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著女傭發(fā)了一通火,季雪苒依然無法冷靜。
聽到動靜的穆雪琪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來:“媽,怎么了?”
季雪苒瞪了女傭一眼,命令道:“你說!”
低頭撿冰塊的女傭小聲地回了話,末了,還不忘給自己撇清干系:“夫人,大小姐,這都是二小姐的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聽清來龍去脈,穆雪琪也氣得夠嗆。
這夏暖晴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角色了,以為別人叫她一句二小姐,她就真是小姐了么?
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連面都不敢露,算什么?
怒火中燒的穆雪琪抓著女傭的頭發(fā)用力地一扯:“什么二小姐,當(dāng)著我的面,不許叫她二小姐!要叫她狐貍精!下三濫!聽到?jīng)]有?!”
被用力地扯著頭發(fā),女傭疼的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是,大小姐,我說錯了,那夏暖晴就是下三濫的狐貍精,不配做二小姐。”
“這還差不多。”穆雪琪松開手,拍了拍,“媽,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季雪苒按了按眉心:“你別急,我想想。”
“怎么能不急,媽,明天可就考試了。”穆雪琪懊惱地嘟囔,“都是你,非要我在家休養(yǎng),誰知道這兩天老師會不會押題,如果押中了,那我可就虧大了。”
被女兒抱怨,季雪苒也不生氣:“琪琪啊,你別急,媽這就給你想辦法。”
穆雪琪跺跺腳:“要是你想不出辦法,那我就不去考了,與其去丟人現(xiàn)眼,還不如復(fù)讀一年再來!”
說完,她嘭的一聲關(guān)上門。
季雪苒滿心無奈,她只覺得這傅太太是沒事找事,找媳婦還找什么品學(xué)兼優(yōu)的,以為是應(yīng)聘么?
這兒媳婦當(dāng)然是找人漂亮伶俐又會來事的,像自家雪琪這般,又懂事又聰明的媳婦上哪找去?
要說有不妥的,就是雪琪因?yàn)橹氨蝗讼铝怂帲蜻^一次胎。
除此以外,那可就是如白玉一般的好姑娘,若是嫁到傅家,那是人傅家何等的福氣?
雖然季雪苒心里是這樣想的,但她也知道,傅太太這個人就是喜歡故作清高。
平日里就算是跟人來往,討論的也是茶道和插花,對男人的事業(yè)向來都不插嘴。
傅家在政界身份顯赫,會如此行事,也是為了低調(diào),可穆雪琪卻就是看不慣他們這樣。
表面上傅家是兩袖清風(fēng),就連傅明旭那輛車,都是人畢業(yè)以后用自己第一桶金買的,跟家里沒有半點(diǎn)干系。
這般小心謹(jǐn)慎的態(tài)度,對兒媳婦的要求自然不低,似穆雪琪這般的性子更是入不得傅太太的眼。
傅太太之所以近期肯跟季雪苒來往,并放出口風(fēng)說兒媳婦的事,無非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至于那劉家的丫頭,看著好是好,就可惜跟楚家那楚珀又是扯不清的牽連,所以傅太太也不會將她考慮在其中。
這一點(diǎn),只要是足夠細(xì)心的人就可以發(fā)現(xiàn),但季雪苒只顧著讓穆雪琪表現(xiàn),卻完全忘了細(xì)想這其中的門道,這才弄出了今天這些事來。
跟穆雪琪一個考場,對夏暖晴來說本算不上什么,她知道考場的紀(jì)律森嚴(yán),所以并不擔(dān)心穆雪琪會明目張膽地作弊。
若是自己不配合,那穆雪琪就是望穿秋水也沒辦法。
想著,夏暖晴靠在楚皓的肩頭:“你是帶我來欺負(fù)人的么?”
“提前打消人不該有的想法,這可不是欺負(fù)人,這叫日行一善。”楚皓說道。
夏暖晴忍俊不禁,就這還日行一善呢。
事實(shí)上,楚皓會帶夏暖晴來,不單單是讓她自己出口氣,更多的則是讓穆雪琪自己嘗嘗考前狀態(tài)被打亂的感覺。
除了穆雪琪進(jìn)入莊園放頭發(fā)這件事,還有宋溪跟安妮的事沒跟她算清賬,不過不急,他有的是時間。
環(huán)著夏暖晴的腰身,楚皓問道:“想吃點(diǎn)什么?”
夏暖晴想了想:“涼面!”
楚皓略一皺眉:“涼面沒有,吃冷面吧。”
“也行。”夏暖晴顯得十分遷就,等冷面的碗端上來,夏暖晴卻是改了主意,“我后悔了,我想吃過橋米線。”
“好。”楚皓答應(yīng)她。
“那這些……”夏暖晴看著桌上的冷面,露出為難的神情。
楚皓說道:“讓大蜂解決就是了。”
“誒?”夏暖晴眨巴了一下眼,“這樣真的好么?”
“不然呢?”楚皓略一挑眉,“你吃?”
搖搖頭,夏暖晴認(rèn)真地說道:“還是給大蜂吧,這么熱的天他也怪辛苦的。”
“真是體貼人。”楚皓嘉獎地拍了拍夏暖晴的小腦瓜。
提著兩盒打包冷面的大蜂嘴角抽了抽,這樣的體貼……他可以不要嘛?
換了家店,點(diǎn)好過橋米線,夏暖晴先端著苦蕎茶喝了一口,咂巴了一下小嘴,她又含了一口,對著楚皓嘟起小嘴,甕聲甕氣地問道:“要不要喝茶?”
“不要。”楚皓果斷拒絕。
夏暖晴還是嘟著嘴,像小豬一般:“來么來么,來一口么。”
那發(fā)亮的小嘴嘟的老高,楚皓忍無可忍的把手指按在了唇瓣上,一按,一抬,夏暖晴就“咕咚”一口,把茶水咽了下去。
抽出紙來擦了擦手,楚皓一臉淡然:“還玩么?”
夏暖晴打了個嗝:“玩。”
“還玩?”楚皓微瞇起眸子,細(xì)長的眉眼透著玩味挑逗。
察覺到危險的味道,夏暖晴搖頭:“不玩了。”
“真乖。”楚皓隨口夸了一句。
夏暖晴拿紙巾擦了嘴,問道:“怎么還沒好啊?”
話音一落,米線就端了上來,滿滿一桌子的配菜,幾乎都快放不下。
早就饞了的夏暖晴拿起筷子,下命:“開動!”
楚皓瞄她一眼:“慢點(diǎn)吃,別跟吃人參果那位似得,連味都沒嘗到就下了肚。”
夏暖晴沒聽明白,反應(yīng)了一下,才還嘴:“你才是豬八戒呢!”
“噓,再吵,為師就把你烤了吃。”楚皓勾唇一笑,帶出一股子邪魅氣。
額角掛著冷汗,夏暖晴說道:“你這口味是不是越來越重了啊?往常扮演那些亂七八糟的角色也是夠了,現(xiàn)在居然還想豬八戒和唐僧……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