機,飛機緩緩起飛,直奔澳市。
沿海這一帶是經濟十分發達的地區,各大城市彼此之間的距離都不遠,中午之前。飛機便到了澳市。
從機場出來,李易跟周飛和德安利聯系了。眾人住進了酒店。
李易這么大陣仗的出行,當然引起了地方上幫派的注意,消息火速的傳到了霍震寧那里。
結果李易眾人剛住下不久,就有一伙人找上門來。
這幫人都是青幫的,他們跟李易不熟,只是聽過李易的名頭,像這種江湖人,對于揚名立萬十分熱衷。不少人都存著制服李易,揚名江湖的想法。
結果一見了面,沒說上兩句就吵翻了,李易也沒叫旁人動手,以一對多,一個人不到一分鐘就打趴下三十來人。
李易對著這些人笑笑,道:“澳市是大都市。你們也太小家子氣了,一上來就動用暴力,暴力能解決所有問題嗎?”
李易根本沒下死手,這些人連滾帶爬的起來,互相扶著回去了。
沒過半個小時,洪門的人就到了。領頭的是個中年人,倒還客氣,不過話里帶鉤,非要把李易抓到幫里去,交給大山主屠百川處置。
李易也沒跟這人廢話。一言不和,兩下里又打在一起。結果當然沒有懸念,李易把這些人打的服服的,這才叫他們回去。
這一鬧,整個澳市官私兩面都知道了,澳警方派出人來兩下里交涉,不許再發生械斗。
而洪門大山主屠百川則派手下給李易送來了請貼,邀李易晚上八點整,到澳市最大的賭場——金磚大快樂見面。
李易拿著請帖不住的冷笑,對眾人道:“既然主人有請,咱們當客人的就恭敬不如從命。大家都做好準備了嗎?”
眾人一齊點頭,李易咳嗽一聲,雙后背負,道:“現在休息,晚上七點半,準時出發!”
李易回到房間盤腿打坐,將一股真氣在體內不停的運轉,幾圈下來,李易只覺每一根頭發里都精力彌漫。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色越來越黑,澳市現在全城轟動,所有人都在關注今天這件事,這些幫派聚在一起,弄不好就是一場火拼,那可有熱鬧瞧了。
澳市的老百姓們、來自世界各地的幫派成員、警方人員、各路記者、賭界精英分子,幾乎便涌到了金磚大快樂這座大廈附近。
澳市警察總署的幾位高管也緊張的不得了,臨時下令,把在家休假的警察都調集了過來,全城戒嚴,出動了數倍警力,所有警察都荷槍實彈,就怕今晚出事。
到了晚上七點半,李易把最后一口真氣搬回丹田,一聲清嘯,從床上跳到了地上。
蔣銳早把相應的服裝都準備好了,李易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服,腳下一雙白皮鞋,頭發梳成了馬尾,額上的紅印十分明顯。
李易把自己的雙刀、手機、暗器全都準備好,看了大家一眼,微微一笑,輕松的道:“出發吧。”
不用李易吩咐,周飛和李國柱他們早就把人手都安排好了,今晚真要是打起來,一定要講究一下人員的安排。
李易剛從酒店里出來,迎面便走來兩人,李易一看臉上露出笑容,這兩人居然是艾米莉和青田彩。
雖然先前說好了要借助這兩個幫派的力量,可是李易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女人會親自帶人過來。
蔣銳笑道:“她倆早就到了,我說你正在打坐練功,這兩人就沒來打擾你,一直帶著弟兄們在外面等著。”
李易迎上去,將兩人抱在懷里,見二女容光依舊,恰似當時,不由得有些激動。
蔣銳在一旁做翻譯,李易道:“你們怎么親自來了?”
艾米莉再次抱住李易,道:“我這么想你,上帝都說是一種罪過,如果不能看看你,我怕是又要有一個月睡不好覺,吃不下飯。”
青田彩則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微微躬身,一句話也不說。
李易道:“今晚可能要出大事。”
艾米莉臉上顯出張狂的神色,道:“難道我還怕他們了?我這次帶了家族中最有能力的槍手,如果真要打起來,咱們就血洗澳金磚賭場!”
