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到中天,文天佑和蘇冬青告辭,老夫人和一眾女眷盛情邀請蘇冬青常來做客,一番客套之后,二人離開了楊府。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巍峨的楊府漸漸遠去,只余一片黑暗。
送走了客人,楊飛雄瞪了一眼小兒子,剛吃了敗仗的楊浩成萎靡不振,“爹,兒子得了教訓,已經知道天外有人,您老人家別再怪罪我了。”
楊飛雄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剛才為什么沒有攔著你,就是想要搓搓你的銳氣,京城不比武當山,能人輩出,你如果學不會謙卑,今天的事情還會再發生。”
楊浩成嘆了口氣,皺著臉道:“我也不是逞強斗狠,之前傷了人家夫人,這不是找個機會贖罪嘛,倒是沒想到文將軍比武時沒有下重手。”
楊老將軍斜睨了小兒子一眼,“你以為文天佑是那種借機報復的小人?他可是空文大師的關門弟子,武功修為暫且不說,胸懷氣度豈是常人能比的,你這才是小人之心。”
楊浩成唯一怕的就是這個脾氣大的老爹,縮了縮脖子連聲道:“是、是、是,文將軍什么都好,我還差的遠呢,以后一定謹遵爹的教誨。”
楊飛雄看上去有心事,并沒有在意他的陰陽怪氣的,等到眾人散去,把大兒子叫到書房,濃眉緊皺,“宮中現在如何?”
楊浩武站在桌前,神情并不輕松,道:“陛下的病情一直反復,太醫院到現在也沒有個準話,太子幫助處理政事,重華宮那邊最近倒是沒有什么動靜……”
五皇子李正未封王時曾居住在重華宮,楊浩武話里指代的就是五皇子和湘妃這一派系的勢力。
聽到這個,楊飛雄面上也沒怎么輕松,沉默良久才道:“那場大火不管是誰所為,算是走了最不不該走的一步,太子得了文天佑等人相助,日后這京城局勢更加變幻莫測,切記謹慎行事。”
楊浩武面上一凜,一臉沉重的點頭應是。
那廂,蘇冬青和文天佑到了家,洗腳的時候蘇冬青突然道:“剛才同楊浩成比試,是不是應該讓一讓他……”
一掌就把對方給擊敗,好像有點太不留情面了。
文天佑絲毫不以為然,“既然他誠心討教,我要是手下留情才顯得狂妄,習武之人應該光明磊落。”
好吧,這話倒也沒錯。
第二天,楊浩成起床發現自己的右手抬不起來了,嚇得當時就出了一腦門子汗,等回過神來發現手臂三焦經受阻,他這一個月別說練劍了,就是連碗都端不起來。
那一掌果然不簡單,不但化解了他的勁力,還反傷了他。
楊浩成抱著不能動的手臂垂頭喪氣,跟楊老將軍嘀咕道:“這就是爹你說的心胸寬廣?可把孩兒嚇壞了……”
楊飛雄用內力探視小兒子的經脈,發現只是阻塞并無損傷,收手道:“小懲大誡,他要是真想傷你,這條手臂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