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說出絕情的話,表情嚴肅,當然不是在開玩笑,蘇奇軒哪裡受得了,他苦苦守候了五年的人,在醒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和他斷絕了關係,在她說出口的下一秒,他就狂了,像一頭受了刺激的猛獸,性情變得剛烈而兇猛。
他死死的鉗住小水的肩膀,邊搖邊問爲什麼。難道他用了五年時間還不能彌補當初犯下的錯誤嗎?難道他用了五年的時間去愛她,呵護她,還不足以撫平她心中創傷嗎?難道他日夜相伴,她就一點感覺也沒有?
變心了嗎?她愛上了逸淋了?那他呢,他算什麼,他在心中是什麼位置,只是沖沖而來,又沖沖而去的過客嗎?不,絕對不可以,他要做她心中的唯一。
“你把我當什麼!我這次不會再放你走,永遠不會?!?
“我們回不去了?!毙∷凵聍鋈唬袣鉄o力的輕語,緣分已經,還是斷了吧,他的身上承載著太多的壓力,他有太多的使命要完成,她不想成爲他的負擔。
他吃驚的尖叫:“什麼!”
無法相信這般絕情的話,再一次從她口中說出,她真的冷血無情?
手放到脖上,纖細的手指一拉,掛在脖上的紅繩被扯了下來,紅繩上繫著一個藍色的戒指,顫抖而冰冷的手,抓住他的炙熱的手。冰雪與烈火碰擊,一瞬間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太多的情感崩裂而出。
兩個人,四目相視,相顧無言,只有淚千行。小水苦澀笑了,這一天。她把一輩的眼淚的流盡了吧。蘇奇軒不懂小水的意圖。
她把手上的戒指至於蘇奇軒的手心。然後輕言:“這是水靈珠,我拿到了,今天交給你,也完成了我的任務,不負你多年來對我地栽培,也謝謝你對我照顧,我……”
蘇奇軒用力地將水靈珠拍飛,他強力壓制自己想殺人的衝動,他嘶吼:“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我不要水靈珠!我只要你一個人!”
這樣地話。要是能在五年前那個夏日說。也許小水就會奮不顧身地跟他走了。只是……
“太晚了!”小水雙眼迷離。淡淡地道。
“你!”蘇奇軒心一陣抽痛。不知道是被她地話所傷。還是在後悔當年地事。他地頭好痛。他地心也很難受。
他手上施力。將小水從身上推開。
小水地身像根枯草。在微風中無力地搖擺。她頓時覺得頭昏腦脹。視線變得模糊。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小水!”天啊。他做了什麼。她剛醒身體還很弱。他竟然對她這麼暴力。
她還很虛弱,她還是個病人。他應該知道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他怎麼還可以去刺激她。怎麼辦,難道這次又會昏迷五年之久嗎?
心中既是慌張難過又是內疚。還好他很就冷靜下來,給小水把脈後現,她的脈象十分詭異,他也說不上來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給小水輸入真氣之後,出人意料的是,小水竟然還是處於昏迷狀態。
此刻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張清秀的臉——於塵!
他真被興奮衝昏了頭腦,於塵的目的沒有達成。他不會菩薩心腸。醫治好小水地病。他讓小水醒來,不過是想要自己明白。他有能力救活小水。
“於塵在哪裡!”庭院中傳來凌厲的怒吼聲。
“主人……他……他……在書房。”
“廢物!”一個人,被內力震起。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掉在地上。
說句話也吞吞吐吐,不是廢物是什麼!貪生怕死的鼠輩,若是我魔教教徒,直接一掌劈死。
蘇奇軒飛一般的那人指的方向去,當看見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清塵齋時,他一聲不吭一掌將門震開。
書桌上,擺著一本翻開了幾頁地書,看書的人,將視線從書上移了起來,很安靜的看著不請自來的人。其實,他就早就料到,這個人會來。
蘇奇軒沒有耐心與他眉目傳情,他心裡只想這懷中的人:“她是怎麼回事!”好說清楚了,不然休怪他無情,一聲令下,於府便可以在蘇州城消失得無影無蹤。別說是你於塵,就算是武林盟主,我蘇奇軒也沒放在眼裡,擋我者死。
“她已經服用了我的天香續命丸,會慢慢好起來的,你不用擔心!”於塵似笑非笑,神色中帶著一絲奸詐,“只不過?!彼室馔nD了一下,笑了笑。
“說!”天香續命丸?他竟然沒有聽聞過,這是什麼,到底有什麼功效。
“天香續命丸是我從一個女人手上得來的,至於她是從哪得來,而我又是怎麼從她手上得來的,我無可奉告。天香續命丸,只對女人有用,男人服用了反而會被陰寒之氣所傷,所以它對我沒有多大地價值,”於塵嘴角帶著苦澀地笑,他好像在回憶些什麼,“我不過順水推舟,讓你欠我一個人情罷了?!?
