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人家冒著大太陽陪你來,你就給一杯水打發(fā)了?”姜來尖著嗓子說道,“我可不依的。”
見姜來打定主意要自己丟人現(xiàn)眼,白雪恨不得一把抓下他的墨鏡和棒球帽,然后咆哮:“看咱倆誰丟的臉更大!”但是她沒有,要姜來真被人傳成變態(tài),只怕她的助理生涯也該畫上句號了。僵硬地抬起手,似摸小狗一般給姜來順了順毛,她說道,“乖哦,一會兒姐姐給你買骨頭啃?!?
抬起頭瞄了眼石化的服務(wù)生,白雪鎮(zhèn)定自若:“還有事么?”
“沒、沒有了?!狈?wù)生搖頭。
見人走了,姜來便恢復(fù)如常:“還給我買骨頭?我瞧你是幾天不教育,膽長肥了啊?!?
“誰叫你要在這里秀下限的。”白雪說道,“我對你夠厚道了好么?”
長長的“哦”了一聲,姜來說道:“那看樣子我得好好報答你才是了?!?
瞧他不懷好意地翹著唇角,白雪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這冷氣怎么這么冷……”
正巧服務(wù)生端了水過來,姜來打了個響指,帥氣十足地說道:“麻煩把冷氣關(guān)小一點?!币娙艘荒樤尞悾只謴?fù)娘娘腔的模樣,“好不好么?服務(wù)生哥哥。”
“嘔?!卑籽┤滩蛔「蓢I,“不必了,我不冷?!?
“誰管你冷不冷,是人家冷了啦!”姜來用蘭花指戳著白雪眉頭,“笨蛋!”
當(dāng)海歸男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本來還因為遲到有幾分慚愧,可現(xiàn)在卻是恨不得想要轉(zhuǎn)身就走。白雪這身惡俗的打扮已經(jīng)夠讓人難以接受了,身邊還有一個娘娘腔當(dāng)燈泡,他這親相的可真是夠奇葩的。
深吸一口氣,海歸男走上前彬彬有禮地打了招呼:“是白小姐么?我姓陳。”
“陳先生,你好?!卑籽┪⑿χf道,“請坐?!?
看白雪的舉止還算正常,海歸男松了口氣,看著一旁翹著二郎腿的姜來問道:“這位是?”
“是我閨蜜!”白雪搶答道,“我是第一次相親,他幫我參謀參謀?!?
“這樣……”海歸男心里的介懷意思不減,端起水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來參謀的?!苯獊碚f道,“我是跟白雪搶男人的。”
“噗!”一道水箭噴出,海歸男忙站起身來道歉,“真對不起,要不要擦擦?”
白雪抹了把臉,瞪著姜來:“不必了?!狈凑樁紒G完了,還在意這點小水花么!
海歸男歉意十足地說道:“還沒點東西吧,服務(wù)生!”
姜來借著手長的優(yōu)勢把菜單搶在手里,用一口流利的法語點了菜,完事還得意地挑了下眉頭,炫耀意味十足。在白雪驚訝的注視下,他手指似彈琴一般叩著椅背,暗想:什么海歸,去了一趟法國就了不起了么,跑這來秀什么優(yōu)越感?
白雪雖然聽不懂,可人海歸卻是心知肚明,這人分明就是來找茬的,不然會點那一瓶一萬多的紅酒么?
壓著心頭的怒火,海歸男點好了自己的份,隨即提出AA制。
這下可囧壞了白雪,她可是分文沒有,要跟老媽求救的話,一定會被胖揍一頓吧?
倒是姜來不慌不忙的:“別AA了,這頓啊,就當(dāng)我們請了?!闭f著,他從兜里掏出一張卡來晃了晃,“陳先生若是想加菜還來得及哦?!?
海歸男哪里還有心思吃,直接起身道:“白小姐,你穿衣服的品味不怎么樣,這挑朋友的眼光也不怎么樣,看樣子,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闭f罷,用手扣上西裝上的紐扣。
“陳先生話別說的這么難聽,你的個人資料上身高是一米七,可怎么看著還沒我們家雪兒高呢?”姜來說道,“嫌棄別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吧,你這身阿瑪尼都是多少年前的款了,這一身打折恐怕還沒我這墨鏡貴吧?”
頭一次看到姜來用錢打壓人,白雪只想說干得漂亮!
“你這娘娘腔說什么呢!”海歸男忿忿不平,“是男人就用拳頭說話。”
“好啊?!苯獊砘顒又鳖i站起身,“拿了黑帶以后,我就沒找到過對手,你可要撐久點。”
聽到這話,白雪緊張的要死,她拉著姜來說道:“這點小事哪能您動手啊,還是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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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心里忐忑的海歸男丟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就跑了,姜來不屑地哼了一聲:“沒種!”說著,他坐下身,享用自己的午餐。
白雪瞧人都跑了,自己也除了化悲憤為食欲,也別無他路了,嘴里嚼著鵝肝,她問道:“你不是有錢么,害我白擔(dān)心一場?!?
“我可沒騙你?!苯獊砺龡l斯理地輕搖著酒杯,低頭品了一口紅酒,“就帶了卡,沒帶現(xiàn)金,要不要借機狠宰我一頓給你買幾身衣裳?”
眼巴巴地看著姜來,白雪說道:“您今天是良心發(fā)現(xiàn)么?”
睨了眼白雪,姜來說道:“只是覺得你穿這身太給我丟人現(xiàn)眼。”
白雪聽了這話就炸毛了:“那你剛才怎么不說!現(xiàn)在臉都丟光了,不要衣服,要漲工資!”
“白雪,你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代表??!”姜來放下酒杯,抬手敲白雪的腦門,“給你點陽光,你就要普照大地了是不是?”
一把抓住姜來的手,白雪說道:“你給我陽光了么?”
怔怔地看著白雪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姜來有幾分不自在,抽回手,臉偏向一邊:“哼?!?
“理虧了吧,不敢說了吧?!卑籽┏脛僮窊?,“你說你給我添了多少亂,一會兒回去還不知道怎么跟老媽交代呢?!?
“就那武大郎還用交代?”姜來問道。
“別取笑人了,誰沒個短處啊,就拿你說吧……算了,還是不說了?!卑籽┼洁斓溃澳钱吘故俏覌屟劾锏臏逝觯F(xiàn)在把人得罪了,保不準怎么收拾我呢?!?
“準女婿?”姜來一字一頓地重復(fù)道。
對姜來咬牙切齒的聲音毫無反應(yīng)的白雪憂愁不已:“哎,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