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傍晚,夏暖晴從昏迷中醒過來,麻藥的作用還沒有完全消退,她也還不可以進食,所以只是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聽著楚皓告訴她,生了一個漂亮的丫頭。
夏暖晴累極了,閉了閉眼,又用虛弱至極的聲音說道:“孩子呢?”
“已經(jīng)抱到嬰兒室去了,寶寶很健康,別擔(dān)心。”楚皓用濕毛巾給她擦了手,語調(diào)溫柔。
聽他這么說,夏暖晴還是很想看看小寶貝,在肚子里呆了這幾個月,突然卸了貨,她有些不適應(yīng),總感覺自己的身邊少了點什么一樣,不看到就不踏實。
在夏暖晴的期盼中,終于,在第三天,她看到了裹成小粽子的孩子。
這三天里,兩家人都沒閑著,忙著給孩子取名。
小名是夏思靜和陳大海想的,叫吉吉,取的是急的音,因為這小丫頭片子實在太心急,這還不到預(yù)產(chǎn)期,就在媽媽肚子里調(diào)皮搗蛋。
大名則是楚皓和蘇欣悅研究出來的,叫楚婉婷,取義自然又是一套說法。
這些天楚皓都陪著夏暖晴,所以聽長輩已經(jīng)定了姓名,自己也覺得聽得過去,就等著夏暖晴聽過提意見了。
夏暖晴聽了,覺得楚婉婷這名字,一聽就是大家閨秀,可這小丫頭,在肚子里就不老實,這以后能對得起這么文靜的名字么?
不過畢竟是長輩深思熟慮想得,所以夏暖晴覺得,還是不要拒絕了大家的好意才好。
見楚皓像模像樣的抱著小吉吉,夏暖晴枕著高高的枕頭,看向那張小小的臉。
實在是太小了,臉蛋還沒她的掌心大,眼睛鼻子嘴巴也都是小小的,皮膚還有些紅彤彤的,看上去又軟有嫩。夏暖晴伸手輕輕勾了勾寶寶的手指,寶寶五根手指舒展了一下,隨即一把將她的手指包住。
一瞬間,好似有一種電流,從手指傳遞到了心里。
那種母女相連的感覺,讓夏暖晴有一種鼻頭發(fā)酸的幸福感。
這就是她和楚皓的寶貝,她們家的新生命。
即便紅皮還沒退干凈,可夏暖晴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家丫頭漂亮,等楚皓拍了照片,就讓他代自己發(fā)給了遠在溫哥華的袁珍珍。
袁珍珍這當(dāng)干媽的,突然被提前通知,頗有幾分手足無措。
好在她身邊有個拿主意的葉曉瑋,買了一套嬰兒服,外加幾件嬰兒用品,兩個人乘坐當(dāng)天的飛機就趕到了夏暖晴身邊。
到了醫(yī)院,葉曉瑋意外地看到了守在嬰兒房外的文泉。
“老大?!”葉曉瑋是真驚訝了,如果他沒思維混亂,文泉應(yīng)該還在玩失蹤才對,只是這失蹤怎么玩到夏暖晴這頭來了。雖說對老大的本事很信任,不過葉曉瑋卻是覺得,這楚皓也是有些心胸,居然能讓老大就在這又悄無聲息地蹲了幾天。
心里滿腹的話語,最終化成了一個無聲的擁抱。
“老大,你怎么跑這來了?”葉曉瑋問道。
文泉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說道:“別吵著吉吉。”
“吉吉?就是夏暖晴的女兒么?我看看,是哪個啊?”葉曉瑋好奇地看著嬰兒室里的嬰兒們,覺得每一個看上去都差不多。
“啪”的一聲,文泉不客氣地招呼了他腦門一掌:“叫你小聲點。”
說著,他伸出手指,指了一下撅著小屁股睡成一團的吉吉:“就是那個,最可愛那個。”
抬手揉了揉腦門,葉曉瑋看了一眼,說道:“可愛是挺可愛的,不過,哪里能說是最……”被文泉瞪一眼,葉曉瑋連忙改口,“老大你說的沒錯,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孩子不簡單,你瞧瞧,這鼻子,這眼睛,這要長大了,那可不得了啊。”
文泉滿意地點了下頭,說道:“還用你說。”
葉曉瑋不禁掛下了一頭黑線。
要不知道的,還當(dāng)這是文泉的孩子呢,他這么緊張,實在是叫人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而這時候,去探望過夏暖晴的袁珍珍也走了過來。
她摘下口罩,隔著玻璃看了吉吉,說道:“沒想到生孩子還這么受罪,我以后可不生了。”
“別別別,你瞧吉吉多可愛,媳婦兒,以后我們必須生。”葉曉瑋說道。
袁珍珍捏著他耳朵扭了一下,哼了一聲:“你說生就生,要生你自己生去。”
“噓!”文泉看了袁珍珍一眼,“珍珍,你別跟小偉胡鬧。”
袁珍珍云里霧里看著葉曉瑋,葉曉瑋沖著她一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文泉是怎么了。
沒再多糾結(jié)文泉的問題,袁珍珍對葉曉偉說道:“麻藥勁兒一過去,就疼的不行,看她那遭罪的樣子,我這心疼的難受。”
葉曉瑋抱著袁珍珍,給她遞了手帕:“你別難受,你難受了,我也難受。”
袁珍珍拿帕子蘸了蘸眼角,說道:“晴晴倒是想得樂觀,說現(xiàn)在卸貨了,等九月份她就可以繼續(xù)妹妹地當(dāng)新娘子了。”
“她?能瘦下來么?”葉曉瑋有些不敢置信。
袁珍珍瞥他一眼,說道:“誰說懷孕就要長肉了,我剛看晴晴可半點沒看她胖了。”
“那她那傷口能養(yǎng)好么?”葉曉瑋忍不住問。
袁珍珍掐了他腰一把:“你一天哪來那么多問題,人就是調(diào)侃一句你還當(dāng)真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疼疼疼。”葉曉瑋連著叫了幾聲,又對袁珍珍說起文泉的事。
“既然楚皓都沒說他的去向,你也別多嘴。”袁珍珍說道,“文泉跟他媽關(guān)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得他能得兩天清閑,就由著他吧。”
現(xiàn)在冉潔對夏暖晴已經(jīng)全然沒了防備的心思,但是對楚家依然勢在必得。
不過沒等她動手,文家在國內(nèi)的產(chǎn)業(yè)就出現(xiàn)了問題。
如果不是丈夫調(diào)動國外的資產(chǎn),快速地補上了漏洞,只怕現(xiàn)在文家的根基都會被傷到。
為此,冉潔還想了一些很不光彩的手段,但是這些手段,無一沒有被文泉識破并中斷。
長此以往,母子二人矛盾越來越深,終于有一天爆發(fā)導(dǎo)致無法挽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