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給我站住,”背後傳來女囂張聲音,小水理都不理,繼續往前走。
沫翎頓時火氣上涌,衝著小水又尖聲喊道:“喂!你耳聾啊,我叫你停下來,本小姐命令你給我過來。”
某女沒停下來的意思。沫翎大受打擊,第一次嚐到了挫敗的滋味,她扯著嗓著尖叫:“你們幾下,把她給我抓過來。”
幾條黑影接到指示,馬山衝了出去,把小水圍得水泄不通,個個張牙舞爪,面色黑,碩大肌肉裸露在外,時不時還抖一抖。
“我家小姐叫你過去!”粗壯男人,邁動腳步,走過來,他沒走一步,地動山搖,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地震來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出門在外守則:遇強者弱,遇弱者強。強人欺壓,忍氣吞聲。
“你家小姐在叫我嗎?”小水歪著頭,表情驚訝,神情坦然,一點也不像故意裝的。
於是小水就被請了過來,而不是被抓過來。
“我剛叫你,你幹嘛不理我!”沫翎翹起二郎腿,得意的問道,她人多勢衆,想幹嘛就幹嘛,殺人放火,燒殺搶奪,她都敢做,反正家裡有爹在,他會擺平。
“你叫我嗎?”小水反問道。
“少裝蒜,我喊得那麼大聲,整條大街上的人都聽見了。”
“小水今天知道。原來沫翎小姐地聲音如此洪亮。只是我地耳背。真沒聽見你在叫我。不過。隱隱微微聽見有個難聽地聲音。一直在喊喂喂喂地。我想沫翎小姐是千金小姐。知書達理。怎麼會如此不懂禮數。因此我想那人不是你。”小水暗暗笑。
沫翎臉色一沉。跳起。一拍桌。說道:“別以爲你現在進了逸府了不起。你地好日馬上就到頭了。你就等著哭吧。就算你哭也沒人同情你。誰叫你和我搶淋哥哥。”
無語。逸淋已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怎麼還死腦筋。小水無言以對。保持沉默。
“怕了吧。”沫翎咧嘴得意笑。細長眼睛瞇成一條縫。“現在求我還來得及。”
“求你做什麼?”
沫翎轉身。坐下。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爹說了。淋哥哥一定是我地夫君。而且讓我做正地。淋哥哥只能喜歡我一個人。所以他一定會把你休掉。如果你求我地話。我可以向他求情。不把你被休地事情說出。還會給你錢養老。”
小水被沫翎的長篇大論嗆到,差點把今天吃的東西全都噴出來。她以爲沫翎會做出什麼大舉動,原來是要來和她搶男人啊!
“沫翎小姐真是爲我考慮得很周到,讓我太震驚了,”小水臉上還真帶著驚訝。
“那是當然,你趕緊離我淋哥哥遠點。”
“不行啊,我相公每天都來陪我,我們晚上一刻也不能分離的,你也知道,我們婚不久嘛,”小水埋頭害羞的笑,銀鈴般的聲音,飄進沫翎耳中如深谷怨靈嘶鳴。
木質桌上,被尖細指甲劃過幾條深深痕跡,沫翎精緻娃娃臉上,印出與年紀不相符的凝重。臉上的神色,不同與女人的嫉妒,而是從心底蔓延直上的低沉未知情感。
“你這個狐貍精,”沫翎豁然起身,揚起手狠狠的揮了過來,掌風先襲來,風在一半就停了,小水怕死瞇起眼,等了半天,也不見巴掌下來,小心的瞇開一隻眼。
碰上一雙冰冷刺骨眼,高傲的俯視她,緊抿嘴脣冷哼一聲,手輕輕甩開,沫翎整個人就飛了出去,伴隨她的尖叫,她重重跌倒在地,容顏失盡。
“哇!”沫翎失聲大哭,她臉面丟進以後怎麼活啊,哭聲響徹天地。
沫翎身邊的人,可就急死了,邊擦汗邊一個勁的安慰,連騙帶哄,就是沒止住她的大嗓門。
冰山男眉頭凝起,看樣很煩躁別人在一旁,唧唧咋咋個沒完,真想把她丟出去,吵死了。撇開眼神,他的冷眸又轉回到小水身上,犀利目光,彷彿把她剝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做大好人,幹嘛還要瞪她!小水心裡嘀咕著。線條分明勾勒出了他剛毅的臉,長得不俊美,多了一股男人的骨幹堅毅。
只是那雙細長飛揚眼睛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頭鬨然一響,天啊,是他!真的是他?蒼天,大地,閻羅,玉皇大帝,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救命啊。鬥戰勝佛,我與你同命相連在火爐裡烤過,你大顯神威,顯靈來救我吧。
冰豬男對她冷冷一笑,她只覺身陷冰山雪地,裡三層外三層全都是冰封的雪,冷得她嘴脣紫,全身戰慄,無力動彈,只是恐懼緊盯著他。
“你是誰,好大膽,”嗷嗷大哭的沫翎回過神,指著冰豬男喝斥。
謝天謝地,小姐脾氣的沫翎總算做了件好事,破壞了冰豬男眼神追殺。再這麼耗下去,她氣絕身亡,兩腳一蹬,昇天去了。
冰豬男輕蔑眼神,讓囂張跋扈的沫翎停住了,她的眼中留下恐懼,只聽見她的沉重呼吸聲。
氣氛變得壓抑深重,沒一個人敢說話,小水爲了躲避眼神刺殺,頭埋得低低的,暗罵上天不給她好日過,一天到晚,安排些讓她難受的事。
冰豬男背手,筆直站著,從窗口遠眺,突然眸中閃過一道精光,自言自語說道:“動作真。”
人影恍然一動,窗前空無一人。留下了隨風而揚的窗簾。
“我們的事找時間再談!”遙遠空靈聲音,彷彿從天際傳來,刺進小水耳裡,她猛的擡頭,冰豬男已無影。其他人表情無異常,都好像沒聽見。只是她一人聽見了嗎?難道是千里傳音。
在她瞎想之際,真真實實的聲音響起。
“小水,”有人將她抱住,淡淡熟悉的氣味繞鼻尖。