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九九,你這是做什麼?”臻妃一臉心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卿九九,趕緊彎身扶起,“快起來,今兒可是你大喜之日,應該開開心心的。”
卿九九對著臻妃很是誠心的磕了三個響頭,儘管遮著大紅喜帕,不過依舊是能感覺到她的那份出自於內心的真誠,對著臻妃很是感激的說道:“九九磕謝娘娘與王妃嫂嫂的疼愛,娘娘對九九的恩情,九九這輩子沒齒難忘。”
臻妃扶著卿九九站起,眼眸隱隱的含著一抹喜悅的溼潤,伸手整了整卿九九頭頂的那大紅蓋頭,然後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很是慈愛的說道:“不說,不說。你們都是我的兒女,疼你們是應該的。來,我們上花轎了。鸞兒,扶九九上花轎。”
“哎。”舒清鸞應聲,與臻妃一起一左一右的扶著卿九九出門。
與此之前
相府,絳綾閣
天不過才矇矇亮,舒紫鳶便是坐於那銅鏡前,細細的打扮著自己。
自從被遣送回相府,舒赫命她在絳綾閣自我反省不得踏出半步之後,除了偶爾去老太太的文源閣給老太太請個安外,還果真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將自己關在了這絳綾閣內,既不出去,也沒有人進來。整個絳綾閣也就她與夏蘭主僕二人。
舒紫鳶就好似轉了性子一般,再沒有半點小姐脾氣,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幾天下來,老太太也就沒將她當回來,更是直接讓她連請安也省了。就這麼著在絳綾閣反省過著吧。
其實,如此倒也是稱了舒紫鳶的意了。
今日是靳破天與卿九九的大婚,她只有完成了太子殿下交待的事情,她舒紫鳶纔有翻身的機會,才能重新站在太子殿下的身邊,才能將百里飄絮拉下太子妃之位。
只要一想到百里飄絮對她所做的一切,舒紫鳶便是恨的牙根癢癢的,真是恨不得撕破了百里飄絮那張虛僞的臉。
她之所以被皇后遣送回相府,全都是拜百里飄絮所賜。
嘴裡說的那般的好聽,冠冕堂煌,背地裡卻是對著她耍盡了陰謀手段。
坐在銅鏡前,舒紫鳶梳著自己的長髮,脣角處揚起了一抹陰陰的奸笑。
舒清鸞,我舒紫鳶發誓,今天便是讓你還回你欠我的一切。百里飄絮,你等著,你欠我的,
舒紫鳶並沒有換上自己的衣裳,而是穿了一件下人的衣服,梳了一個下人的髮髻。
“小姐,你這是?”夏蘭一臉不解的看著舒紫鳶問道。
舒紫鳶從凳子上站起,一臉深沉的盯著夏蘭,然後甚是嚴肅的對著夏蘭說道:“夏蘭,還想跟我一起回宮過那富貴榮華的日子嗎?”
夏蘭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可是,小姐,我們還能回宮嗎?皇后不是說不準我們再踏入皇宮半步嗎?”
舒紫鳶抿脣冷笑,眼眸不以爲意的挑了挑,對著夏蘭一臉陰森的說道:“那可不見得的。只要本宮願意,只要太子殿下願意,本宮照樣可以回宮與太子並肩而站。百里飄絮,她欠本宮的,本宮到時候讓她雙倍的奉還。”
夏蘭點頭,重重的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舒紫鳶,“小姐,那麼奴婢該怎麼做?”
舒紫鳶彎彎的抿脣揚一起陰笑,擡眸環視一圈屋子,對著夏蘭一臉自信沉沉的說道:“你呆著,不許任何人進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離府。儘管應該也不會有人來到我們這院子,但是你卻切不可掉以輕心。可知該怎麼做?”
