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保又怎樣?就憑著這個二少奶奶?馬上他的那個心腹就會去找陸佑年,這二少奶奶既然是陸老爺安排過來的,他也要讓陸老爺將這個刁蠻女子離開。
那灰布衫的小廝聽了初一這話之後,臉色也顯得有些躊躇了,他若是按著二少奶奶的要求去做的話,難免會得罪那陸言,若是不按照那二少奶奶的要求,又會惹得二少奶奶不高興。
陸之衍接著便和初一說了些話,找了一個坐的地方,很是安閒地坐了上去。
陸言見著那灰布衫的小廝猶豫不決的,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小廝好歹也是他的手下,現在想要攀上二少奶奶這根矮枝子,給了他這個正主難看,便想要往上爬了?
“陸暫代管事的,你這回膽子依舊如此啊,在主子的面前,竟然還想耍著你的心機?”初一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陸言聽了這話之後,面色也不改,“二少奶奶,奴才這又是怎麼惹您老了?奴才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二少奶奶可別冤枉了奴才啊……”
這還沒過多久,陸言倒是學會了裝可憐,之前的強硬態度也變得,果真是‘能伸能縮’啊。不愧是呆在陸佑年身邊三四年的,之後還能繼續做著陸家的管事的人。
“我怎會隨隨便便就冤枉了陸暫代管事的,只是隨便同陸暫代管事的開個玩笑,畢竟我想著陸暫代管事的如此人物,也是個懂事理的人,必定不會在人後亂動手腳的。”初一滿臉笑容地說道。
初一這段話,乍看之下,感覺像是阿諛奉承的人所說出來的,但這話停在陸言的耳朵裡面,卻是怎麼也不是滋味了。
“奴才當然是這種人了。”
“那陸暫代管事的,就好好跪著,我便同著這小廝去參觀一番。”初一終是從陸言的嘴裡聽到了她最想聽到了一句話,目光便放在了那灰布衫的小廝身上。
那小廝心頭也是鬆了一口氣,他剛想著要怎樣才能完好無損的脫身,誰知這二少奶奶竟然給了他臺階下,順便安排好了他的後路。
可是陸言卻高興不起來了,他還在這裡跪著,周圍還有不少人瞧著他幸災樂禍的眼神,他一個今早還威風凜凜的管事的,這纔沒過多久,就在他們面前,被人羞辱了,他心頭這股怒氣,該怎樣才能放下?這時候,偏偏還讓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子佔了這便宜。
但最令陸言氣憤的是,那跑去叫陸佑年的小廝,怎麼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按理說,是不會這麼久的,難道是出了其他的事情?他好歹也在陸佑年身邊做了這麼些年,也幫了陸佑年不少的忙,他作爲他的得力助手,陸佑年肯定會來的。
一邊的初一則是跟著那灰布衫的小廝開始參觀起來這管理貨物處了,簡單看了一下庫房,發現每間庫房的門上都有字,陶瓷或者是絲綢,由此可知,這些貨物都是按照類別來擺放的。
這管理庫房一共有二十一間屋子,其中包括了各種貨物的擺放,還有賬本收理處,以及陸言現在屬於他個人的賬房處,也就是記載貨
物類別以及價格的單獨房間。
由於這裡鎖上了,初一也不大好進去,但是一個平平常常的賬房處,這還得鎖著?難道這裡有人偷這種東西,又或是……裡面收了什麼東西,一般人是不能瞧見的?
