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隊伍的確是在樓蘭古城的遺蹟附近失的蹤,不過原因並不像我們推測的那樣糟糕;他們只是在宿營的時候,陰差陽錯的發現了運送樹俑的地下水道。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現,只是隊伍裡的通訊設施正巧發生了故障,需要一段時間的修理,這纔沒有上報。
當時的洞口正在下陷,需要他們儘快的作出決定;本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原則,一番簡單商議下,衆人決定孤軍深入。
可是沒有想到,等修好無線電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地下隧道的牆壁對信號的屏蔽能力實在太強,於是就這樣和總部失去了聯繫。
沒有辦法,師父只有和餘教授帶領著一行十五人的隊伍,沿著隧道一路往上,最後竟然來到了羅布國的古城遺蹟內。
在古城最核心的一片區域,他們發現了記載不死軍隊的秘密的壁畫,結合餘教授事先從上級那瞭解到的一些機密,他們推測出,這座容納著集魄大陣的溶洞纔是研究所這次的目的所在,於是他們又順著“流水線”一路行軍,直到和我們匯合。
這其中經歷了各種各樣的驚險和波折,即便是師父傾力維持,依然是有五名隊員留在了古城之內。
我們在那口古井下待了半天的時間,纔等來了研究所的增援部隊。
幾天不見,李貍憔悴了不少,她開始看到我們都活著,還很高興,可隨即臉就陰了下來。
估計是她猜到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兄長的結局了吧;我一直以爲,忠孝難兩全這種事,只有在古代纔會存在。
我本來要上去安慰她兩句,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節哀”、“振作”,這些詞彙,更多的時候估計只是給旁人或是自己聽的吧。
那晚在沙坡頂的死戰,除了被俘虜的曹凌歆和胖子花生他們三個人,猩猩隊長和絕大多數護衛兵都犧牲了,只有奄奄一息的霄晨隊長被後續趕來的增援部隊從死人堆裡挖了出來,然後送到了軍區醫院搶救。
至於餘夢茹他們的專家組和研究所圈養的鷹犬們,也是死傷了大半,餘夢茹的兩個學生爲了保護她,死在了殺手們的槍口下。
聽隨隊的醫生們講,她在中轉站治療的這些天,一直都是發著呆的狀態;直到她和餘教授母女重逢時,才終於忍不住痛哭流涕。
到頭來,這些專業人士們連半點自己的本領都沒有用上就白白丟掉了性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
買買提老伯叔侄倆的駝隊同樣是沒有派上用場,還好的是,兩人在雙方激戰之時,趁亂逃到了沙溝下面,這才倖免於難。
整整一百峰駱駝被溫斯莫克家族的殺手屠殺殆盡的這筆巨大損失,自會有人補償。
……
三天之後,我們像逃兵一樣趕到了坐落在若羌縣東北部的羅布泊鎮駐紮休整。
隨著時代的發展,人類文明的足跡又重新回到了這片死亡之海的深處,也許再過十幾年,那片古城遺蹟對世人來說,也將不再是什麼秘密了。
截至2014年,羅布泊鎮轄1個社區和4個行政村,人口達到了4200人,雖然比不上內陸,但好歹是有全套的服務設施。
其實對我們這些從鬼門關裡走過一遭的人來說,有牀鋪和熱水就已經是皇上一樣的待遇了。
當我們進入鎮子,看到其他“同類”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表情複雜,這是怎樣的一次旅行,只有當事人才能知道。
當晚,我們沒有和研究所的人住在一起,而是在鎮子邊上找了家更小一些的旅店。
旅館的名字很別緻,叫做“輪迴客?!?。
店老闆不是本地人,腿部有些殘疾,走路一瘸一逛的,可能是好久沒有客人光顧,對我們非常的熱情:“嘿嘿,幾位可是真有眼光,咱們家纔開了沒多久,行李都是新的,唉,就是位置偏了點兒?!?
“你個老官兒別給胖爺我刷嘴皮子,快點安排,我可急著睡覺呢。”
胖子非常的豪邁,估計也是有那金磚的緣故。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一沓紅票子,放到了老闆手上,別說,這樣還真有些視覺衝擊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