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入牢
皇后伸手拿過放於桌子上的那杯茶,揭起杯蓋,有一下沒一下的磕著杯沿。視線也是從前方移到了自己手中的瓷杯上,脣角依舊噙著那抹淺淺的彎笑,沒有要喝茶的意思。
一抹身影如箭一般的從宮門疾步飛入,然後在皇后面前五步開外站立。
一件湛藍色的錦袍,百里青鶴陰沉著一臉張,就那麼用著鬼魅一般的眼神凌視著皇后。
皇后放下手中的杯子,悠嫺的從鳳椅上站起,對著百里青鶴露出一抹淺笑,走至他面前,雙眸定定的望著他,“本宮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用著一抹自認(rèn)爲(wèi)十分了解百里青鶴的眼神,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是嗎?”百里青鶴冷哼,冷冽的雙眸就那麼如箭一般的凌視著皇后:“如果你敢動九九一根頭髮,我定會讓你悔不當(dāng)初的!”
皇后淺笑,點頭:“當(dāng)然!本宮絕對相信你一定會這麼做的。不過本宮倒是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卿九九,竟是能讓你這般的在意?甚至爲(wèi)了她可以夜闖本宮的祈寧宮?倒是讓本宮有些懷疑,這卿九九的身份了。真的只是你的一個養(yǎng)女嗎?還是說,另有別情?”略顯有些探究中帶著疑問的看著百里青鶴,雖然與百里青鶴之間一直保持著兩步之距,但是那看著百里青鶴的眼神,除了那探究與疑問之外,更是帶著另外的一種別有用情的情愫。
百里青鶴往後退開兩步,再一次與皇后之間拉開保持著五步的距離。冷冷的面無表情的一笑,“皇后娘娘有這個閒情來好奇這些,倒不如先顧好了自個的後路再說!”
“呵呵!”皇后不以爲(wèi)意的淺笑,彎彎的鳳眸就那麼直視著百里青鶴,“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本宮聽說,鸞兒還在相府的時候,你還去過相府?”
“嘖嘖嘖。”未等百里青鶴出言,皇后便是一臉替他不值的搖了搖頭,發(fā)出一連串的“嘖嘖”聲:“百里青鶴真不愧是百里青鶴,永遠(yuǎn)都是百里青松比不上的。雖然百里青松長著一臉與你一副一樣的臉,但是卻永遠(yuǎn)不及你的一半。怪不得,當(dāng)年沈惠心用盡了心機手段也要得到你。只可惜……”又是一陣婉惜的搖頭,只是臉上的臉情卻是略顯的有些扭曲,“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百里青鶴不是百里青松。不過她倒也是十分的識相,知道你心裡有沒他,卻也不介意退而求其次的撲入百里青松的懷裡。不管怎麼說,就憑著百里青松那張與你一副一樣的臉,本宮想來,也該是讓她心有所安慰了。”
“舒箐!”百里青鶴一聲怒喝,直接就喚著皇后的閨名,“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陳年舊事!九九在哪!”
“呵!”皇后又是一聲冷笑,似笑非笑中帶著一臉陰森的看著百里青鶴,再度朝著他邁進一步,微微的擡頭,雙眸與他平視,用著不輕不重的聲音不緩不慢的說道:“怎麼?還怕本宮吃了她不成?你放心,不看在靳破天的面子上,就算看在你百里青鶴的面子上,本宮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本宮一定會好吃好住的供養(yǎng)她。她可是你最疼愛的養(yǎng)女,本宮又豈會做傷害她的事情而讓你傷心呢?本宮又怎麼捨得呢?本宮可不是沈蘭心,竟將你的一片真心賤踏在地……啊——”皇后一聲慘叫。
“沒有可以在我面前中傷蘭心,就算你是皇后又怎麼能?若是再讓我聽到你說蘭心的一句不是,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百里青鶴毫不客氣的拿起皇后那擺在桌子上的茶杯,就那麼朝著皇后扔了過去。且還是朝著她的額頭扔去了。是以,瓷杯砸中了皇后的額角,茶水潑了她一臉又一身。
百里青鶴這杯子扔是可是半點不留情的,且就是對準(zhǔn)了皇后的臉扔過去了,又是在皇后毫無準(zhǔn)備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還正是皇后得意的時候。是以,可以說是重重的就那麼扣在了皇后那一臉精緻的臉上。然後則是皇后的額角滲出了血漬。皇后只覺的一陣的頭暈?zāi)快牛会岜闶且魂囂弁磦鱽恚又闶窃谝还蓵釙岬囊毫黜樦念~角淌了下來。
“百里青鶴,你敢這般對待本宮!”皇后一臉怒視著百里青鶴,眼眸中充滿騰騰的殺氣,“你信不信本宮現(xiàn)在就讓人處置了卿九九!”
