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半夜,在靜的出奇的山谷裡,有個胖胖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她的旁邊還有一個鼓鼓的麻布袋。小女孩撐起下巴,仰望天空,眼睛閃亮另,如同天上耀眼的星辰。
小女孩突然放下手,臉上掠過一抹欣喜的神色,她蹲在麻布袋前,推了推麻布袋:“你是不是嘴巴被抹布封住了,所以不能說話啊,我聽筱筱阿姨說過,抓小孩的壞蛋怕小孩叫出聲,引來他的爹孃,會用東西把他的嘴封了。”
麻布袋動了動,布袋裡的人暗忖,那是當(dāng)然,不然被少爺早就用河?xùn)|獅吼了。
“咦?難道真是,那你的嘴在哪裡?我?guī)湍惆巡汲断聛恚@樣我們就可以說話啦,你把家裡的地址告訴我,我送你回家,”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嘛,小胖笑呵呵的道。
一個小不點能做什麼!小胖說話不經(jīng)腦袋瓜的,她對蘇州又多瞭解,她怎麼找出隱藏在蘇州城裡一戶人家呢。
麻布袋不動了,小胖抓了抓頭:“我不知道你的頭在哪裡哇,不然這樣,你就只搖頭,別的地方不動,我就知道你的頭在哪了!”
這方法貌似不錯。沒想到小胖還有點聰明。
麻布袋安靜的躺著,過了一會,有一個地方開始有動靜了,小胖手放了上去,手慢慢的摸,人的臉形狀大致出來了。
額頭,眼睛,鼻。接下來就是嘴巴了。啊,就是這裡了,有一團鼓鼓的,肯定是塞在嘴裡的臭布。小手用力抓住,然後一扯。
空氣中出一聲爆破:“痛死我了!”
小男生清涼稚嫩地童音。溢滿憤怒,他的嘴被人硬生生的掐了一回,痛死他了。
小胖倒沒有被他嚇到。反而高興得手舞足蹈:“終於有人陪我說話了。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幾歲啦。你住哪裡啊……”
麻布袋裡地人。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頭暈眼花。
夜晚。寂靜安寧。有一個聒噪地女孩。在吱吱咋咋地說話。偶爾有幾個不協(xié)調(diào)地音調(diào)會跳出。配合她。
第二天。豔陽火辣辣地照耀著蘇州城。昨天地蘇州籠罩在一片悲哀之中。今天就恢復(fù)往日地絢麗與繁華。
“恩……”牀上地人兒。難受地呻吟一聲。眉頭一皺。翻過身又睡了過去。驀地他猛地一個起身。坐在牀上。小小地臉上寫滿疑惑與緊張。
銳利雙眼將四周打量一番。一切都很陌生。這清楚地告訴他。昨天他沒做夢。所有地事都是真實存在地。
那雙冷酷無情的雙眼又在腦海中呈現(xiàn),那個人說不要他了,他已經(jīng)被人丟棄了,沒人要他了“你哭什麼?”牀邊突然多出了個和他一樣年紀(jì)的小孩,水靈靈雙眼正瞅著他。
尷尬的將眼淚擦乾淨(jìng),他挺胸氣壯的道:“誰說我哭了,我沒哭。”
小胖眨了眨眼,信以爲(wèi)真的“哦”了一聲,明明他的眼睛的裡有水嘛,難道那不是眼淚?小胖疑惑不解。
“這是什麼地方!”
“我家啊,”小胖笑瞇瞇地道。
“我怎麼在這裡!”
“因爲(wèi)你被壞人抓了,我去救你,然後南宮叔叔,筱筱阿姨,還有爹爹沒見到我,就來找我,然後把你救回來了。”
男孩臉色沉鬱,只是低著頭,雙手抓起牀單,心中憤憤不平。
小胖又不解了,她明明沒說錯話,爲(wèi)什麼他會生氣?哎,怪不得筱筱阿姨說,男人是世界上覆雜地動物,看不懂,猜不透。
因爲(wèi)要在蘇州停留一段時間,加上身邊有帶著個孩,所以蘇奇軒在蘇州郊外,買下一個小院,作爲(wèi)他們暫時歇腳地方。
山清水秀,風(fēng)景迷人,遠(yuǎn)離城鎮(zhèn)裡的嘈雜,適合人居住。
“那孩什麼來頭?”放下手中地賬簿,蘇奇軒眉頭一緊,昨晚帶回來的孩,有些似曾相識地感覺,讓他的思緒走回到很久之前,具體是什麼讓他這般憂愁,他也想不起來了。
南宮落環(huán)胸,靠在牆角,臉色凝重,像塊石頭一般忤著,他的心早已飛到九霄雲(yún)外去了,根本沒聽進蘇奇軒的話。
至從昨晚回來,他就變成這樣了,筱筱看了他一眼,淡然的道:“我今天去見過他了。他什麼也不肯說,好像受了很大的創(chuàng)傷。”
“他的臉被人毀容,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樣,依我看來,應(yīng)該是被仇家暗下狠手的,”筱筱見過無數(shù)血腥場面,見了那孩面目全非的臉,她的心爲(wèi)之一震。
雖然她心狠,但是她從來不對小孩下手,而且這幾年她和小胖相處下來,堅硬的心也軟化了不少,語氣中透出太多了同情。
“你怎麼想,”蘇奇軒當(dāng)然聽得出筱筱語氣中包含的情感。
“一切當(dāng)然由教主做主,”筱筱淡然一笑,“小胖,挺喜歡黏他的。”