“這裡是陸暫代管事的單獨賬房處,奴才們一般是不能進去的,這賬房處的鑰匙,陸暫代管事的都會放在身上。”那灰布衫的小廝詳細地介紹著。
初一聽了這話之後,臉上倒是生了冷笑,奴才們一般是不能進去的,這越是這麼說著,這麼藏著,越發讓她覺得其中有貓膩。
“想不到陸暫代管事的竟是如此負責的人,平日裡,陸暫代管事的也是緊閉著大門?”初一假裝無意地問道。
那灰布衫的小廝點點頭,繞著管理庫房一圈過後,倒是碰上了不少在分類貨物的小廝,那些個小廝之前也是見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一個個都低垂著腦袋,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他們可不願跟著那陸言一直在門那裡跪著。
初一參觀完了一遍,便又回去貨物管理門口了,遠遠地就瞧見了,那陸言還在門前跪著。按理說,陸言的救兵應該要來了,對方不是陸佑年,就是大夫人,但這類的事情,大夫人一般是插不了手的,陸之遠又同著蕭可人回去了太尉府,若是她是陸言的話,會讓人去叫的就是陸佑年了。
陸言現在已經跪得腿發酸了,這怎麼說也跪了半個多時辰了,他讓人搬過來的救兵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過來,他一定饒不了那個龜孫子!這種小事情都做不好,簡直就是廢物。
“陸暫代管事的,這樣跪著也有些累,不如你同著我道個歉,我就讓你起來?現在這日光還不算烈,若是再等等,這天氣可就不好了。”初一一臉笑容地看著陸言說道。
那陸言卻是面子掛不住了,讓他道歉,他有什麼地方錯了?只是跪著便一直要跪著,救兵也過不來,這也無關面子了。
“奴才知錯了,還請二少奶奶高擡貴手啊。”陸言的臉上已經生了不少汗漬。
初一聽了這話之後,便也讓陸言起身了。
陸言因爲跪得時間有些長了,所以起身顯得非常艱難,一邊的幾個小廝雖然見著了,但是也沒有上去扶起陸言,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這麼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初一擡頭去看之前陸之衍坐下的位置的時候,那抹白色的身影,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時候,之前偷跑出去的那個小廝見著眼前這副情況,也有些慌亂,便偷偷竄進了一邊的人羣裡面面,但陸言也是眼尖的,只盯著那人看。
初一發覺陸言的目光不對,倒也不點明,而是說道:“陸暫代管家的,我現在也是這貨物管理的負責人,你現在所用的庫房管理處,我今個見著門是鎖著的,便想進去看看了解一下賬房的詳細情況,陸暫代管家,你覺得怎麼樣?”
那陸言聽了初一這話之後,臉色明顯就變了,這該是如何說,鑰匙是在他的手裡……但是這門裡的東西是絕對不能讓這二少奶奶瞧
見的,不然他的位置可是不保啊。
“這個……二少奶奶,你想要看些什麼,便同我說聲,我馬上拿來給你。”陸言討好笑著說道。現在他的腿上還有些酸。
“怎麼,陸暫代管家,這裡面是有什麼東西是不能看見的?這大白日的,門都是鎖得緊緊的,我還想著陸暫代管家是個嚴謹的人,對賬房裡的東西保護得很緊,可是我好歹也是這裡的負責人,這麼點要求,陸暫代管家,你都不能答應我?”初一依舊是滿臉笑容。
陸言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二少奶奶如此咄咄逼人,今日是肯定要開那門了,若是不開的話,定會惹這刁蠻女子生氣,若是開的話,他的地位肯定一下子就會垮臺,這可如何是好……
陸言的臉上不知不覺間生了冷汗,慌亂之中,陸言突然想到了一個計謀。
“奴才這就帶二少奶奶前去。”陸言突然想到了什麼,爽快地答應了初一。
這倒是有點出乎初一的意料了,原先還一副躲躲藏藏,一副不想開門的樣子,這回,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這要求,難道這門裡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如她所料般,是那陸言私吞的貨物?
接著,陸言便同著初一來到了這賬務房的門口,這一路上,陸言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奇怪,像是在密謀什麼一般。
一走到門前,便瞧見了那掛在門上大大的鐵鎖,初一看著一邊站著的陸言。
陸言諂笑著點了點頭,就伸手往自己懷裡掏鑰匙,掏了一陣之後,初一等得也有些不耐煩了,便直接問道:“陸暫代管事的,這鑰匙到底摸到了沒有。”
陸言臉上有些慌亂,又從自己的懷裡摸了一陣,“二少奶奶,奴才的鑰匙不見了!”
好你個陸言,居然還用上了這麼一招,“剛剛纔發現不見了?”
陸言一臉驚慌,又翻找著自己的衣服衣袖,可是依舊是什麼也沒有翻找出來,“奴才剛剛纔發現不見了,二少奶奶恕罪啊,奴才再找找……”說著,更是誇張地解開自己的上衣。
初一皺了皺眉頭,今個他就是再這把衣服給褪光了,也是別想從他的身上看到鑰匙的影子了。
“罷了,若是真找不到,那便去請鐵匠,直接將這鎖去掉,順便換個新的,畢竟陸暫代管事的身上這鎖若是被有心人給撿去了,便也不是件好事。”初一好心地說道,接著,便已經讓人去找那鐵匠了。
陸言見狀,立馬說道:“此事萬不能勞煩了二少奶奶,鐵匠過來開鎖需要些時間,二少奶奶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去休息如何?貨物管理一處涼亭,奴才讓人帶你去瞧瞧啊。”
“好啊,那我就去瞧瞧。”初一笑著說道。
一邊的拂柳拉了拉初一的衣袖,初一卻只是笑著搖搖頭。
之後一邊的小廝便上前來引導著初一離開,只是在初一剛走了幾十步,遠離了陸言的視線之後,初一突然止住了腳步,那小廝見著初一不向前走了,便有些奇怪地問道:“二少奶奶,這是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