“那你可以試試,是你下的令快,還是我的手快!”百里青鶴冷視著皇后,不帶一點感情的說道,且看著皇后的眼眸裡也盡是殺氣,“舒箐,你最好別讓我查出來,當(dāng)年的事與你有關(guān)!否則,就算你是皇后,我一樣不會放過你!我說過,事關(guān)蘭心,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哈哈哈……”皇后突然之間大笑起來,她的笑聲有些猙獰,有些瘋狂,在這寂靜的夜色裡異顯的是如此的詭異與森冷。然後陰沉著一張臉,再加之那順著額角掛著的一條長長的血漬,讓她更起來更是多了一份猙獰。對著百里青鶴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放過?允許任何人傷害沈蘭心?百里青鶴,你是在與本宮說笑嗎?沈蘭心命喪相府,誰都知道是舒赫縱著曲宛若那賤人做的!怎麼,本宮也沒見你對他們怎麼樣嘛。曲宛若害的不僅僅是沈蘭心,還加害於沈蘭心的女兒,百里青鶴,你有這個能耐就去對付舒赫和曲宛若!在本宮這裡逞什麼能!”
“你放心,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但是若讓我知道,蘭心的事與你也有關(guān)係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於你!皇后娘娘,你自己好自爲(wèi)之!還有,我再警告你一次,若是你敢動九九一下,我一定加倍在你身上討回來!”說完,不等皇后再說什麼,一個轉(zhuǎn)身邁出宮門,然後消失在皇后的眼前。
“百、裡、青、鶴!”看著那消失於自己眼前的百里青鶴,皇后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然後是直接將那桌子上所有的東西一掃而落,“本宮不會就這麼算了得!本宮一定會讓你後悔當(dāng)年的選擇!本宮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了他,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更別提是沈蘭心那個賤人!既然沈蘭心死了,那就由她的女兒來受了!本宮一定讓她不得好死!夏君拂該死,沈蘭心同樣該死!正好,現(xiàn)在她們倆的兒女湊到了一起,那本宮就好心的送他們一程,讓他們下去陪了夏君拂與沈蘭心!百里青鶴,你等著,本宮一定說到做到!”
皇后陰森沉戾,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就那麼在寂靜的祈寧宮裡輕聲的迴盪著。疏不知,皇后這話卻是一字不漏的落在了宮門外,一抹黑影的耳朵裡。然後便是見著那抹影子,悄無聲息的離開,並沒有讓皇后有所發(fā)現(xiàn)。
……
東宮
“嘩啦!”舒紫鳶將桌上那錦帛一拽,桌上所有的東西擺設(shè)全都落地,然後舒紫鳶一個重重的將那八角小圓登一踢,“百里飄絮,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給我臉色看!你別以爲(wèi)當(dāng)了太子妃,又懷了孩子就一蹦三尺高了!你肚子裡的那塊肉能不能長大生出來,那還是個未知數(shù)!你給我等著瞧!我舒紫鳶一定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是的,舒紫鳶在去給百里飄絮請安的時候,百里飄絮不止沒給她好臉色看,更是對著她拐彎抹角的一翻冷嘲熱諷。百里飄絮向來不喜歡舒紫鳶,那是事實。可以說,百里飄絮與沈惠心母女對於相府的人,沒有一個是喜歡的。就連舒清鸞,母女倆也不曾喜歡過,更何況中是舒紫鳶這個曲宛若生的庶女!如今更是牽制著她在東宮的身份地位。就算她穩(wěn)坐著太子妃的位置,但是卻也是絕不可以掉以輕心,放鬆警剔了對舒紫鳶的防範(fàn)。是以,百里飄絮就從來沒喜歡過舒紫鳶。
其實對於這一點,皇后也是心知肚明的。雖然二人在皇后面前一直都保持著友愛互謙的樣子,便是對於兩人之間的暗鬥,皇后可是看的很清楚的。再者,若說喜歡,不管是百里飄絮還是舒紫鳶,皇后都沒有真心的喜歡過她們。只不過是爲(wèi)了讓南宮佑這太子之位坐的更穩(wěn),所以纔不得不立百里飄絮爲(wèi)太子妃的同時,也立了舒紫鳶爲(wèi)側(cè)妃。如此一來,百里青松與舒赫自是都會站於南宮佑一邊。
莫說百里青松與舒赫知道皇后的用意,就連百里飄絮與舒紫鳶亦是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對於那高高在上的位置,集榮寵與華貴於一身的位置,又有哪個女人會不動心呢?
