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這話說得那陸言可是百口莫辯了,初一竟然還當著這衆人的面前,將陸言他之前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初一將自己說成是受害人,這最後的罪責,全部都到了陸言的身上。之前初一和陸言約好的,只要他幫著她好好做事,她便幫助他瞞下這事。只是這一切的平衡,都是陸言打破的。
陸之遠心裡也知曉這件事情,他現在心裡也生了不少不安,若是陸言被逼急了,什麼都說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陸佑年盯著那跪著的陸言,緩緩地問道:“初一所說得可是事實,陸言,你之前也是在我身邊做了不少事情的人了。我也不想瞧著以前的一個得力助手就此隕落了。”
陸言的眼睛一紅,終於對著陸佑年說道:“老爺,二少奶奶說奴才私藏了貨物,奴才哪有什麼貨物好藏?”
之前陸言也跟初一提起過貨物的事情,那時候的陸言怕陸之遠揭破自己,同初一說了一番,初一讓他不要亂動,她自有辦法,但是他可是那種會這麼信任人的人?
爲了以防萬一,他可是早早地就將貨物轉移了位置!
這回所有人的目光降落到了陸言的身上,一邊的陸之遠見陸言這副堅定的模樣,便也幫著他說話道:“弟妹,你這話可是事實?若是冤枉了好人,這可不大好啊。”
“那就請你們隨我去瞧瞧,陸副管事的,都到這裡了,你何必再不認罪呢?”初一一派語重心長地說道。
接著,衆人便隨著初一來到了帳房處的門前,初一拿著鑰匙打開了門,衆人走進賬房中,瞧見的只是滿目的書籍,根本就沒有貨物什麼的。
“二少奶奶,你何必要冤枉奴才呢,奴才就算是藏了,奴才的膽子再大,也不敢藏在這裡啊。”陸言見初一帶著大家來到了這裡,便有些委屈地說道,是啊,他的膽子再大,也不會再藏在這裡,不收拾一下了。
初一走到屋子裡面,走到了陸言的座位處底下,現在哪有那堆貨物?底下空空蕩蕩的,根本就已經被陸言搬空了,桌子上面的那個木雕,也不見了影子,牆上掛著的畫,也沒有了。
“弟妹,你可是找到了?大家在這裡可是等得有些急了。”陸之遠出言笑道,陸言藏東西能給她知道。
初一這下子便有些慌了,直接開始到處尋找了起來,這時候陸言站在書櫃的前面瞧著初一慌亂的樣子,心裡卻是一陣得意。
“怎麼可能,陸言你將那些本來說要交公的貨物,到底藏到哪裡去了!”初一氣急敗壞地走到了陸言的面前。
陸言依舊是委屈的模樣,“奴才這些年一直在貨物管理處勤勤懇懇地工作,哪會去私藏貨物?老爺,夫人,大少爺,你們可一定要爲奴才做主啊。”
陸佑年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大夫人臉上則是含著一抹笑容。
初一接著直接在書櫃上面翻找了起來,拂柳也到這裡幫起了忙,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貨物,不就在書櫃這裡麼?
陸言見著初一和拂柳在這書櫃面前開始翻找了起來,臉色也是微變。
“初一,既然找不到就不用裝了。”大夫人開口嘲諷道。
初一則是搬來了一個凳子,踩在
上面翻找,突然被拂柳不經意推了一下,整個人都朝著書櫃撲了過去,說也奇怪,這跟平常一般的書櫃,居然開始動了起來。
“拂柳,你推我作甚?”初一有些不高興地看著拂柳。
拂柳則是一臉驚慌,急忙跪下。
初一發現到書櫃在動,又花了力氣在上面,初一這一推,也就把書櫃後面的貨物全部暴露出來了,陸言一下子就呆住了。
“原來在這裡!這是去年從揚州運過來的陶瓷,還有這是今年五月分運過來的布料……”初一將書櫃後面的貨物一件件地拿了出來,攤放在衆人的面前。
陸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初一,顫抖地說道:“你……你怎麼知道……在這裡……”
初一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一臉茫然地說道:“我不知道,剛剛完全是碰巧推開的……”
初一這番解釋,那陸言怎可輕易信她?