一個生活在大人堆裡的小孩,雖然受盡長輩的疼愛,但她渴望有同輩和她一起玩。這些事,蘇奇軒怎麼會不知道,可是這個小孩來歷不明,他怕養(yǎng)虎爲(wèi)患啊。
“落,你怎麼想!”筱筱這麼說,明擺著不反對再收養(yǎng)一個小孩了,接下來就看看南宮落的意思,他是一個精明的人,應(yīng)該會給予好的答案。
“南宮落!”氣憤怒喝聲,響徹天地,終於把南宮落走了十萬八千里的魂魄拉了回來,蘇奇軒寒著一張冰山臉,彷彿能瞬間將人冰化。
“啊?哦,好。”回神的南宮落胡亂的答道,卻沒現(xiàn),站在身邊地兩個人,氣的臉都變成豬肝色了。恨不得把他剝皮了。
“筱筱去照顧那兩個小孩,至於你跟我過來。”
“你的意思是把那孩留下了?”筱筱一臉欣喜。
蘇奇軒回頭。臉色平靜:“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南宮落煩惱地抓了抓頭,那冷漠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愁情,他嘆了一口氣。邁動腳步,拖著頎長地身材,跟著蘇奇軒去。
樹林間,地上鋪滿了枯枝敗葉,人踩過去,留下“嘶嘶”聲響。兩個人一前一後,消失在樹林間。筱筱站在遠(yuǎn)處,看著遠(yuǎn)走的人,在她眸中,只有那抹身影,揮之不去。
“啊!”小屋上空蕩漾著聲嘶力竭的叫喊。
“這是誰!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失魂落魄地人,跌坐地上。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卻灑落著一地破碎的玻璃。
他在鏡中見到了一張猙獰的臉,臉上傷痕縱橫交叉。沒有一寸完好皮膚,他驚慌了。那是誰。沒事,只要摔掉鏡,什麼事都會好起來了。
可是當(dāng)他用手撫摸臉時,粗糙觸覺,全部通過傳至腦中,腦海中又是那一張臉,比鬼加可怖的臉。
怪不得,昨晚上他不過是被人扯掉了塞口的布,就會覺得整張臉莫名地痛,原來他的臉被人劃了刀痕,他只是一直保持張口的姿勢,不會覺得痛。
爲(wèi)什麼要劃臉,難道正如他說的,他不該以這張臉活在世上。
他真的令人如此厭惡!
除了小叔與沫翎姑姑,沒人對他好。
筱筱聽見聲響,推來門,見著一地狼藉,與那個失魂的孩,她並沒有出聲安慰,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輕啓冰冷的脣:“站起來。”
擡起滿是淚痕雙眼,眸滿是痛苦。
“你悲痛欲絕,你自暴自棄,正是傷害你地人所希望地。難道你就真的這般不堪?不就被人放棄了?不就被人割破了臉?這算什麼!”筱筱伸出纖細(xì)地手,捲起水袖,隱藏在袖下的是,密密麻麻地傷口,手面坑坑窪窪,肌膚不想普通人那般,白嫩細(xì)膩,而是鮮明的暗紅色,“我的這條手臂,是放於萬蛇窟中,被蛇咬的,那是仇人,爲(wèi)了拿藏在蛇窟中的寶貝,讓我伸手進去的。當(dāng)時我整隻手臂被毀,也沒放棄自己,我學(xué)習(xí)武功,回去將那些曾今傷害過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我不想打他。筱筱一愣,隨即又想,不能把打打殺殺的思想灌輸給孩,她這一生夠悲慘了,還是讓孩樂樂生活好,不要爲(wèi)江湖中的恩怨,而喊打喊殺。
“此仇不報非君,至於怎麼報仇,那得看你自己,你可以練得一手好醫(yī)術(shù),將你的臉治好,或者你可以練成絕世武功,成爲(wèi)一代大俠,救濟像你一樣受苦受難的孩。”外號毒蠍的女人,在循循善誘,正確的教導(dǎo)一個孩,這要是傳了出去,真不知別人會怎麼想。
“我知道了!”他咬脣,堅定答道,他一定要成爲(wèi)有用之人,他要證明給他。
“真乖,現(xiàn)在洗把臉,我給你上完藥,你就去吃飯,吃飽喝足了,有精力天天向上!”
“恩!”男孩轉(zhuǎn)身就要走。
“喂,你叫什麼名字。”沉默許久的小胖突然問道。
“我……”他頓了頓,“我叫逸清。”
逸清?筱筱淡然一笑。
小胖突然冒出一顆頭,撅著嘴問道:“爲(wèi)什麼你要騙逸清。”
“啊?”她什麼時候騙人了。
胖胖小手掐住筱筱的手,小胖很氣憤的道:“那你就是騙我!”
“啊?”她不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的手不是鬼婆婆咬的!”小胖氣憤扭動肥嘟嘟身,一搖一晃的跑了。
小胖以後再也不相信筱筱阿姨,她騙小胖,她是個壞蛋。
房中剩下一臉不解的筱筱,她皺了皺眉頭,這什麼跟什麼啊。
突然,一聲爆笑聲在空氣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