青田彩是島國女人的風格,在眾人面前并沒有對李易表現出艾米莉那種露骨的親昵,不過一涉及到這個問題。青田彩立刻向身后一揮手。
只見百十來名穿著黑色西服的山口組成員,立刻一齊躬身。向李易敬禮,每人手里都提著一柄短刀,握住刀把向外一拔,隨即重重的收回,空氣中發出齊唰唰的一聲巨響。
雖然這些人什么都沒說,但是顯然表了忠心,誓死保護李易周全。
李易心里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暗道:“女人要是瘋起來。神仙都擋不住。”
余靜琳雖然出身大戶之家,不過對這種陣勢卻從來沒見過,見李易顯然跟這兩個異國女人也是情人關系,心里先是一陣不痛快,可是隨即釋然。
余靜琳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跟著李易,其他什么都不管。去他媽,愛誰誰,就算李易在外面找一個連的女人,余靜琳也不會往心里去。
就在這時,又有一群人馬開了過來,為首的卻是那個風良。風良一見到李易忙跑過來,道:“二當家的,我來晚了,剛把弟兄們調齊,所以耽誤了些時間。大當家的已經帶人先去金磚大快樂了。咱們一起出發吧。”
李易向風良身后一看,三合會這次來了二百來號人馬。全都是二十多歲精壯的小伙子,個個穿著唐裝,下擺處繡著一條龍。
這一下這酒店門口幾乎都沒有落腳的地方了,人頭挨著人頭,有些人身上的刀或者槍還不時的冒著寒光。
不遠處的那些記者們不住手在拍照,這些記者心里都是又害怕又興奮,像這種大場面,這種大新聞,十年也不一定能遇上一次。
幾伙人這一見面,又耽誤了十來分鐘。李易看時間差不多了,當下叫齊眾人,并沒有開車,而是走著直奔金磚大快樂。
這些人聚在一起,人數已經超過了一千,這一千多人浩浩蕩蕩的往前一走,場面完全不同,嚇的那些警察手心出汗,把守在街道兩邊,呼吸都變的粗重了。
眼見就要走到金磚大快樂了,CIA的新任最高長官達奇給李易來了電話。
坎貝斯的那件案子結束之后,CIA便由達奇主持,不過李易跟這個達奇混的并不熟。
達奇一接通電話便跟李易擺上司架子,粗聲粗氣的道:“李易,你太不守紀律了,怎么可以把事情搞的這么大?”
李易的手機對于外國人的電話號碼,全都自動設定了電子語音翻譯功能,不用臨時調節,李易當下道:“頭兒,我被人家催命,當然要以進為退了,難道坐在家里等死?你放心吧,這是我的個人行為,跟CIA無關,在媒體面前我也會否認一切的,反正外界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達奇嘆道:“有些事情難道還能瞞的住嗎?好了,李易,我已經跟澳市政府溝通過了,只要不發生械斗,你就可以利用CIA高級組員的身份啟動外交豁免權。”
李易笑道:“如果我脾氣不好,真的打起來了呢?”
達奇怒道:“你,你這個亞洲人,還有沒有點正經的?”
李易嘻嘻一笑,道:“反正我就這樣,你自己看著辦,頭兒,我祝你健康快樂,么么噠,好,我掛了。”
不等達奇說話,李易便掛了電話。
蔣銳道:“你何必惹你上司生氣呢?”
李易道:“死老外,仗著官階比我高,居然敢吼我,就掛他電話,氣死他。”
隨即攬入過蔣銳,在蔣銳臉上一吻,笑道:“我只跟我大老婆好。”
余靜琳在一旁撲過來,道:“那我呢?”
