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叫我眼睛‘王蛇’。”這便是他的開場白。
如果猜得沒錯,他就是“九獸”中的眼鏡蛇。果然,這幫研究所的爪牙都是“畜生”,連名字都起得生動形象。想到這的時候我還偷看了眼李貍,如果她知道我剛纔的想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王蛇的年紀大致和我相當,個子不高,而且瘦得厲害,右耳還十分騷氣地戴了只耳墜,顯得不倫不類。
這也就使得他雖然穿著和其他人一樣,但總是給人一種街頭小痞子,紈絝子弟似的感覺。
我走神了好久才伸出手去:“哦,你好。”
“古先生,在下可是久仰大名了。”王蛇一邊笑著一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什麼大名啊,我就一古董小販,可別折煞我咯。”還好我這人手比較大,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還能應付,我一邊說著,一邊假裝笑道。
“隊伍的情況我都瞭解了,曹姐他們在集結隊伍,我帶你們過去。”王蛇客氣了一下便把我當成了空氣,回頭熱情的和李貍談起來。
我注意到,轉身的同時他還十分厭惡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像是故意讓我看到一樣。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確有些髒,可先伸手的好像是你小子吧?我在心裡默默問候著他的祖宗,不就是一給人賣命的貨嘛,裝什麼卵?
李貍和他聊了一會便帶著我進了最後一輛越野,時間緊迫,我們得快些歸隊。
對於王蛇的態度,我有些莫名其妙,小聲問道:“怎麼好像我惹到他一樣?我以前可和他沒有一點交集啊。”
李貍有些玩味的看了我一眼,嗤笑著說:“你豈止惹他了,那可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啊。”
“靠,不至於吧。”我看她一副開玩笑的表情,心中的火氣也消了大半,“莫非,李隊長和他是男女朋友?”我試探著問道。
“就他?”李貍不屑地說道,“算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一到車上,便有人給我們遞來食物和飲用水,我餓得厲害,差點沒讓壓縮餅乾給噎死,李貍估計還是沒從之前鬼市裡遭遇的陰影中走出來,只是喝了兩口水。
我心說不能浪費,便搶過她的那一份:“浪費食物會遭天譴的,我來替你減輕點罪過。”
李貍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幾包壓縮食品,至於嗎?”
“平時當然不至於,可這時候,在我眼裡就是滿漢全席都趕不上。”我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對了,和我講講那個叫王蛇的,小爺和他結了那麼大仇,好歹也得防備一下不是?”
“他呀,就是個怪人,沒什麼好說的。”李貍給我使了個眼色,同時遞給我一張用來在特殊環境裡交流的白色寫字板。
‘隔牆有耳!’一行娟秀小字擺在我的眼前。
“哦……那就算了吧。”我沒心思欣賞她的字跡,下意識看了眼開車的司機,配合著說道。
我不由覺得奇怪,王蛇不過是個小隊長,就那麼不能在背後議論?還是,他真的要對我不利?
我們用寫字板悄悄交流著,由於顧忌前面人的關係,李貍寫下的內容都儘量簡短,還好的是,內容的概括性很強,我能大致瞭解出個大概。
研究所的護衛部門雖然有“九獸”,但實際上,真的參與正常工作的並沒有王蛇,說得更直白些,他就是靠著父親的關係混到這個位置來的。
果然,即便是零號研究所這樣的絕密組織,還是有“寄生蟲”的存在,體制發展成這樣,真不知道是喜是憂。
至於王蛇家裡的背景,連李貍也不清楚,只知道連所長吳天機都要讓他三分,就連這次來營救我們的兩車人,平時也是隻歸王蛇本人指揮,也怪不得她要說“隔牆有耳”呢。
對於由他帶人進入塔克拉瑪干,李貍一直是耿耿於懷,因爲這次任務的重要程度連上面那幾位都是一直關注著,絕非兒戲。
“研究所怎麼能這樣。”她在一邊小聲抱怨著。
“也許是真人不露相呢?”我特有所指的說道,“你們吳所長是什麼樣的人?安排任務怎麼可能沒把握。”
“對了,兄弟。”我突然想起失蹤的劉強兩人,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問起他們兩個人的行蹤,“你們在路上看到兩個穿著一樣隊服的人沒?其中一個還負了傷。”
“沒有。”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之前的人大多數都是逃向北面,只有你們走的是相反方向,這一路上除了你們,連半個鬼影都沒見過。”
“不應該啊,難道他們往更西面去了?可那裡是通向塔克拉瑪干外面的方向啊。”我揉著額頭說道。
“也許是他怕了,這樣也好,那名傷員本來也是要送到外面去的。”李貍說道。
我不置可否,逃兵是軍人的恥辱,雖然對普通人來說這有些不近人情,我不相信劉強是個軟蛋,因爲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李貍當初對他表示不屑時,那雙握緊的拳頭。
我輕嘆了一口氣,我們還得急著趕路,搜救工作只能交給後續的部隊了。
太陽逐漸升高,沙漠中的氣溫逐漸回升起來,很快車裡就變得和蒸籠一樣了。
“還得多久能到啊?”我抹著汗問道。
“還得一個小時,誰叫你們瞎開!”司機一臉不爽的說道,我聽得一陣窩火,心說你逃跑的時候還注意方向?
“我操!”司機還要抱怨,就聽副駕駛上的人爆了句粗口,“你們看那是什麼!”
“娘勒,見鬼了吧。”
隨著幾聲驚呼,汽車猛得一停,觸不及防下,我的身體一個前傾,頭狠狠砸向前面的靠枕,正喝著的半袋水也灑了一半。
“靠,你以前是開拖拉機出身吧?”我罵了句,卻發現沒人理我,車裡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向外面,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
沙漠裡除了沙子還能有啥?我也探出頭一瞧,不由呆住了。
只見在我們車子的左方,是一個高大的沙丘,可能是幾天前沙暴的緣故,纔在這裡堆積起來的。
乍眼去瞧,只見幾根水缸粗細的長桿橫插在,可再一瞧,卻讓人咋舌,沙丘高地起伏,整體看去,一個十分熟悉的輪廓展現在我們眼前。
“這,竟然是一艘船!”邊上有人驚訝的叫道。
沙漠裡有古船,這並不稀奇,因爲在上千年前,這裡還是一片綠洲,我們腳下,正是養育了古西域人民千百年的孔雀河河道。
只是,這艘船未免太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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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就到這裡,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