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他娘在那咧嘴了,實話告訴你,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幫人要弄死我,要是不想被殃及,就快點甩掉他們。”我冷笑著說道。
其實,我也只是說句氣話而已,在如此空曠平坦的街道上,這臺破出租被追上是遲早的事,就是不知道那些洋鬼子會怎麼對付我。
但思來想去下,我的心裡也越發(fā)悲哀,記得當時在古墓裡,那幾個人舉槍就射,顯然是不想留活口、
但我還算鎮(zhèn)定,如果孫師傅和那些人沒關(guān)係,那就一定不會看著不管。另一方面,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讓狗蛋去對付他們,以山精的能力,給這幫洋鬼子弄一出車禍什麼的還是很容易的。
“喂,你要幹什麼!”孫師傅喊道。
剛纔我只想著怎麼應付後面這幫人,沒想到一不留神的功夫,司機竟然直接把車調(diào)了頭,我沒心思讚歎這個漂亮的一百八十度甩尾,因爲我們的車已經(jīng)筆直的朝著後面的幾輛邁巴赫迎頭撞了上去!
“我靠!你這是要和人家同歸於盡?”我額頭疼得直跳,奶奶的,之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個腐敗無能的司機這麼有血性。可老子不想和你一起玩命啊。
“再怎麼跑都得被追上。”司機語氣平靜,慌亂之下,我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著。”
我簡直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老子好歹大學畢業(yè),用你他孃的跑這裡給我講哲學?
後面的車隊速度飛快,眼看就要追上我們,剛纔的掉頭,讓雙方的距離只有三十米不到,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只能祈禱那些殺手們知難而退。
藉著車燈光,我甚至能看到對面駕駛員的臉,顯然他也是被驚訝得不輕,就見他在對講機裡說了什麼,然後猛打方向盤。
伴隨著一陣陣急剎車聲,我們雙面幾乎是十分極限的擦肩而過,再晚一秒恐怕就是車毀人亡的結(jié)局。
其實事後想一想,他這樣做也有道理,倒不是後面這些人不敢玩命,只是在這些殺手的眼中,我們就是幾隻一捏就死的螞蟻而已,和我們換命,顯然不值當。
就是這幾秒鐘的功夫,給我們爭取了很大的主動,距離又一次被我們拉開。而胖司機的氣質(zhì)也變了,神情淡然,恍惚間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這臺幾近報廢的桑塔納2000已經(jīng)是馬力全開,車身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加速竟然微微抖動了起來,我甚至擔心車子會不會散架。
不過在馬路上逆向行駛的感覺還真是刺激,那幾輛邁巴赫也已經(jīng)掉頭追趕,我倒不擔心被追上,只是讓交警發(fā)現(xiàn)就不好收拾了。
那些外國人同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從後視鏡裡,我看見一個人從天窗裡探出了上半身,然後讓我瞠目結(jié)舌地取出一隻***來。
“我去你媽的,這是要拍槍戰(zhàn)片?”我狠狠罵了一句,“兄弟,快啊,這夥人要動槍!”
胖司機表情淡然:“知道,你坐穩(wěn)了。”
說著就見車頭一歪,我們直接衝到了一邊的草坪裡,顛簸中我只看到前面是一個狹窄的衚衕,而寬度是絕對不夠我們通過的。
車頭眼看就要撞到牆上,說時遲那時快,我只覺得身下一顫,出租好像是壓過了一塊石頭,高速之下車身直接立了起來,像演雜技一樣斜穿了過去,車頂和牆面摩擦得火星四射,我趴在車座底下,胃裡一陣翻滾。
連續(xù)幾聲槍響,後車玻璃被打得粉碎,我不斷祈禱著:“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各路神仙來顯靈,輪胎千萬不要出事啊”
殺手們惱羞成怒,身後一時間槍聲不斷,但只是聲勢大而已,他們的越野車根本不可能穿過那條衚衕。
我心中欠抽地涌現(xiàn)出一絲竊喜,看來哥明天得上新聞頭條了。
兩個小時後,我們停在了郊外的一個山坡底下,剛一停車發(fā)動機就冒煙了,我心中一陣後怕,要是再跑一會,不知道會有什麼其他的危險。
“怪老夫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孫師傅十分謙虛地問道。
誰知胖司機並不搭理他,只是自顧自的去一邊的小河裡洗手。孫師傅吃了個癟,有些悻悻然。
我強忍著身上的傷,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邊:“喂,你到底是誰?”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你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了?”
他的聲音哪裡還是之前的那個胖司機,雖然我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也是被驚得不輕,這竟然是李凌宇的聲音!
胖司機扭了扭脖子,把身子一挺,身高竟然長高了好幾寸,又把手臂一伸,只聽“嘎嘣”一聲,胳膊也長了一些,給一邊的孫師傅驚得下吧都要掉下來:“這不是縮骨功嗎?”
我聽爺爺說過,這是古時候倒斗的基本功之一,在通過一些非常狹小的縫隙的時候,都要用到這工夫。
由於盜洞打的非常小,縮骨進去,警察路過看到,都以爲是黃鼠狼洞。後來即便知道這是個盜洞,也沒辦法下去抓人,因爲等挖通了,裡面的人早挖了另外一面跑掉了。
縮骨功對人的天賦要求很高,再加上要從小練起並且要忍受巨大的痛苦,真正掌握的人並不多,但換成是李凌宇會這一手,我卻並不稀奇。
他又把手往耳朵後面一拉,扯下一張人皮面具來,那張臉孔不是李凌宇又是誰!
我看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心中無名火起,愣了好久才一把抓過他來:“我靠,你這不是消遣我嘛。”
原來這小子從今天早上就盯上我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任誰能想到,剛纔那個肥頭大耳、一臉市儈相的司機會是他假冒的?影帝,影帝啊!而且還是奧斯卡級別的,這小子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李凌宇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有些無奈地對我說:“我本來以爲你能有些長進,看來是想多了。”
“你什麼意思?”我語氣不善地問道,當初還不是因爲幫你得罪得人。
但一想又覺得理虧,要不是他的話,或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屍體了,我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好吧,先說正事,那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