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怪們興奮得嚎叫起來,奔跑的速度更甚,李凌宇的位置距離我足有十來米,電光火石間鞭長莫及,眼看著我就要被捕殺而死。
千鈞一髮之際,大熊怒吼了一聲,直接把我往後一甩,地面上的碎骨異常鋒利,我只覺得後背像是在砂紙上磨過了一樣,劇痛之下轉瞬間失去了意識。
不過大概只過了幾秒鐘我就醒了過來,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槍聲和叫罵,我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用手狠狠拍了拍側臉,結果觸到了剛纔的傷口,疼得直吸冷氣。
這真的不是做夢!可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手拄地面掙扎著坐了起來,就見迷霧深處是七八道傾瀉著子彈的***火舌,而那些剝皮屍怪的身體竟然意外的無法抵擋***的火力,正被打著血肉橫飛。
我心驚膽顫地躲到高出地面的一堆骨骸後面,生怕被它們飛濺出的屍毒殃及。
掃射整整持續了五六分鐘,我耳鳴得厲害,隱約中好像聽到了一陣嘈雜聲,然後就是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嗓音:“我靠!怎麼是你啊小哥?小古還活著嗎……”
他大爺的竟然是胖子!果然連他們也進來了。
“死胖子!你爺爺在這!”我簡直就要喜極而泣,揚著唯一能動的右手有氣無力道。
“哎!在那呢,快來!”遠處胖子罵了句,呼哧呼哧跑了一陣,轉過拐角,那張熟悉的大臉終於出現在我的眼前。
胖子也很高興,一把給我抱了起來:“嘖嘖,怎麼造成這樣了?來,快讓胖爺疼疼你?!?
“別噁心我,先說說這是什麼情況?”我再一細看,發現不只是他和曹凌歆幾個,竟然連花生也混在隊伍裡。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不過那個外國佬爲了救你八成是夠嗆了,你不去看看?”胖子扶著我,手指了指那些屍怪橫躺著的位置。
大熊是被屍怪抓到了大腿,情急之下,李凌宇只好將其整根切掉,雖然點住了穴位止血,但也只能暫時緩解失血速度,憑我們手頭的醫療條件,根本無法保全他的性命。
“喂,你還好吧?”我來到他身邊,猶豫了一下道。
“好就怪了,”大熊滿頭是汗,因爲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得厲害,“咳咳……沒想到我竟然會爲了救你這麼個小鬼……”
李凌宇在用氣勁護著他的心脈:“別用這麼大的嗓門,不然你會死得更快?!?
“哈哈哈!我至於貪生怕死到那種程度?”大熊大笑著說,同時身體因爲失溫開始發起抖來。
李凌宇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兒子,如果有機會出去,我會把你的那一份報酬如數交給他?!?
“隨便你吧,反正我也沒見過他?!贝笮芸嘈χ?,“夠了,我知道你這樣很消耗體力?!?
“先等一下!”見李凌宇要撤手,我急忙阻止道,“我有個問題,你爲什麼要救我?”
“爲什麼?也許是宿命吧。”大熊艱難的轉過頭看著我,“你說了,我們是夥伴,可殺死過同伴的我註定不得好死,是不是?你活得這輩子還真是無趣啊……”
最後的這句他像是在自問自答,然後,就第一次看到這個硬漢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淚水,他是在悔恨嗎?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凌宇嘆了口氣,移開了壓在他心口的手掌。
“謝謝?!睋f人類在死亡前,最後失去的纔是聽覺,希望他能聽到我的話吧。
“老古,你別太難過啊,我看你身體也不咋樣?!被ㄉ鷾惿锨鞍参课艺f。
“先給我打住?!蔽覑琅厣钗艘豢跉?,,“還是先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吧,胖子他們也就算了,我不是讓你待在山下的嗎?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
“可是……”
“他也是爲了你的安全?!辈芰桁д境鰜碚f道,“而且其中的經過一言難盡,不能全怪小竇。”
“呃,那是?”我有些心虛的問她。
“岑天華他們的計劃相當周全,解決掉我們,隨後自然要消滅山下的後勤人馬?!闭f到這裡,我纔看到隊伍中還有和花生一起留守的護衛隊成員。
曹凌歆繼續道:“好在他們的人辦事不力,偷襲的過程中被我們的崗哨發現,一番激戰後,大部分的人都四散逃了出去,而我和胖子還有王二師徒也正巧被神奇的傳送在那附近,這才救下了被追殺的小竇他們……”
聽曹凌歆講了進山隊伍的遭遇,花生十分的擔心,執意要去幫忙,鑑於山裡隨時都會碰到徐王兩家的殺手,曹凌歆放心不下,只好帶上了他們,好在經過了兩天的時間,留在山底道觀的衆人也已經適應了高原的環境。
蠱狐附體後的李貍大概是催動了輪迴能,說的話令人印象十分深刻,於是他們按照原定計劃中的路線重新回到了那處石窟,路上也碰到了其它三三兩兩失散的成員。
岑天華的兩個手下見計劃出現了偏差,依然很有“原則”的繼續自己的使命,有心算無心,趁著晚上睡覺的功夫,當時和他們一起被空間亂流轉移走的所有人幾乎都遭到了毒手。
只是在刺殺狗子的時候,明明已經劃破了他的喉嚨,可狗子卻是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搏鬥聲驚醒了僅剩下的兩三個人,這才合力幹掉了兩個叛徒,沒有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講到這裡,嚴懷念心有餘悸的說道:“如果我睡得位置再靠外一點,現在怕是沒法站在這裡了?!?
我咬得牙根兒直響:“該死?。】墒菃文娟犻L……憑他的身手和警覺性……”
給我印象深刻的大個子也在倖存者之列,聽我一說,眼圈立馬就紅了:“他倒是沒有和我們在一起,可是……”
“可是什麼?”我下意識的看向人羣,驚訝的發現龍影的人馬現在只剩下了酒鬼王二師徒兩個,再聯繫起大個子的神情,心裡不由咯噔了一聲:“弓老人他們該不會……”
“非常遺憾?!本乒硗醵@了口氣,“那傢伙的資歷比我還老,沒想到他竟然藏得這麼深,作爲影組小隊的領導人,單木小兒的死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其實我早該懷疑他了?!蔽疑硇我换危瑖樀门肿于s緊扶住我。
“小古,你先休息休息?!?
“不必了?!蔽逸p輕的推開他,低著頭艱難的坐在地上,內心的自責像潮水一樣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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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努力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