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鬧得越來越大,驚蟄嬤嬤也來到了現(xiàn)場,先是讓小廝將兩人分開,接著兩人又被脫去了杖刑處,兩人各十大板子,打完了繼續(xù)去跪著。
杜鵑這時更慌了,十大板子?她這身細皮嫩。肉的,怎么能給板子打呢?
之后,杜鵑又是去拽驚蟄嬤嬤的裙角,驚蟄嬤嬤瞧著這頭發(fā)因為打鬧的原因,變得亂糟糟的杜鵑,直接踢開了杜鵑的手。
這正好又碰上了陸之允,陸之允遠遠地就看到了不少丫鬟小廝在那里,杜鵑抬眼看到陸之允之后,立馬起身跑到陸之允的身邊,“四少爺,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被挨打,四少爺……”
說著,杜鵑還哭了起來,若是以前的話,杜鵑哭起來或許會有一種梨花帶雨的感覺,但是杜鵑現(xiàn)在如此狼狽,不僅頭發(fā)亂糟糟的,而且臉上還有指甲的劃痕,再哭著,臉上的一些污垢都隨著這淚水往下滑,滴下來的竟然還是臟的淚水,這樣的感覺,可一點讓人感覺到梨花帶雨了。
陸之允皺了皺眉頭,有些想走的意思,杜鵑卻更快地拉住了陸之允的袖子,“若是少爺愿意救奴婢的話,少爺讓奴婢……做什么都行……”
這杜鵑的一段話,可是在眾人面前赤裸裸地想要勾引陸之允,杜鵑本以為,陸之允聽了這話之后,至少還會瞧上自己幾眼,但是陸之允只是厭惡地拽開杜鵑的手,說道:“抱歉,我對一個叫花子沒有任何的興趣。”
陸之允這話一說完,周圍的那些小廝丫鬟就開始笑了起來。
“這杜鵑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xiàn)在什么樣子,還敢在四少爺面前這么說話,叫花子……”
一瞬間,在杜鵑身邊充斥的,只有嘲笑,嘲笑杜鵑的不自量力,也在嘲笑杜鵑的自我感覺良好。
陸之允看著一邊乖巧跪著的水仙,便招手讓驚蟄嬤嬤過去,朝著驚蟄嬤嬤說了些話,驚蟄嬤嬤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之后,驚蟄嬤嬤便讓人將杜鵑壓好帶走,這丫頭也太丟臉了,也不瞧瞧自己的樣子,若不是四少爺不怎么在意,沖著杜鵑這樣子,也夠在洗衣浣呆個一輩子了。
而杜鵑則是呆呆地看著陸之允遠去的背影,哭鬧著被拉走了。
杜鵑和水仙一人一個長凳,兩個行刑小廝,水仙只是挨了五板子便無事了,但那可憐的杜鵑,則是被足足地打了十板子。
杜鵑對于她同水仙的差異,顯得很是憤怒,趴在長凳上一邊哭著一邊問驚蟄嬤嬤為何不公平。
驚蟄嬤嬤只是冷笑,“若是四少爺愿意為你求情,你不挨板子也行。”
驚蟄嬤嬤這話一說完,杜鵑便哭得更響了,內心滿是對那水仙的恨意,對于陸之允心里也燃生了恨意。
她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如水仙,為什么陸之允幫著這賤人求情,都不幫著自己?
之后幾日里,初一又得呆在床上了,陸之允來得次數(shù)明顯多了,不知為何,從那日開始,陸之允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樣……
期間,李瑜也去幫著初一瞧了病,他瞧著現(xiàn)在慘兮兮的初一,心里也是有些心疼,私自幫著初一拿了些好的藥材,便離開了。
李瑜現(xiàn)在變得沒有初
一初見他的時候,擁有的那種不理世事的氣質了,變得有些頹唐了,臉打扮上面,都越發(fā)偏于那個老頭子了,難道這真的是因為他們兩個是師徒的原因?