所以,百里飄絮纔會那般毫不猶豫的放棄南宮楀而選擇了南宮佑,爲(wèi)的便是坐上太子妃,然後到時候順理成章的坐上皇后的位置。
“側(cè)妃娘娘請息怒!”一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於舒紫鳶的身側(cè),鞠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說道,“氣壞了身子,那豈不是更中了太子妃的下懷?太子妃不就是懷了太子殿下的孩子而已。又不是說一定生得出來的,這懷胎十個月,那可是說不準(zhǔn)備發(fā)生什麼事情的。再說了,這十個月沒事發(fā)生,那也不一定就生得出兒子了。到時候若是生個不帶把的,看她還能得意嗎?”
舒紫鳶轉(zhuǎn)眸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說的頭頭是道的宮女,似乎並沒有怎麼見過,有些面生不過卻又似乎有那麼一點印象。
“奴婢該死,奴婢死!”見著舒紫鳶默不作聲,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個不停,那宮女一個心驚膽戰(zhàn)的“撲通”一下,往地上一跪,然後對著舒紫鳶不斷的磕著頭,求饒,“側(cè)妃娘娘怒罪,奴婢該死,奴婢多嘴!側(cè)妃娘娘恕罪!”
“你叫什麼名字?”舒紫鳶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十分優(yōu)雅的抖了抖自己的裙襬,一臉好整以暇的俯視著這宮女。
“奴婢元冬。”跪於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道。
“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舒紫鳶俯視著她,眼眸裡劃過一抹森冷。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對著舒紫鳶又是猛的直磕頭。
“本宮讓你說,你就說!”舒紫鳶微斥。
“是,是!”元冬點頭,依舊跪於地上,雙手伏地,額頭也幾乎已經(jīng)貼在了地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奴婢覺的,雖然太子妃身懷有孕,不過……那能不能生得下來還不一定。誰知道這懷胎十個月裡會發(fā)生什麼事情。再說了,就算這十個月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那也不定能生出個帶把的,如果到時候生個女兒出來,看她還能像現(xiàn)在這般的得意不成!”雖然摸不清楚舒紫鳶讓她重複一遍是什麼意思,不過卻也不敢有所怠慢的重複了一遍,然後依舊雙手伏地,額頭貼地等著舒紫鳶的示下與處罰。
舒紫鳶突然之間抿脣露出一抹陰陰森森的奸笑,“你說的沒錯。懷胎十月,那可說不定。誰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情呢?”就好似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就那麼被那死老太硬生生的踢沒了嗎?更何況這裡還是東宮,雖然正式冊立的只有百里飄絮那個正妃和她這個側(cè)妃,但是南宮舍的侍妾可不止一個。誰又能保證那些個侍妾不眼紅身懷有孕的太子妃呢?誰又能保證那些個侍妾不眼紅太子妃這個位置呢?
“側(cè)……側(cè)妃娘娘?”元冬微微的擡眸,一臉不解的望著笑的一臉奸陰的舒紫鳶。
“起來!”舒紫鳶一臉好心情的對著元冬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本宮覺的你說的很是有道理。以後就在本宮身邊做事,做的好了,本宮自然有賞不會虧待了你!”
“謝側(cè)妃娘娘,謝側(cè)妃娘娘!”元冬對著舒紫鳶直磕頭道謝,然後起身,往舒紫鳶身後一站,“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爲(wèi)側(cè)妃娘娘辦事,一定忠心不二,絕不讓側(cè)妃娘娘失望。”
“如此甚好!”舒紫鳶笑的一臉深沉,“太子妃懷了太子殿下的子嗣,本宮自是爲(wèi)她高興了。眼下太子殿下又未回宮,本宮與太子妃情同姐妹,自是應(yīng)該好好的照顧著太子妃的。這事本宮就交於你去做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似笑非笑的看著元冬,“事成,你便是本宮身邊的大宮女!”
