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哥是大宗師。”寧塵笑笑湊近了幾分，出言說道：“現在大哥已經跌落了境界，大可不必擔心。”
“呵呵呵。”寧凡輕笑了幾聲，出言說道：“此事暫且不提，等這一戰過去之后再說。”
大荒山人聲鼎沸之相愈加的明顯。
江湖上沒有對此事不感興趣的。
能來的基本上都到了。
而距離正月十五的也越來越近。
蕭白凰，一臉的幽怨。
“你這是如何？”寧凡有些不解的問道。
畢竟是他的下屬，適當的關心總是沒有錯的。
“能讓她露出這幅模樣的，大約除了蕭白石也沒有第二人了。”寧塵笑笑，出言道：“莫非你在蕭白石那里又吃了閉門羹？”
“呵呵。”蕭白凰扯扯嘴角：“我在他那里吃的癟還少么？只是今日送上門去，也知道這位小王爺壓根就沒有來大荒山。”
“哦？”寧塵與寧凡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卻見一位密探來到寧塵的身邊出言說道：“主公，西涼與北燕軍隊皆有向大荒山集結的跡象。”
“知道了。”寧塵點點頭，接著說道：“再探。”
“果然如此。”寧塵對此沒有絲毫的意外，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之前接到密報，說大荒城的之中已經屯兵二十萬，并且全國的糧草都在遠遠的匯聚過來，現在看來，不只是南明，西涼與北燕也打同樣的主意。”
“畢竟此一戰之后，天下將無大宗師。”寧凡出言道：“三國若是不趁這個機會分個高低上下，以后恐怕就難嘍。”
“沒有大宗師制約，戰亂必將紛起。”寧塵眉頭一皺，出言道：“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戰與不戰，都是朝廷的事情，你我兄弟靜觀其變即可。”寧凡瞥了一眼寧塵，出言說道：“莫非你也要嘗一嘗九五至尊的滋味？”
“九五至尊言重了，孤家寡人倒是言符其實。”寧塵搖搖頭：“我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結二三草廬，與妻兒逍遙江湖與朝廷之外即可。”
“只是可惜。”寧凡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向往，接著說道：“不論是朝廷還是江湖，你都已經無法脫身，一日是江湖人，終身是江湖人，你這愿望恐怕是實現不嘍。”
對此寧塵并沒有話要講。
因為他知道寧凡說的很對。
正月十五，如約而至。
寧狂人獨步而來，只有一身黑衣，別無他物。
劍奴卻不一樣，所到之處萬劍齊鳴。
并沒有什么場面話。
劍奴只是輕呵了一聲：“劍來。”
“咻咻咻！”
但凡之大荒山地界的寶劍，不論貴賤，瞬間出鞘。
就連寧塵手中的涅臣與夏瑤手中的俱寂也不例外。
萬劍環繞在劍奴的身前。
仿佛當世劍仙，雖須發皆白，滿面蒼紋，但一身實力深不可測。
若是寧狂人不出，此人便是最強之大宗師，只是無人知曉。
就連他們劍閣弟子都不知道。
“終究是假于外物。”寧狂人對著劍奴說道。
“我之道，便是劍道。”劍奴并不惱怒，而是言明自身理解：“若是無劍，何來劍道？”
“唔...”寧狂人頓了頓，大點其頭：“有理！”
“請！”
“請！”
二人獨占一座山峰，乃是大荒山之巔。
半山腰上的江湖人，已經按照潛在的座次排好了順序。
寧塵與寧凡自然在最前列。
若說劍奴鋒芒必露，那么寧狂人便是不動如山。
在萬劍之鋒的威懾之下，如泰山般穩健。
針鋒相對，二人的氣機已經相互交融。
“單單這個氣勢已經壓制著我喘不過氣來了。”寧凡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場面。
“不急。”寧塵略微的算計了一陣，出言說道：“若是我算的沒錯，他們兩個最少也有六十歲的年紀，憑借大哥的天賦，想要超越他們此刻之境界，想來并不是什么難事。”
“言之有理。”寧凡如何不知道這個消息，只是如此強大的兩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難免心生感慨。
“祖父修煉的竟然也是若水不爭！”寧塵此刻才看清寧狂人之功法。
二人全然沒有借助天地之力，就是自己本身的力量，卻強過了那天地之力萬分。
這是讓場下的宗師們完全沒有想到的。
畢竟從他們踏入江湖之中，前輩都是在跟他們強調天地之力的雄偉，他們也將畢生之力用在了感悟天地之力上。
眼前突然見到兩個反其道而行之的，偏偏還強大到不得了的兩個人，自然對自己之前的武道路途生出了疑問。
畢竟眼前的一切，否定了自己一生之所學。
寧狂人本就有著這樣的心思，他覺得如今的江湖太過于死氣沉沉了，一點兒沒有當年的精彩之處。
他想要驚醒江湖人。
其實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期待更厲害的高手出現，因為他最喜歡與高手過招。
現階段唯一一個是對手的已經在自己眼前了，若是劍奴死了，自己當真是會寂寞的。
因為他尚且沒有尋到用大宗師的境界，來破碎虛空的法子。
“萬劍訣！”
萬劍騰空，四面八方包圍了寧狂人，劍刃閃耀著寒光。
寧狂人的身邊只是微微的蕩起了一絲波瀾，一個罩子出現在他的身前。
薄如蟬翅。
“攝！”
劍奴一聲令下御劍狂飆。
萬箭齊發。
叮叮當當。
卻根本無法突破了寧狂人身前這一絲屏障。
“好厲害的手段！”
半山腰的江湖人心中皆是驚駭，就劍奴這樣發璞歸真的攻擊，讓他去接，興許能接住一兩劍，但是現在乃是萬劍，卻依然不能破寧狂人之防御。
此人莫非是屬烏龜的？
寧塵與寧凡最是知道若水不爭的威力。
尤其是寧塵，但是現在寧塵對于若水真氣的掌控上，還在一個積累的階段，是在“量”的階段。
而寧狂人，已經由“量”過度到了“質”。
量變引起質變。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若是沒有發生變化，那只是因為量不夠而已。
寧狂人并不是單純的防守，他只是單純的不還手。
他在向前走。
向著正前方的劍奴邁著步子。
縱然是萬劍齊發，亦不能阻攔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