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不是自己幻聽,蘇冬青愣住了,這、這話實在是太突然,她大腦一片空白,給不了任何反應。
簡思安也呆了,拼命的沖陸景使眼色,想知道他只是隨口一問還是真想替大人提親,不、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胡亂說……不管怎么樣,這問的也太唐突了。
陸景看到了簡思安眼睛都快眨的抽筋了,并沒有理會,心里想的是,你家大人因為這個暗自神傷,我這是替他解憂,還有人惦記著蘇姑娘呢,當然早說早好。
被這么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蘇冬青想要搪塞過去都不能,只能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身份……”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里可是民風保守的大周,跟前世不同,可以這樣隨便同她這個寡婦提這種事情嗎?
蘇冬青沒有注意到,這一刻她腦袋里想的最多的是身份有別,而不是拒絕,這在對方聽來,和同意幾乎沒什么兩樣。
陸景也聽出來了,身體瞬間坐直,目露精光的道:“蘇姑娘的情況我知道一些,咱們大周朝信守名分,可也沒嚴令禁止女子再嫁,你現在是獨身一人,我家大人也尚未婚配,你們于對方都有救命之恩,此乃天賜的緣分,不珍惜的話老天爺都不答應。”
看到蘇冬青頭上的木簪,陸景越發覺得自己這番“擅作主張”沒有錯,那個千軍萬馬之中穿行都面不改色的男人,選一個小小的木簪卻花費數日,破天荒的找自己參詳,如果不是放在心上的人,哪會這般珍重。
當然了,陸景這么積極,也是因為他心虛,某個人原本打算打完仗繼續留在軍中的,結果現在卻一心想要回山門繼續修行,都是他當時多嘴造成的。現在知道蘇冬青是寡婦,陸景比誰都高興,恨不得現在就替人把親給提了,這樣撮合他勉強能將功折罪。
她遲遲不開口,陸景有些急了,“我家大人的身份現在還不能對外泄露,但是蘇姑娘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于你!”
蘇冬青卻是不再說話,她清楚的記得,男人在牢里同她說的話,當時他可是說了,打完仗另有安排,可沒有一丁點這個意思,她不能看外人這么在旁邊攛掇就瞎想……
屋里陷入尷尬的寂靜,簡思安偷偷碰了碰陸景的手臂,讓他別著急,這事也是急不得的。
經他這么一提醒,陸景稍微冷靜了些,緩和一下語氣道:“我知道這么說太唐突,但還是請蘇姑娘想一想,我們改日再登門拜訪。”
晚上,在床上躺了許久的蘇冬青一直很難入睡,一閉眼她就會想起在大牢里度過的日子,可以說那暫短而又漫長的三天最是煎熬,看到智真的那一刻立刻安心下來,好像看到那張臉,就覺得沒有什么困境過不去的,那個時候才清楚自己有多么的信賴他。
原本她以為這份信任來源于兩個人出生入死的經歷,現在想想,大概也并不全是,其中還夾雜著稍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兩世為人,蘇冬青第一次有了這種莫名的感覺,她隱隱察覺到是什么,但是又不敢確認,畢竟兩個人接觸的次數有限,她連智真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