“女人服用了天香續命丸之後,前三個月,每隔三日必須要……”於塵頓了頓,接著說道,“必須與男人行房,三個月後,一年之中,沒有一次。如果錯過一次,她就會昏迷三天,錯過第二次,她就會昏迷三個月,如果還有第三次,那麼她將永遠昏迷下去,不再醒來!”
蘇奇軒第一次聽說,吃了藥還要靠行房事來維持藥效的,這也太詭異了。他原本以爲,於塵是用乾坤鏡救活了小水,沒料到是用一種他都沒聽說過地藥。原來乾坤鏡不過是個幌。
“不是要三天嗎?現在她怎麼暈了!”蘇奇軒手上力度加重了些,將懷中的人抱緊。
“我忘記說了,服了天香續命丸地人,醒來後的第一天就要與男人行房,不然她昏迷的日期是個未知數,也許明天會醒?;蛟S過幾天會醒。也可能是幾年,當然也會是一輩!”於塵慢條斯理的說著,他悠哉悠哉的摸樣,讓蘇奇軒忍不住想打他。
“你好不要說謊,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慘!”蘇奇軒眸凝起殺氣,抱著小水轉身就走,不再理會於塵。
於塵現在還得靠他,不然今日在大廳之上,就不會放過他。而是徹徹底底地羞辱。
醒來後地第一天就要與男人行房,於塵的這句話一直在他耳邊迴盪,讓他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小水對他已經絕望了,如果他還乘虛還對她做了那些事,那她一輩也不會原諒自己了。如果不做,她有可能不會醒來。怎麼辦,怎麼辦!
蘇奇軒把小水帶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中。不曾出來。除了於塵之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他們的住處了,而短時間內,於塵是不會再來找他們麻煩了。
其實在大廳之上,蘇奇軒對南宮落於筱筱說的那些絕情的話,並不是自肺腑。這些南宮落與筱筱之後也想明白了。蘇奇軒不過是想讓自己一人承擔所有的痛苦,他不想再讓身邊的人受傷了。所以無情的說出那樣的話。
小水再次進入夢鄉,醒來是何時,明天,還是永遠沉睡。
苦水把蘇奇軒地心都淹沒了,他愛小水,所以他不能在再傷害她,所以,他尊重她的選擇。爲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月色柔和,淡淡的月光灑落一地。一抹黑色身影跳躍在樹林間,像鬼魅一般。轉眼即逝,只留下一陣風與幾片飄舞的落葉。
那抹詭異的黑影,跳出樹林,往蘇州城方向飛去。已經是三天,蘇州城安靜得像熟睡的嬰兒,路面上除了幾個醉漢還在路邊嚷嚷之外,就無其他人了。
醉漢拿著酒壺,席地而坐,突然一道黑影從身邊晃過,還帶起一陣風,他慢吞吞的打了咯,然後揉揉眼睛,什麼也沒有,是他看走眼,趕緊睡吧,於是人一躺,倒在大路中間睡著了。
黑影跳躍在屋頂,然後一溜煙消失在大戶家的庭院中,一連串的動作,迅捷毫不拖泥帶水,可見行走在夜色中人,不是泛泛之輩。
府邸中,戒備森嚴,時不時有巡邏地家丁,而且燈火也通明,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現有一團黑影在院中肆意的遊走。
“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嗎?他真的願意嗎?他真的相通了?”女壓抑不住的喜悅,聲音裡透著絲絲柔情。
“恩,”沉嗓音很好聽,語氣中卻含著憂愁,也許是隱藏得太深,也許是女太興奮了,所以她沒有意識到。
“我努力了這麼多年,我把他當成手心地寶貝,他終於接受我了,我真的好開心,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你知道我想今天,想了多久了嗎?”女放低聲音,雙手抱緊了牀上的人。
“我知道,這些年幸苦你了。”
“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永遠不想和你分開,一刻也不願意,你愛我嗎?”她真的等好久了,再過些時日,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他的妻,與他攜手走完一生。
久久的,房中一片寂靜。
“我喜歡你?!彼呀洓]了愛。
“今晚,我想給你。”說完,女親身貼了過去。
窗外,黑色身影孤高站著,黑色面紗遮住他的臉,看不清他地神情,而那雙琥珀色地眼眸,血色四溢,迸射出無盡的殺氣。
他身體顫動,後離去,像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