大概過了七八日之后,這大宅里的主子們已經準備開始啟程回陸府了,蕭可人因為陸之遠回到京城之后,一直都沒有回到清涼山,便以要回去照顧陸之遠為理由,早些天便回去陸府了。
所以初一之后也沒遭到蕭可人的暗刃,到底蕭可人跑回去那么急,其目的真的只是為了照顧陸之遠嗎?這個答案不得為知。
經過了兩日的顛簸,此次清涼山之行也順利結束了。
大夫人本來是想向陸佑年說,三夫人這身子受不起顛簸,不如就讓三夫人留在這清涼山好好養(yǎng)著好了。這話正好是在三夫人面前說的,三夫人聽了大夫人這么說之后,立馬拉緊了陸佑年的袖子,盯著他看,“老爺,我不要呆在這里。”
陸佑年拍拍三夫人手,笑著說道:“不會把你丟在這里,我們一起回京城。至于靜兒,你說得那顛簸對柳兒的身子不好的事情,不如我們就放緩速度,反正也不用那么急著回到陸府的。”
大夫人面色僵硬地點了點頭,朝著三夫人看去的時候,卻只能瞧見三夫人滿臉無辜的樣子。既然陸佑年都這么說了,她再反對的話,老爺估計也不會高興。現(xiàn)在這賤人弄成這樣,陸佑年心里也是心疼得緊,事事也會依著她。
而在另一處的木屋里,一個絕色的女子靜靜地看著遠處的風景,從懷里拿出了一張紙,上面畫著一個少年。
陸之琊緊緊地拉著女子的手,緩緩地說道:“娘,等我長大了,我會保護你。”
六夫人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抱住了陸之琊,畫紙上畫著的正是之前五夫人所提的那個死去的少爺。
回到陸府之后,一切都恢復成了正常。
因為三夫人成了那副模樣,加上之前陸之妍也這么去了,所以陸府這些個話多的小丫鬟一個個都是在討論著這事情。
陸府里唯一一個與大夫人抗衡維持平衡的三夫人也失去了權利,所以這陸府的大權已經全部掌握在了大夫人的手上,大夫人對此也是很滿意。
陸佑年也不管家里的雜事,因為距離考試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個月了,陸佑年便將陸府里的不少書籍都往陸之允那里送,就等著陸府這里出現(xiàn)一個狀元的模樣。
初一同紫羅她們回到煎藥房之后,幾個丫鬟都圍了上來,問這問那,有人發(fā)現(xiàn)青蓮不見了,便有些奇怪地去問,紫羅卻沒有說話,她實在沒有想到,青蓮竟然會是那樣的人。
翠柳瞧著初一坐回她的身邊,嘴里又有些嘲諷地說道:“這次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你們肯定忙死了,還好我沒有去。”
初一看見翠柳,又不禁想起了杜鵑和水仙,自從上次發(fā)生的嫁禍的事情之后,杜鵑和水仙就沒有再回來,唯一一次,水仙回來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朝著初一點了點頭,眼里卻沒有了一絲恨意,便離開了,杜鵑的東西是由驚蟄嬤嬤收走的。
而初一也從拂柳那里聽說了在杜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杜鵑或許從來也沒有想過,她做了那些過分的事情的時候,被揭
露之后,別人的想法,她只會記得,別人是怎么背叛她的,她又該如何回報,將所有可以利用資源全部用盡。
“翠柳姐姐說得對,幸好啊,我還記得,當初翠柳姐姐還因為不能去的事情,傷心了好久,沒想到這么快就恢復了。”初一也是不冷不熱嘲諷道。
“哼。”翠柳每次會同初一這么聊一次,然后知趣的不再多說了,多說的話,反而將自己弄得難堪。
來到煎藥房的第一天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初一又被安排回來幫著陸之衍送藥。
初一緩緩地走到陸之衍所居住的竹院,竹院一如往常一般清凈,初一輕輕叩門,陸之衍知道是喝藥的時間到了,也讓初一進來了。
現(xiàn)在陸之衍的屋子門前可沒什么丫鬟守著了,估計大夫人也覺得沒有什么大意義,便將人調回來了,但這對于陸之衍來說,也是件好事,一切又恢復了往常一般。
“初一,你來了。”陸之衍盯著門前的小丫鬟驚喜地說道。
初一笑著將藥遞給了陸之衍,但在看到陸之衍的那一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又變成了擔心,“二少爺比一個月前更瘦了,藥材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嗎?”陸之衍其實不止是比一個月前瘦了,整個臉都變得蒼白一片了,看起來很是脆弱地樣子,但唯一不改變的是,陸之衍嘴邊的那抹云淡風輕的笑容。
陸之衍將初一手中的藥隨意地倒入了后窗,“獨獨還缺一種了,夜草,生長在懸崖邊上,我詢問過不少商家,他們卻說從來沒見過這種草藥……我便差人去找,結果都是失望而歸……”
看來這夜草對于來說,就是相關于性命的東西,但是這東西從陸之衍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倒像是個無關緊要的東西一般。
“這京城周邊倒有不少出名的懸崖,虎跳崖,落碟崖……”初一一口氣說了四五個,“都可以去尋尋,公孫錦說了,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陸之衍笑著點點頭,又摸摸初一的腦袋,“我知道了,你倒是知道不少地方。”
初一面上先是一愣,那些地方當初她可是都去過的,但是她現(xiàn)在時一個無名的小丫鬟,怎么會知道這些地方?
“我從書上看到的,書上說懸崖風景很宏偉,但是我是一介小小的丫鬟,根本去不了那種地方……”初一笑著說道。
“以后有機會的。”
初一離開陸之衍的屋子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半個時辰,說起來,陸之衍每次都將她當個小孩子一樣,還摸著她的頭。
夜色開始降臨的時候,初一想著啞娘大概也知道她回來的消息了,便穿過了東閣,朝著北院走去。
初一敲響啞娘房門的時候,啞娘還有些奇怪,都這個時間點了,難道是李娘?
開門的一瞬間,啞娘瞧著眼前的初一便是一愣,接著立馬將初一拉進了屋子,打量了初一一圈,“聽說你和七小姐一起進了山林,迷失了,你沒收到什么委屈吧?”
初一笑著抱住了啞娘,“怎么會呢,我這不是好好的。”
啞娘笑著點點頭,“那就好。”這段初一在外的日子,啞娘整個徹夜未眠,就怕初一在外受了什么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