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落之時,皇城表層染上了一種迷離的美。安陵府和幽王府同時有兩馬車被護衛擁著出了府邸。
線人入宮將此事報與皇上,文成隨即也離了宮。
螳螂想要捕蟬也得看看身後是否有黃雀,各自都小心翼翼,就看誰先在小心翼翼中露出了馬腳了。
與此同時,幽王府的後門,一個駝著背的老人鬼鬼祟祟的離開幽王府。
沐輕霜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再一次在自己的府內看到父親和幽王相會。
看著那幾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偏廳,最後還是沒忍住支開了左左,悄聲跟了上去。
再怎樣祈禱還是阻止不了父親就是想要謀反的心。以前毫不畏懼的爲那個男人賣命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不止一次的說過,他的江山,她功不可沒,但是,如今,她受了無數的傷,賣了無數的笑,出了力打回來的江山要被自己的父親推翻。這依舊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如今,卻即將反目成仇。
幽王與將軍各人離開之後,沐輕霜出現在自己父親面前。
左相看到自己的女兒,滿臉慈愛的笑意。真可笑,到現在他都還以爲他的女兒是他捧在手上寵愛著長大,不食人間煙火的閨閣千金。
“霜兒來了。”
“爹。”沐輕霜低低的開口。
左相發覺她的不對勁,睜開眼睛:“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嗎?告訴爹爹?”
沐輕霜忽然跪下:“爹爹可曾答應霜兒一件事。”
“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儘管告訴爹爹,爹何時佛過你的意了?”
她擡頭,目光堅定:“爹可否,不要反皇上。”
左相怔住,半響,鬆開了抓著她手臂的手:“你知道了。”
沐輕霜點頭:“爹,霜兒最不願見到的便是您與皇上會成爲仇人。”
左相看著她:“告訴爹爹,你是否還對皇上有意?”
沐輕霜沉默。
左相坐回椅子,這麼十幾年來,因爲他向來見不得她不開心,所以無論什麼事都依了她,但是,現在這事顯然是以往所有的事都不能相提並論的:“霜兒,你怎麼這麼傻,你的一心一意,皇上不會珍惜,皇上的身邊心裡都會只有皇后一人,在見到各宮娘娘的下場之後,你就該意識到了。”
“爹可否不要與皇上爲敵。”她依舊只有這一句。
左相皺眉:“開弓豈有回頭箭,霜兒,你若是將事情捅了出去,那被挫骨揚灰的便是你父親。”
沐輕霜低著頭,依舊跪在地上:“爹,皇上並非您所看到的那樣毫無防備。霜兒不想爹爹被有心人士利用了。”
“霜兒,完全準備在突襲中也並非不會有任何的缺口,爹如今將這事告訴你,是相信你不會背棄爹爹,霜兒,你該認清了,皇上那裡不會有你的位置,爹也不會允許你進宮去。”
左相離開了,只留下沐輕霜一個人,她並不能確定哪邊會得勝,但是,無論哪邊出事,沐輕霜和容華都總有一個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