“原來是藏在這裡了,陸副管事的,看來我真是看錯你了。”陸之遠失望地說道。
初一則是走到陸言的面前,背對著陸佑年他們,輕輕地嘆氣說道:“陸副管事的,你上次放布料的時候,沒有放平整,結果露出來了,正巧被我瞧見了,我本想將這件事情隱瞞下去,看著你接下來的表現,但是你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陸言聽初一如此解釋道,頓時後悔萬分。
一邊的陸佑年則是有些失望地看著陸言,他心裡雖然有知道陸言會做這種事情,但是當一切事實在他的面前擺明的時候,露出來了這麼多東西,也可以看出來,陸言呆在貨物管理處這麼多年,到底私下吞了多少的油水。
陸言一臉驚慌,最後的求救目光降落在了陸之遠和大夫人的身上,大夫人則是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而那陸之遠,則是一臉糾結。
他到底該不該出手對著陸佑年說些好話,若是說了,肯定會被初一抓著小辮子,再到陸佑年面前告上自己一狀,若是不說,那便要直接將這事情完全決斷了。
“爹,既然事情已經知曉了,我瞧著這陸言應該被關到監牢裡面處置,接下來,最要緊得可是焚香啊。”陸之遠說到這裡,還對著陸言點了點頭。
那陸言接收到了陸之遠的目光,自然心裡有些安穩了,只要有大少爺肯幫著自己,那便是還是有救的。
陸佑年點點頭,“這事暫時先放下,我倒是到現在才完全清楚了,陸言你這小子的本事,你在我的身邊侍奉了這麼多年,我便早就發現你會耍些小滑頭,倒是沒有想到,你的胃口這麼大。”
陸言聽此,還掙扎地爬到了陸佑年的面前,鼻涕眼淚雙雙下,開始求饒,列舉著之前在陸佑年身邊侍奉的時候,自己做得有多麼的勤勤懇懇。
但這一切只在陸佑年讓人將他拉下去的時候完結了。
大夫人瞧著陸言被抓著離開了,心裡卻還想著現在的情況,“初一,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包庇這種人!他私吞了這麼多的貨物,可是在你的眼裡過的?指不定你們就是一窩的,現在窩裡反了。”
初一對於大夫人說得這話,立馬跪了下來,“初一併不是有意的,初一一直很看重陸副管事的處事的能力,對他的貪公
地行爲,一直是要準備找個機會,將這些貨物全部交公的。本想給他一個機會,讓他重新作出選擇的,但是完全沒有想到陸副管事的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陸之遠接著又隨著大夫人的話,添油加醋地說著初一的不是,初一則是滿臉委屈,這陸之遠說到最後,心頭的一部分突然也有些軟了,他的腦海裡一直都記著初一大喜的那一日,那副妖嬈的模樣,他一向是疼乖巧可憐美人的人。
陸言見此,也開了口,“罷了,我瞧著初一也是會用人的人,只是人心險惡罷了,但這次初一也實在有過,若是你能將這次的事情解決了,那此過就此不提,可好?”
初一剛想點頭,就聽大夫人說道:“老爺,若是她現在應承下來了,將事情弄砸了,那可如何是好?皇上肯定會怪罪陸家的。”
“此事我自當是知曉的,靜兒,你不必擔心,我自是會有辦法解決的,現在,就看初一的說法了。”陸佑年瞧著一邊的初一說道。
“爹,我一定會好好地將這件事情解決的。”初一保證道。
陸之遠瞧著初一這副自信的模樣,又朝著陸佑年追加了一個條件,“爹,娘說得並沒有錯,若是初一做得不好的話,皇上會怪罪下來,爹你自當是有解決的辦法,但陸府肯定會損些名譽,這件事情也怪弟妹保管措施出了問題,若是弟妹在接下來的工作中再出問題,這件事情肯定要給弟妹一些懲罰的,不然可是難以服衆的。”
陸之遠擺出一副大義的模樣說道,話中的意思就是,今個要是初一做不好了,陸佑年可一定要給她一些懲罰,滅滅她的威風。
“若是我做不好,我便離開貨物管理處,對此,要對不起爹的看好我的能力。”初一直視著陸之遠一字一句說道,當初喜歡的人,現在倒是一字一句都想將她置於死地了……
眼前的陸之遠,早就不是自己一開始認識的陸之遠了。
“弟妹這說得可是事實?”陸之遠見初一如此主動說,心裡也是一陣驚喜,他倒是等著,這丫頭離開時候的模樣,他是喜歡美人,但是比起現在的初一,他還是喜歡一心不諳商業的初一。
大夫人也點點頭,“初一,你有著如此的思想準備,也是一件好事情。”
陸佑年倒是沒有想到初一會這麼堅決要拿出離開貨物管理處的決定,來解決這次的事情,既然她這麼堅決,肯定是應該有解決的辦法了,想到這裡,陸佑年也說道:“那,此事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陸佑年說要走,大夫人肯定會跟著一起離開了,剩下的那陸之遠,則是一臉戲謔地看著初一,初一見著陸之遠不走,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初一接著又回到庫房的門口,檢查起來那些焚香,有的焚香受潮的部分很小,但是一個個都裝在布袋裡面,也不好檢查,初一直接讓人守在這裡,直到下午太陽落山時候,再將這些焚香全部收起來。
那些個小廝之前也知曉了那些事情,瞧著初一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雖然他們跟著初一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多久,但是他們能夠感覺到,初一對他們的好,相比較陸言在這裡作威作福,還剋扣他們的月俸,眼前的初一不知道要比他好了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