元冬對著她趕緊一個鞠身:“謝側(cè)妃娘娘!奴婢一定不會讓娘娘失望的,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很好!”舒紫鳶臉上的陰笑更濃了。
……
安逸王府
知情的傷勢在如畫等著的悉心照顧與調(diào)理下,慢慢的見好。三四天過後,便是能下牀走動了。
卿九九自那日被林公公請進皇后的祈寧宮後,便是一直未見出宮。不管是舒清鸞還是靳破天,都不曾見過她一面。舒清鸞多次去祈寧宮向皇后請安,卻每次不是被林公公攔在宮門外,便是被意嬤嬤攔在了宮門外。皇后甚至直言挑明瞭,請安可以,若是別有居心,請回!
靳破天同樣去過祈寧宮,卻是被意嬤嬤一句話同樣攔在了宮門外。
“靳大人難道不知道朝臣不得隨意進入後宮的嗎?靳大人身爲(wèi)一品大臣又深得皇上深信,莫不成是想在皇上不在宮之際,欲對皇后不敬?若是想給皇后請安,奴婢這廂替靳大人傳了這份心意。若是爲(wèi)了其他事情,靳大人請回!”
“意嬤嬤,本官不想打擾皇后,也不願意步入後宮,更不想對皇后不敬!本官只想請皇后娘娘交出九兒!若不然,體怪本宮不客氣!”靳破天怒視著意嬤嬤。
意嬤嬤依舊用著不慌不亂的聲音回道:“靳大人,您這可真是叫奴婢狠難了!皇后娘娘現(xiàn)在正忙著處理榆妃娘娘的身後事,卿九九涉嫌毒害皇上的妃嬪,身後後宮之首,一國之母的皇后娘娘拿個要犯,竟是何時得向靳大人你報備了?靳大人,您若是這麼有空,就該把這精力放於輔助安陵王爺理朝上。而不是在這裡管著皇后娘娘處理後宮之事。再說,皇后娘娘處理後宮也輪不到你區(qū)區(qū)一個朝臣來插手!靳大人,容奴婢提醒您一句,後宮不得干政,不得對朝臣無禮。難道說區(qū)區(qū)朝臣就可以干涉後宮之事,對皇后娘娘無禮了?靳大人,奴婢言盡於此,您請回!”說完,不給靳破天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個轉(zhuǎn)身進了宮門。
四天過去了,誰也沒見過卿九九,也不知道卿九九現(xiàn)在怎麼樣了,皇后是否有對她做過什麼。
正當(dāng)靳破天打算夜闖祈寧宮時,百里青鶴卻是意外的來到了尚書府,制止了他的舉動。
“師傅?”靳破天不解中帶著訝異的看著百里青鶴。
百里青鶴掃一眼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的靳破天:“去哪?你別告訴爲(wèi)師,你身裝束是要去祈寧宮?”
靳破天如實的點頭:“九兒被皇后帶走了,這些天不止我沒見過她,就連王妃也不曾見過。我怕九兒會有危險,打算去祈寧宮探個究竟。”
“胡鬧!”百里青鶴一聲怒喝,精睿的雙眸沉視著靳破天,“破天,你做事向來冷靜有分寸,何以一遇著九九的事情,你就這般的方寸大亂?”
“師傅,我……”靳破天張嘴。
“爲(wèi)師知道你與九九感情好,那丫頭的心思,爲(wèi)師一清二楚。可是,破天,你可有曾想過,你對她對又是怎麼樣的一份心?”百里青鶴看著靳破天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真就這樣夜闖祈寧宮,你覺的皇后會沒有做準(zhǔn)備嗎?她這麼做就是等著你去自投入網(wǎng)!南嶺那邊發(fā)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應(yīng)該知道了。太子殿下正往回趕。你若是再在這個時候出個什麼事情,讓皇后抓到了把柄,豈不是等同於斷了王爺?shù)囊槐郏俊?
雖然覺的百里青鶴說的完全正確,但是一想到卿九九被皇后扣著,而他不止見不著,甚至都不知道九九現(xiàn)在是怎麼個情況。靳破天的心裡猶如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著一般難過與痛苦。
重重的一閉眼,深吸一口氣,一臉沉寂的對著百里青鶴道:“師傅說的,破天並不是沒想過。但是,我不能看著九九有危險卻不管不顧。我知道,皇后一定是設(shè)好了陷阱等著我前去。也知道,若是真落在了她手裡,她會以朝臣夜闖後宮行宮,對皇上不敬之罪讓南宮楀將我關(guān)入大牢。如此,王爺便是孤立無援了。可是,師傅,九兒不是別人,她是九兒,我不可以對她不管不顧。我一定要知道她現(xiàn)在的處境才能安心。”
“你既然這麼在意她,那爲(wèi)何當(dāng)初還和柳望亭的女兒搞的不清不楚!啊!”百里青鶴大怒,腥紅的雙眸凌視著靳破天,“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傷九九的心?你可有看到她內(nèi)心的痛?爲(wèi)了你,她的那一份強言歡笑?”
