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趴在地上,臉色蒼白,痛苦的掙扎著,她一咬唇狠狠的道:“你們這些臭道士,竟然敢對我做這種事,如果讓閻羅王知道了,定會讓你們折壽,死后打入十八層地獄!”
“啪”一巴掌甩了過來,小水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嘴角也溢出血絲,可惡,她忍!忍!
“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了!”江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雙眸帶出陣陣殺氣,“你以為變成鬼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我江黎什么都不怕。我就是要你死,我恨不得一手掐死你,但是我怕弄臟了我的手。”
“五年前的那一次,你還覺得不夠嗎!”小水咬著牙,身體虛弱,基本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了。
“夠?如果夠,你怎么還會出現(xiàn)在我面前!給我滅了她。”江黎不想說話,她只想點(diǎn)結(jié)束掉小水,這樣能安心的活下去。
“你們倒是動手啊,動手啊!”道士忤著不動,讓江黎很氣憤,她嘶吼著,隨即拿起一把劍,狠狠的劈向小水,這一劍下去,什么都完了,哈哈哈哈。
“江黎!”背后傳來了冷漠叫聲。
她慢慢轉(zhuǎn)過頭,眼中全是驚訝,等她確認(rèn)出聲音這人的真面目之后,她終于按耐不住,顫抖著輕喚:“相公。”
逸淋站在門外,俊美的臉上不再有淡若春風(fēng)笑,他嘴唇抿成一條線,黑色眼眸中暗涌奔騰,月牙白的長袍被風(fēng)吹起,高大的身材,卻顯得很冷寂。
“真的如他所說的!”逸淋伸出手,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人。
“我……”江黎笑了笑,這場戲他一直在看,所有的事,他都知道了。為什么還問,“你不是都聽見了嗎?”她的心在顫抖,無數(shù)把刀插進(jìn)心中,血流成河,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到頭來還是什么也沒得到,他如今已經(jīng)知道真相,一定不會原諒她。
“為什么……”逸淋聲音嘶啞。他握著拳頭。身體在顫抖。不知道是不是被風(fēng)吹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沒有耐心看你們夫妻鬧。我要帶他離開。”窗外飛進(jìn)一個高大黑衣人。他長凌亂披。眼角還有為擦去地紅色液體。不用說了。他就是那個恐怖地鬼地扮演者。
“大哥。你終于來啦!”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小水。一下跳起來。“我都支持不住了。哈哈。差點(diǎn)給人打得魂飛魄散。”
逸淋回頭。雙眼在對上小水清澈雙眸地時候。身體不由得一震。心底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卻被他死死壓住。
“多謝二位兄臺地相處。天色已晚。二位先回去休息。有事待明日再行商量。”逸淋抱拳施禮。黑色眼眸卻一直未曾從小水身上移開過。
“告辭!”黑衣大漢也雙手抱拳。神情冷然。大步離去。
身后的小水小跑著跟了出去,在與逸淋相距一米之遠(yuǎn)時,她終于抬起眸,與他對視,唇邊浮出淡淡笑。逸淋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他定定的看著她,那樣地容顏,那樣的笑,觸動心中深地那根弦,心隨即震蕩,呼吸也變得困難。
她與他擦肩而過,她要走了!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了這個念頭,他突然伸手拉住她,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些什么。
小水回頭疑惑瞅著他,然后抿唇一笑:“莫非逸少爺把在下真的看成小水了?傳聞逸少爺非常寵愛前妻,一定將她的容貌刻在心底了,在下的易容術(shù)當(dāng)真厲害,連逸少爺?shù)啬请p火眼金睛也能瞞得過去。”
逸淋趕緊縮回手,冷冷撇過眼,不予理會。他當(dāng)然知道世界上沒有鬼怪,小水也不是鬼魂,她不過是由郎中乙易容而來的,可是太像了,實(shí)在太像了,容貌聲音笑容模仿得天衣無縫,讓他都以為是真的。她已經(jīng)走了,不會再回來。
“哈哈哈……”郎中乙仰天長笑而去,空氣卻彌漫著淡淡的憂傷。
房中只剩下兩個人,微弱的蠟燭在無力的燃燒著,蠟淚在一滴一滴滑落,好似在感嘆它生命的短暫,也好像在為某些傷心的人而哭泣。
“人都走了,就剩我們兩個了,你先坐起來,我們好好聊聊吧,”聲音依舊溫柔,但飽含著太多地?zé)o奈與痛心,逸淋將跌坐在地地江黎扶起,找了張凳讓她坐下。
燭光下,他的面色蒼白沒一絲血色,暗夜星辰般地雙眸此刻蕭然暗淡,他站著久久沒說話,好像在糾結(jié)著什么,過了幾分鐘,對于他來說仿佛經(jīng)歷了浩蕩幾千年。
嘆了口氣,氣氛變得沉悶,他緩緩?fù)铝司洌骸皩Σ黄稹!?
江黎抬起頭,吃驚看著他,然后默默垂下頭,痛心的苦笑:“是我對不起你,我害了你身邊寶貴地人,我太自私,只想一個人擁有你。”
“對不起……”聲音顫抖,壓抑著太多感情,“都是因?yàn)槲遥屇阕龀瞿敲炊嗟膫旌淼厥拢际俏业腻e……”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嫉妒小水,也不會殺了她,你不會憎恨清兒,他也不會死。因?yàn)槲遥銜囊粋€潔白無暇的人,變成嗜血?dú)⑷说膬礆堉恕!币萘鼙硨χ瑁灰粚⒆约旱淖镄斜┞冻觥?
