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院子看看么?”寧塵對著夏瑤問道。
“先去祭拜了父親吧。”夏瑤的神色略微低迷了起來,自幼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現(xiàn)在無端端的昏迷了六年之后,連自己的父親也離自己而去。
夏瑤帶著一絲擔(dān)憂看向了寧塵,生怕寧塵也有一天如同自己的父母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自己的身邊。
“放寬心。”寧塵將夏瑤輕輕的攬在懷中,拍拍她的肩膀說道:“還有我。”
“嗯。”夏瑤頗為乖巧的點點頭,任由寧塵攬著向父親的墓碑處走去。
墓碑之處并不是很遠(yuǎn),就在程氏兄弟將之拋入湖中的位置。
在島上小山的一處斷崖邊上。
寧塵在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上岸時候的小船,也能看到時刻保持警惕的蜂鷹,與靜靜躺在船上的付波。
“爹爹。”夏瑤跪在了這墓碑之前,眼中流落了幾許清淚,可能是經(jīng)過了時間的緩沖,也有了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并沒有哭出聲音來。
只是摟著墓碑,雙目之中的悲楚十分的明顯,讓跟在夏瑤身邊的寧塵也是十分的揪心。
寧塵此時此刻對夏遠(yuǎn)山竟然生出了許些埋怨的意思,甚至一度想要要真像告知夏瑤。
眼眶紅紅的夏瑤并沒有注意到,雖然寧塵跟她一同跪下祭拜,眼中卻沒有對夏遠(yuǎn)山的追悼之意。
就算她看到了,也只能看到寧塵眼中對她的憐惜與寵溺之意。
原來的寧塵對夏瑤只有憐惜,隨著二人相處的時日越來越長,甚至晚上已經(jīng)同床共枕,自然是日久生情。
再說,夏瑤除了有時候犯迷糊讓寧塵有些招架不來之外,剩下的地方寧塵表示自己都很喜歡。
最起碼寧塵覺得,有一個這樣的媳婦兒,夫復(fù)何求。
雖然以寧塵現(xiàn)在這樣的地位,只要招招手,想要投入他懷抱的女子到哪兒都是一大幫,不過做人嘛,重要有些底線。
寧塵并不排斥三妻四妾,甚至心中還有些小幻想,但是卻不會為了三妻四妾而去故意招蜂引蝶。
而且寧塵也不認(rèn)為自己帶回家一個小妾,能經(jīng)得住夏瑤的三拳兩腳。
另外還有一點,自己現(xiàn)在在大明的生活還沒有完全獨立,除了要寵著夏瑤之外,更重要的是時刻需要堤防一個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在坑自己的義父。
寧塵表示心太累,再來一個妹子恐怕招架不來。
“呸呸呸~”
寧塵看到依然獨自神傷的夏瑤,將剛才那些有的沒的通通趕出腦外。
將自己帶來的貢品擺在了夏遠(yuǎn)山的墓碑之前,并且代替夏瑤上了三柱長香。
“我想在這里陪陪爹爹。”夏瑤松開了墓碑,雖然已經(jīng)停止了抽泣,但是神色依然有些低迷。
“我陪你。”
寧塵同時心中暗罵夏遠(yuǎn)山:“你若真的死了也就罷了,現(xiàn)在竟然讓咱的媳婦兒如此悲傷,非要找個機會把這筆賬討回來不可。”
這一刻,寧塵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還是夏遠(yuǎn)山的弟子~
“沙沙沙~”
風(fēng)吹過身后的小樹林,不知道什么時候夏瑤已經(jīng)靠在寧塵的肩膀上睡去。
“唉~”寧塵將夏瑤抱在懷中,心中暗暗的想到:“總算是完成了她的一個心愿。”
寧塵看著臉上依舊留有淚痕的夏瑤,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一吻。
東湖院。
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人跡,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里還是有人收拾過的。
最起碼當(dāng)夜的一場大戰(zhàn)的痕跡已經(jīng)不能明顯看出,院子雖然有些塵土,不過卻也十分的規(guī)整。
顯然是有人精心收拾過的。
是誰?
云不二?
她恐怕沒有這個興致,讓她殺兩個江湖毛賊都比讓她干這樣的事情靠譜。
寧塵打開房門。
藥房,也是夏瑤沉睡了六年的房間。
里面的瓶瓶罐罐已經(jīng)全部消失不見,唯一還在的便是屬于夏瑤的那一張床。
寧塵還記得床下是有地道的。
寧塵也顧不上查探許多,讓夏瑤的雙足踩在地上,一手?jǐn)堉默帲皇謱⒋蹭伾系幕覊m用內(nèi)力吹走,這才將夏瑤平放在床上。
寧塵伸手想要蕩開散落在夏瑤臉上的發(fā)絲的時候,夏瑤的雙目卻是一下子睜開。
俯著身子的寧塵,一手撐在夏瑤的內(nèi)側(cè),一手剛剛落在夏瑤的臉上,那專注的神情真正好對上夏瑤有些迷惘的小眼神。
“你想干什么。”夏瑤暈暈乎乎的問道。
“一不做二不休~”寧塵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接著將已經(jīng)在指尖的發(fā)絲剝落在一邊,順勢壓力下去。
“嘶~”
“疼疼疼!”
寧塵一下抬頭起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著夏瑤說道:“你一定是屬狗的!”
“誰讓你突然壓下來,嚇了我一跳~”這一下子夏瑤也是困意全無,趕忙坐起來湊到了寧塵的身邊,眼中帶著一絲求饒的意味,看著寧塵說道;“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呵呵~”寧塵將手錯開,無奈一笑:“我自己看不到,你替我看看。”
寧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紅了~”夏瑤的聲音宛如蚊子振翅,若不是寧塵就在一邊,險些不能聽到。
“咯吱!”門被打開。
夏瑤一下子放開了寧塵,隨著寧塵一起向門外看去。
“是你!”門外之人看到寧塵之后,兩個字脫口問出,聲音悲涼,人也凄涼。
這樣的氣質(zhì),寧塵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見過三師兄。”
衛(wèi)悲,寧塵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名字。
就好似一位文弱書生,弱不禁風(fēng)。
面色土黃,發(fā)質(zhì)干枯,就好似營養(yǎng)不良;身上的衣物雖然整潔,但是也有許些殘舊。
“小師妹。”衛(wèi)悲并沒有理會過多的寧塵,輕輕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三師兄,你怎么來了。”夏瑤趕緊下地,試探著向前走了兩步。
“我一直在島上。”衛(wèi)悲撇了撇頭,接著說道:“昨日大師姐來過,說近日你有可能上島,本想著把這里在收拾一下~”
衛(wèi)悲看向了寧塵,出言說道:“你們不該來,尤其是不該讓小師妹來。”
衛(wèi)悲看向?qū)帀m目光之中帶著一絲責(zé)怪。
“是我要來祭拜爹爹的!”夏瑤急忙說道:“不管小寧的事~”
“我擦,這不是拉仇恨么?”寧塵聽到此言,苦笑了一聲。
果然衛(wèi)悲的神色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