夏蘭點頭,一臉肯定的看著舒紫鳶:“小姐放心,奴婢定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小姐出府一事。小姐儘管放心的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奴婢還打聽到,這三小姐也會去尚書府呢。依著老太太對小姐的態度,奴婢估計著是不會來咱絳綾閣的。相爺去早朝了,更不會來。至於那些個姨娘的,這段日子都忙著巴結那雲姨娘呢。”一說到雲姨娘,夏蘭似乎微有些來氣,咬牙憤憤然的說道,“小姐,你看把那雲姨娘給得意的,就好似她是咱這相府的女主人似的。眼睛都快長到頭頂去了。不就是撫養了四小姐嘛,至於她如此的眼高了?這當初若不是奴婢拼死護住了四小姐,哪還能有她現在這日子!老太太更是對她另眼相看不說,更是對三小姐也是疼愛有佳了。小姐,你說相爺該不會是有意要把這雲姨娘給扶正了吧?”
舒紫鳶的眼眸跳躍了一下,一抹陰鷙劃過,脣角揚起一起冷笑,幾近於咬牙切齒的說道:“扶正?就她?一個下賤的婢女也配?!”
舒紫鳶在說到下賤的婢女這幾個字時,夏蘭的眼眸裡劃過一抹什麼,不過卻只是那麼眨眼的瞬間,恢復了平靜,對著舒紫鳶略帶著討好般的說道:“小姐說的對!眼下,可不是與她們計較這個事的時候,小姐得趕緊完成了太子殿下交待的事情,到時候再與他們算帳也不遲!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舒紫鳶沉沉的看一眼夏蘭,點了點頭,轉身步出屋子,消失在這朦朧的晨色中。
看著舒紫鳶那消失的身影,夏蘭那看著她身影的眼眸是那般的複雜,還透著一束陰沉的晦暗。小姐,你可不要怪我。我這麼做也全都是爲了自己。你根本就不是太子妃的對手,更別說是大小姐安逸王妃了。我可不想跟著你一起死。我只是求保命而已。隨著舒紫鳶的身影消失在相府的絳綾閣,沒一會的,夏蘭同樣消失在這朦朧的晨色之中。迎親隊伍從安逸王府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朝著尚書府而去。一抹人影悄無聲息的混入了那迎親的隊伍裡,舒紫鳶的脣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冷笑,跟著迎親隊伍從安逸王府朝著尚書府而去。
尚書府
兵部尚書靳破天成親,而且還是皇上最爲信任的人,儘管現在皇上並沒有回宮,但是前來賀喜的人並沒有因此而減少。
卿九九在喜婆的攙扶下,跨過火盆進入尚書府的大門,朝著正廳而去。
百里青鶴坐於正位上,笑的一臉由衷的開心。
靳破天與卿九九並站於百里青鶴面前。
“一拜天地。”年伯笑意盈盈的對著二人高聲喊道。
靳破天與卿九九轉身朝著大門處深鞠一躬。
“二拜高堂!”
兩人轉身,對著坐在正位上的百里青鶴恭敬的一鞠躬。
前來賀喜的人在看到與百里青松長的一模一樣的百里青鶴時,均是微微的怔的。但是,也從百里青鶴的眼神以及那一頭銀白的頭髮,誰都能確定這不是寧國公百里青松,而是百里青松的孿生胞兄百里青鶴。只是誰都沒想到,這百里青鶴竟是與靳破天會有所關聯的。
見著兩個徒弟站於自己的面前,又對著自己鞠身行禮,百里青鶴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深邃的雙眸情不自禁的浮起一層淺淺的溼潤,對著靳破天與卿九九不斷的點頭說好。
“夫妻對拜。”
靳破天與卿九九轉身面對面而站,正欲彎腰對拜。
“慢著!”一聲凌厲而又冷肅的聲音從院中傳來,隨即便是見著皇后在林公公的攙扶下,一臉陰森的邁著優雅的步子朝著這邊走來。她穿著那象徵著她身份的鳳袍,她那陰森的雙眸掃視著屋內所有的人,瞥一眼坐在正位上一頭銀髮的百里青鶴最後停在了蓋著喜帕的卿九九身上。
“見過皇后娘娘!”所有人對著皇后鞠躬行禮。
皇后冷冷的睨一眼所有人,在靳破天面前站立,一臉肅穆的對著靳破天道:“靳大人,可是本宮不配出席你的婚禮?竟是無人告之本宮,今日是靳大人大喜之日?不知靳大人的夫人是哪家千金?本宮可否認識?”
