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既然已經決定了娶南明的鳳陽公主作為太子妃,自然也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的。
如今鳳陽在自己的家門口竟然被人殺了,就算鳳陽是南明最不受寵愛的公主,此次聯姻也是代表了兩國的臉面。
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兩國也是丟盡了臉面。
西涼的使者,也就是這一起事件的調查負責人,便是西涼的懸鏡司掌鏡使之一,梁繼洲。
對于懸鏡司,寧塵是有些聊了解的,他的職能基本是跟自己所在的錦衣衛相同的。
可以說是西涼皇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利器。
跟錦衣衛不同,西涼之內并沒有東廠之類的機構對其節制,可謂是權勢滔天。
“梁大人。”寧塵對著自己面前的之人輕輕的一拱手,算是已經見過了禮。
“寧公子。”寧塵大名若是他作為懸鏡司的掌鏡使一點也不知道,那豈不是顯的懸鏡司無能么?
“還請寧公子將鳳陽公主遇害一事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講清楚。”梁繼洲看門見山,沒有過多的客套,對著寧塵直接說道:“畢竟她是大涼的太子妃。”
“可。”寧塵點點頭,對著梁繼洲輕輕的一拱手,接著說道:“屋內說話。”
這里是南明的境內,距離大荒山最近的一座城池,就叫做大荒城。
寧塵目前的所在,就是城主府之內。
寧塵將自己對姜立,還有皇帝說的那一套,原封不動的再次般給了眼前這個梁繼洲。
其實現在寧塵甚至有些后悔了,早知道皇帝聽到自己的女兒身死,連點動靜也沒有,自己當初就應該在樹林之中,將這個朱天心一并弄死算了。
畢竟一個謊言的背后,需要另一個謊言來掩蓋。
“嗯。”梁繼洲輕輕的點點頭,看向了寧塵問道:“卻不知道寧公子以為這件事情,究竟誰是主謀呢?”
“難說。”寧塵為難的臉色,瞬間出現,接著說道:“不過現在拜在明面上的就是射日山莊與神風堂。”
“具我錦衣衛的探子回報。”寧塵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看著梁繼洲說道:“在鳳陽公主遇刺前,神風堂的聶無雙曾經與殺害公主的李振峰暗中有過接觸。”
“錦衣衛的探子?”梁繼洲的神情一冷,看著寧塵說道:“你不覺得你們錦衣衛的手,伸的有些長了么?”
“嘖嘖嘖。”寧塵不屑的搖搖頭,“梁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在錦衣衛之中弄死了他聶雙江的兒子聶一刀,而現在我作為公主的送親護衛,前往你們西涼,若是不盯著點聶雙江,你叫我如何放心。”
“而且。”寧塵端起了身邊的一杯茶水,接著說道:“別說你們懸鏡司的人在我大明沒有暗子,若是梁大人如此沒有誠意,那么在下只好端茶送客了。”
“對大明的陛下,也只好如是相告,你西涼暗中唆使神風堂買通北燕刺客刺殺鳳陽公主,意圖不軌,欲意挑起我大明與北燕的兩國爭端!”寧塵說的大義凜然,振振有詞:“你們西涼便可以坐看風云,等待坐收漁翁之利,真是好深的心機,好毒的計謀!”
“你!”梁繼洲突然站起身子,怒不可遏的對視著寧塵,“簡直是血口噴人!”
“呼!”只是瞬間,梁繼洲便立馬反應了過來,他看著寧塵嘴邊若有如無的一絲笑意,知道自己小看了這個年青人,在剛才的交鋒中,自己顯然是落在了下風。
不過梁繼洲能坐上懸鏡司掌鏡使的位置,自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瞬間便將心態調整了過來:“寧公子所言甚是有理,只是沒有證據,全是猜測,恐怕終究是虛妄,不足以讓人信服。”
“再說,我大涼與貴國向來交好,自然不會做這樣自斷后路的事情。”梁繼洲頓了頓,接著說道:“鳳陽公主遇害,事關兩國顏面,還請寧公子與本官精誠合作,找出元兇。”
“呵呵呵。”寧塵這才露出了微笑,看著梁繼洲說道:“梁大人所言極是,在下也不認為貴國會做出刺殺自家太子妃的事情。”
“當然不是你們的做的。”寧塵的心中暗暗的想到:“鳳陽公主本就沒有死,那里需要找什么元兇。”
“只是苦了那個侍女。”寧塵無可避免的再次想起了那個代替鳳陽身死的侍女,可憐其沒有苦主,竟然連一個為她討公道的人都沒有。
至于寧塵,他自己身上一大堆的事情都來不及清理,那里有時間去管其他人的閑事。
“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梁繼洲心中暗暗的諷刺。
“不知道閣下可要跟本官一同前往神風堂,查個明白么?”梁繼洲突然神秘一笑,對著寧塵說道。
“有一句話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這是寧塵心中此刻唯一的想法。
“老子現在去神風堂?去干什么?去找死去么?”寧塵心中暗罵的同時,也不忘了輕瞥梁繼洲一眼,“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扳回一城的梁繼洲,臉上卻是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接著說道:“若是寧公子不敢去的話,那在下也不強求......”
“小爺會上你的激將法?”寧塵無奈的撇撇嘴。
“梁大人。”寧塵此刻起身,對著梁繼洲說道:“在下跟神風堂的恩怨,江湖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若是梁大人不怕在下這一去,徹底的引起兩國的矛盾,那么在下不介意舍命陪君子。”
此言一出,梁繼洲也是輕輕的一皺眉,說實話,他還真的不想讓寧塵跟去了,畢竟神風堂跟西涼朝廷關系密切,雖然他敢保證寧塵在西涼境內,絕對不會被神風堂的人動一根汗毛,但是他卻不想讓寧塵看出一些不能讓別國知道的東西。
經過短暫的相處,梁繼洲已經看出眼前的看似無害的青年,實則頗有城府。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掩蓋不住的精芒,讓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寧公子說笑了。”梁繼洲輕輕的搖搖頭,接著說道:“不過寧公子所言也有一些道理,再一個就是因為你跟神風堂的矛盾十分的激化,所以從寧公子口中說出來針對神風堂的話,不得不讓本官懷疑公子的動機。”
“所以,去神風堂問話這件事情。”梁繼洲頓了頓,接著說道:“就不勞公子費心了,到時候有了消息,本官自然立刻通知寧公子。”
“既然如此。”寧塵將手中的茶杯輕輕的一揚,說道:“那梁大人請慢走,在下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