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有什么事情嗎?”童望君說。
“我想帶她出去玩一玩?!蔽艺f。
“就帶她一個人嗎,小樂呢,你想帶阿珂去哪里玩?”童望君問我。
“去三亞,我有一個朋友正好要結婚,婚禮在三亞舉行,我準備帶阿珂去那里玩一玩,小樂還小,過去不太方便?!睅Ш⒆尤⒓踊槎Y并沒有什么大的問題,加上我和余露這么熟悉,只要說一聲就可以了。
我想趁這次機會和陳珂好好的緩和一下關系,順便跟她聊一聊,免得后面又發生上次類似的事情,我覺得自己作為陳珂的父親,我有必要,而且很需要糾正一下她的價值觀,不能讓她的價值觀出現偏差,這次參加婚禮順帶旅行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你這樣會不會太偏心了一些?!蓖龁栁遥霸僬f,你朋友結婚你一個人去就行了,帶著阿珂去像什么樣子?”
“小樂還小,她能知道什么,等她大一些我再帶她出去玩。朋友結婚,帶孩子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說不定還有一家人都跟著過去的,而且這個朋友與我很熟,沒有什么關系,她不會介意。”我很肯定余露不會說什么,“后天我就直接去武昌接阿珂?!?
班上又來了一個轉校生,就坐在我身邊,原本邵思琪的位置上。是一個女生,聽說是復讀的,特意在高考前一個月轉到一中,為的是沖刺高考。
但是我覺得沒必要,離考高就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該教的知識早就教完了,剩下的只不過是復習,大量的做習題而已,上課的時候任課老師不會再講新的知識,只會根據試卷的錯題來補充知識點,偶爾想起認為你會考的知識點也會在課堂上面提一下,重要的還是這個學生自己。
這個時候轉校沒多大意義,可能更多的是出于心理作用。
我瘋狂的做題,從來不嫌試卷多,甚至花了大幾百塊錢將學校外面資料店里面的各科試卷都買了一套。
做題,對答案,總結,再做題。
幾次模擬考試的成績從班上中游的水準上升到十幾,又進入前十名,到后來穩定在前三的位置,我的信心一點點積累起來。
不過這些還不夠,想要進清華北大必須穩定在全校前十名才行。
我是晚上坐車到的武昌,直接倒了童望君住的地方,讓我有點不舒服的是徐恒居然也在,而且還坐在鋼琴旁教陳珂彈鋼琴。
“阿珂,爸爸來了,你也不過來歡迎一下?”我進了門,看到陳珂站在徐恒身旁,心里酸酸的。
“爸爸,我在學鋼琴,徐叔叔的鋼琴彈的好厲害,你會彈嗎,要不要過來也試一試?”陳珂跟我說。
“我不試了,你彈吧?!蔽覕[手,我根本就一點音樂細胞都沒有,別說彈鋼琴,哪怕是唱歌音調也不準,只是發泄情緒,胡亂的吼幾句而已。
陳樂坐在沙發上面看電視,我過去坐在她身邊,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面,拿起她放在茶幾上的薯片。
“我的,啊……啊……我的?!标悩芬暰€一下就從電視上回過來,伸手阻攔著我,想要從我手上奪過薯片,她已經會說一些話了。
“給爸爸吃一片好不好?”我逗著她。
大女兒現在不怎么膩著我了,我還有小女兒。
“不要,我的?!标悩飞焓謮蛑遗e起來的薯片。
“好東西要學會分享,這樣才會有人喜歡,知不知道?我是你爸爸,吃你一片薯片怎么了,就吃一片,好不好?”我試圖同陳樂講一講道理,教一下她,讓她知道分享。
可陳樂根本就不聽,忽然一下站了起來,手扶著我的肩膀,然后另一只手抓住我的頭發,扶著肩膀的手抬起來拿我手里的薯片。
年齡不大,可是她扯著我頭皮有點生疼,我又怕她摔倒,趕忙將薯片給了她。
陳樂得了薯片,滿意的從我腿上下來,坐在沙發上面繼續看電視。
“你這么不聽話,以后爸爸不愛你了,不給你買好吃的。”我嚇唬她。
陳樂護緊了手中的薯片,根本看都沒看我一眼,仍舊盯著電視中的光頭強,目不轉睛。
我頓感有些挫敗,偏頭看了看陳珂,又看了看在廚房里面忙碌的童望君,一時有種無所事事感覺,有些尷尬。
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我居然會感覺到尷尬,我嘆了一口氣,進廚房幫童望君的忙。
“你準備什么時候帶阿珂過去?”童望君問我。
“后天。”我說,“你跟她說了沒有?”
“還沒有說,等會你自己跟她說吧。我還是不想你帶她去那么遠的地方,你要參加朋友的婚禮,帶著阿珂去像什么樣子,婚禮上面一定會很忙,到時候你又喝酒,顧得過來嗎?”童望君不放心。
她說的這些我其實有考慮過,這也是為什么我不帶陳樂去,而是只帶陳珂去的原因,我就怕忙不過來沒照看住孩子。
“阿珂九歲了,很懂事,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她要上學,我也不會一直有時間,剛好有這個機會,正好帶她出去玩一玩,她長這么大了,我還沒有帶她出去玩過?!蔽艺f,“這是我欠孩子的?!?
“你們要去海邊?”童望君問我。
“嗯,去了三亞肯定要去海邊逛一逛?!蔽尹c頭,“剛好這個天氣也非常的合適,可以下海玩玩水,阿珂沒有看過海,正好帶她見識一下?!?
“我也沒看過海?!蓖鋈徽f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看了童望君一眼,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要跟我一起去三亞嗎?
其實這個在之前我也有考慮過,可是想到唐婉也會去,還有余露、周凱、武東他們都知道我已經離婚了,這個時候我帶著前妻一起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不太合適,甚至只是搭順風車也顯得有些尷尬。
“下次,等十一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再過去看一看。”我說。
“你是怕別人說閑話嗎,怕別人說你帶著前妻一起去參加朋友的婚禮顯得尷尬?”童望君問我。
我沉默了。皺著眉頭。不知道如何回答童望君。
“去三亞辦婚禮應該要不少錢吧,那么遠怎么過去?”童望君主動岔開了話題。
可她的話又在提醒我,我和她結婚的時候婚禮肯定辦的不怎么樣,對于一個女人而言婚姻就只有一次,哪怕有些人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可第一次的意義肯定比后面的要更加的深刻。
這就好比初戀,永遠讓人心懷惦記。
想到這些我心里對童望君的愧疚就更加深了:“的確不便宜,不過他們有錢,準備包六輛大巴車將親朋好友接到三亞去,結婚的兩個人都是我的同學,你如果也想要去的話,那就跟我一起去吧,將陳樂也帶著。”
“你不怕帶著前妻會被人說嗎?”童望君問我。
“沒事的,我跟他們說一聲就好了,都是很熟的朋友,而且車上有空位,不會有多大的問題?!蔽艺f,相比起面子,我更希望能以這種方式補償對童望君的愧疚。
“不用了,名不正言不順,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童望君搖頭。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好意思,還是不愿意給我一次補償的機會,想要讓我心中一直記得這份愧疚。
我內心有一股松了口氣的感覺,可又帶著遺憾,愧疚似乎又更多了幾分。
吃飯的時候我跟陳珂說:“等會兒吃完飯你就跟爸爸一起回去吧。”
“可是我明天還有一天的課。”陳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