皇后這話一說,所有人的臉上均是露出一抹不解的表情。
這靳大人大婚,皇后娘娘怎麼會不知?
怎麼聽著皇后這話中的語氣盡是譴責與微怒?
靳大人怎麼會大婚連皇后也不知會一聲的?這皇后可是一國之母,靳大人身爲朝庭一品大官,怎麼有大婚不請皇后之理?
靳破天抿脣一笑,一臉不懼的直視著皇后,對著皇后雙手一作揖,冷聲道:“皇后娘娘這話可是冤枉了爲臣了。爲臣上在十日之前便是送了請柬到皇后娘娘的祈寧宮了。未見著皇后娘娘,爲臣還以爲是爲臣人微官薄,請不動皇后娘娘。請柬還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意嬤嬤親手收下的,皇后娘娘何以說爲臣未曾知會皇后娘娘呢?”
“是嗎?”皇后一臉不以爲意的揚脣冷冷一笑,“那看來是本宮誤會了靳大人了。不過本宮倒是有個疑問,不知靳大人能否解了本宮心中的困惑呢?”皇后似笑非笑中帶著一臉挑釁的斜一眼頭頂大紅喜帕的卿九九,然後又轉眸掃向在場的所有人,冷冷的說道,“靳大人身爲朝庭一品大員,這婚事理應由皇上下旨親賜。何以,本宮既未曾見過皇上下旨賜婚,又不曾聽過靳大人這新夫人有何身份呢?靳大人,如何,你不覺的是對皇上的不尊,也是對本宮這個皇后的不敬嗎?啊!”
有人開始輕聲的議論起來。
確實,靳破天身爲一品大官,他的婚事理應由皇上下旨賜婚的。大婚與納妾可不一樣。妻,那必須得配得上他的身份,不管是身份家世,還是人品相貌,那都必須是無可挑剔的。妾,那便是一無所謂。
百里青鶴從椅子上站起,陰鷙的雙眸如同兩把利劍一般的射視著皇后,“看來皇后娘娘不是來道賀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皇后冷哼:“本宮身爲一國之母,豈能容人做出對皇上不敬之事?本宮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不知靳大人做何解釋?”
“皇后娘娘,不如本宮來解了你的疑惑可好?”臻妃高貴典雅的聲音從皇后的身後傳來。
“見過臻妃娘娘!”衆人又是一陣行禮作揖。
臻妃同樣穿著一套十分正規的宮裝,朝著皇后邁步走來,臉上掛著不懼中帶著迎戰的淺笑。跟著臻妃一道前來,走至她身後的計嬤嬤則是十分恭敬的雙手託著一份明黃色的聖旨,與臻妃一道走至皇后面前。
“見過皇后娘娘!”臻妃對著皇后鞠了鞠身,拿過計嬤嬤雙手託著的聖旨,雙眸如一汪平靜的清潭一般直視著皇后,抿脣一臉優雅的說道:“這是皇上的聖旨,還請皇后娘娘過目!”邊說將雙手將聖旨在皇后面前一推。
“吾皇萬歲萬萬歲!”衆人見著臻妃拿出南宮百川的聖旨,紛紛下跪。
皇后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眜著那份敲了璽印的賜婚聖旨。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南宮百川真的早早的給靳破天和卿九九下了賜婚聖旨?所以,臻妃這個賤人才會那般的有恃無恐的與她作對!
“皇后娘娘,可有看清楚這是否真是皇上下的聖旨?”臻妃似笑非笑的看著皇后冷聲道。
皇后憤憤的一咬牙,擡眸陰厲的雙眸盯視著臻妃,揚起一抹陰森森的冷笑:“如此,還真是本宮唐突了!”