百里青鶴的這話,沉沉的擊重了靳破天。只見靳破天的身子猛的一個僵硬,眼眸裡劃過一抹深深的痛苦。
百里青鶴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慈愛中帶著寬慰的說道:“師傅知道這並不是你的本意。很多事情,並不是你不想就不會發(fā)生的。師傅很慶幸,你並沒有因此而釀成大錯,也知道你對九九的那份心。放心吧,九九不會有事的。至少現(xiàn)在,皇后還不會對九九做什麼。但是,若你真是夜探祈寧宮了,那就一定得出事。相信九九也不會希望你這麼做的。破天,聽師傅的話。”
靳破天再一次沉沉的一閉眼,又是深吸一口氣:“破天從來不曾對師傅的話有任何的懷疑。”
百里青鶴點了點頭:“那就好!九九不會有事,我們該是商量下接下來的事情了。估計著,太子殿下這幾天也該到了。所以,這個時候,你一定不能出事。”
靳破天重重的一點頭:“師傅放心,破天知道該怎麼做。南宮楀那邊已經(jīng)都做好準(zhǔn)備了。”
“好!”百里青鶴很是滿意的一點頭,“等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也該是時候爲(wèi)你和九九準(zhǔn)備大婚一事了。”
“師傅?”靳破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百里青鶴。
百里青鶴抿脣一笑:“別以爲(wèi)師傅不在你們身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爲(wèi)師現(xiàn)在很嚴(yán)肅的警告你,若是你敢讓九九傷心,爲(wèi)師決不答應(yīng)的!聽到?jīng)]有!”
卿九九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對於這個徒弟加養(yǎng)女,百里青鶴甚是喜歡。當(dāng)他知道卿九九對靳破天的那份感情時,更是爲(wèi)靳破天感到開心。也是樂見於兩人能在一起。其實說句實話,若是讓卿九九嫁於其他人,他還真是捨不得。卻是沒想到這孩子倒是與他想到一塊去了。看上了靳破天,如此倒也是圓了他的一個夢。
他與蘭心相知相識又相戀,卻是沒能在一起。所以他終身不娶,只想守著與蘭心的那段曾經(jīng)擁有的感情。對於靳破天與卿九九這兩個徒弟,更是非常的滿意。
如果他們真能在一起的話,他是十分樂見其成了。
只是沒想到,這中間竟是會出現(xiàn)了柳望亭的女兒這麼一個小插曲。雖然最後靳破天並沒有因此而釀成大錯。但是那段日子來,卿九九的傷心,他這個當(dāng)師傅的自也是完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的。
對於這個徒弟加養(yǎng)女,百里青鶴是非常瞭解的。如果不是因爲(wèi)柳悠嫺是南宮佑放在靳破天身邊的人,如果說柳悠嫺是真心的喜歡靳破天,真心的對他好。那麼那個傻孩子是絕對會真心誠意的祝福於他們的。
這一點,倒是與他如此的相似。
當(dāng)初的他在得知沈蘭心與舒赫的事情時,也是那般的憤怒。他甚至想過要去質(zhì)問沈蘭心,明明和他相約白首,卻爲(wèi)何會與舒赫那般。但是當(dāng)他見到沈蘭心,在她的眼眸裡看到那一汪眼淚時,卻是再怎麼都狠不下心來責(zé)怪質(zhì)問於她。
最後,沈蘭心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就那麼當(dāng)著他的面,硬生生的將那乎之慾出的眼淚給逼了回去。然後十分冷靜的說了一句話:鶴,對不起!或許註定我們有緣無份!會有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子走進你的生命。
然後就那般戀戀不捨的看他一眼,最終轉(zhuǎn)身離開。
這個世上,除了沈蘭心,再沒有一個女子能走進百里青鶴的心裡。也再沒有一個女子能及得上沈蘭心的好。
百里青鶴看著那瀟然落寂,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離開的倩影,心裡這般對自己說道。
雖然沈蘭心很是努力的沒在他的面前落淚,但是瞭解她如百里青鶴者,又怎麼會不知道,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那硬生生的被她逼回眼眶裡的眼淚,就那麼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而下,怎麼都止不住。
痛的不止是一個人,而是一對人。
糾的不止是一顆心,而是一雙心。
百里青鶴這輩子最遺憾的一件事,那便是對沈蘭心放手。因爲(wèi)他知道,只要是沈蘭心決定的事情,那便是誰也沒法改變了。如果當(dāng)初,他帶著她遠(yuǎn)離,或許蘭心便不會那麼早早的離世。
只是,世事無如果。
他,悔不當(dāng)初。唯只能將當(dāng)初對蘭心的承諾付諸在她的女兒,舒清鸞身上。就算她是舒赫的女兒,他同樣當(dāng)她是自己的女兒一般的疼愛與信任。不爲(wèi)別的,就只因爲(wèi)她是沈蘭心的女兒。所以,只要是舒清鸞想做的事,不管正確與否,他都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支持她。且,他深信,蘭心的女兒自然是與蘭心一樣。事實也證明,他的想法是對了。鸞兒果然沒讓他與蘭心失望。
……
安逸王府
舒清鸞坐於軟榻上,手裡拿著那個新婚之日南宮樾給她的木盒,臉色顯的很是沉重。
她一直在猜測著這個盒子,爲(wèi)何孃親的東西會在寧國公府?
