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要用最快的時間到達(dá)羅馬,聶天勤和宗極雖然各自中轉(zhuǎn)了好幾次,出發(fā)的城市也不一樣,最后一段航程竟然都是從比利時的布魯塞爾機(jī)場飛往羅馬的菲烏米奇諾機(jī)場。
一開始,聶教授發(fā)的到達(dá)時間是個大概,聶廣義也沒有注意。
等到確認(rèn)了航班,才發(fā)現(xiàn)父親和兄弟竟然是同一個航班的。
聶廣義也是有些無奈。
明明和聶教授說好了,晚幾天再來。
他的老父親卻是一刻都不想等待。
這都十幾年了,有必要急著一兩天嗎?
這是急著來見他,還是有什么事情想八卦?
行徑可疑!
一個是自己的兄弟,一個是自己的父親。
聶廣義不確定宗極的外語溝通能力怎么樣,卻知道聶教授的英語和德語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同濟(jì)有德國淵源,老同濟(jì)人有很多德語都強(qiáng)。
德語加英語,在比利時機(jī)場,綽綽有余。
聶廣義把宗極最后航程的登機(jī)牌發(fā)給了聶教授,附言:【我兄弟和你同一個航班,不知道上了飛機(jī)之后會不會有溝通問題,如果有的話,麻煩聶教授到時候關(guān)照一下?!?
聶教授回復(fù):【沒問題,交給爸爸了?!?
聶廣義沒有把宗極的聯(lián)系方式給聶天勤。
聶教授也沒有問兒子要。
按照聶廣義的理解。
正常人在機(jī)場,肯定都不存在找不到轉(zhuǎn)機(jī)航班的可能。
地勤也會直接提醒。
他特地說了一聲,是不希望接機(jī)的時候,一個到了,另外一個還要老半天。
廣義大少極少干親自接機(jī)的事情。
如果這樣的事情都要他自己做的話,那他招那么多助理,就純屬浪費了。
聶廣義這兩天都在爆肝。
如果只有宗極,他多半只會安排會中文的助理過來。
聶教授要是常來,能見到的,肯定也是助理接機(jī)。
天才建筑師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回來之后,聶廣義總共只睡了四個小時。
如果不是他精力旺盛,和他的智商一樣遠(yuǎn)勝于一般人。
他也同樣沒有可能親自接機(jī)。
再怎么說,這一次的相聚,對于父子倆長達(dá)十四年的隔閡,都一定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的。
聶天勤有點誤會了聶廣義的意思。
也或者,他并沒有誤會,只是因為是兒子交代的,就特別上心。
他直接找了布魯塞爾機(jī)場的地勤,還沒有上飛機(jī),就把自己和宗極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
兒子的兄弟嘛,肯定知道很多兒子的事情。
想要拉近和兒子的關(guān)系,怎么著都應(yīng)該先從兒子的兄弟入手。
聶天勤:“廣義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和我說,讓我關(guān)照一下他的兄弟,想來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一定很不一樣?!?
宗極有點尷尬。
雖是一見如故,嚴(yán)格算起來,他和聶廣義其實一點都不熟。
可這個時候又不能直接這么回。
宗極的猶豫看在聶天勤的眼里,就有了完全不一樣的解讀。
聶天勤伸出手:“怪我,怪我,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聶廣義的父親?!?
宗極趕緊把手接過來握了握:“你好聶叔。”
四十六歲的宗極喊七十歲的聶教授叔,再加上又是兄弟的父親,這到了哪兒都是最正確的稱呼方式。
最后兩個小時的航程,原本毫無交集的聶天勤和宗極,就這么坐到了一起開始聊天。
聶天勤率先釋放自己心里最大的好奇:“廣義和我說,他這幾天在招待一個朋友,希望我晚點過來,還特地說了是個女的。你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嗎?”
宗極原本掛滿了笑容的臉上,頓時整個都僵掉了。
“女的?多大呀?”宗極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算不上好看。
沒有發(fā)怒是因為聶天勤是長輩。
沒有憤然離開,是飛機(jī)上的空間不允許。
“多大呀?”聶天勤想了想:“應(yīng)該和他差不多,或者比他再大一點,我兒子,從小就喜歡比他成熟一點的?!?
“是這樣啊……”宗極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稍微放下來了一點。
“你不知道嗎?”聶天勤的心情有點復(fù)雜。
他希望宗極知道,這樣他就可以事先收集更多的信息。
他又希望宗極不知道,這樣說明兒子和他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變得比兄弟還要親密。
“不知道啊。”宗極回答:“他上禮拜在我那兒吃宵夜,還說自己是獨身主義者?!?
“你們上禮拜見面了???”聶天勤又問。
“對,不止一次,還有另外一個也是從意大利回來的。”
“宣適!”
聶天勤沒來由的高興。
這么多年了,他好像也沒有和兒子生疏到他自己想象中的那種程度。
不管大頭的兄弟說什么,他似乎都能接上。
“對,就是宣適?!弊跇O接話。
“那是他從高二開始,最要好的兄弟?!?
“那我倒還真是不知道呢?!弊跇O也解釋了一下:“宣適的女朋友在我那兒開了個做咖啡的工作室,他們兩個回來看看?!?
既然,聶兄弟都讓自己的父親幫忙照顧他這個兄弟了,他也不能顯得太生分。
哪怕并沒有見過幾面,也得盡量顯得熟絡(luò)一點。
“我兒子和你說自己是獨身主義者?他怎么好的不遺傳,專門遺傳這種呢?”聶天勤又心情復(fù)雜地高興了。
“聶叔年輕的時候也是萬花叢中過?”宗極顯得有些佩服。
“萬花叢中過?沒有?。 甭櫶烨谝馔獾溃骸澳愕囊馑际?,廣義現(xiàn)在有很多女朋友?”
“我想想啊,他那天說的是什么來著……”宗極稍作回憶:“【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決定再也不要任何一段穩(wěn)定的男女關(guān)系】,他還問我四處留情香不香。我倒是想說香呢,奈何如今是個什么都聽老婆大人的妻管嚴(yán)?!?
宗極說了這么一大段,最自豪的,莫過于說【妻管嚴(yán)】這三個字的時候。
同樣是妻管嚴(yán),有些人是敢怒不敢言。
有些人是服服帖帖,自己知道有多甜。
聶天勤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的意思是,大頭打著獨身主義的旗號,到處禍害小姑娘?!”
聶天勤一激動,都忘記了兒子已經(jīng)是個大人物了,不能再在外人面前叫小名了。
“男人嘛,風(fēng)流一點在所難免!那些什么都沒有的人,都有那么多花花腸子,何況是聶兄弟這種功成名就又早早就離了婚的?!?
“你說什么?廣義離過婚?!”
“啊?他沒有嗎?我是從宣適的女朋友寫的故事里面看到的……他前妻叫什么來的,哦,對,廖思佳。”宗極也被整不會了:“難道《大國子民》的故事是虛構(gòu)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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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