“那麼,請問皇后娘娘,靳大人與新夫人可否繼續拜堂?”
皇后憤瞪一眼臻妃,咬牙切齒道:“當然,既是皇上欽賜的大婚,本宮又豈有阻攔之理!”
“夫妻對拜!”年伯高亢的聲音響起,靳破天與卿九九鞠身互拜。
“皇后娘娘請上座!”臻妃對著皇后做了個請問手勢,笑的一臉恭敬有禮,“既然皇上未回宮不能親臨靳大人的大婚,皇后親臨也是一樣的。這個上位自然是由皇后娘娘來坐。”
皇后臉上揚笑,只是這笑容中卻是帶著一抹陰森,對著臻妃冷聲輕道:“本宮還真是小覷了你了!好你個臻妃!竟然給本宮下這個套!”
臻妃回以她一抹陰沉的冷笑,亦是用著很輕的聲音回道:“皇后娘娘過獎了,若論心機,本宮又哪及得上你呢?本宮只是防患於未然而已!本宮說過的,只要皇后娘娘願意,本宮一定奉陪!”
“是嗎?”皇后淺笑,雙眸沉視著臻妃,“臻妃這般的替著這卿九九著想,不禁讓本宮懷疑起這卿九九的身份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是能讓你如此的在意?”
臻妃同樣笑的一臉高深的看著皇后:“你說呢?”
東宮
百里飄絮一臉悠閒的坐在軟榻上,手裡端著一茶杯,用杯蓋輕磕著杯沿。如錦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身邊。前面,春蘭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百里飄絮擡眸斜一眼跪在地上的夏蘭,繼續用杯蓋磕著杯沿,漫不經心的問著夏蘭。
夏蘭朝著百里飄絮重重的一磕頭:“回太子妃,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點的虛言。”
百里飄絮手指沿著那杯沿繞了一圈,揚起一抹冷笑,對著跪在地上的夏蘭冷道:“本宮怎麼相信你?你可是舒紫鳶的人,如果這是你與舒紫鳶設的一個局,那本宮豈不是跳進了你們挖的坑裡了?”
夏蘭對著百里飄絮又是重重的一個磕頭,“奴婢不敢!”
如錦彎身在百里飄絮的耳邊輕聲了嘀咕了幾句話,然後便是見著百里飄絮的臉上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逞笑。端起茶杯至嘴邊啜上一口後纔將茶杯放於桌上,然後從軟榻上站起,朝著夏蘭走去,在夏蘭面前站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夏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那套在手指上的長長護甲,對著跪在地上的夏蘭一臉怪異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本宮就將這件事交給你去做了。只要你做到讓本宮滿意了,本宮自然也就相信你了。該怎麼做你本宮相信你會知道的!本宮等著聽你的好消息。”
夏蘭對著百里飄絮又是重重的一磕頭:“奴婢一定不會讓太子妃失望的,謝太子妃相信奴婢,奴婢這就去!奴婢告退!”說完,起身退步轉身離開。
百里飄絮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臉上帶著不屑的鄙夷,冷哼:“舒紫鳶,你相重新回到東宮,回到太子身邊,那也要看看本宮給不給你這個機會!本宮給過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是你自己選擇放棄再次與本宮作對的,那就別怪本宮堵死了你的後路!如錦。”
“奴婢在,太子妃請吩咐。”如錦彎腰一臉恭敬的應著百里飄絮。
“今兒可是靳大人的大喜之日,本宮身爲太子妃,理由前去給靳大人道賀不是?”百里飄絮笑的一臉陰森莫測的對著如錦說道。
如錦點頭:“太子妃所言極是。不過依奴婢看,若是與太子殿下一道前去道賀的話,那更是顯出了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對臣下的關心之意了。奴婢聽說,皇后娘娘已經前往尚書府了,這皇后娘娘都前去了,沒道理太子妃不去的是吧?”