“你愛我嗎?”江黎苦笑的問道,不知為何,她至今還想弄從他口中得出正確的答案。
愛嗎?逸淋捫心自問,他難道不愛,曾今那個扎著兩個小辮,拉著他的手,笑嘻嘻喊他師兄的人,不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寶貝嗎?一身粉色長裙,在花叢中翩翩起舞,連蝴蝶也她的舞姿所吸引,那個能歌善舞,笑容比寶石還燦爛的女孩,那時他不是拉著她的手,口口聲聲的誓,要與她結(jié)為夫妻,永不相離嗎?
他依然愛著,還是愛已經(jīng)變質(zhì)。他已經(jīng)弄不清楚了,心被捅上幾刀之后,又被人潑上鹽水,除了痛還是痛。是他,要去招惹那個清麗的女孩,是他一手釀造的錯誤,可是這些錯誤,他一生都無法彌補(bǔ)。
“愛。”
江黎笑了。笑得很燦爛,得君一句。雖死何悔,她也該滿足,真的好開心,能親耳從他的口中說出那個字。不想讓他傷心。不想讓他自責(zé),不想讓他為難。她選擇離去。
視線變得模糊,身體漸漸無力,她倒在地上,人與地面撞擊,出一聲巨響,眼睛慢慢閉上,黑暗襲來。耳邊只留下那個人驚慌地叫聲:“黎兒!”
她死了。他也能解脫了,他恨她。卻下不來手殺她,以其讓他日日夜夜在自責(zé)與愧疚中度過。還不如讓她結(jié)束生命。一切的恩怨,也該畫上句號了。她要走了。唯一舍不得還是那個喜歡穿月牙白的俊秀男,他總是帶著笑,比秋天的陽光還好溫暖,比春風(fēng)還要溫柔,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帶著磁性,每說一個字,都能讓她心動。
這一世,沒有機(jī)會再見你的臉,再聽你的聲音,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不會再與你分離,讓我再來愛你好嗎?
鮮紅的血從嘴角流出,纖細(xì)白皙地手從胸前滑落,絕美容顏上留下釋然神情,唇邊帶著幸福的笑,她好像能為離開雜亂紛擾人世而開心。
“黎兒!黎兒……”逸淋竭斯底里哭喊,風(fēng)聲呼呼而過,好像在為他哭泣。
他突然抱起江黎,不顧一切地往外沖去,他要去找郎中兄弟,他們一定能救活她,他已經(jīng)失去太多人,這次一個也不能不負(fù)責(zé)任的走掉,一個也不行。
過了一夜,這個玉樹臨風(fēng),瀟灑倜儻的男人,滿臉胡渣,熬夜的緣故,眼袋紅腫,雙眼無神,眼眶深深凹陷。他靜靜地坐著,空洞眼睛深處,卻是理不清的愁思,他不言不語,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就這樣,淡淡的,輕輕的,任時光流逝,依然坐著。
在某個地方,潛藏著一雙清澈雙眼,帶著淡淡憂傷,看著那個已經(jīng)坐了一天的男人。當(dāng)初我死的,他是不是也會那么傷心,不吃不喝,安靜的等待。清澈雙眼,流露出絲絲傷感。
“啊……”衣領(lǐng)被人提起,她驚訝低呼。
“回去,不許你再看他!”男人很生氣,抓起她,轉(zhuǎn)身往后走。
“他好可憐。”
“自作孽不可活,他活該,誰讓他一而再的讓身邊地人溜走。失去了會后悔有什么用,裝出這副摸樣,一點(diǎn)也不值得可憐!”
“蘇楚,你太過分了,難道你不知道失去身邊重要地人,心里有多難受嗎!”
蘇楚頓了頓,苦澀笑道:“我怎么會不懂,因?yàn)槎阅阌肋h(yuǎn)不準(zhǔn)離開我!”
小水被蘇楚抱在懷里,聞著他身上的香味,聽著他胸膛砰砰地心跳聲,小水覺得心很安靜。
“我也懂,所以我也不會離開你,”小水緊緊抱著蘇楚,“可是,江黎真的治不了嗎?”
“我不知道!”語氣變得很陰冷。
小水抬起頭,雙眸閃亮亮:“為什么你不愿意救她?”
“難道你不恨她!”蘇楚低頭輕啄她地紅唇。
“我要感謝她,你也要感謝她,如果不是她,我們怎么會有機(jī)會在一起,我真正的孩怎么會留在我身邊。逸淋以為我和清兒已經(jīng)死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沒了瓜葛。如果能救活江黎,他們也會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小水撒嬌往蘇楚身上蹭了蹭,“蘇楚……你就看在我和清兒的份上,幫他一把好不好嘛。”
“你真的認(rèn)為他們會生活得很幸福嗎?”
“這是他們的事,與我們無關(guān)了!”小水揚(yáng)起頭,傻傻的看著蘇楚。
蘇楚低頭吻上小水,兩人纏綿悱惻,他低頭在小水耳畔輕言:“晚上又你好受的。”
“為什么!”小水撅起嘴。之后恍然大悟,蘇楚他答應(yīng)了。
“色*情狂!”她紅著臉,低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