其實這段日子來,發(fā)生了這麼多事情,她還真是沒有那麼多的功夫來猜測這個盒子與百里青松的關(guān)係。又爲(wèi)什麼,明明盒子裡的東西是孃親與百里青鶴的,可爲(wèi)什麼卻會是落在了百里青松的手裡。到底百里青松在這裡又扮演著一個什麼身份。
然而,今天突然之間卻是腦子裡就那麼閃過了一個不太可能卻又最是可能的念頭。然後,便是現(xiàn)在這般,她坐在軟椅上,右手拿著這木盒,左手支著自己的下巴處,沉厲的雙眸就那麼盯著木盒上那刻著的松樹圖案。
舒清鸞很不願意往那方面想去,但是似乎只有這個纔是最接近於事實的。不然,又怎麼解釋呢?
寫意陪在她的身邊,見著那一聲不吭,一臉沉重的舒清鸞。寫意亦是不敢出聲,只是靜靜的站於她的身後。
“咻——!”一支短箭穿破格子窗上的油紙,直朝著舒清鸞射來。
“王妃,小心!”寫意一個凌空翻身,很是敏捷的接下了那支短箭。只見短箭上刺著一張紙條。
寫意欲拿下那張紙條,卻聽見舒清鸞不慌不亂,十分淡定的聲音響起:“聶公公,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喝杯茶吧。不然倒是顯的我安逸王府是這般的小氣了,竟是連杯茶也喝不起。”
寫意正好將紙條從短箭上拿下,欲遞於舒清鸞,乍聽這麼一說,倒是整個人微微的僵了一下,那拿著紙條的手更是僵在了半空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舒清鸞。
然後,寫意還未回過神來,便是見著那關(guān)著的屋門打開,而後聶進大搖大擺的邁坎而入。笑的一臉果然沒令他失望的表情朝著舒清鸞走來:“安逸王妃果然是安逸王妃,倒是奴才失禮了。”
舒清鸞對著對面的椅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聶公公請坐,寫意奉茶。”
寫意一鞠身,轉(zhuǎn)身去倒茶。
“安逸王妃不好奇,奴才爲(wèi)何三更半夜前來打擾嗎?”聶進似笑非笑的看著舒清鸞。
舒清鸞抿脣淺笑:“不好奇,想著,聶公公也該是時候來了。”
“哦?”倒是聶進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笑看著她:“原來安逸王妃早就等著奴才了。”
“怎麼是清鸞等著聶公公呢?不應(yīng)該是聶公公要見清鸞嗎?”舒清鸞反問,笑的一臉燦爛如花。
“王妃,不好了,出事了!”門外傳來寒?dāng)⒓鼻卸煮@慌的聲音,然後便見著寒?dāng)⑦~坎而入,在看到屋內(nèi)的聶進時,微微的怔了一下,倒是顯的有些不知是否該當(dāng)著聶進的面說接下來的話。
“寒?dāng)ⅲ惺颤N事儘管說,聶公公應(yīng)該不算是外人。”舒清鸞看一眼聶進,對著寒?dāng)⒌馈?
寒?dāng)⒖匆谎勐欉M,然後朝著舒清鸞走來,一臉凝重的說道:“王爺被關(guān)入大牢了!”
------題外話------
親,爲(wèi)神馬軍婚文那邊木有人去支持嘞?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