百里飄絮抿脣一笑,很是贊同如錦的話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既然如此,那就去等了太子殿下下朝,一道前去尚書府吧。”
如錦鞠身:“是!”
尚書府
一身下人打扮以及臉上微微易了容的舒紫鳶正端著一壺酒朝著卿九九的喜房走去。
“站住!”一聲凌厲的聲音自她的身後傳來。
舒紫鳶止步,身子微微的有些發顫,端著托盤的手更是不由的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用著最大的努力讓自己鎮定不慌,站於原地。
年伯凌厲的雙視著舒紫鳶,將她從頭到腳的掃量了一遍,“你不是府上的丫頭,說!你想要幹什麼?”
舒紫鳶的心猛的沉了一下,卻是對著年伯很是有禮的鞠了鞠身,用著很是恭敬的語氣說道:“回年總管,奴婢是安逸王府陪嫁過來的,年總管自是沒有見過奴婢!”
“是嗎?”年件半信半疑的直視著她,冷厲的視線落在她端著的那壺酒上,指了指那酒壺,“這是要送哪去的?”
舒紫鳶一臉沉靜的回道:“奴婢正打算去夫人房裡,這是初雨姐姐讓奴婢端進去的。”
年伯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對著她揮了揮手,“去吧。”
“是!”舒紫鳶對著年伯又是一個鞠身,端起托盤急急的朝著卿九九的喜房走去。在離開年伯五步之遠時,纔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只是她沒有發現,年伯可是沒有將她那一臉舒氣的表情遺漏下。
年伯是尚書府的總家,又是看著靳破天與卿九九長大的。可以說是除了百里青鶴之外,是最讓靳破天與卿九九信任的人,也是最疼他們的人。他完全是將靳破天與卿九九當成了自己的兒女一般的看待的。是以,只要是與靳破天與卿九九有關的人和事,又有哪一樣是他不關心的呢?
卿九九與靳破天的婚事,安逸王府那邊如何安排,年伯可謂是一清二楚的。安逸王妃可沒有安排多餘的人陪嫁過來,所以年伯對這個自稱是從安逸王府陪嫁過來的女子,怎麼可能就這麼騙過了年伯呢?再說了,今兒陪著小姐從安逸王府過來的可不是初雨,而是寫意。
年伯之所以讓她去了卿九九的喜房,自然是想弄清楚這人是誰指使來的,目的何在。
卿九九的身手,年伯自然是很有信心的。
頭頂紅蓋頭的卿九九端坐於牀沿上,寫意一臉淺笑的站於她的身邊。
既然是從安逸王府出嫁,那自是得有一個陪嫁丫環。舒清鸞本是想讓初雨陪著卿九九過來的,又一想,初雨是她從相府的陪院,那若是陪著卿九九到尚書府,似乎不是很妥當。是以也就讓寫意陪著卿九九從安逸王府到了尚書府。
“吱——!”屋門推開。
舒紫鳶端著那酒杯進來。
“你是何人?”寫意一臉警剔的看著舒紫鳶問道。
舒紫鳶抿脣一笑,對著卿九九與寫意鞠了鞠身,恭敬的說道:“回夫人,這是臻妃娘娘讓奴婢端進來的。”將酒壺放於桌上,對著寫意頷首一笑後朝著卿九九道,“奴婢告退。”說完,轉身越過寫意朝屋門走去。
只是在越過寫意時,在她面前拿出扣在腰際的錦帕,在寫意麪前輕輕一揮,寫意只覺得身子一晃,眼皮重重的往下一垂,便是當著舒紫鳶的面“咚”一聲倒下。
“寫意。”卿九九扯下紅蓋頭喚著寫意,然後舒紫鳶手裡卻是多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卿九九的腰際。
“舒紫鳶?!”卿九九雙眸瞪大,直視著一臉陰笑的看著她的舒紫鳶,儘管她臉上微做了易容,但卿九九卻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舒紫鳶雙眸緊抿,皮笑肉不笑的厲視著卿九九:“倒是沒想到你的眼力還不錯,竟是一眼就認出了我來!怎麼樣,九姑娘,靳夫人,沒想到會是我吧?”