李易呵呵一笑,道:“我當然更跟我小老婆好。”
一路說笑著,過不多時,李易一行人已經到了金磚大快樂的外面。
這大廈一看就是按風水設計的,背山面水,大門前河水形成一條金帶,河里停靠著不少游艇,全都排列成船頭對著大廈的格局,這是金鉤玉帶中的百鳥朝鳳。
金磚大快樂名字起的雖俗,可是沒有人不知道這座著名賭場的。
賭場的主人是賭界的傳奇人物,歐陽佳度,據說個人資產七百多億,光是這座金磚大快樂的翻修,就花二十七個億。
這大廈共有九層,整體看來像個籠子,大廈的上面是個大屏幕,平時放些歌舞節目,有時候也放些頒獎綜藝節目,比如港市一年一度的電影頒獎典禮就是通過這個大屏幕播放的。
不過這屏幕主要是用來播放賭場里超過五千萬的賭局的,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賭界高手的身影,時常出現在這大屏幕上。看來今天李易的這場賭,也要在這里被播放出來了。
大廈的前面是一個大的廣場,廣場正中間是一個真人大小的雕像,雕像的本尊就是歐陽佳度。
這雕像設計的很巧妙,一到了晚上,就會放出金黃色的光來,能把整個廣場和大廈照的亮如白晝,但是這種光線雖強卻并不刺眼,也不知運用了什么樣的光學原理,這已經成了澳市的一大風景了。
這時廣場上已經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李易一行人一到,這些人幾乎就要沸騰了。
大廈門前站著幾十人,李易一眼就看到了孫一哥和崔震寧,崔震寧的后面站著三個人,就是上次在港市見到的那三個所謂高手。
李易一撇眼的功夫,又看到了站在一角的一個黑衣人,這人正在默默的抽煙,見李易看向他,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正是那個叫黑風的。
李易點了點頭,心說你小子打傷了伍蘭,我也不殺你,我要是不把你的兩只手折斷,我就不姓李。
再向對面的人群看去,并不見龍向生、朱彪,也不見郭凱,顯然新義安和竹聯幫這兩個幫派,已經被孫一哥和崔震寧完全控制住了。
在對面這群人的正當中,站著一個瘦子,這人穿著十分普通,要是扔在人堆里,還以為是個普通退休的老頭子。
不過所有人都一下子認了出來,這人長的跟廣場上的雕像一模一樣,顯然就是歐陽佳度了。
李易剛才沒仔細看雕像,這時見到了真人,不由得打量了起來。
李易見歐陽佳度不到六十歲,精神飽滿,已經有些禿頂,面相十分普通,沒有什么特點,既不兇也不精。
歐陽佳度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好像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大爺,如果不了解他,任誰也想不到這人就是身家幾百億的賭界風云人物。
李易十分從容,帶著自己的人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對方眾人面前,先向歐陽佳度一拱手,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歐陽先生吧?”
歐陽佳度呵呵一笑,伸出手來跟李易十分親切的握手,道:“我在這之前,就聽人說起海州出了個了不起的人物,今天一看果然沒錯,少年人精神百倍,勇猛精進,又是一表人才,好啊,好。”
李易也說了好些客套話,道:“今天我來的冒昧了,來之前也沒有跟歐陽先生通個信,還請原諒。”
歐陽佳度一擺手,道:“這叫什么話,我打開門做生意,像一點紅這樣的大人物來我大快樂,這就是無形中給我做了廣告了,我相信我的生意一定會蒸蒸日上的。
你來我是求之不得,平時請都請不到,哪能算冒昧,如果說冒昧,那得是我的大快樂沒有事先準備好。
現在還沒出正月十五,澳市這邊跟大陸也差不多,年味兒很重,街坊們只要沒出十五,就都算在年里,還在過年期間,那就應該更隆重一些,可是卻未盡人意,所以說是我失禮了,失禮了。”
李易跟歐陽佳度客氣了半天,歐陽佳度假裝看了看時間,道:“李兄弟,已經八點多了,快里邊請吧。”
等來到孫一哥這些人面前時,歐陽佳度呵呵一笑,道:“你們應該都是熟人了吧,那我就不互相介紹了,啊,哈哈,咱們一起里邊請吧。”
孫一哥瞪了李易一眼,嘿了一聲,轉身便向里走,大搖大擺,粗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