卿九九不懼不愄的直視著舒紫鳶,彎彎的一抿脣:“確實不沒想到!”雙眸微垂朝著那抵在她腰際處的匕首上斜了一眼,冷嗤,“怎麼,二小姐就是用的這般的求人態度的?”
舒紫鳶脣角冷彎,似笑非笑的看著卿九九,那抵在卿九九腰際處的匕首微微的加重了些許的力道,冷哼:“看來九姑娘很明白本宮找你是所謂何事了?既然如此,那九姑娘也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卿九九不以爲意的抿了抿脣,同樣用著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舒紫鳶:“二小姐難道不知道大婚之日,新娘是不得出房的嗎?如此,我又如何跟臻妃說情,又如何讓臻妃向皇后娘娘求情呢?”邊說邊意有所指的朝著暈倒在地的寫意看了一眼,繼續用著嘲諷一般的語氣對著舒紫鳶說道,“怪不昨皇后娘娘會將二小姐遣送出宮了,如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換我,我也不會將你留在身邊的。”
“卿、九、九!”舒紫鳶咬牙切齒的咬著卿九九的名字,那看著卿九九的眼神裡更是透著一抹殺氣,“信不信本宮現在讓你喜堂變冥堂!”
卿九九冷笑,“是嗎?舒紫鳶,你覺的你有這個本事?”
舒紫鳶只覺的自己的雙手一陣麻刺的感覺傳來,然後拿在手上的匕首就那麼“哐咣”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舒紫鳶雙眸圓瞪,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笑的一臉愜意的卿九九,眼眸裡滿滿的盡是恐懼與驚慌。
卿九九臉上的笑意還是那般的愜意與歡悅,看著舒紫鳶的眼眸則是如波光鱗鱗的湖水一般清澈卻又深不見底。彎腰撿起舒紫鳶掉在地上的匕首,而此時,暈倒在地的寫意更是好整以暇的站了起來。
見此,舒紫鳶那本就瞪的如銅鈴般一樣大小的雙眸更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卿九九與寫意,眼眸裡傳露了來的恐懼與驚慌更濃了,身子微微的發顫著,往後退著步。
“你……你們?”此刻的舒紫鳶是完全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覺的這一刻比面對皇后與百里飄絮時還在讓她膽戰心驚。
卿九九手裡拿著那把匕首,在舒紫鳶那滑嫩的臉頰上輕輕的晃了幾下,一臉譏誚的說道:“覺的很意外啊?二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身份?想在我面前耍毒用心機,是不是還嫩了一點了?”
“你……你想幹什麼?”舒紫鳶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惶恐不安的看著卿九九,生怕卿九九手裡的那把匕首一個不小心就劃花了她的臉蛋似的,“卿九九,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我是太子側妃,是相府的二小姐!你若是敢對我動一下,太子殿下和相府都不會放過你的!”
“呵!”卿九九與寫意對視一眼,冷笑,“太子側妃?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可是已經被皇后娘娘遣送回相府了!對於此事,太子可以半句話也沒有說。你說你還是太子側妃嗎?至於你說你是相府的二小姐,這話倒是沒錯。不過,你打扮成這個樣子,又拿著一把匕首衝進我的喜房,說你相爺會怎麼做?!舒紫鳶,怪不得你會輸的這般的一塌糊塗了,就你這樣的,如何與百里飄絮鬥?你還傻傻的親手殺了自己的生母!你說,你若是不把曲宛若殺了,她還能在你身邊給你出謀獻計的,可是你卻偏偏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可以下得了毒手。怪不得你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你……你……你……”舒紫鳶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了,只是就那麼一臉驚悚又恐懼的瞪大著雙眸盯著站在她面前卻是笑的一臉優雅的卿九九與寫意,而她自己則是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
卿九九將手中的那匕首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笑的一臉高深莫測的對著舒紫鳶說道:“你放心,今兒是我大喜之日,我不然把你怎麼樣,更不會殺了你!”
“你……”舒紫鳶依舊用著不可置信卻又半信半疑的眼神直視著卿九九。
卿九九卻只是回以她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夏蘭領著老太太正急匆匆又心慌慌的趕往尚書府的側門處。
老太太以及趙嬤嬤一看是從側門進,臉上劃過一抹不悅,趙嬤嬤更是對著夏蘭淺斥道:“怎麼帶老夫人走這側門?爲什麼不走正門!老夫人的身份,豈是走側門的?!”
老太太亦是用著一臉的怒意瞪著夏蘭。
夏蘭一臉惶恐的對著老太太一個鞠身,趕緊解釋道:“老夫人,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咱確實不宜從正門進尚書府啊。如此一來,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有意要傷害靳夫人的事情了嗎?那到時候,不止是二小姐的性命難保,只怕還會連累到相爺和老夫人以及相府。就算二小姐不能傷到靳夫人,可若是這事被靳大人又或者安逸王爺知道的話,那……”夏蘭沒再繼續往下說,只是用著一臉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自然是明白夏蘭所說的意思了。
恨就恨這個不長腦子的舒紫鳶,竟是想出這樣的法子!她要死,那就自個死去,爲什麼就非得拉上了整個相府的人做墊背!
她還心存著一絲可憐之意,竟是拉著一張老臉有意向舒清鸞求助,希望她可以幫幫舒紫鳶,讓臻妃出面在皇后面前替她說說好話,到時候好讓她重新回東宮去。這個不長腦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竟是想出這麼一個爛主意來,竟然想威脅卿九九,她真是不知死活了!
而且還是趁著今兒靳破天與卿九九大婚之際,上門尋事。若是讓靳破天的人給撞著了,她沒命活那是她自己的事,連累相府那是絕對的。
如此想著,也就不得不放下了心裡的那絲不悅,而接受與夏蘭從側門進入尚書府的主意。
尚書府的側門竟然沒有人守著,這讓夏蘭領著老太太和趙嬤嬤很是方便而且又大搖大擺的進了尚書府。
老太太因爲心繫著會被舒紫鳶給連累到相府,是以這會竟是對尚書府側門無人把守竟也是沒往心裡去。若是換成以前,定是會被精明的老太太給看出點蛛絲馬跡來的。特別還是今兒尚書大人大喜之日,側門無人把門不說,竟還是半掩著的。
老太太是沒來過尚書府的,是以對尚書府自是一點也不熟悉,自然也不會知道卿九九與靳破天的喜房在哪裡。只是就這麼跟著夏蘭往裡走去。不過夏蘭倒好像是對尚書府略顯的有些熟悉似的,竟是帶著老太太和趙嬤嬤很快的便是來到了卿九九的喜房的院中。
“喲,這不是相府的舒老夫人嗎,怎麼不在前院喝我們大人的喜酒,倒是到我們夫人的喜房來了?”夏蘭帶著老太太剛一走進院子,便是與年伯遇了正著。只見年伯用著嘲諷中又帶著奚落的語氣對著老太太說道,“莫不成是前院招待不週?”
老太太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竟是沒想到會被人如此的奚落,而且還只是一個老傭人而已。這讓老太太的臉面無處安掛卻又不得不陪著一張笑臉,對著年伯悻悻然的說道:“哪的話啊!老身一直視小九爲孫女,孫女出嫁,我這當祖母的想來新房看看她。難道這也有錯了不成?”
“不敢!不敢!”年伯訕訕的對著老太太說道。
“吱!”門從裡面打開,探出寫意的身子,在看到老太太的那一瞬間,眼眸裡劃過一絲意料之中的淺笑,然後則是一臉憤怒的走至老太太面前,“舒老夫人來的正是時候,奴婢正要派前去府上請人!既然來了,那就請舒老夫人給我們一個說法吧!若不然,莫說靳大人不會同意,就連我們安逸王府也絕不會就此罷休的!當然,還有臻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